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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和皇太后上尊号表(绍兴十年十二月)(1140年12月) 宋 · 秦桧
稽考典章,备严册宝。
望祥云而远想,曷伸钦爱之诚;
御兰殿以亲临,幸展追崇之礼。
庆事躬行于禁掖,驩声自洽于寰区。
臣等诚欢诚忭,稽首顿首。
恭惟皇太后殿下辅佐宸闱,训齐壸则。
吉梦夙占于日照,真人果应于虹流。
属值艰难,久暌温凊。
度龙沙而修聘,迎鸾辂以言还。
鸿名推讲于前期,物采毕陈于今日。
组玑佩玉,螭剑范金。
披缫藉之英华,叠篆章而精密。
东朝端受,增重坤仪;
彤管有光,久符基化。
惟慈颜之悦豫,知圣孝之昭孚。
臣等仰赞中兴,荣观圣旨。
弥文具备,已议礼于曲台;
列辟交欣,喜趋朝于长乐。
谨奉表称贺以闻。
皇上临幸太学乞宣付史馆奏(绍兴十六年正月二十一日)(1146年1月21日) 宋 · 秦桧
臣仰惟陛下图回中兴,十有八年。
独修胸中之诚,以诏受上帝之命。
文德诞敷,干戈载戢。
诏创建国学于驻跸之地,遴选师儒,广辟斋舍,增弟子员数,以加惠多士者甚厚。
乃甲子岁三月己巳,祗谒先圣,止辇于大成殿门外,降登步趋,执爵奠拜,注视貌像,翼翼钦慕。
复览李唐明皇及我太祖、真宗、徽考所制赞文,命有司悉取崇祀诸赞并录以进。
遂幸太学,御敦化堂,颁手诏,示乐育详延之诚意,命国子司业高闶讲《周易·泰卦》,赐群臣诸生坐,垂听经说,首肯者再三。
赐闶三品章服,及执经、监学官、内外舍生推恩有差。
礼毕复迁玉趾,俯临养正、持志二斋,顾瞻生徒肄业之所,徘徊久之,始命驾言还。
臣窃惟生灵厌苦兵革,乃遇陛下作之君师,礼行于一日之间,而四方万里之远闻风鼓舞,莫不回心而向道。
服陛下躬化之礼,乃在斯举,臣不胜庆幸。
伏乞宣付史馆,仍许拜表称贺。
皇帝藉田乞宣付史馆奏(绍兴十六年正月二十三日)(1146年1月23日) 宋 · 秦桧
臣伏睹皇帝陛下亲耕耤田既毕,三推。
臣以耕耤使职事,请以耒耜授有司,皇帝不从。
臣又奏,王者三推,礼经旧式。
皇帝宣谕,力本务农,出于诚心,遂推至五至七至九。
臣三奏请,乃止。
伏乞宣付史馆,以光册书。
御写尚书请宣示从官奏(绍兴十六年九月四日)(1146年9月4日) 宋 · 秦桧
寻常诸生终年未曾写得一部经书,欲宣示从官,不惟观陛下书法之妙,又令知圣学不倦也。
郊祀天地呈瑞有司宜尽载奏(绍兴十六年十一月)(1146年11月) 宋 · 秦桧
伏睹郊祀之期年,陛下稽古制作,礼乐大备。
讨论订正,悉出圣学。
有司效伎唯谨,曾不能措一辞。
及将祀,冬候多阴,陛下至诚感通,天地响答。
雪呈瑞于斋宫之先,日穿云于朝献之旦。
暨升紫坛,星宿明烂。
旋御端阙,云霄廓清。
允谓先天弗违,诸神受祀,此有司所宜尽载者也。
