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具宣抚处置使司画一利便状 宋 · 赵鼎
近具画一奏请,内一项,臣今来出使荆、襄、川、陕,其合行事件,欲乞将吕颐浩、张浚、孟庾昨申请到江淮荆浙都督府并宣抚处置使司已得指挥,遵依施行。如事有窒碍,即许臣参酌别行申请。奉圣旨依。除合遵依事件见逐旋施行外,有下项合行参酌,并条具申请:
一、臣今来出师系都督诸军事,其所管路分,自宣抚、镇抚、制置司以下及应统兵将帅,并听本府节制。
一、所部逐路财赋,许酌度多寡有无,通融移那,不以拘碍截拨应副。
一、臣勘会昨张浚在川陕日,自帅臣以下,皆许便宜黜陟。浚既被召,续有指挥,帅臣监司每遇有阙,止许宣抚司每一阙具奏三两名听旨除授。后来王似等申,如遇帅臣监司有阙,不免即便选官填替。若具两三名奏听指挥,窃虑被差之人疑虑不该除授,不务究心职事。已奉圣旨:帅臣监司如差待阙替人窠阙,令本司并约程,前期每一阙具奏三两名听旨除授。非次见阙不可待报,许一面拟差。臣契勘川陕至行在道路窎远,如事局繁简,才干能否,深恐朝廷未能详知,缓急之际,或致误事,今欲乞并依张浚已得指挥施行。
一、臣勘会官员合该讨论之人,如举辟差遣之类,并合候审量了日放行。访闻川路似此之人不少,多是私计不便,或无力前来整会,致妨食禄,不无留滞之叹。窃见朝廷已有追降体例,欲乞行下。吏部开具元讨论审量指挥及已追降体例各三两件付下,候至川陕路,如有似此之人,从臣酌量追降放行。差注之类,仍具奏知,庶几士人不致失所。
一、臣勘会昨来张浚在川陕日,官员等因功赏补转官资,往往有司不与理元受月日,即与不曾被赏无异。今来官员等如因功赏补转官资,乞并自受本府劄子日,理为补转月日。
一、臣勘会昨张浚在川陕日,官员等若有功效,合量行推赏之人,系与减年磨勘。今来有司须要换给吏部公据了日,方许收使。访闻其间多是无力前来行在改换,致卒无收使之期。今后如有合与减年之人,从本府分明置簿,立定字号,勘会给据,特免换给,如投下磨勘之类,即从臣验实收使。不惟使有功之人便得祗受赏典,亦可以革绝奸伪之弊。
一、臣契勘今来川陕等路如有创置官司,或收复州县,便合要印记行使,若给降稽缓,深恐行移无以凭信。今欲乞下行所属,遇逐路有合铸印记,并限两日铸造交付,专差人赍擎前来,庶免失坠留滞。
一、臣契勘宣抚处置使司旧日给降付身差劄,依元降便宜黜陟圣旨,系是正行补授。近缘到行在换给,却于所补官上加以「借」字,虽于元补官资别无减降,缘有「借」字,是致人心疑惑。今欲乞行下有司,将来如有换给,更不添入「借」字。
一、本府合要准备将领使唤,今欲乞不限员数辟差。其请给理任等,并依准备差使使臣体例施行。
一、逐路官如差出干事,虽有拘碍,亦不得占留辞避。
一、乞依吕颐浩例,给降空名年月金字牌、旗榜三十副,准备缓急招收盗贼使用。
一、逐路应见任官如实有疾病,或怯懦不堪倚仗,或有赃私罪犯,并见阙及未差替人去处,并许选官填替讫具奏,乞给降付身内疾病并怯懦不堪倚仗之人与不理遗阙,被差官自到任日理为在任。若未受朝廷付身,间有按察官等保举,许行收使。
