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台守曾郎中帖(六) 宋 · 孙觌
天台,仙佛所庐,尝欲乘轻车一诣,馆于德升,十日而后别。今宏父为东道主,当为我置醴,无轑釜之嫌矣。顾以头方命薄,所向累人,不如其已也。李举之笔力雄赡可畏,如公筑诗坛,当使之致师也。
与台守曾郎中帖(七) 宋 · 孙觌
屏迹一涯,升沈异路,声闻缺然。旌骑入里门,又属省妻母之丧于临安山中,亦不获寓一纸,第极瞻怅。即日春序晏温,伏惟台候胜常。某残年投老,复见故人,旋即荣路。黄堂在百里之近,或有一见之日也。
与台守曾郎中帖(八) 宋 · 孙觌
某年几七十,日就灰槁,而门内多故。李氏女子得疾不治,继哭妻母,又哭一从弟,而亡女葬送,方在经营之中。年当佚老,劳生如此,心衰貌改,非复故吾,祇自怜耳。
与台守曾郎中帖(九) 宋 · 孙觌
台眷喜闻万福。大令嗣承奉貌类翁,想今又如我长也。省书,知有哭幼子之戚。计今悼念已衰,不复荐区区之说也。
与台守曾郎中帖(一○) 宋 · 孙觌
朱公大府,公家父祖旧所临。金山丞相祠屋与尊公所营西楼,建炎兵火燔灭殆尽,而甘棠遗诵,犹在邦人之口。公以盛年追继两世旧物,过家上冢,访寻遗老,黄童白叟空巷欢迎。想今闭閤坐啸,虽蒲鞭亦不用也。
与吉守王舍人帖(一) 宋 · 孙觌
某谪居九年矣,未尝戚戚于此。而奇穷所向累人,不复以姓名彻于铃下。故人存录,屈赐书问,喜愧不可言。具审春和台候万福。某屏迹田野,相望二千里之远,接奉何时?临纸怅然,不宣。
与吉守王舍人帖(二) 宋 · 孙觌
高文见宠,奖予过情。虽非所当得于门下,而精深华妙,又过前作。缅想迩日探道著书,与年俱老,可叹可贺也。某衰老废学,辄作数语占谢,非所以报珍投也。
与吉守王舍人帖(三) 宋 · 孙觌
伏蒙遣骑驰赐欧公、岐公二集。某衰病交侵,百念灰冷,独嗜书一事,习气未除。忽领珍遗,鼓舞拜贶。然欧公旧版尚复讹缺,公如少留,要当一新乃已耳。
与吉守王舍人帖(四) 宋 · 孙觌
某沦弃山林,故人连两年遣骑问安否。高风绝尘,非今世君子所能望也。衰老何以得此!穷岁凝寒,共惟台候胜常。偃藩久矣,日伫诏追,以日为岁也。
与吉守王舍人帖(五) 宋 · 孙觌
庐陵吏民方安条教,忽闻移牧,又勤绥御之方。开藩已久,比复何如?方遗珥笔之氓,又徙怀研之境,「必也使无讼乎」?一笑。
与吉守王舍人帖(六) 宋 · 孙觌
公文胜前作,非谀言也。别去十年,笔力雅健,如老骥伏枥。它日,当大典册,天厩四十万,可以一洗而空矣。某衰老,独嗜书一病为深痼。何日瞻迎,倾倒所怀?
与衢守汪少卿帖(一) 宋 · 孙觌
某顷罹重谴,行次吴兴,故人临州,望望然如避垢污。炊不及熟,遂亟去。既次封门,与门下无一日之素,而馆留弥旬,调护逐客,种种加厚。虽自为谋,不过此矣。如传送十卒,特为减半。五辈自衢至临川,人人如使君临视其旁,客路泰然,皆非意望之所及也。蒙恩北还,公方主漕计,旋领临安。时众愠尚龂龂,不敢以竿牍之私累左右,而小人怀惠,没齿尚当结草也。
与衢守汪少卿帖(二) 宋 · 孙觌
荆溪遇伯言,知其为少卿之子也。倾盖欢然如宿昔,又得寓一纸驰问安否。重蒙省答,开读喜不胜言。即日履兹春序,共惟台候万福。林尉来还,妻党二吴亦踵至,具言德齿之尊为一世仪刑,可敬可慕也。
与衢守汪少卿帖(三) 宋 · 孙觌
某自抵大诃,朝市已削迹,公亦倦游,湖海就閒。东西遥相望,殆若参辰。然区区念德之心,犹欲面陈万分,恐遂赍恨而没也。
与衢守汪少卿帖(四) 宋 · 孙觌
四明二湖之胜,而新筑领其要。顷见曾南丰记广德湖,俗所谓莺脰者,已垦而为田矣。今第舍所临,殆是钱湖非耶?名利之场,跬步如漆。公翛然独往,一丝不挂。顾恨不得奉杖屦以从也。
与衢守汪少卿帖(五) 宋 · 孙觌
某蒙德如丘山,而未尝一拜下风。此心炯炯,如观河之见犹在也。即日大暑,恭惟台候万福。两地相望,有三江七堰之阻。接奉无期,临书太息。不宣。
与秀守方学士帖(一) 宋 · 孙觌
某归舍未几,连雨弥月,下田皆成巨浸,已而复旱。省书,知封内亦阙雨,奈何?岁事正可忧,而边声益急,念之凛然。淮南近起夫二万增筑山阳城垒,安得猛士守之如歌风者所云也?堇有毒杀人,而见录于方书,善医者使之治疾,而不至于杀人可也。今疾病未去体,疑其有毒,举而弃之,则深痼不可为矣。无毒而可口如甘草者,乌足赖?不敢为他人道也。
与秀守方学士帖(二) 宋 · 孙觌
某尝从西山访一窟。比闻郑长卿语唐子明云:「虏酋尝言过吴门,无所得,方知苏人尽隐于太湖洞庭山也。既而悔之,而未有所向」。重蒙启谕,尤切感铭。嘉禾水村与吴兴接境,可匿舍处,必有亲旧。以此属使君者,为占留数间以托馀命,如何?
与秀守方学士帖(三) 宋 · 孙觌
蝤蛑珍烹,出于暑中,未尝至晋陵境内。远蒙分饷,小舟晨夜兼驰,二十枚皆无恙。拜贶,荷顾存之厚。东坡诗云:「一诗换得两尖团」。公所饷十倍,而无一语之酬,又以为怍也。
与苏守季文帖(一) 宋 · 孙觌
东坡先生道德文章,师表百世。虽山颓木坏,不可复见,而遗言翰墨,典刑具存。某诵其书,想见平生,于今四十年矣。至言妙道,固非浅陋所能彷佛。而登门庭,望堂奥,自谓可以少分万一于其间。《大全》、《百斛》、《明珠》既出,纪次杂乱,真赝相半。某亦自谓独识真者。黄门之文固奇矣,亦不能乱也。不图衰晚乃得见公,幸甚过望。方俟重诣,扣所未喻,又属大暑,不能出。昔孔北海寘虎贲于座右,尚谓蔡中郎之不亡,而况传家衣钵之所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