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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大顺回道中作 北宋 · 范仲淹
五言绝句
三月二十七,羌山始见花。
将军了边事,春老未还家。
依韵和延安庞龙图柳湖 北宋 · 范仲淹
五言排律
种柳穿湖后,延安盛可游。
远怀忘泽国,真赏即瀛洲。
江景来秦塞,风情属庾楼。
刘琨增坐啸,王粲乍销忧。
秀发千丝堕,光摇匹练柔。
双双翔乳燕,两两睡驯鸥。
折翠赠归客,濯清招隐流。
宴回银烛夜,吟度玉关秋。
胜处千场醉,劳生万事浮。
王公多雅故⑴,思去共仙舟。
⑴ 自注:某与龙图公同年,复为延安交政。
举张问孙复状 北宋 · 范仲淹
右,臣伏睹赦书节文:应天下怀材抱器,或淹下位,或滞草莱,委逐处具事由闻奏。臣观国家居安思危,搜罗贤俊,以充庶位,使民受赐,此安邦之正体也。臣窃见试将作监主簿张问,文学履行,有名于时。前应茂材异等科,再考中式,以父丧不得就试。近上封事,贻沾国恩,职不称才,众知沉俊。臣又见兖州仙源县寄居孙复,元是开封府进士,曾到御前,素负词业,深明经术。今退隐泰山,著书不仕。心通圣奥,迹在穷谷。伏望朝廷依赦文采擢。张问乞除一陕西藩镇职事官;孙复乞赐召试,特加甄奖。庶几圣朝涣汗,被于幽滞。
谢许让观察使守旧官表 北宋 · 范仲淹
臣某言: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令臣却守旧官者。宠禄固辞,涉邀君之大咎;圣言惟允,推舍己之至仁。臣(中谢。)臣闻进人以礼,退人以礼,哲王之体也;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儒臣之行也。上得其体,足以宁家邦;下兴其行,可以导风俗。臣亲逢盛美,得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与天下称庆哉!窃念臣少游庠序,长登科级,周旋孤宦,了无闻达。伏遇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陛下,金鉴临御,多士骏奔,于千官百辟之中,擢臣谏诤之列,置臣图书之府,扬历中外,恩常异等。自西陲用兵,朝廷旰食,遣臣经略边事,岁月无状。亦尝得请示以招纳之意,期于平定。而物议喧然,祸在不测,上赖日月垂照,保全微生。暨再委方面,专此一路,又无出奇之策,惟知守禦而已。日常自讼,以待来者。陛下浚发宸谋,思欲崇诸路之寄,例改廉车,且从廪禄之优,兼贵称呼之重,霈然渥泽,被于弱质。臣以今之观察使列为武帅,书生何力,可堪此任?幸以内朝之职,为国家心腹耳目,权节制之任,其体任重,不烦改作,愿回宠异,少宽忧慄。三黩天听,义不容诛。伏蒙陛下念进人退人之礼,察如慢如伪之情,特降俞旨,许存旧秩。臣且惧且喜,不知所为。惧者,有不即从制之罪,而尚屈彝典;喜者,以不夺稽古之志,而复被儒绅。臣敢不竭力悉心,夙宵乃职,谨疆埸之细事,伫干羽之大猷,退作颂声,仰答圣造。臣无任云云。
让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表 北宋 · 范仲淹