一、臣勘会昨张浚出使日,曾蒙朝廷支降钱物,止是专充激犒使用。臣今来前去川、陕、荆、襄,合依例陈乞激犒钱物。兼契勘本府系经由大江一带州军,例经残破,及岳、鄂至归、陕以来,并无人烟。又四川财赋累年应副大军,与昔日事体不同,所至州军或有阙乏去处,亦须本府补助支遣。今欲乞朝廷支降金银计一百万贯,绢三万匹,空名度牒二万道,紫衣师号各二千五百道,并专充激犒并应副缓急支用。其度牒等依宣抚处置使司体例专用,本府勘合。所有礼部给到号簿从本府收掌,如遇支使,据所支数目,别用本府勘合号簿,同付给降去处书填翻改。
一、臣勘会逐路豪户如愿纳钱物斗斛补助军须,或缓急劝诱博籴,若不命之以官,窃虑无以激劝。今欲乞给降空名承节、承信、迪功郎告,进义校尉绫纸各二百道,给付本府准备使用。仍乞依绍兴三年洛西劝诱博籴已得指挥施行。
〔贴黄〕称:臣契勘昨来浙西籴买日,承节、迪功郎各系四千贯,承信郎三千贯,进义校尉一千贯。今来川陕等路斛斗等价直及行使铜铁钱轻重不同,欲乞从臣勘量书填,伏乞睿照。
一、臣今将吕颐浩等体例参酌,乞置参谋官一员,参议官二员,计议官四员,书写机宜文字二员,主管机宜文字四员,干办公事一十员,准备干办一十员,武臣准备差遣二十员,准备差使二十员。其应干事件合遵依吕颐浩、张浚、孟庾已得指挥及体例施行。内请给除旧请外,名色同者从一多给,恩数从优。
〔贴黄〕称:臣契勘内计议官缘张浚到川陕日,为有官资稍高及不欲令干预文字之人添置上项名目,今欲依例添置,伏乞睿照。
一、今依孟庾例差置点检文字三人,主管文字一十三人,书写文字一十四人,书表司四人,发放文字大程官八人,亲事官四人,装界作一名,发递工匠二人。三省枢密院主事以上驿券,缘张浚与吕颐浩等体例轻重不同,欲酌中依秉义郎则例支破,官序高者自从高。其馀应干事件,合遵依吕颐浩、张浚、孟庾已得指挥及体例施行,内请给除旧请外,名色同者恩数从优。
一、签厅欲置人吏四人,其抽差请给恩例等并依本府诸房书写文字例施行。
一、本府合置降赐公使库,今欲乞逐库各差主管官二员,专知官一名,降赐库手分二人,书写人一名。主管官于有官人内指差,专副以下许差白身人,其馀并依张浚已得指挥施行。
一、乞于内外指差医官二人,剋择官一名,除见请外,日给进武副尉券一道,官序高者从本等。无旧请人更支一十贯,内医官每月更支合药钱七贯。
一、臣勘会本府官吏等系据即目事务或依例差置,若将来事务繁剧,人力不胜,欲乞从臣量度增添,其请给等并依已差置人体例施行。
一、臣今来系由两浙、淮南、江南东西、荆湖北路前去,其一行大军等合用钱粮若不指定名色取拨,窃虑漕司无以应办。欲望圣慈特赐睿旨,逐路各专委漕臣一员,将应干诸色及不以有无拘碍,并上供、经制、常平等米斛钱物应副经过支使,贵免阙误。
一、臣随行合要绍兴敕令格式,并吏部七司条法、兵工部都官迁材格法,及将官敕照使,欲令所属各行印造一本供纳;如无印本,如法抄录,仔细点对。内将官敕于枢密院关取。
