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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大顺回道中作 北宋 · 范仲淹
五言绝句
三月二十七,羌山始见花。
将军了边事,春老未还家。
谢许让观察使守旧官表 北宋 · 范仲淹
臣某言: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令臣却守旧官者。宠禄固辞,涉邀君之大咎;圣言惟允,推舍己之至仁。臣(中谢。)臣闻进人以礼,退人以礼,哲王之体也;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儒臣之行也。上得其体,足以宁家邦;下兴其行,可以导风俗。臣亲逢盛美,得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与天下称庆哉!窃念臣少游庠序,长登科级,周旋孤宦,了无闻达。伏遇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陛下,金鉴临御,多士骏奔,于千官百辟之中,擢臣谏诤之列,置臣图书之府,扬历中外,恩常异等。自西陲用兵,朝廷旰食,遣臣经略边事,岁月无状。亦尝得请示以招纳之意,期于平定。而物议喧然,祸在不测,上赖日月垂照,保全微生。暨再委方面,专此一路,又无出奇之策,惟知守禦而已。日常自讼,以待来者。陛下浚发宸谋,思欲崇诸路之寄,例改廉车,且从廪禄之优,兼贵称呼之重,霈然渥泽,被于弱质。臣以今之观察使列为武帅,书生何力,可堪此任?幸以内朝之职,为国家心腹耳目,权节制之任,其体任重,不烦改作,愿回宠异,少宽忧慄。三黩天听,义不容诛。伏蒙陛下念进人退人之礼,察如慢如伪之情,特降俞旨,许存旧秩。臣且惧且喜,不知所为。惧者,有不即从制之罪,而尚屈彝典;喜者,以不夺稽古之志,而复被儒绅。臣敢不竭力悉心,夙宵乃职,谨疆埸之细事,伫干羽之大猷,退作颂声,仰答圣造。臣无任云云。
让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表 北宋 · 范仲淹
臣某言:三班借职刘仲颜赍降官诰一通、敕牒一道,伏蒙圣恩,特授臣右谏议大夫,充枢密直学士,差遣依旧者。在物之情,向荣必喜;自天之命,过宠则惊。臣(中谢。)窃念臣齐鲁诸生,本无荣望。素乏佐王之术,岂期遇主之知。伏蒙皇帝陛下采自孤平,擢于侍从,无似之迹,每玷圣造。前年以羌戎负德,官军失利,朝廷特命韩琦与臣同贰经略。岁时之间,琦以节制不行而免,臣以招纳非宜而罢。寻分四路,复领中权,二年于兹,一功未立,屡叨进改,深负愧羞。虽朝廷忧劳,且务姑息,而其下将佐,睹臣忝冒,必思侥倖,岂复有实效之心,臣亦何面目以责率其下!今边略未固,兵力未强,威令不扬,战斗多覆,因循已甚,平定无期。一昨寇逼三川,其势可困,而葛怀敏等入贼伏中,一战大溃,杀伤满野,驱掠无算。臣以本路多虞,救援不早,臣方痛心疾首,日夜悲忧,发变成丝,血化为泪,殒殁无地,荣耀何心!今日之恩,非臣所望。臣昨蒙朝廷特除邠州观察使,累章获让,已烦圣聪,三黩之诛,岂当再冒!然臣有愚心不敢不尽,有谬策不敢不陈。虽属边臣,实叨近职,敢不议论,少裨圣明。传曰「事君如事亲」,又曰「君臣同体」。当此安危之际,岂敢事形迹,避嫌疑,而不尽心于君亲乎!魏元成曰:「隋以事形迹而亡」,唐太宗深然之。今愿陛下恕臣万死,采臣一言,天下幸甚!天下幸甚!臣观《易·震卦》曰:「震,亨」。谓圣人因震恐而致亨大也。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是皆得《易》之旨,畏天之威,而致其亨矣,陛下其舍诸?昨者镇戎兵败之后,天色阴晦,十日不解,木冰地震,群心忧伤。