乞以临幸秘省事宣付史馆奏(绍兴十八年七月二十九日)(1148年7月29日) 宋 · 秦桧
仰惟国家以文德定天下,艺祖受命,市不易肆,太宗耆定,尊尚儒教,真宗、仁宗交邻国之欢,英宗、神宗修治内之政,哲宗、徽考治休圣绪,罔不惟先志之承。
至于渊圣皇帝,遭百六之会,变起仓卒,谋夫孔多,害国凶家,实乱臣贼子之罪。
恭惟皇帝陛下首自潜邸,念宗庙社稷之重,奋不顾身,出涖盟好。
建炎以来,拨乱返正,躬履艰难,以集戢兵之福,一祖七庙之盛德大业得所付托。
臣窃观三代而下,时君世主幸值休息,则溺至声色,以侈纵欲。
陛下规模宏远,惟积精经术,玩意道艺,亲书六经、《论语》、《孟子》、《左氏春秋传》、司马迁《史记》,以风厉多士,屈銮舆款谒先圣,延见太学诸生。
前既许文武百僚拜表称贺,宣付史馆,今者鼎新秘省,涓日临幸,出御府祖宗书画、三代礼器等数百品,俾公卿洎省官咸得瞻仰,圣躬拱立,以示严奉。
既毕事,诏省官而上俱预坐赐茶,儒生荣耀,喜欢踊跃。
臣窃圣帝明王之举事,非浅学謏闻所能测识,要明示天下来世,使略知所由然,庶或助成风化。
伏请援国子监体例,拜表称贺,宣付史馆。
乞雕印颁行盐法茶法奏(绍兴二十一年八月四日)(1151年8月4日) 宋 · 秦桧
臣等今将元丰江、湖、淮、浙路盐敕令格,并元丰四年七月二十三日后来至绍兴二十年三月七日以前,应干茶盐见行条法并续降指挥逐一看详,分门编类到《盐法》、《茶法》各一部。
内《盐法》敕一卷、令一卷、格一卷、式一卷、目录一卷,续降指挥一百三十卷、目录二十卷,共一百五十五卷,合为一部。
《茶法》敕令格式并目录共一卷,续降指挥八十八卷,目录一十五卷,共一百四卷,合为一部,并修书指挥一卷。
以上茶盐二书,共二百六十卷,作二百六十册,乞下本所雕印颁行。
内盐法冠以《绍兴编类江湖淮浙京西路盐法》为名,茶法冠以《绍兴编类江湖浙淮福建广南京西路茶法》为名。
所有事属一司一路一州一县等条法指挥不系今来编类者,自合依旧遵守。
程昌宇不当以所得诏书列置公厅奏(绍兴二十三年四月)(1153年4月) 宋 · 秦桧
臣昨者京城独入议状,不随众人推戴张邦昌,实人臣分义,不得不然。
其后邦昌同门婿朱胜非,及妻家使臣换文资程昌宇,相与协谋,极力排摈,踪迹诡险,欲盖弥彰。
昌宇任鼎州镇抚使日,于不系所管邵州,擅取常平钱米。
本州守法,未敢起发,乃移文欲遣军马就食。
其跋扈不轨,何异李允文等!
朝廷以军兴隐忍未发,昌宇怀不自安,乃于胜非再相之日,以自己所得诏书,刻置鼎州厅事,又于碑文公肆诞言,掩其私交之迹,归非于上。
今胜非、昌宇虽死,其徒实繁,阴谋未已。
伏望圣明降鉴,若昌宇不当以己事列置公厅,即乞明降指挥,以上件碑石,别刻本州所受诏书,庶允众听。
乞令台州缴进綦崇礼所受御笔劄子(绍兴二十三年七月)(1153年7月11日) 宋 · 秦桧
臣伏惟陛下昨自军兴之初,为宗社生灵计,躬至军前,权舆和好,因上格天心,中兴国祚。
臣至愚极陋,继亦将命,出于自请。
当是时,岂意有今日依乘风云之幸?