一、臣契勘本府一行辎重并官属等合用骡马不少,及所须什物等若旋行计置,窃虑枉费官钱。昨张浚、孟庾结局日,有系省骡马驴及毡帐兵幕从物器皿家事行军什物等,并见在三省枢密院激赏库、殿前司省马院、神武中军左藏库等处寄管。欲乞拘收赴本府应副使用。
一、吕颐浩等昨来出师,其一行官吏将佐以下皆有支破起发钱物体例,缘地里远近不同,是致不一。今来前去川陕,水陆万里,比之张浚出师之时,尤为艰辛。所有起发钱物更不敢陈乞增置,只乞依昨张浚体例施行。
一、依例合差进奏官一名,承送往来申奏文字。今欲乞从本府指差,不罢本身职事,兼行主管,依例与免本院差遣,每日别给食钱二百文,就本院历内勘支。
一、行遣纸札朱红及发递皮角牌子等,及油单黄蜡、点照油烛、收盛文字笼仗、打角官物、合用物色等,并具数于临安府取索,限日下供应。内纸令左藏库支供在外,并于所至州军关取。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乞辟差官属依例带出见任职事状 宋 · 赵鼎
臣今出使川、陕、荆、襄,其合行事件已得圣旨依吕颐浩、张浚、孟庾昨申请到江淮荆浙都督府并宣抚处置使司已得指挥。契勘张浚下属官张宗元、冯康国并带出郎官职事,所有臣今来踏逐辟官,差到官属内有见任行在职事人,亦欲依例。
督府申请援乞降诏旨并录赐张浚诏书缴进 宋 · 赵鼎
朕嗣承大统,遭时多难,夙夜以思,未知攸济。政赖中外有位之臣悉力自效,共拯倾危。今遣知枢密院事张浚往谕密旨,黜陟之典,俾得以便宜施行。卿等共念祖宗之勤,勉人臣忠义之节,以身徇国,无贻名教之羞,同德一心,共建兴隆之业。当有茂赏,以答殊勋。
臣窃观陛下励精求治,志图恢复,慨念中原久罹涂炭,以川蜀荆襄为腹心根本,故特命大臣往宣德意。而臣猥以庸陋,误被使令,委以专征之权,付以黜陟之典,责任之重,前此所无。欲使叛亡怀归,彊邻詟伏,士卒奋励,奸吏革心,不间遐迩,知尊朝廷,非有丁宁告戒之辞,无以一新远人耳目。伏见昨来张浚出使之日曾降诏书,道陛下委任之意。今来欲出自宸衷,特以诏旨付臣前去。至所部州郡观风问俗之间,告以明天子勤劳西顾、恻怛至诚之意。庶几武夫悍卒流涕而思用命,垂髫戴白扶携以听德音,其于远方观望,所系甚重。伏乞睿慈特垂赐可。臣不任恳切之至。所有赐浚诏书,谨录如上。
论防边第一疏 宋 · 赵鼎
臣窃观古者用兵,以谓国之大事,至重至慎,不敢少忽。告之宗庙,卜之蓍龟,谋之卿士,然后授以成算。所请必听,所欲必得,纤悉曲折。无不周致。信任既笃,乃始责以成功。此将帅所以竭忠,而士卒所以用命也。秦欲伐楚,王剪须兵六十万人,一旅一卒不可阙。陈平间楚,君臣用汉金三十万斤,惟意所出入,高帝不问也。郭子仪幕府之盛,至将相者六十馀人,当时不以为过。所以成就其功,固当如此。陛下轸念西陲,宵衣旰食,以图劳来安集之方,故遣大臣往将使指。是宜上下戮力,以宽君父之忧,汲汲皇皇,协济厥事。若但为侥倖之图,姑行尝试之说,一切苟且,恬不介意,号曰出师,其实何补?今臣备员督府,近在阙庭,施置之间,已多龃龉。请兵于诸军,非为臣之使令也,将以备出战入守也。