此将帅失人,生灵致陷,天地震怒之意也。冬至后一日申时,庆州又地震,此阴阳战而致动。占书曰:「四夷为中国之阴。是夷夏交争,未宁之象也」。自西事以来,延安东路、北路,官军伤折万馀人;并金明、承平诸寨杀虏过蕃部万馀户,约四五万口;及麟府丧陷,镇戎三败,杀者伤者前后仅二十万人矣。死者为鱼肉,生者为犬羊,臣仰测陛下之心,必大震动。而天下莫知,但见爵赏颁行,疑朝廷高枕,负兹生灵。愿陛下因其震动,过崇谦让,以柔远未至,选将有差之辞,告谢于皇天后土、五岳四渎,以哀痛之旨,诞告多方,下感人心,上答天戒。陛下既已罪己,两府大臣必有逊谢之请,小损勋爵,而复其位。臣等则宿兵困民,讨伐未效,罪之大者,请落近职,左降一官,带「责授」二字,仍削除经略招讨等使名,祇管勾部署司公事,以谢边陲,以警将佐,以励军旅。如此则天下闻朝廷罪己,知陛下之心不负生灵。将佐军旅等见主帅负责,知天子必欲破贼,即皆震惧,甘为艰辛,更无侥倖之望。臣等得以严率其下,日夜聚谋,上赖威灵,可期平定。仍请诏下部署以下非大功不录,钤辖、都监非奇功不赏。其班行将校军士等所得功劳,依旧量大小酬奖。此救弊之端也。今西贼渐炽,恐谋深入,陛下诚能与大臣密议,行臣之策,天下幸甚。如失此机会,行恐后时。傥朝廷不取臣言,则边上终无大功,寖有大患,其势然矣。愿陛下以大《易》之旨,取古圣人之用心,则震而后亨,受景福于无穷,庇苍生于大赉。臣之愚心谬策,尽于此矣。所降到诰敕等,臣有此一策,未敢拜受。臣无任云云。
举滕宗谅状 北宋 · 范仲淹
右,臣窃见知泾州、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滕宗谅,词才公器,周于致用,曾出圣选,擢在谏司。当时同列之人,并已清显。今泾原已有帅臣,本州不屯军马,别无剧务,欲乞朝廷改除于繁重处任使。如无称效,及有所犯,臣甘当同罪。
奏重定职田顷亩 北宋 · 范仲淹
州职田:
长吏/大藩府二十顷。节镇十五顷。
防团以下州军十顷。京军监七顷。
通判/大藩府八顷。节镇七顷。
防团以下州军六顷。
幕职官/大藩府⑴节镇⑵/防团以下州军监/⑶县职田:
令/万户以上六顷。五千户以上各五顷。
不满五千户并四顷。
簿尉/万户以上三顷。五千户以上各二顷五十亩。
不满五千户并两顷。
发运、转运使比节镇长吏。
武官职田:
部署顷亩比节镇长吏;
钤辖比防团州长吏;
路分都监比节镇通判;
都监比大藩府判官;
监押比节镇判官。
州军监当官员、使臣,职田不得过本处职官之数。在县镇监当,不得过簿尉之数。
录事参军比本州判官;判司比倚郭县簿尉。
一、无职田处及有职田而顷亩少处,并元标得山石积潦之地,不可耕植者,限三年内检括官荒田,并户绝地土及五年以上逃田,支拨添换。其系官庄田,见有人户出纳租课者,不得一例支拨。如逐县职田,比今来所定顷亩数目不足,即据见在重与上下众官等第均分。如地内有桑枣蔬果之利者,即以所收宜利,约度比附逐处地利,折充职田顷亩。其田许逐厅自差公人勾当,并招置客户。每顷占客不得过三户,即不得令州县差人勾当及招客户。或遇灾伤,并令捡灾伤官员依例检覆的实,分数减放子利。如逐处官员为恐减下职田子利,却一例不肯收接人户灾伤词状者,并从违制定断。其本官职田上见收子利,尽底纳官。如将地土影庇令免,却合入差徭及抑配虚作租佃,令出课利入己者,并以受所监临财物赃罪论,所差勾当人,亦行严断。仍令提点刑狱司专切觉察辖下官员职田,欺弊犯者,画时勘鞠施行。内情理颇重,失于觉察者,本司官员当议勘劾,各降差遣。或有该说不尽事理,仰逐处起请闻奏。
⑴ 判官五顷,馀并四顷。
⑵ 判官四顷,馀并三顷五十亩。
⑶ 判官三顷五十亩,馀并三顷。
差弓箭手防边利害奏(庆历二年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相度所差弓手,并是人户三丁内破一丁充役。若是拨于极边州军屯戍,缘边上食物踊贵,亦少营舍。官中请受至薄,难裹缠,必于本家骨肉处频有呼索,动是数百里。本家更破一名往来供送,即是一户三丁之内,二丁防边,徒使破坏家产。伏乞朝廷更请相度。