臣某言:三班借职刘仲颜赍降官诰一通、敕牒一道,伏蒙圣恩,特授臣右谏议大夫,充枢密直学士,差遣依旧者。在物之情,向荣必喜;自天之命,过宠则惊。臣(中谢。)窃念臣齐鲁诸生,本无荣望。素乏佐王之术,岂期遇主之知。伏蒙皇帝陛下采自孤平,擢于侍从,无似之迹,每玷圣造。前年以羌戎负德,官军失利,朝廷特命韩琦与臣同贰经略。岁时之间,琦以节制不行而免,臣以招纳非宜而罢。寻分四路,复领中权,二年于兹,一功未立,屡叨进改,深负愧羞。虽朝廷忧劳,且务姑息,而其下将佐,睹臣忝冒,必思侥倖,岂复有实效之心,臣亦何面目以责率其下!今边略未固,兵力未强,威令不扬,战斗多覆,因循已甚,平定无期。一昨寇逼三川,其势可困,而葛怀敏等入贼伏中,一战大溃,杀伤满野,驱掠无算。臣以本路多虞,救援不早,臣方痛心疾首,日夜悲忧,发变成丝,血化为泪,殒殁无地,荣耀何心!今日之恩,非臣所望。臣昨蒙朝廷特除邠州观察使,累章获让,已烦圣聪,三黩之诛,岂当再冒!然臣有愚心不敢不尽,有谬策不敢不陈。虽属边臣,实叨近职,敢不议论,少裨圣明。传曰「事君如事亲」,又曰「君臣同体」。当此安危之际,岂敢事形迹,避嫌疑,而不尽心于君亲乎!魏元成曰:「隋以事形迹而亡」,唐太宗深然之。今愿陛下恕臣万死,采臣一言,天下幸甚!天下幸甚!臣观《易·震卦》曰:「震,亨」。谓圣人因震恐而致亨大也。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是皆得《易》之旨,畏天之威,而致其亨矣,陛下其舍诸?昨者镇戎兵败之后,天色阴晦,十日不解,木冰地震,群心忧伤。此将帅失人,生灵致陷,天地震怒之意也。冬至后一日申时,庆州又地震,此阴阳战而致动。占书曰:「四夷为中国之阴。是夷夏交争,未宁之象也」。自西事以来,延安东路、北路,官军伤折万馀人;并金明、承平诸寨杀虏过蕃部万馀户,约四五万口;及麟府丧陷,镇戎三败,杀者伤者前后仅二十万人矣。死者为鱼肉,生者为犬羊,臣仰测陛下之心,必大震动。而天下莫知,但见爵赏颁行,疑朝廷高枕,负兹生灵。愿陛下因其震动,过崇谦让,以柔远未至,选将有差之辞,告谢于皇天后土、五岳四渎,以哀痛之旨,诞告多方,下感人心,上答天戒。陛下既已罪己,两府大臣必有逊谢之请,小损勋爵,而复其位。臣等则宿兵困民,讨伐未效,罪之大者,请落近职,左降一官,带「责授」二字,仍削除经略招讨等使名,祇管勾部署司公事,以谢边陲,以警将佐,以励军旅。如此则天下闻朝廷罪己,知陛下之心不负生灵。将佐军旅等见主帅负责,知天子必欲破贼,即皆震惧,甘为艰辛,更无侥倖之望。臣等得以严率其下,日夜聚谋,上赖威灵,可期平定。仍请诏下部署以下非大功不录,钤辖、都监非奇功不赏。其班行将校军士等所得功劳,依旧量大小酬奖。此救弊之端也。今西贼渐炽,恐谋深入,陛下诚能与大臣密议,行臣之策,天下幸甚。如失此机会,行恐后时。傥朝廷不取臣言,则边上终无大功,寖有大患,其势然矣。愿陛下以大《易》之旨,取古圣人之用心,则震而后亨,受景福于无穷,庇苍生于大赉。臣之愚心谬策,尽于此矣。所降到诰敕等,臣有此一策,未敢拜受。臣无任云云。
举滕宗谅状 北宋 · 范仲淹
右,臣窃见知泾州、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滕宗谅,词才公器,周于致用,曾出圣选,擢在谏司。当时同列之人,并已清显。今泾原已有帅臣,本州不屯军马,别无剧务,欲乞朝廷改除于繁重处任使。如无称效,及有所犯,臣甘当同罪。
奏重定职田顷亩 北宋 · 范仲淹
州职田:
长吏/大藩府二十顷。节镇十五顷。
防团以下州军十顷。京军监七顷。
通判/大藩府八顷。节镇七顷。
防团以下州军六顷。
幕职官/大藩府⑴节镇⑵/防团以下州军监/⑶县职田:
令/万户以上六顷。五千户以上各五顷。
不满五千户并四顷。
簿尉/万户以上三顷。五千户以上各二顷五十亩。
不满五千户并两顷。