请给于公帑,非为臣无资财也,将以劝功赏士也。辟士于幕府,非为臣私亲旧也,将以得人为用也。然所谓兵者不满数千,半皆老弱,不胜甲胄,疲癃跛倚,可笑可怜。所赍金帛至为微少,犹控颜沥恳,几同乞丐。荐举士人皆惮远适,面得睿旨,令除京局,以重观望,荐章甫上,弹奏已行,使臣意气忧沮,举措畏忌,退视宾僚,有腼面目。士大夫间或笑其单弱,或忧其无成,皆谓事大体轻,有名无实。顾臣一身亦何足道,顾国事安危不知安在?孤踪远去,君门万里,若或更加沮抑,臣亦何能自辩?伏望陛下察此行之重轻,悯微臣之拙直,凡有所请,略赐主张,无使臣茫然遐徼之外,欲自诉于陛下则不可,欲尽载之纸笔则不能,怅焉自失,莫之为计也。臣词意迫切,不觉至此,惟陛下矜察。
论防边第二疏 宋 · 赵鼎
臣闻战不必胜,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劳众。帝王之兵,以全取胜,贵谋而贱战,盖谓此也。臣观汉宣帝时,赵充国伐先零,群臣上攻战之谋,求速务快,议论蜂起。充国以为非素定庙胜之策,不可用。方且审料敌情,图上方略,垦辟田土,会计米盐稿秸器用之具、邮亭畎浍之饰无所不备,优游安静,不求近功。虽簿责之使辈至,问状之诏日闻,守其成谋,牢不可破,卒能沮群议,克彊敌,国无大费,功遂名立。臣窃慕之。然自惟念臣本书生,不闲军旅,陛下圣度兼容,无所求备,徒知臣愚不谋身,戆不避事,付以重任,责其所难,义不得辞,黾勉承命。惟敌人寇蜀,于今累年,侵轶之兵,岁深一岁,始者接锋五路,其后直抵梁洋。既已弃和尚原,寻又失饶风岭,蜀势之危,迫于累卵。所恃者吴玠一军忠勇可仗,守关则仅足,出战则无馀。设或吴玠不能支吾,即是四川更无存理。若今冬末幸敌不来,则臣至蜀之日宣陛下恩信,问百姓疾苦,劝课农桑,蠲削浮费,协和将士,简练师徒,谨守关梁,密行间探,取谋问计,养锐蓄威,凡智虑所逮,无不竭尽,以副陛下委寄之意,此则愚臣之所能也。或吴玠之兵声势大振,四川财赋移用有馀,虽深入秦川,尽还故壤,于臣志愿岂不欲之?或兵威不加于前,敌势无损于旧,虽曰蜀道险难,固亦未易保守,况欲及其他哉!若大言无实,轻举妄动,侥倖成功于万一,此则非愚臣之所能也。今者明天子谓臣为可使,军民谓臣为可行,蜀人喜庙堂辄遣大臣,敌国闻朝廷再开督府,内外观望,事体非轻。而兵将单弱,无以压蜀兵骄悍之气;金帛鲜少,无以省蜀民馈饷之劳。虽自治之术,犹未知攸济,乃欲勉强其所不能,多见其不知量矣。曩张浚之行也,谋欲恢复秦晋,渐定中原,卒之失五路,失梁洋,坐此被谴。原浚用心,岂不伟壮?而议者谓浚不得无罪。以其自信太重,许陛下者太过,而功名不能副其初议,是乃昧于自知,而勉强所不能者也,臣窃惜之。臣今行有日矣,窃意宸衷之所经营,执事者之所讲究,必有成算,如赵充国所谓素定庙胜之策者,幸举以见授。臣当度德量力,奉命而行,尚或觊觎薄效,归报陛下。傥不赐照察,而责臣以必能,臣恐异时纷纷之论,赤族不足以塞责。浚有大功,迫于物议,犹不能免,况如臣者哉!故自受命以来,日夕忧恐,莫知为计。虽然,量能授官者人君之职,陈力就列者人臣之义,与其依违隐忍,卒使陛下有失望之叹,曷若以其所能及其所不能者明以告于陛下,尚庶几获免欺君之罪。惟圣明怜察。