盖捐躯殉国,万一近似,乃得与今日休兵保邦之大议也,非偶然也。
靖康之末,邦昌僭号,臣独不戴异姓,乞于皇宗不预背盟之议者,选择继统。
其后军前取出,欲行惩断,幸而不死,驱敌远去。
臣终不变初议,至为徽宗草书,以为南朝有子,不当相待遽如石晋。
北朝虽傲岸自用,犹即遣人厚送钱绢,至盈万数。
后有传录至中朝者,其本尚在,可考不诬。
愚臣君臣之契,与立朝本末如此。
昨自初还朝时,首奏令刘光世通书请好,其后吕颐浩都督在外,臣又奏遣北人招讨都监门客通书求好。
未几,边报王伦来归,颐浩遂欲攘以归己,力援张邦昌友婿朱胜非来朝。
既而围城中人綦崇礼与颐浩、胜非援邦昌时受伪命人谢克家复来经筵。
当臣之求去也,陛下抚谕再三,恩意款密。
臣独以书生不识事体,以必退为真。
是时颐浩乃与权邦彦同日留身,乘间建言,以谓宰相之去,乃无一事。
于是旋易台谏,拟请御笔,至崇礼草制之日,请以为据。
崇礼被逐,常以所得御笔,公示广众,不知事君之体,至于如此。
士大夫虽每窃笑,然臣以出处自有本末,后世当有公议,不必与此辈较曲直,故不论。
今崇礼已死,无子,独有女嫁谢克家之孙、伋之子。
若不收拾所降御笔,复归天府,则万世之后,忠逆不分,微臣得君立朝,无所考信,实害国体。
伏望特降睿旨,令台州取索崇礼所受御笔缴进,仍以臣今奏疏,送付史馆,永以传信,不胜幸甚。
乞许致仕奏(绍兴二十五年十月)(1155年10月16日) 宋 · 秦桧
衰老交侵,日就危惙,伏望许臣同男熺致仕。
二孙埙、堪,改差在外宫观。
遗表(绍兴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1155年10月22日) 宋 · 秦桧
死生夜旦之常,难逃大数;
命义臣子之戒,敢竭愚衷。
属馀息之将辞,恋清时而何及(中谢。)
伏念臣早缘末学,奋自书生。
当见危致命之秋,守策名委质之分。
画疆之遣,元枢飞掩报之符;
存赵之陈,具寮奉惩断之指。
仓皇去国,奔走从君。
衣冠不变于中华,觐会自依于常度。
虽历九死其未悔,犹冀一言而可兴。
草徽庙之尺书,破伪齐之二策。
身营狡窟,心在周行。
洎浮海以言旋,举同朝而趣异。
下石而挤者纷至,奉身而退者累年。
荷上圣之深知,排群疑而复用。
延登右揆,峻陟维垣,专秉任于钧衡,奉畴咨于帷幄。
入而告后,玉音常许其无心;
出则称君,舆论共推于得体。
上遵成算,复建中兴。
惟聪明睿智之绝伦,盖古昔帝王之未有。
挺身死难,救民于仗节之初;
脩睦休兵,寻盟于奏凯之后。
是谓乐天以保天下,继代以率代功。
居然宁亲以宁神,不至盈城而盈野。
德之厚也,臣何力焉?
臣感陛下推心委用之诚,进期毕命;
睹陛下求治焦劳之切,退欲忘身。
但知力疾以尽公,不敢辞难而避事。
仰勤宸注,亲屈帝尊。
训词矜恻于孱躯,天步迈临于寝室。
戴恩慈之俯逮,徒感咽以何言?
顾愚臣知遇之若斯,虽举族捐糜而曷报?
而臣上负乾坤之造,莫知药石之功。
病在膏肓,命垂晷刻。
阙廷注想,难瞻穆穆之光;
龟鼎妥安,尚抱拳拳之恨。
念吁天而靡逮,忍将死以犹言。
文虽不伦,义或有取。
伏望皇帝陛下惟新盛德,谨保清躬。
万寿无疆,长奉东朝之养;
五兵不试,永居北极之尊。
益坚邻国之欢盟,深思社稷之大计。
谨国是之摇动,杜邪党之窥觎。
以治乱为蓍龟,以贤才为羽翼。
事有未形而宜戒,言或逆耳而可从。
缓刑乃得众之方,训本乃富民之术。
虽渊衷之素定,在愚虑之实深。
凡此数端,愿留圣念。
臣形留神往,泪尽辞穷。
忧国有心,敢忘城郢之策;
报君无路,尚怀结草之忠。
代宰臣以下贺日有五色云表 宋 · 秦桧
圣主当阳,庶寀际千龄之运;
卿云抱日,清台占五色之祥。
景耀观瞻,欢均率溥。
窃以仰模乾象,懋建国经。
君德无私,明有同于日照;
臣职匪懈,势有类于云从。
惟心合而益章,则效隆而靡忒。
乃如今日,允谓昌期。
如盖如盘,方显照临之用;
非烟非雾,共呈承戴之华。
谅非此道之默通,孰致彼苍之昭假?