发运、转运使比节镇长吏。
武官职田:
部署顷亩比节镇长吏;
钤辖比防团州长吏;
路分都监比节镇通判;
都监比大藩府判官;
监押比节镇判官。
州军监当官员、使臣,职田不得过本处职官之数。在县镇监当,不得过簿尉之数。
录事参军比本州判官;判司比倚郭县簿尉。
一、无职田处及有职田而顷亩少处,并元标得山石积潦之地,不可耕植者,限三年内检括官荒田,并户绝地土及五年以上逃田,支拨添换。其系官庄田,见有人户出纳租课者,不得一例支拨。如逐县职田,比今来所定顷亩数目不足,即据见在重与上下众官等第均分。如地内有桑枣蔬果之利者,即以所收宜利,约度比附逐处地利,折充职田顷亩。其田许逐厅自差公人勾当,并招置客户。每顷占客不得过三户,即不得令州县差人勾当及招客户。或遇灾伤,并令捡灾伤官员依例检覆的实,分数减放子利。如逐处官员为恐减下职田子利,却一例不肯收接人户灾伤词状者,并从违制定断。其本官职田上见收子利,尽底纳官。如将地土影庇令免,却合入差徭及抑配虚作租佃,令出课利入己者,并以受所监临财物赃罪论,所差勾当人,亦行严断。仍令提点刑狱司专切觉察辖下官员职田,欺弊犯者,画时勘鞠施行。内情理颇重,失于觉察者,本司官员当议勘劾,各降差遣。或有该说不尽事理,仰逐处起请闻奏。
⑴ 判官五顷,馀并四顷。
⑵ 判官四顷,馀并三顷五十亩。
⑶ 判官三顷五十亩,馀并三顷。
奏边上得力材武将佐等第姓名事 北宋 · 范仲淹
臣等在边上体量得材武可用将佐人数如后:
第一等:泾原路部署狄青,有度量勇果,能识机变。
鄜延部署王信,忠勇敢战,身先士卒。
环庆路权钤辖、知环州种世衡,足机略,善抚驭,得蕃汉人情。
环庆路钤辖范全,武力过人,临战有勇。
第二等:鄜延路都监周美,谙练边情,及有武勇⑴。
知保安州军刘拯,有机智胆勇,性亦沉审。
秦凤路都监谢云行,勇力有机,今之骁将。
延州西路巡检使葛宗古,弓马精强,复有胆勇⑵。
鄜延路都监谭嘉震,勇而有知,战守可用。
泾原路都监黄士宁,刚而有勇,可当一队。
鄜延路钤辖任守信,能训练,有机智。
泾原路都监许迁,训练严整,能得众情。
秦凤路钤辖安俊,勇而有辩,仓卒可使。
环庆路都监张建侯,知书戢下,可当军阵。
鄜延路都监张宗武,精于训练,可备偏裨。
数内刘拯、张建侯、张宗武,虽曾改转一资,比诸将未至优异。臣等今同罪举保此三人,乞各转两资及移易差遣。
⑴ 其人累有功劳,欲乞特加遥郡刺史。
⑵ 其人近闻本路有贼私事发,断遣日,乞别取圣旨。
再议攻守疏(庆历二年正月) 北宋 · 范仲淹
臣窃惟国家太平日久,而一旦西戎背德,陵犯边鄙,公卿大夫争进计策,而未能副陛下忧边之心。且议攻者谓守则示弱,议守者谓攻必速祸,是二议卒不能合也。臣前至延安,初请复诸寨为守禦之备,次则幸其休兵,辄遣一介,示招纳之意。朝廷以群言之异,未垂采纳。今臣领庆州,日夜思之,乃知攻有利害,守有安危。何则?盖攻其远者则害必至,攻其近者则利必随;守以土兵则安,守以东兵则危。臣谓攻远而害者,如诸路深入,则将无素谋,士无素勇,或风沙失道,或雨雪弥旬,进则困大河绝漠之限,退则有乘危扼险之忧。臣谓攻近而利者,在延安、庆阳之间,有金汤、白豹之阻,本皆汉寨,陷为贼境,隔延、庆兵马之援,为蕃汉交易之市,奸商往来,物货丛聚,此诚要害之地。如别路入寇,数百里外应接不及,则当远为牵制,金汤、白豹等寨可乘虚取之,因险设阵,布车横堑,不与驰突,择其要地,作为城垒,则我无不利之虞。至于合水、华池、凤川、平戎、柔远、德靖六寨兵甲粮斛,可就屯泊,固非守备之烦也。环州定边寨、镇戎军乾兴寨相望八十馀里,二寨之间有胡芦泉,今属贼界,为义渠、朝那二郡之交。