乞降指挥桩管粮食状 宋 · 赵鼎
勘会都督府官兵等将来到荆府换易舟船,并等候陆行,军马合暂屯驻,一行粮食切虑本府阙乏,无可应办。及自荆南入川,沿路粮食亦未有指拟。伏见朝廷近降指挥,令衡州将见桩广西提刑司起到常平钱所买金银等于夔州路收籴米斛,至荆南府桩管,欲于数内支取米一万石应副,庶免阙误。伏望圣慈速赐指挥。
乞降旨乘载辎重老小船并合逐军自行备办状 宋 · 赵鼎
勘会本府军马,已降指挥,先次选差一万人,系于诸军内摘那差拨。所有乘载辎重老小舟船,并合逐军自行备办。欲望圣慈特降睿旨,行下照会。
除右相论防秋疏 宋 · 赵鼎
臣契勘韩世忠属官陈桷等赴阙,臣即子细叩问世忠防秋措置,观桷等所说,可见世忠之意。桷言世忠已过淮南,相视控扼。因桷等之来,专令乞兵防守建康一带,意欲令张俊分占江上,同负此责,亦如张俊聚兵之意也。臣以为敌若不能渡江,只留淮甸,即委世忠专切固护通、泰。万一采石等处不能支吾,则敌骑深入,遂有无穷之患。虽能保守通、泰,亦复何益?今若便令世忠保守建康,又缘敌骑未渡之间,当且以通、泰盐利为重。臣之愚意,欲乞戒饬世忠,且在承、楚极力捍禦。或采石等处已闻敌骑南侵,即令世忠全军而还,径趋江东或浙西冲要去处,或腰击,或尾袭。虽不能遏其来路,亦足牵制,少阻南侵之势,不能深入,所有通、泰盐利在所不顾也。臣本不知兵,更愿陛下召张俊与议之,或以为然,即乞召陈桷等面授此意,及亲洒宸翰以赐世忠,不可坐视安危,恬不为意,遂如议者所料也。张俊尝言:「一旦江上有警,即世忠、光世等各携老小登舟,为自安之计必矣」。臣一介书生,辱陛下眷遇,致身至此,敢不黾勉图报万分?自入夏以来,每以防秋为念,而议论不一,何由措手?既入七月,方二使南归,而又朱胜非求去,纷纷十数日不定。八月初即有川陕之命,万里之行,无一人一骑,日夕经营,自救不暇,是以不能专一留心朝廷之事。今事势已迫,乃蒙陛下擢寘宰司,万一小有蹉跌,万死不足塞责。臣已力陈恳款,辞免误恩。或未赐矜从,即乞陛下博选中外忠诚可倚之人,寘之二府,庶几协济,少分陛下宵旰之忧,臣不胜万幸。
〔贴黄〕陈桷言,世忠患一军老小留在镇江非便,臣乃与桷议,欲令迁来平江等处,桷以为然。此亦张俊之意也,并乞圣裁。臣昨晚已奏禀乞令陈桷等上殿奏事。如陛下不欲召见,即乞令与臣等议定,速遣还军,或别有处分。韩世忠事亦乞降出付桷等以归。
乞亲笔付诸将防托(绍兴四年十月) 宋 · 赵鼎
臣窃见吕祉奏到金人已犯滁州界,窃虑径自桓州直趋江上,即建康一带仓卒惊扰,乘间济渡,别无阻遏。大兵未集,人心易摇,思患预防,理宜堤备。今欲备坐今来探报,劄付韩世忠疾速措置,如承、楚大兵并来滁、和窥伺渡江,即仰带领精兵捍禦掩击。兼张俊人马已趋苏、常,即浙西可保无虞。兼劄刘光世疾速统领人马前来建康府防托太平州等处。并劄张俊等疾速差人硬探滁、和敌骑动息,万一江上有警,即仰整龊人马应援建康一带。缘浙西非骑兵所长,纵使济渡,不能冲突。唯有建康最为紧要,深恐光世人马未至间遂致侵犯。臣愚欲望圣慈用臣此意,亲洒宸翰以赐三将,责其备禦,勉以功名,且令宣导陛下问劳将士暴露辛苦之意。所有三将省劄,见令修写来进入。
