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贺启(一) 北宋 · 晁补之
羊鸡祓恶,导四气之始和;椒柏泛醇,荐百年之难老。惟人视履,与物咸新。恭以某官中正以通,柔嘉维则。入陪严禁,屡输竭于忠猷;出总连城,暂布宣于惠泽。顺迎端月,茂拥介休。怅拘絷于郡章,阻参承于戎幕。永言善颂,数倍常情。
元日贺启(二) 北宋 · 晁补之
羊鸡祓恶,道四气之始和;椒柏荐醇,介百年之难老。惟人视履,与物咸新。恭以某官中正以通,柔嘉维则。佩牛还亩,知警夜之可虚;竹马迎郊,想班春之方暇。顺迎端月,茂拥殊休。怅拘絷于郡章,阻参承于宾幕。永言善颂,数倍常情。
答交代中散启 北宋 · 晁补之
拜恩中禁,假守濒河。念仳别之尚新,获交承而自幸。恭以某官德谊粹美,材猷敏彊。久柬在于班联,暂屈临于刺举。将闻显用,诸大夫皆曰贤;固有规摹,旧令尹必以告。未遑修问,先辱流音。参晤可期,欣愉良剧。
与李中大启 北宋 · 晁补之
倦游郎省,得请藩麾。平居慕望之勤,今此晤承之便。恭以某官德履端洁,才能敏长。学稚齿而蚤成,志耆年而弥邵。践扬台阁,盖政事之犹存;颖脱云泉,固风声之可尚。驰书尚阙,流问辱先。倾盖足荣,驱车窃抃。
谢吕大夫启 北宋 · 晁补之
请外便私,蒙恩补郡。去阙庭之伊迩,弛负担之云初。问俗何先,闻风增慕。补之世家单系,册府后来。文无取于将明,武不足以捍卫。每内惭于索米,姑求试于长民。伏遇某官脱略轩裳,燕居里第。顾何功于报国,窃自喜于亲仁。未暇染修,先承荣问。感铭良剧,敷述奚弹。
答通判朝奉启 北宋 · 晁补之
得请宸庭,出分郡寄。惟倾风之素切,偶联事以为荣。恭惟某官德谊致修,声猷自奋。扬历闺台之旧,回翔藩阃之游。咸谓非宜,安能久屈?庶几有政,赖别驾以不空;固愿无何,如淮阳之高卧。参承良迩,欣幸尤深。
代韩太中贺徐中丞启 北宋 · 晁补之
跻荣螭陛,进总霜台,恭惟庆慰。伏以某官天才俊良,神气宏伟,起于磐之鸿渐,为溟海之鹏抟。操行古人之期,谟谋当代之映。贾谊之遭文帝,千载所难;马周之遇太宗,一言而合。亟任掌纶之选,迅升专席之雄。光华儒林,洋溢士论。侧聆新命,俯惬素诚。限系外官,阻申庆谒,永言欣忭,曷罄叙陈。
与淮南监司启 北宋 · 晁补之
罪谴佐州,亲嫌易地。倚门墙之良旧,托封部之云初。内顾迂疏,尤深幸会。伏念补之少而孤立,壮不适时。误贴职于书林,本无学业;滥承流于藩郡,秪用资涂。敢攀鹓鹄之高嬉,自笑瓶罂之易满。黑生白犊,宁论无妄之灾?丑效美颦,宜取求全之毁。赖圣时之忠厚,俾愚分以便安。每自揣循,惟知怜惕。伏遇某官至诚乐育,大雅不群。恕常用于一言,威自行于千里。尚宽刺举,小假岁时,傥不重于悔尤,或粗收于毫末。
谢解启 北宋 · 晁补之
伏睹解榜,偶被荐送者。迫彊敌以当前,初虞逐北;挈孤军而冒战,遽预先登。进叨非据之荣,退积循涯之愧。窃以治非一道,三代之所同功;学非一师,百圣之所并宇。更末流于浅鲜之后,追大本于芒忽之为。五官犹具于天根,六凿未仍于物伪。行义忠信,粹乎常得于固存;言语文章,卓然皆出于可用。教化之所被及,风俗之所影随,中国无异于四方,野人知学于君子。王者之迹未熄,古人之体尚存。少变而为晚周,大坏而为战国。处士以诐行自售,公子以得人相倾。《离骚》滥于辞章,《兵法》穷于威武。禁游说者,纵横以辩;显任使者,推理以雄。俗僻则吴越无秀民,照奇则邹鲁无异行。陵夷百世,卤莽一涂。汉沿秦馀而莫醇,唐因隋旧而未善。际真人之抚运,混杂霸之馀墟。英宗广于规谟,仁祖备乎文物。今上辟图书之府,重礼乐之司,息诵数为腐儒,废雕虫为土苴。奋乎百世之后,睹此六经之难,以是取人,谓宜得士。