稽诸往牒,实未前闻。
历候躔离,但书于合璧;
庆符震育,徒拟于圆车。
当知上瑞之难全,必待盛时而毕见。
是为常道,匪曰私亲。
伏惟皇帝陛下揆道统天,膺时御极。
体离明而烛物,霈需泽以怀人。
辉光发衷,德又新而无蔽;
臣邻效力,职布列而俱宜。
休矣祥开,灼于贶施。
臣等假宠惟旧,常依日月之光;
委质何功,偶际风云之会。
誓勤绵薄,永介昭明。
帝表常瞻,固已倾心于就望;
官名久正,毋庸纪号于青黄。
谢赐御书传神赞表 宋 · 秦桧
云汉之章,炳耀荡日;
奎璧之画,森列昭天。
自惟粪朽之姿,曷称龙光之泽?
对扬大赐,熟复深惭(中谢。)
伏念臣山泽臞儒,铅椠末技。
獐头鼠目,甚寝可憎;
马勃牛溲,虽收何用?
画蔑闻于筹笔,图敢望于凌烟?
属上圣重整于乾坤,俾远臣密依于日月。
考甘露麟阁之选,参永平云台之篇。
绘此支离,藏之中秘。
冠标题于博陆,亲洒仰纽书之成;
先兴赞于蔚宗,视草靡一辞之措。
高蹈前古,流芳匪今。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天纵多能,日新盛德。
依于仁而游于艺,思其始而成其终。
谁谓愚昧,首叨显设?
臣敢不仰布四体,精白一心?
才不长而貌不扬,所资术正;
教之先而述之谨,更懋义方。
上斡离不黏罕状(靖康二年二月十三) 宋 · 秦桧
右,桧窃缘自祖父以来,七世事宋,身为禁从,职当台谏。
荷国厚恩,甚愧无报。
今大金拥重兵,临已拔之城,操生杀之柄,威制官吏军民等,必欲灭宋而易姓。
桧家尽死,以辨其理,非特忠其主也,且明两朝之利害耳。
赵氏自祖宗以至嗣君,一百七十馀载,功德基绪,比隆汉唐,实异两晋。
顷缘奸臣渝盟,结怨邻国,谋臣失计,误主丧师。
遂使生灵被害,京城失守。
上皇、嗣君,致躬出郊,求和于军前,两元帅既允其议,已布闻于中外矣。
且空竭帑藏居民之所积,追取銮舆服御之所用,割交河北之地,恭为臣子。
今乃变易前议,自败斯盟,致二主衔冤,庙社将倾,为臣子之义,安能忍死而不论哉?
且宋之于中国,号令一统,绵地数万里,覆载之内,疆域为大。
子孙繁衍,充牣四海,德泽加于百姓,前古未有。
兴亡之命,虽在天有数,焉可以一城而决废立哉?
昔西汉绝于新室,而光武乃兴;
东汉绝于曹氏,而刘备据蜀。
唐为朱温篡夺,而李克用父子犹推其世序而继之。
盖继世之后,德泽在人者深,其基广业巨,势虽陵替,四海英雄必赴其难,天下之士不敢窥其位。
所谓基广则难倾,根大则难拔,此之谓也。
西晋武帝因宣、景之权以窃魏之神器,德泽在人者浅,加以惠帝昏乱,五王争柄,自相残戮,故刘渊、石勒得以据中原。
犹赖王导、温峤辈辅翼元皇,江左之盛,踰于西京。
石晋欺天罔民,交结外邦,以篡其主,其于天下也得之以契丹,失之以契丹。
况少主失德,任用非人,而忘大恩,曾无德泽下及黎庶,特以中国藩篱之地以赂夷人,天下其何思之哉!
此契丹之所以能灭晋也。
宋之有天下,九世宥德,比隆汉唐,实异西晋。
大金废立之议,可不明天地之意,以考古今之迹哉?
窃观大金今日计议之士,多前日大辽亡国之臣。
画筹定计所以必灭宋者,非忠于大金也,假威大金以报其怨耳。
曾不知灭大辽者,大金、大宋共为之也。
大宋既灭,大金得不防闲其人乎?