措置防托画一事宜状 宋 · 赵鼎
臣昨日已具滁州探报事宜闻奏,催督三将劄子适已进。今别有愚见,仰渎圣听,伏幸睿察。
一、承、楚敌众,恐非重兵,虽临江上,未必敢渡。缘近报濠州对岸涡河口亦有人马,今承、楚之人既至滁、和,即庐、寿隔绝,势须奔避。而涡河之兵与承、楚合而为一,万一乘虚窥伺,便有冲突之患,理须过为堤备。
一、已议欲先遣大臣,或圣意以谓目今可遣,即乞批出姓名,且使乘传自馀杭由广德以抵建康,伺察敌情,号召诸将,增重江东之势。俟刘光世军到,议定防捍会合之策,即复趋行在所。
一、张浚人马昨日发绝,浚亦出门前去。杨沂中老小不肯先发,意欲同行,即今别无措置事务。臣愚欲乞择定车驾进发之日,行下三将照会,使知临幸有日,即不敢稽留观望。
一、初二日敌犯滁州界,今已六日。刘光世初四日承受移军文字,治行三日,初七日始能成行。而驰至建康七百馀里,势恐未能相及,即采石一带,唯有杜琳、郦琼、李贵三项人马,不相统摄,难以责办,不得不过为之虑。臣偶有所见,敢不竭尽?伏幸圣聪裁酌可否。
论亲征疏 宋 · 赵鼎
臣今日扈从车驾登舟出馀杭门,窃见道旁观者无问老幼,皆以手加额,咨嗟流涕。以陛下冒犯风雨,亲总师徒,激励将臣,抗禦彊敌,为宗庙生灵之计。自靖康用兵以来,未尝有此举措,故得民心如此。虽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知命者不立岩墙之下。陛下以万乘之尊,履兵戈至险之地,苟怀爱君之心,莫不忧之。而臣待罪揆路,实负此责,是以不寒而慄,当食忘味。臣非不欲被坚执锐,摧锋陷阵,为士卒先,而书生懦慑之资,不娴战斗之事,又事不素备,势难遽为。府库无半岁之储,关津乏控扼之具,随宜经理,取办仓皇,徒有过差,无补毫末。所愿陛下悯怜驽钝,虑致于乖方,开广聪明,兼收于众智,下哀痛之诏,捐内帑之金。唯至诚足以感动于群情,唯劝赏足以激扬于士气。坚恻怛艰虞之念,革偷安苟且之风,则功业之成,曾无难者。此帝王之事,在陛下神谋睿断,思而勉之而已。存亡所系,安可忽诸!故于进发之初,辄贡区区之恳。傥少裨于万一,而臣亦预有荣焉。臣不胜万幸。
奏承楚事宜状 宋 · 赵鼎
臣等据两日探报,承、楚敌兵挽舟北向,似有回意。及据秦州赵康直申,已措置收复承州,固已疑其别有奸谋。今日询问得承州之北新开湖可以通天长河,入六合县河内,由瓜步可以出江。果如此,则凡清河之舟,皆可为用,无复阻滞矣。又沈晦奏称敌骑聚于六合,则贼之计谋深有可虑者。臣等已作圣旨,下沿江诸将过作堤备,更乞陛下亲笔以赐诸将,责其必保万全,不得少有透漏,及令和同协济,以纾今日之急。
奏吕祉所陈状 宋 · 赵鼎
臣适蒙降出吕祉奏状,祉言敌已遁去,固未敢深信,而所陈二策亦未宜遽作行遣,俟别有的实探报,然后措置施行,似未为晚。兼臣已作书祝张浚,如果有追袭之计,即如祉所言戒约诸将,勿令妄杀。伏乞圣慈更赐裁酌。