其南有明珠、灭臧之族,若进兵据胡芦泉为军壁,北断贼路,则二族自安,宜无异志。又朝那之西,秦亭之东,有水洛城,亦为之限。今策应之兵由仪、陇二州,十驿始至,如进修水洛,断贼入秦亭之路,其利甚大,非徒通四路之势,因以张三军之威也。臣谓守以土兵则安者,以其习山川道路之利,怀父母妻子之恋,无久戍之苦,无数易之弊。臣谓守以东兵则危者,盖费厚则困于财,戍久则聚其怨。财困则难用,怨聚则难保。民力日穷,士心日离,他变之生,出于不测。臣所谓攻宜取其近而兵势不危,守宜图其久而民力不匮,招纳之策,可行于其间。今奉诏,宜令严加捍禦,观衅而动,与邻道协心而共图之。又睹赦文,谓彼无骄动,则我不侵掠。臣恐贼寇一隅,远在数百里外,应援不及,须为牵制之策,以沮贼气,至时诸路重兵岂能安坐?如无素定之画,又无行营之备,恐当牵制之时茫然无措,虽见利而莫敢进,观衅而莫敢动,寇至愈盛,边患愈深,叛亡之人日助贼算,不可不大为之谋也。愿朝廷于守策之外,更备攻术。彼寇其西,我图其东;彼寇其东,我图其西。宁有备而不行,岂当行而无备也。所谓备者,必先得密旨,许抽将帅便宜从事,并先降空名宣头之类,恐可行之日奏请不及。臣前曾遣人入界通往来之问,或更有人至,不可不答。如朝廷先降密旨,令往复议论,岁年之间,当有成事。若谓边将之耻未雪,而不欲俯就,臣恐诸路更有不支,其耻益大。贼或潜结诸蕃,并势合谋,则禦之必难。且兵马精劲,西戎之所长也;金帛丰富,中国之所有也。礼义不可化,干戈不可取,则当任其所有,胜其所长,此霸王之道也。臣前知越州,每岁纳税绢十二万,和买绢二十万,一郡之入凡三十万,傥以啖戎,是费一郡之入,而息天下之弊也。
奏葛宗古 北宋 · 范仲淹
臣窃知延州西路都巡检使葛宗古,为侵用公使钱入己,奏案已上朝廷。臣昨奏陈边上得力将佐,葛宗古实在其数。今恐审刑、大理寺断入极典,纵蒙朝廷宽贷,亦须降充近下班行,必然挫屈,更无勇战之气。臣伏睹《刑统节文》:「诸监临主守以官物私自贷人及贷之者,无文记以盗论,有文记准盗论,立判案减二等。即充公廨及用公廨物,若出付市易而私用者,各减一等坐之。议曰:即充公廨,谓以官物回充公廨」。今朝廷支赐臣寮公使钱,既已支付,逐处更不系省帐拘管,不收出剩,亦无磨勘。其公使钱显是回充公廨之物,私用者自有上项正条。兼元无条贯,今将私用公使钱入己,为监主自盗之法,只是法寺近例断遣,不敢从轻,遂至入罪。切虑今后有公使钱处,官员因循之间,为人捃拾,多陷除名死罪之坐,诚为法之一弊,公朝固当正之。伏望圣慈宣唤新判大理寺杜曾,令上殿指陈侵用公使钱正条,付中书参酌,免有枉滥。其葛宗古弓马精强,复有胆勇,在鄜延路中最为骁果。今来朝廷选将之际,此人实恐难得,乞从正条定罪,然后议其末减。
答诏谕以文彦博泾原对徙奏(庆历二年) 北宋 · 范仲淹
泾原地重,第恐臣不足当此路。与韩琦同经略泾原,并驻泾州,琦兼秦凤,臣兼环庆。泾原有警,臣与韩琦合秦凤环庆之兵犄角而进;若秦凤环庆有警,亦可率泾原之师为援。臣当与琦练兵选将,渐复横山,以断贼臂,不数年间,可期平定矣。愿诏庞籍兼领环庆,以成首尾之势;秦州委文彦博,庆州用滕宗谅总之,孙沔亦可办集;渭州一武臣足矣。
差弓箭手防边利害奏(庆历二年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相度所差弓手,并是人户三丁内破一丁充役。若是拨于极边州军屯戍,缘边上食物踊贵,亦少营舍。官中请受至薄,难裹缠,必于本家骨肉处频有呼索,动是数百里。本家更破一名往来供送,即是一户三丁之内,二丁防边,徒使破坏家产。伏乞朝廷更请相度。
