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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南宋 ? — 1145
季脩舍舟趋诸暨谒刘元成独泛钱清江有怀其人 南宋 · 陈渊
五言律诗
人远牛羊暮,春深草树滋。
野桥低映水,溪(小集作浦)岸曲萦篱。
风雨江湖思,乾坤杖屦疑。
论心竟谁是,短棹欲何之。
次韵安茂通同薛参议上巳日唱和 南宋 · 陈渊
五言律诗
扁舟冲浪去(自注:茂通监造船。),羸马傍城行(自注:子发监修城。)
飘泊伤春绪,艰难作吏情。
岂无贤者乐,亦有圣人清。
莫继兰亭会,愁连曲水生。
钱塘过廖次山以诗见赠次韵 南宋 · 陈渊
七言律诗
往来江海两年馀,自怪乡音已变吴。
樽酒每思难会面,客乡何意复趋隅。
雨寒君未瞻天竺,水涸吾妨适镜湖。
幸此徘徊缓分袂,笑谈犹得对冰壶
⑴ 自注:次山有意游湖,阻雨;仆将适越,水浅未能去,因此遂得久于钱塘相会。
端友和临要阁诗再次韵五首 其二 南宋 · 陈渊
七言绝句
乘兴谁当访剡溪,竹间应复掩双扉。
也知剧暑攻人急,正赖青双一解围。
过鉴湖 南宋 · 陈渊
稽山霸业已芜没,贺老鉴湖今几时。
当年乞得亦清绝,不道后日知谁尸。
人生底物乃吾(四库本作吾何)有,谬辱君赐宁非痴。
游人依旧逐胜赏,歌舞自昔皆尘泥。
荷枯苇折洲渚出,深处不变清琉璃。
汪汪万顷挠不浊,坐令我忆牛医儿。
越州道中杂诗十三首 其一 南宋 · 陈渊
心息久相依,息调心自住。
忽焉不自知,根尘失所寓。
向来尚有锥,今我已忘兔。
似入无功乡,不由嵇阮路。
其二
暴气燎原火,浅量盈浍水。
不见杨关西,此生真已矣。
谁言佩豭由,不作缊袍耻。
至道傥有闻,客尘如脱屣。
其三
世儒读论语,未脱小儿气。
岂悟无弦琴,中藏千古意。
颜渊默然处,曾子亦心醉。
处处傥逢渠,字字皆有味。
其四
人心有默契,晤语不在多。
一笑离凡情,万象皆含和。
孰是忘言人,听此无声歌。
有怀阅古堂,梦中时一过(自注:阅古堂,在萧山县宅。)
其五
浮云作秋阴,细雨如朝雾。
放形山水间,意适无艰步。
忽遇古招提,空翠森回互。
倚杖听泉鸣,悠然不能去(自注:天姥寺。)
其六
小舟适久雨,疏篷常自蔽。
形留一席间,心与天地际。
逝者不可作,遗编等蝉蜕。
一念无古今,千载若符契。
其七
胸中有佳处,妙意不期会。
弄笔作五言,心手无内外。
千古陶渊明,秀句含天籁。
偶然游其藩,遂尔厌彫绘。
其八
渊明已黄壤,诗语馀奇趣。
我行田野间,举目辄相遇。
谁云古人远,正是无来去。
展卷味其言,即今果何处。
其九
老珃言道德,颇复求自已。
但于阁辟机,未免容或使。
列庄犹反约,申韩遂殊轨。
所差适毫釐,奚翅缪千里。
其十
扬雄窥圣域,何啻越距楚。
断然著成书,准易与论语。
古来文字学,似此奚足数。
谁谓千秋人,斯言果轻许。
其十一
王通礼法士,谈道则未然。
虽闻一字中,尚倚诸子偏。
区区尊孔子,未悟失其传。
自圣犹不疑,续经何足愆。
其十二
堂堂陆忠州,谈辩如倾河。
从容仁义途,步武寻丘轲(四库本作儒科)
一斥不复返,方书事研磨。
至今谏草存,沧溟遗一波。
其十三
我行何所挟,万里一毛颖
服劳发欲(四库本作亦)秃,木语意先领。
(四库本作畴)人如告我,心清事自省。
从今中书君,亦复免驰骋。
正月十七日上殿劄子 南宋 · 陈渊
臣既言和与战二议而一事,不可偏执,惟所施之宜而已。
又以谓天下有必胜之势,亦有必败之理,我与敌人之所共用者。
若其必胜之势在我,而必败之理在彼,则在我者不可以不用,虽未能用,亦不必过为之虑,知此则和与战之议可决矣。
何以言之?