顷上皇误听奸臣,因李良嗣父兄之怨,灭契丹盟好之国,乃有今日之难。
然则因人之怨以灭人之国者,其祸岂可胜言哉?
为计议者,必欲灭宋之策,在绝两河怀旧之思,除邻国复仇之患而已。
又曰大金兵威无敌天下,中国之民可指麾而定。
若大金果能灭宋,两河怀旧之思亦不能使之忘?
果能灭宋,徒使宋之宗属、贤德之士,倡义天下,竭国力以北向,则两河之民,异日抚定之后,亦将去金人而归宋矣。
且天生南北之国,方域之异也。
晋为契丹所灭,周世宗复定三关,是为晋而报恨。
然则今日之灭赵氏,岂必赵氏然后复仇也,虽中国英雄亦将复中国之恨矣。
桧今竭肝胆,捐躯命,为元帅言废立之议,以明两朝之利害,伏望元帅不恤群议,深思国计以辨之于朝。
若用谗言以矜己之功能,非特伤敌国之义,亦贻患于异日矣。
又况祸莫大于灭人之国,昔秦灭六国,而六国灭之;
苻坚灭燕,而燕灭之。
顷童贯、蔡攸贪土地以奉主欲,营私而忘国计,屯兵境上,欲灭辽以取燕云之地。
方是时也,契丹之使交驰接踵,祈请于前。
为贯、攸之计者,当思国计以从其请,乃欲邀功业以兼人之地,遂贻患于主,而宗社垫危。
今虽焚尸戮族,又何益哉?
今元帅威震中原,功高在昔,乃欲用离间之论,而矜一己之功,其为国计,亦已失矣,贯、攸之计可不鉴哉!
自古兵之强者固不足恃,刘聪、石勒威足以制悯、怀,而挫于李矩数千人之众。
苻坚以百万之师,衄于淝水之旅,是兵强而不足恃也。
大金自去岁问罪中原,入境征战,已踰岁矣。
然所攻必克者无他,以大金久习兵革,中国承平百年,士卒罕练,将帅未得其人也。
自古中国地土甲兵之威,四邻无有,将相英雄世不乏才。
使异日士卒精练,若唐藩镇之兵;
将相得人,若唐代、肃之臣,大金之于中国,能必其胜哉!
且世之兴王,以有德而代无德,以有道而代无道,然后皇天祐之,四海归之。
若邦昌者,在上皇朝专事燕游,不务规谏,附会权幸之臣,共为蠹国之政。
今日社稷倾危,生民涂炭,虽非一人所致,亦邦昌为之力也。
天下之人,方疾之若仇。
若付以土地,使主人民,英雄必尽起而诛之。
非特不足以代宋,亦不足为大金屏翰矣。
大金必欲灭宋而立邦昌,则京师之民可服,而天下之民不可服;
京师之宗子可灭,而天下之宗子不可灭。
桧不顾斧钺之诛,戮族之患,为元帅言两朝之利害。
伏望元帅稽考古今,深鉴斯言,复嗣君之位,以安四方之民。
非特大宋蒙福,实大金万世之利也。
不任惶惧恳告之至,谨具状申。
上斡离不黏罕第二状 宋 · 秦桧
桧已具状申大元帅府外,有不尽之意,不敢自隐,今更忍死沥血,上干台听。
伏念前主皇帝,违犯盟约,既已屈服。
而今日存亡继绝,惟在元帅。
不然,则有监国皇太子自前主恭命出郊以来,镇抚居民,上下帖然,或许就立,以从民望。
若不容桧等伸臣子之情,则望赐矜念赵氏祖宗并无失德,内外亲贤皆可择立。
若必择异姓,天下之人必不服从,四方英雄必致云扰。
生灵涂炭,卒未得苏。
桧等自知此言罪在不赦,然念有宋自祖宗以来,德泽在人,于今九世。
天下之人,虽匹夫匹妇,未忍忘之。
又况桧等世食君禄,方今主辱臣忧之时,上为宗社,下为生灵,苟有可言,不敢逃死。
伏望台慈,更赐矜察。
无任哀恳痛切皇恐陨越之至。
乞立赵氏状(建炎元年二月十四日) 宋 · 秦桧
朝散郎、试御史中丞致仕秦桧准元帅府指挥,如别有异见,具状申者。