乞照管刘平奏(庆历二年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前年西贼围闭之时,山城未曾修筑,微有墙垒,未能禦捍,惟刘平星夜前来救济,得延州不至陷破,此实刘平忠勇之力。今来子弟复在边任,其迹孤危,未能雪耻。窃闻刘平尚在,恐边臣有所憎爱,别造飞语。乞朝廷倍赐照管。
论枢密院指挥诸砦出击未可施行奏(庆历二年二月二十五日) 北宋 · 范仲淹
自古用兵本无常势,非可画一而制也。相度本路诸砦之兵,多者千人,少者五七百人,或三二百人,只令防守城池,尚虑不足。若有蕃贼入寇,其寨主、监押等纵有勇敢,往往见小利便出兵与之追逐。如西贼以羸兵诱致,离砦稍远,别出精兵断其归路,砦中无兵,即见危陷。假有一将在外,去州或远,应援未至,如遇贼众大至,多选精锐并攻一处,谓之夺险,非有骁将血战,势不能支。若外兵先败,则州城之兵望风挫气,必难为用。臣谓应变之机,拘以条贯,非其利也。其所降指挥不敢行下。
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奏(庆历二年三月) 北宋 · 范仲淹
熟户恋土田,护老弱、牛羊,遇贼力斗,可以藩蔽汉户,而不可倚为正兵。大率蕃情黠诈,畏强凌弱,常有以制之,则服从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骄蹇。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马使奉钱止七百、三百,悉无衣廪。若长行遽得禁军奉给,则蕃兵必生邀望。况岁罕见敌,何用长与廪给?且钱入熟户,部族资市牛马、青盐,转入河西,亦非策也。以臣所见,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禦贼为便。
宁州草场失火乞释免有关官吏奏(庆历二年五月) 北宋 · 范仲淹
逐处异物蛰藏之处,多致雷火,合依边敕指挥,只令陪纳入官。若更须令根勘官吏不切防慎罪状,却虑今后沿边仓场作过,要得负累官员,为害转大。愿乞朝廷特赐释免。
论明珠灭臧二族不可攻奏(庆历二年十月己巳) 北宋 · 范仲淹
二族道险,不可攻,前日高继嵩尝已丧师。平时犹怀反侧,今讨之,必与贼为表里,南入原州,西扰镇戎,东侵环州,边患未艾也。宜因昊贼别路大入之际,即并兵北取细腰、芦泉为堡鄣,以断贼路,则二族自安,而环州、镇戎径道通彻,则可亡忧矣。
牒环庆路出军马入贼界攻讨 北宋 · 范仲淹
今后如有报到贼马深入鄜延路,更请相度,一面部领军马入贼界,攻讨要害城寨。须管大段杀获,分张贼势,不得只在界首,及打虏些少族帐,便为策应之名。若环庆有贼马,亦令鄜延路分擘诸头,出军马深入贼界攻讨。
牒宁州通判张玄惑(庆历二年闰九月) 北宋 · 范仲淹
暂往邠州计会点检城上防城战具,家事安排整齐。如闻西贼大入汉界,即起遣乡村人户入州。其人户多是少得柴草,不愿入城,即官中擘画,拣损秆草支借。
牒知原州景泰等(庆历二年十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令六头项下军马会合相度,拣选精兵三二千人,夜击蕃砦。探候山外贼马回时,即多出奇兵,夜间或侵晓伏截冲击,收救人民。仍戒约不得脱剥被虏人户人物。
牒邠州令支还王昭玮等屋舍价钱 北宋 · 范仲淹
诸州自来修造营房,只是踏逐官地,不许毁人户见宅邸舍物业。其邠州便将人户见住物业毁拆,逐起人户,无处存活。既无官地兑还,即合给还价钱买屋。当司支与钱物,其人户当已破费。虽准转运司指挥,今将空闲官地兑还,既无官地,即合回申转运司,岂得便却例行催纳已支价钱,侵害人户?