昔者三国之际,魏最强,吴次之,蜀又次之。
方孙权、刘备无恙时,以曹操之奸雄,既平中原僭乱,因其馀勇以却乌孙、鲜卑,一弱子之力耳,而不能并吴、蜀而有之,则以吴、蜀之险可恃故也。
故吴、蜀利于守,魏利于战。
魏虽能战,而吴、蜀必不可入。
吴、蜀并力以攻魏,则魏可亡。
魏与吴、蜀合而为一,则内陵外侮皆不足忧矣。
唯其各守其所,久之而不能合,虽合而无以守之,此其所以有而不能久也。
今我据有吴、蜀以为根本,虏虽强大,终莫能侵。
又益我以河南、陕右六十州之地,盖三国之所难合者。
此虽大帝三王之天下,绝长补短,未能远过,顾吾所以主张而维持之者如何耳。
故用此以战,则战无不克,用此以和,则和无不成,此所谓有必胜之势也。
自古彊盛无过于秦,既已蚕食六国,遂并天下,莫与为敌矣。
然夷狄种性,仁义不施而暴虐是用,故传之二世而亡。
今虏邈在万里之外,豺狼狐兔之与居,非能为秦也,而以小加大,志得气满,贪黩无厌。
方且骨肉之间,自相屠戮,心腹之内,日以离间,专为淫侈,以夸其所有之富。
旁附之国,至有不忍其虐,逃而远之者。
察其所为,必不能久,此所谓有必败之理也。
用我之所必胜,以当彼之所必败,可以有为。
而我方约和,不欲言战,惴惴然唯恐虏之复来,此虏所以得而轻我也。
且我之所以不欲言战者,岂非以往日维扬之迁徙,浙东之奔播,有不可以不戒乎?
此又过虑也。
胡不观今日之势,与靖康以后为如何?
今日之势方兴也,靖康以后之势已坏也,此岂可同年而语哉!
盖自宣和以来,朝廷所以待金人者,有得有失。
其失在于靖康之前,而不在于建炎之后,不可不辨也。
靖康以前,败盟于契丹,贪得于燕云,贼来不拒,贼去不追,其失已不足咎矣。
建炎以后,不守南都,避而之维扬,不守维扬,避而之临安,又之会稽、四明,如太王之于狄人,盖有不得已而然者,非失计也。
其后复归临安,彼固以我为怯,无足惮者,故我得以收人心,彊国势,选将治兵,严为之备。
所以屡战屡胜,十年无患,此非其得耶?
观虏之意,既得中原,岂不欲谋吴而据蜀,兼有四海之利乎?
然每举辄败,知我之有备也,必将待时而发,则虽名得中原,其实不可保矣。
与其既得而不能保,孰若弃而不守,犹足以缓我而市恩乎?
此虏所以废刘豫而退保河南之意也。
而我之所有如此,犹且以往日之祸为戒,亦已过矣。
臣尝游荆州,见荆人所以事关羽者,家置一祠,虽父子兄弟室中之语,度非羽之所欲,则必相戒以勿言,唯恐羽之知之也。
夫羽之死已数百年,其不能守以害人也审矣,而荆人畏之如此,以其馀威在人,上下相传,有以诳惑其心耳。
今金人去中国,限以北虏,水慄陆詟,不知经几聚落,然后能复至燕云也,不为之备,而徒畏之,岂知所先务乎?