如补之者,拙非世用,僻与众违。有转喉触讳之穷,无炙手可热之助。流离百状,辜负寸心。绅之所未信而无庸,乡党之所共轻而窃笑。踽踽自守,无意于舍龟;伥伥何从,迨同于即鹿。亦尝侧闻长者之论,庶几得上君子之堂。十载属文,七年论学,蚤滥举首,辄困退飞。托患难之馀生,守迂疏之旧习。仰箕裘而莫继,俯蓬瓮以增羞。望绝亨嘉,分投穷籍。诗常招隐,书或绝交。他人诮其逆施,智者以谓非异。不觉岁月之易失,窃省功名而自惊。远举何为,闻虚弦之已怯;相忘可乐,忘芳饵以复来。然而学不能偶当世之方圆,材不足当大人之取舍。僶俛自力,挛拳莫堪。一字固微,屡经营于燥吻;万言良富,愧滂沛于摇毫。尚赖庶明,过辱题品,掇其片善,跻以上游。斯盖伏遇某官大雅不群,至诚乐与。譬之水正错而不动,与夫衡诚陈而不欺。有形焉得而苟藏,无物不可以自试,故容蕞陋,亦预甄收。某敢不增益浅闻,激昂壮节!鹏抟有待,固未忘九万之程;狗盗为功,犹不愧三千之客。
公为求亲启 北宋 · 晁补之
庆长旧望,虽怀齐郑之殊;投分明时,实许晁张之并。辄恃断金之好,曾忘倚玉之嫌。仲孺侄孙、吏部长男公为不逮于人,粗教以义。伏承贤弟龙图位第十一小娘子阃仪世邵,女美幼闻。妄伸纳采之诚,私幸宜家之庆。不忘故分,终惠好音。
送币启 北宋 · 晁补之
近者辄布私诚,仰希高援。愧山川之能受,报金玉之好音。不鄙单平,更笃盟好,及泮冰之未几,羞束鹿之惟时。念孔李之通家,宁惭于旧;庶妫姜之五世,殊未可量。永言欣愉,莫磬陈叙。不腆礼币,具如别笺。
公似求亲启 北宋 · 晁补之
通家奕世,如兰未喻于夙心;继好诸孙,投李敢期于厚报?载敦合姓,敢替问名。伏承某人女善庆所钟,德容兼茂;某人男属方幼学,期以成人。男既彼甥,女惟此出,契援踰于他族,礼律可以通昏。鸣凤其昌,已笃妫姜之旧;同车信美,不遑齐郑之嫌。跂望良勤,好音无閟。
代谢求亲启 北宋 · 晁补之
近枉行媒,特传嘉命。高门绝企,实怀贾诩之私;见子良勤,愿附王谦之义。仰惭眷厚,敢布悃诚。伏承某男蚤闻俊良,自立孝悌;无绮纨馀子之好,有诗书寒士之风。某女方妙年龄,未闲警戒。采蘋南涧,虽法度之可追;如舜同车,顾德音之未著。承言感佩,难遽遵承。
许亲启 北宋 · 晁补之
比念鄙宗,难攀高援。辄布敢辞之义,重烦同好之言。咏鲂鲤之诗,虽有惭于齐宋;思冠冕之胄,诚窃慕于崔卢。矧缱绻之已勤,欲逡巡而安可?愿言托附,实有光荣。感刻良深,敷陈莫究。
送币启 北宋 · 晁补之
叠烦信绍,申笃嘉盟。焕然纯帛之仪,宠以问名之耗。萝施松柏,后方昌而莫与京;桃报琼瑶,物虽薄而用可重。不腆实篚,具如别笺。
求亲启 北宋 · 晁补之
台鼎高门,金兰重义,已幸趋风之旧,矧烦继好之修。令弟某官制行孝恭,禀资英爽。干蛊优于用誉,视履宜于考祥。某房第几孙女蚤慎闺仪,粗知妇教。乃求葑菲,俾结丝萝。承命愧惭,披词荣耀。窃钦庆善,方膺五世之昌;辄昧单平,愿布一言之诺。其于铭感,岂尽敷陈?微物将诚,具如别幅。
谒见刺字 北宋 · 晁补之
补之谨谒谢子允同舍尊兄。正月日,昭德晁补之状。
送李文老序 北宋 · 晁补之
皋陶为理,或曰其后有食木子得全于伊侯之墟者,氏转而为李。皋陶事帝,其言为谟,非如后世刀笔吏,舍曰徽纆榜箠,则无以伸其喙也。指李为姓者,按唐宗室世系,亦皋陶后,其《五千言》与《易》合。下至斯,事荀卿,言秦逐客非是,书异甚,小篆有益古训。汉广与陵显,膺、固汉末有盛名,言辞抑末也。唐白、贺为歌诗奇怪,翱又通儒,学韩愈,非文士伍。然其姓蕃天下,由晋魏而来,王侯将相有大功业者尤众。以其显也,夫人而能言之。而济阴之李,亦唐来宗室后。始余未冠,则与文老之诸父游,今舍人公、大夫公,里中贤兄弟。