书环州马岭镇夫子庙碑阴 北宋 · 范仲淹
庆历二年春正月,予领环庆之师,出按边部,过马岭镇。四望族落,皆镇之属羌,而戍城之中有夫子庙貌。观其记石,乃故兵马监押、殿直、赠某官张公蕴之所建也。已而思之,昔咸平二年冬,契丹以举国之众入高阳关,纵横大掠,南至于河,乘冰之坚,侵于淄齐。时河南州郡未尝治城,且无战卒,四郊之民,驱戮向尽,城中大惧。公方为淄州兵马监押,与刺史议其事,刺史暨官属、州人咸欲弃城,奔于南山。公按剑作色曰:「奈何去城隍,委府库?大众一溃,更相剿夺,彼狄未至,吾民已残矣。刺史果出,我当杀之以徇」。繇是众无敢动。公乃呼民登城,夙夜以守。数日狄退,而州人相贺曰:「向非张公英识独断,则我辈父母妻子鱼肉于人矣」。朝廷赏不及公,人咸嗟咨。公生二子:长曰揆,今为度支员外郎、直史馆、荆王府记室参军;次曰掞,今为秘书丞、通判京兆府事。并以文学节行,自树风采,缙绅先生称之。议者谓公有阴德于人,宜其有后焉。予幼居淄川郡,又与记室为同年生,稔闻公之事。及观马岭之迹,虽极塞穷垒,犹复立圣人之祠以尚风教,乃知张公信道有素,固能训子义方,昌厥世而大其门。盖未可量也,岂止阴德之助哉!故书之。
寿州十咏(九首,缺美阴亭) 其八 望仙亭(一作梅尧臣诗) 北宋 · 宋祁
尝闻淮南王,鸡犬从此去。
至今山头石,马迹尚有处。
使臣辞从官,终日绝尘虑。
望望云汉间,想见宾天驭。
胡武平遗牡丹一盘 北宋 · 梅尧臣
畴昔居洛阳,看尽名园花。
临水复荫竹,艳色照彤霞。
良友相与至,竞饮欢无涯。
而今犹老翁,鬓发但未华。
昨日到湖上,碧水涵蒲芽。
此情颇已惬,薄宦非初嗟。
况乃蒙见怜,带雨摘春葩。
虽无向时乐,惠好仍有加。
东京宝相禅院新建大悲殿记 北宋 · 苏舜钦
京城之西南,有佛庙曰宝相院。中有层阁,杰然以庇大像,其像高数十百尺,而阁又加是,世传隋大业中所为,盖亦可信矣。大业于今,年祀虽远,阁与像甚完,是必少坏,后人随而葺之也。国朝祥符中,有诏葺之,完矣。天圣戊辰岁,浮屠庆祥者又欲于阁之阴,以铁范像,号大悲,而又阁焉。事暴闻上,上为命入内押班江德明、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德用、入内高品邓惟素三人往司之,又诏有司给铁及薪炭十馀万斤。明年夏五月,庆祥卒,德淮嗣之。庚午秋,始作巨冶大櫜,一鼓而就。手目千数,较无一阙,侍卫跗坐,严正森立,如有神物阴为之容,虽刻绘之工所不能及。明肃庄献皇后崩,阁废不作,已而又命入内供奉官赵用志、朱文用易阁以殿,景祐元年又罢之。德淮隳懈自劾去,众以今智圆大师方益主之。三年,入内都知王惟忠列章以白,上旨可焉,以谏官言又罢之。