论降亲笔付邵溥等奏(绍兴五年五月) 宋 · 赵鼎
臣前日奏禀欲降亲笔付邵溥、吴玠,奖谕裁损冗费等事。臣退而契勘,溥等议事在两月前,计今归司已久,犹未见裁损各件。候奏到乃降亲笔,似为允当。合具奏知。
乞除朱震职名状 宋 · 赵鼎
臣窃见孟庾等已入文字,面奉圣训,范冲除徽猷阁待制、充资善堂翊善,朱震充赞读。范冲恩命臣除别具辞免外,臣伏见朱震文学行谊素为士林推重,今与范冲同膺圣眷,冲既升次对,则震不可独无恩数。起居郎虽日侍清光,终非两制,臣愚欲望圣慈亦除震待制,与冲并命。不唯公论允协,亦不欲独宠冲,益重臣亲嫌之谤。伏惟圣聪加察。
乞许亢宗与职名除郡奏 宋 · 赵鼎
臣累奉圣训,在廷之臣趣向异同者,稍澄汰之,庶几风俗丕变,治道归一,仰稔陛下灼见崇、观之弊,不为时学所惑。臣每愧绵薄,不足奉承睿旨。窃见近日召对许亢宗者,乃叶梦得妹婿,议论学术宗师梦得,奏对劄子首以知兵不知民为说,意有所指,但不名耳。陛下不可不察。以大臣荐进例有恩数,且乞优与职名,除近阙知州军差遣,似于公议允惬,不至纷纷。来日当进呈,合先具奏禀。
进廖刚世䌽堂集劄 宋 · 赵鼎
臣今早进呈廖刚乞以一官回授封赠祖父,已得旨依所乞施行。窃惟陛下以孝治天下,故凡人子欲褒显其亲者莫不曲留圣意,俯遂其请,臣愚固知陛下孝养之心未尝少忘。今复览廖氏事迹,圣怀不无感叹。所有廖刚所编《世䌽堂集》,谨具进入。
奏某人差除状 宋 · 赵鼎
臣今早蒙宣谕,近所对与臣所闻之语大异。臣即尝奏陈乞少待。兼来日系国忌日,不应降宣命,容臣十八日留身奏禀讫,然后施行。
乞追赠邵伯温状 宋 · 赵鼎
臣伏见故右奉直大夫、提举江州太平观邵伯温,康节先生雍之子。伯温自少出入富弼、司马光、吕公著、韩绛、韩维、范纯仁之门,程颐、范祖禹深知之。元祐初,伯温为布衣,韩维以十科荐可备讲读;后以经明行修命官,维又荐学官。范祖禹荐于经筵。司马光卒,其子康亦亡,乃特差伯温西京教授,俾教其孙植,因以经纪光家事。绍圣初,章惇作相,意欲用伯温,伯温安于筦库,澹如也。元符末以上书得罪,名书党籍,坐废者四十年。靖康初召用一时名士,谏议大夫吕好问荐为谏官,宰相吴敏欲以东宫官处之,时戎事方兴,不果用。建炎初除利州路转运判官,遂请宫祠以卒。臣宦学关陕二十年,接其议论,熟其为人,尝叹其不可企及也。窃惟陛下褒贤念旧,凡党籍上书人皆被优恤,况伯温大贤之后,行义显著,平生所学迄不获用,深为圣朝惜之。臣辄录伯温元符末所上书进呈,伏望圣慈特赐褒录,优加追赠,以示宠光。岂独伯温九泉之荣,实为士夫名节之劝。臣不胜幸甚。
论行遣章蔡状 宋 · 赵鼎
臣伏奉宸翰,以章惇、蔡卞罪恶贯盈,当议追贬,并其子孙亲戚不得与在内差遣,仰认陛下崇奉宗庙之意。臣虽驽钝,敢不奉承。今日方取见卞等见存官职,来日取旨行遣。然臣愚意,止欲及其子孙,若并亲戚斥之,恐伤陛下仁恕之德。合具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