文老学问言辞有家法,非如场屋馀子,惟其所以应有司者是知,乃古学过焉而不视,愧皋陶之意者比也。自余卜缗居,凡幼与游,白首不改者十一二,且其术不利人,人所戒也,而文老独数过之,不惟不戒,又悦焉。余意文老年少气豪,轻外累,殆意同则悦,不知其他。不然,以其诸父厚余,故文老亦慕余,其可也。抑余尝以谓,大朴必为器博,长才则数化。譬璧盈尺,以作镇冒琥璜无不可,而工目之当琢佩珥十数,然必不毁;千章之木,可栋可极,而匠谓之此足为枅欂百,然必不断。何则?知其质之弃于狭小可惜也。而物有反此者。侏儒与人肩随,跂而跳,适及人肘,歉其庳也,则宁去之异涂布武。鸢尽其力从禽,不及隼,怅其远也,则背而翔,饥坐待鼠。非以其力不足,故画也。然则人徒见文老以其应有司者躐先同学,取首送,抑文老自期不在佩珥、枅欂之间。盖世有贷子钱贾,为人取赢而己分少者,此拙于市,盖所谓非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文老其益务博学于文,如药肆,平时储百物,凡神农所名可用以活人者,阙一不可。使夫一日来市者,求玉泉、五芝、丹砂、空青,此亦在,求羊藿、豕苓、败龟、枯螾,此亦在。要人之市我者可一二数,我之应人者如山薮不尽。夫岂但躐先同学、取首送,如是而已哉!盖孟子论一乡之善士与天下之善士,其所成就者异,由其学有小大。文老勉之。
送医李寅序 北宋 · 晁补之
余应举时,见王荆公书一事云:妙应大师智缘诊父之脉,知其子祸福。翰林王丞旨禹玉疑古无有,缘曰:「秦医和诊晋侯之脉,而知其良臣将死。良臣之命,乃见于晋侯之脉,诊父知子,又何足怪乎」?余闻其语三十七年,而未见其人也。晚遇李君景阳于缗,景阳儒服而来,以医自名,能读黄帝歧伯金匮玉函之书,剖析其精义,如指诸掌。又旁出入月令、阴阳诸书,论物之方生方死,或损而益,或益而损,见微而知著,观表而得里,衮衮不可穷。余听而说之,味其言,盖有妙应之术而不自名,曰:「吾业不在是也」。昔唐韩愈铭宪宗时侍御史李虚中深于五行书,以人之始生年月日、所直日辰支干、相生胜衰死相王,斟酌推人寿夭贵贱,百不失一。其说汪洋奥义,关节开解,星官历翁莫能与之较得失。虚中之术,盖至今犹传也。夫播五行于四时,见于经,若有机焉,万物皆出入于此而不可逃。以其溥博而加物兼得之者,擿抉而言,犹足以知人祸福如此。今脉吾之臂,以吾腹中之五行,犹之日辰支干,亦相生胜衰死相王,又参两之,以窍藏之,变动在尺寸关部间,顾第弗深考,睨而视之,何为而不可以知吾之失得吉凶,如虚中之索于外哉?以是知景阳犹藏其学而未言也,滋可贤已。景阳名寅,齐人。
送刘公权序 北宋 · 晁补之
田文好客,殚邑之入以食客,日不足。然文废,客亦稍稍去,文恨之。或曰:「君不见夫趋市者乎?平旦侧肩争门而入,日暮之后掉臂而不顾,非好朝而恶暮,所求物忘其中」。余蚤为流辈所推,虽无邑入以奉客,而客从余游亦不厌。尝守三郡,所荐士数十人。得罪而归,坐田里七年,客以书来或过之者才三人。所舍远城郭,陆无以同居,水无与佐刺舟,然余每诵或者语,亦无意于客也。而开封刘君公权,无平日旧,乃惠然数过余,寒不以坐无毡而辞,饥不以麦饭葱叶菲而不臭也。田野无酒徒,刘君又饮酒温克,故余与之游如平日客。或剧饮大欢无疵吝,或偶坐终日不相语,唯而出,亦忘吾忧。而刘君又朅然去,余为之恨恨。刘君世戚里将种,然喜从士大夫游,问其旧所与厚,往往当世知名士,或在朝廷尊显,或斥逐困畏。刘君不以富贵贫贱变交情,足以愧翟廷尉门外客百辈,其义固近时士所希得。吾知刘君将有闻于吾人也,故于其来别,以是言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