且虏所谓生女真之兵者,自南而北,所存无几,所可致者,诸蕃乌合之丑类耳。
散而复集,其势实难;
集而使之远来,必不能久。
纵使驻足于燕云之境,而垂涎于雍梁之地,亦必有豫,未敢轻入。
盖进则有山寨必叛之虞,退则有契丹修怨之虑,不顾而越河,亦虏之所忌也。
又况河南之民既归而安,必以死守,虏虽善战,恐亦未必得志耳。
臣故曰用我之所必胜,当彼之所必败,可以有为。
不当以前事为戒,而和与战之事可决而无疑者,为是故也。
臣本书生,于用兵之事,实不能晓。
至于天下之理,盖尝得之于经术矣。
意之所见,不敢缄塞。
若和未可变,战亦当备,则臣所言,未必全无补也。
臣愿陛下察今日胜败之由,与在我者可以有为,在彼者可以无戒,虽未绝和,以战为主,如陛下所以谕臣者。
此计一定,万世无患矣。
臣不胜区区之忠,惟陛下财择。
上皇帝书(代阮粹孟作) 南宋 · 陈渊
臣生长东南,以儒为业。
间尝学兵,自太公、司马、孙、吴之书,击刺、行阵、坐作、进退之法,与夫历代谋臣猛将奇正相生、虚实相形、合散无常、变化莫测、战胜攻取、谨守豫备之术,以至阴阳卜筮、天星地志、占谢厌禳、异端曲学之说,凡支离而不合、交路而难通者,实无所不观,亦无所不知。
盖自尧、舜、夏、商、周、秦、汉以来,迄于五代之间,所以得失成败、治乱安危之迹,如《春秋》史籍之所著见者,以臣所知揆之,如辨白黑,如数一二,如驾轻车,驰驷马,而行于四通五达之衢,唯意所适,无不快者。
又尝以谓古今殊时,利害相绝,故当世之务,尤不可不讲,于是本之天时,验以物理,辨风气之所宜,察南北之异习,相山川之险易,稽人情之思斁,较天性之能不,别民力之勇怯,究习俗之向背,度夷狄之从违。
如是者盖有年,反而自观,亦以观世,胸中之所既得者了无可疑矣,而未有能发之者。
方少年时,志气激昂,过自标置,诚有所负。
而臣所居邈在闽海之陬,爰自胜衣以至今日,游泳太平和气之中,耳不闻钲鼓之声,目不睹旌旗之色,虽欲自效,其道无由。
是以泯默退处,自同寒蝉,若有所待,不自知其愚不肖,不足以为当世用也。
去年以臣老亲之命,俾臣求试礼部,谓纵罢斥,例当得官。
臣以家贫,急于禄养,间关远来。
至会稽,遇故人为守将,留臣踰月。
是时睦寇方跳梁于山谷之间,或谓不旬日当就擒戮,实无足虑。
臣独言:「瓮牖绳枢之子,一旦猖獗,聚徒万计,安得不虑」?
或者笑之。
臣已而以心语口曰:是难与他人计者,当囊书北去,言之君父,庶几万有一达焉。
其遇不遇,虽死无悔。
及臣来京师,试于礼部不偶,幸与廷对,复处下列。
又自以谓,古者功名之士,必其资可以富贵。
今臣命穷如此,借使其术不疏,亦必无补于事,以是亟欲南归。
又念臣亲年八十,臣今既归,势不可远去膝下。
遂将老死岩穴,而平生所志,终不能少摅一二,以报陛下天地覆育之恩。
顾欲与麋鹿相为春秋,草木同归于尽,何果于自弃之甚也。
于是洗心易虑,追书曩时所自得者,为《兵说》十篇。
虽词意儇浅,计策无取,引脰长命,自其真性,非自欺以欺陛下者比也。
敢献之阙下,惟陛下留神而幸察焉。
臣闻赵括读其父书,至其论兵,虽奢不能以口舌难也,然无救于长平之败。
孙膑、吴起各有著述,考其所言,膑尤精密,而屡有敌国之辱。
由是观之,言之不足信也固矣。
故霍去病曰:「顾方略如何耳,不至学古兵法」。
夫言之而善如二子者,尚不足信,况如臣十篇之说,言不能达其心,文不能究其言,亦何足道。
又况草窃未诛,上自朝廷,下至布衣韦带之士,奇谋硕画,日陈于黼座之侧,盖必有瑰伟绝特之论,过如臣万万者。
方斯时也,持其狂瞽,欲以上动冕旒之听,臣固知其难矣。
虽然,汉之所以定三秦、擒项羽者,韩信之策也;
蜀之所以制孙权、取刘璋者,诸葛孔明之策也。
是皆立谈之顷,遂定大计,卒如其说。
使言皆不足信,又焉有此?
夫言岂可以一槩论哉!
惟真知兵者为能言,唯善听言者为能用耳。
今臣区区之忠,欲以自见,非适为利。
文虽不工,志或可取。
陛下幸听臣言,以为不欺,置之用兵之地,使臣有所依附,时出智略以裨主帅,或能为陛下安反侧之心,收散亡之卒,使逆贼腹心内溃,党援外离,割裂糜溃,卒于无以自植,臣于是盖不能无分毫之助矣。
干冒雷霆,罪当万死,谨缮写《兵说》十篇并书一通投进。
臣不胜俯伏战惧待命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