乞照管刘平奏(庆历二年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前年西贼围闭之时,山城未曾修筑,微有墙垒,未能禦捍,惟刘平星夜前来救济,得延州不至陷破,此实刘平忠勇之力。今来子弟复在边任,其迹孤危,未能雪耻。窃闻刘平尚在,恐边臣有所憎爱,别造飞语。乞朝廷倍赐照管。
论枢密院指挥诸砦出击未可施行奏(庆历二年二月二十五日) 北宋 · 范仲淹
自古用兵本无常势,非可画一而制也。相度本路诸砦之兵,多者千人,少者五七百人,或三二百人,只令防守城池,尚虑不足。若有蕃贼入寇,其寨主、监押等纵有勇敢,往往见小利便出兵与之追逐。如西贼以羸兵诱致,离砦稍远,别出精兵断其归路,砦中无兵,即见危陷。假有一将在外,去州或远,应援未至,如遇贼众大至,多选精锐并攻一处,谓之夺险,非有骁将血战,势不能支。若外兵先败,则州城之兵望风挫气,必难为用。臣谓应变之机,拘以条贯,非其利也。其所降指挥不敢行下。
使用负犯人奏(庆历二年) 北宋 · 范仲淹
怀才抱艺之人,一落散地,终身不齿。兽穷则变,人穷则诈,古人之所慎也。况今边事未宁,尤宜使过。欲乞朝廷催促逐处,依赦文分析闻奏。乞差近上臣寮就中书定夺元犯情理,分作等第。又委长吏密切体量上件人,或有材质,或有节行,亦具申奏。所贵负犯之人各期自新,不怀幽愤。唐张说荐负犯之人充将帅之用,其表云:「活人于死者,必舍生而报恩;荣人于辱者,必尽节而雪耻」。古犹今也,乞朝廷留意。
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奏(庆历二年三月) 北宋 · 范仲淹
熟户恋土田,护老弱、牛羊,遇贼力斗,可以藩蔽汉户,而不可倚为正兵。大率蕃情黠诈,畏强凌弱,常有以制之,则服从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骄蹇。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马使奉钱止七百、三百,悉无衣廪。若长行遽得禁军奉给,则蕃兵必生邀望。况岁罕见敌,何用长与廪给?且钱入熟户,部族资市牛马、青盐,转入河西,亦非策也。以臣所见,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禦贼为便。
宁州草场失火乞释免有关官吏奏(庆历二年五月) 北宋 · 范仲淹
逐处异物蛰藏之处,多致雷火,合依边敕指挥,只令陪纳入官。若更须令根勘官吏不切防慎罪状,却虑今后沿边仓场作过,要得负累官员,为害转大。愿乞朝廷特赐释免。
论明珠灭臧二族不可攻奏(庆历二年十月己巳) 北宋 · 范仲淹
二族道险,不可攻,前日高继嵩尝已丧师。平时犹怀反侧,今讨之,必与贼为表里,南入原州,西扰镇戎,东侵环州,边患未艾也。宜因昊贼别路大入之际,即并兵北取细腰、芦泉为堡鄣,以断贼路,则二族自安,而环州、镇戎径道通彻,则可亡忧矣。
牒宁州通判张玄惑(庆历二年闰九月) 北宋 · 范仲淹
暂往邠州计会点检城上防城战具,家事安排整齐。如闻西贼大入汉界,即起遣乡村人户入州。其人户多是少得柴草,不愿入城,即官中擘画,拣损秆草支借。
牒知原州景泰等(庆历二年十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令六头项下军马会合相度,拣选精兵三二千人,夜击蕃砦。探候山外贼马回时,即多出奇兵,夜间或侵晓伏截冲击,收救人民。仍戒约不得脱剥被虏人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