右,桧窃以自古建国立王,非为率众庶以奉一夫,盖欲代天致理,使生灵有所依归,不坠涂炭也。
契勘张邦昌在上皇时,执政日久,伐燕败盟之计,皆所预知。
今若册立,恐元帅大兵解严之后,奸雄窃发,祸及无辜,将不称元帅吊民伐罪之意。
若蒙元帅推天地之心,以生灵为念,于赵氏中推择其不预前日背盟之议者,俾为藩臣,则奸雄无因而起。
元帅好生之德,通于天地。
桧虽草芥,亦被生成之数。
无任待罪陨越激切恳求之至,谨具状闻,伏候台旨。
天会五年二月十四日朝散郎、试御史中丞致仕秦桧状。
代道君皇帝与金国左副元帅宗维书(建炎二年六月) 宋 · 秦桧
某启:季夏毒热,伏惟元帅郎君台候动止万福。
某居处幸安,实赖庥庇。
离汴京已踰年矣,鄙怀千万,久欲闻于左右,常恐犯不韪之咎。
今阅日既久,则复虑后时之悔。
又数蒙存问,审知英雄大度,可感以诚,敢悉布腹心。
顷自大圣皇帝治兵之初,某即承命于下吏。
先皇帝惠然顾怀,结为兄弟,载在盟书,永以为好。
某之敝邑,仰荷威德,怡然无事。
又尽得前代故地,顾此恩纪,未知报所。
适会妄人啸聚不逞,某之将臣巽耎畏事,怀鼠首之两端。
某亦惑其谬悠,得罪大国,自知甚明。
故于问罪之初,深自刻责,不敢抗兵,亟去位号,委国计于嗣子。
亦蒙大国沛然宽宥,许之自新,复遵前好。
而嗣子愚弱,不娴于礼,小人贪功,要取名誉,妄有交搆,遂重获罪于大国。
祸皆自取,悔将何及。
某向自传位以来,退处道宫,不复干预国事。
事无大小,并不预闻。
此非敢妄为之说,天下之人所共知也。
凡诸往事,姑置勿论,请以今之事势言之。
夫南北之俗有异,因其君长而臣属之则可。
若混一之理,自古以来,无是事也。
昔契丹耶律德光皇帝迁徙石氏,拘于北方,南朝遂为刘智远所有,终不臣属。
且石氏有天下方二世,本乃篡立,初无德泽,智远所以能攘其位而有之。
赵氏自太祖不血刃取天下,仁恩结人深矣。
厥后六宗,世世修德,不忝前人。
百馀年间,不识兵革。
斯民仰事俯育,衣食无憾,乃以异姓易之,此在某实难言。
天下之人,自知其不可。
今若因而存之,则世世臣属,年年输贡,得失可见矣。
必欲拿舟交、广,驰马闽、蜀,蹑关、陕,决大计于金鼓之间,就使一一如志,欲所得之利,尽归公上,则莫若岁岁受金帛。
使佗人守疆,则莫若因旧姓而属之。
在郎君宜熟计而审处。
闻嗣子有在南方为彼人所依,此祖宗恩德在人,未易忘也。
如蒙郎君以某前所言为然,望赐采择。
某遣专介谕嗣子以大计,郎君可不烦汗马之劳,而坐享厚利。
伏惟麾下多贤,通知古今,谙练世故者不为少,想当裨赞成画,笑谈而定。
瞻望旌棨,鹤立俟报,不宣。
答李邴启 宋 · 秦桧
君既同于光武,仰归美报上之诚;
相自比于姬公,其敢犯贪天之戒?
后山集跋 宋 · 秦桧
陈无己拟策似董生、公孙;
山谷高吟,交臂老杜,至古文每推无己。
无己亲炙南丰,拟试二策正似董生,辞严过公孙。
景钟铭(1146年5月8日) 宋 · 秦桧
皇宋绍兴十六年,中兴天子以好生大德,既定寰宇,乃作乐以畅天地之化,以和神人。
维兹景钟,首出众乐,天子专用禋祀,谨拜手稽首而献铭。
其铭曰:
德纯懿兮舜、文继,跻寿域兮孰内外?
荐上帝兮伟兹器,声气应兮同久视。
贻子孙兮弥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