四年,方益挝鼓以闻,乃赐禁钱四百万,以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张承吉。入内黄门冯正己籍用之,踰年遂就。予始闻之,疑其久而后能成也。及观其闳豁奥大,然后叹息焉。噫!在昔圣人因人情而制礼也,是故宫室服用必有度,上下等杀各安其分限,而无流暴之患,此三代之所以为盛也。自汉以下无制作,幸而识其流风,监以自足乎一世,故颇亦有所放矣。佛氏之教入中国,当其无制之世,其宫室服用之作,隘者犹能上王者一等,后世奉之益炽。今民远于三代,而但见隋唐之事,以为古可法,奔于夸胜之境,莫知其纪。是以朝廷杀阁以室屋,而又滞留,久之而不亟为,始于戊辰,而讫于景祐戊寅,十馀年间,三以废格,是亦监而有意焉尔。非中寺之赞,方益之悫,而事其事,则乌能成之哉!盖欲识其始以永于后,故求予文,琢于石云。时庆历二年四月五日记。
寄王介卿 北宋 · 曾巩
忆昨走京尘,衡门始相识。
疏帘挂秋日,客庖留共食。
纷纷说古今,洞不置藩域。
有司甄栋干,度量弃樗栎。
振辔行尚早,分首学堧北。
初冬憩海昏,夜坐探书策。
始得读君文,大匠谢刀尺。
周孔日已远,遗经窜墙壁。
倡佯百怪起,冠裾稔回慝。
君材信魁崛,议论恣排辟。
如川流浑浑,东海为委积。
如跻极高望,万物著春色。
寥寥孟韩后,斯文大难得。
嗟予见之晚,反复不能释。
胡然蕴环堵,不救谋者惑。
明朝渡江还,念念非可抑。
如酲冒炎暑,每进意愈塞。
维时南风薰,木叶晃繁碧。
颓云走石濑,逆阪上文艗。
欣闻被檄来,穷阎驻镳轼。
促榻叩其言,咸池播纯绎。
行身抗渊损,及物窥龙稷。
绸缪指疵病,攻砭甚针石。
浅沚有停沙,亦可洗珠璧。
论忧或共嚬,遇惬每同赥。
正值祝融横,金隅未提职。
高楼豁可望,命载屡攀陟。
一不罗俗嬉,怡然治纨墨。
露注尚忘疲,更待蟾蜍昃。
雅爱张与余,挽之置茵席。
群儿困不酬,吽嚬聚讥谪。
仁义殊龃龉,昧者尊恶(音乌)砳(一作蹠)。
雾草变衰黄,吟蛩闹朝夕。
君子畏简书,薄言返行役。
商歌孺子别,失泪染衣襋。
自从促棹去,会此隆冬逼。
何神鼓阴韛,万窍动謞激。
城颠睨江浪,蛟怪助掀射。
仁贤保无恙,所想挂惊惕。
烨烨多隶从,良已匮藜齸。
迨兹尺书至,疑念始冰析。
兰𣺫沓慈祥,筠梧肆谐适。
缤纷众胥士,署垒各嬉息。
其馀书牍背,粟密缕机织。
卷书劳来干,寸怀良自怿。
野泊转平绿,梅梢弄繁白。
金绦引柳荑,芳气满原泽。
出门无所抵,归卧四楹寂。
术学颇思讲,人事多可恻。
含意不得发,百愤注微臆。
摇摇咏颜色,企足关途隔。
自惭儿女情,宛转抱凄戚。
吾念非吾私,何当托云翼。
奇偶转如轮,终期援焦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