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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徐元杰南宋 1194 — 1245
次韵何陆二别驾同游灵山阁三首 其一 南宋 · 徐元杰
七言律诗
平分风月两悠哉,胜践春浓花未摧。
萧寺适今重建阁,兰亭怀古共流杯。
典型二老溪山重,唱咏诸公今日开。
惭我枯肠元蹇涩,底教头上片云催。
送绍兴叶帅改当涂 其一 南宋 · 徐元杰
七言律诗
八年于外与民宜,遍历穹台阃又麾。
襟度乾坤无忤物,鬓髯霜雪却缘谁。
宽平到底人怀去,廉靖如初帝简知。
受善如流闻义勇,真诚端以古求之。
其二
七言律诗
人言禹会即当涂,上曰芜湖抵鉴湖。
姑少副公求去尔,匪伊有诏盍归乎。
知心霜月浑无滓,回首春风定与俱。
惭愧蓬莱宾客后,愿言陪侍入天衢。
荷花 南宋 · 徐元杰
七言律诗
鼓角声中璧月光,竹舆十里绕横塘。
碧摇仙子凌波袜,红散天丝织锦裳。
彷佛若耶溪上路,栖迷太华井边凉。
入城不觉东方白,吹散一身风露香(同上书卷一○)
王爚授秘书丞叶梦鼎授秘书郎制 南宋 · 徐元杰
敕具官王爚等:中秘丞郎,职近日月,峻武三台之上,养清望也。
尔爚镜湖佳气,贤业蔼闻;
尔梦鼎璧海魁英,粹韵绝俗。
时维二士,志节姱修,超擢序迁,两协佥徯。
往钦厥职,嗣有宠褒。
可。
赵葵授同知制 南宋 · 徐元杰
敕: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幸恪终于旧制;
起威望于兵机之地,宜坐折于遐冲。
并疏侯爵之封,仍衍圭畬之实。
载颁涣号,允穆师言。
具官赵葵朴茂而疏通,恢弘而果毅。
挺挺乎山西之将种,彰彰乎边徼之威名。
入践班行,蚤历侍从论思之选;
出分阃牧,潜消寇贼奸宄之萌。
彼远何知,谓秦无人;
卿世其家,为鲁有后。
凡所上方略,皆古名将之用心;
不苟读父书,惟前闻人之济美。
既奏蕃宣之绩,迄跻宥密之联。
方从容资善胜之谋,乃慷慨奋急流之勇。
以亲恩为当报,尽追礼以弗渝;
谓子道苟克全,庶事君之无阙。
凛然风节,足以仪刑。
况当万化之作兴,莫重四郊之备禦。
凡今迩列,来众士以慰四方之心;
视昔副枢,得一贤以制千里之难。
卿不失其旧物,朕将励于亲功。
内焉领执政之股肱,外以寒敌人之心胆。
噫!
若瞻之拜元祐,岂徒赞一人之休;
如鼎之翊绍兴,益以壮三边之势。
可。
乞赠恤故侍御史刘汉弼劄子 南宋 · 徐元杰
臣往读唐史,至太宗谓虞世南「于我犹一体,拾遗补阙,无日忘之」,未尝不叹其从谏之盛德。
及世南殁,梦进谠言若平生,翌日,乃下制恤其家。
臣又掩卷而叹曰:明主之礼遇忠良,不特用其言而显其身,逮其既没之后,精诚之交孚,情意之隆厚,悉由夫平日也。
然则天下之忠臣贤士,岂不乐于尽其心哉!
臣窃见前侍御史刘汉弼真实有守,忠谠敢言。
往为御史时,毅然排击同列,不以一去为重;
食贫自乐,若将终身。
比者陛下深思朴学,召至台端,汉弼亦感激自厉,知无不言,斥逐官邪,扶持国论,隐然有虎豹在山之势。
而一疾不起,士论惜之。
母老家贫,妻病子弱,生无以养,死无以葬,但有雠怨,谁肯哀怜?
善人闻之,几为瘖哑。
若非圣主稍越拘挛之度,曲加存恤之仁,则其身后事,殆有不可言者。
臣初不与之稔,特念忠智之士,其死可哀如此。
臣契勘汉弼尝除侍郎,当得赙赠。
缘近岁银绢匹两例以旧楮折支,所得无几,欲望陛下特下户部,支给本色,仍下绍兴府量与助其葬事,使天下共知圣君之所以待谏臣,负国者虽生而不逃其诛,忠君者虽死而必厚其报。
所以激人心而维世道,岂曰小补!
取进止。
应诏荐士状 南宋 · 徐元杰
恭准圣旨指挥,自侍从至郎官,各荐举诚实敏明,堪充内外职事官者。
臣猥以疏庸,缀陈迩列,寂无报称,常切凌兢。
每惟内外之修攘,莫重贤能之任使,朝思夕念,所以恳恳切切告之庙朝,初不敢厌其数。
凡举世公论所推予之彦,亦既莫不屡渎天听矣,惟是才业之著于州县者,未悉以上闻,气节之著于卑官者,又限于资格。
今即臣平日察知之深,如京官、如选人,各以五员为明时荐。
臣谨第其人品,细书其衔位姓名,作四项条奏如左:
一、臣伏见承议郎、新通判邵武军陈义和,奋由学校,见位典刑。
顷分教泉南,部使者陈韡欲以京削上,义和辞曰:「愚年踰五十矣,他人谁肯相继荐举」?
谢不受。
诸司闻而异之,不旬月而举剡溢格。
作邑晋江,廉靖公恕,士民歌之。
及倅镡津,尝摄郡事,一日必葺,救荒有政,殆不减青州所活民命之数。
堂有垂白之母,家事率禀命而行,母子俱贤,道途翕称之。
臣与为代,方敬其人之孝廉,且刚介而不屈于权势,每事必就问之。
不谓当路风闻之讹,遽使之去,臣为之泣别焉。
今犹待邵武平分之次,士论称郁久矣。
宣教郎、前知信州玉山县蔡荐,积心苦学,抗志前修。
初尉建昌,已有植立。
弓兵畏爱,警捕忘疲,三载居官,境内奠枕。
其丞衡阳,佐理声绩,具见于当路之所称。
迨为八桂纠曹,尽心刑狱,一郡无冤民。
荐扬及格,试令玉山,劳心谆谆,视民犹子,一箠不以妄施。
至于戢奸锄暴,殊不以彊禦而沮。
前后举升陟、举科目、举旌擢者率二十馀剡,臣亦尝备数荐之矣。
宣教郎、新拟知福州古田县事郑侃,有文艺而充以器识,交名胜而博于见闻,从容词翰之间,有古作者气象。
其为盐场官也,措置规模,吏卒为竦。
及兼佥幕,剖决如流,至今士民称之。
迨居沿海制幕,识虑精详,有婉娩画,事之可否,见必立决。
宁甘犯时之所忌,不忍苟徇以病民。
契旧满朝,恬然不以希进为意。
臣谓此三人才识气节宜甄录升擢,可以备异时风宪之选。
一、臣伏见朝奉郎、通判潭州军州事赵崇栗,才具疏通,心事平实。
臣虽不识其人,闻其政于宰铅邑之时,邑廪场兵八百人,前后每困于月支之不及,人户以预借为苦。
经理有道,公私通融,不烦文移,罔或不给。
盖其为政有本末,待士有礼逊,谨庠序之教而兴以孝悌。
凡士习科举之业,崇栗率以旬课考覈焉。
士民化之,勤脩文行,而狱讼日以简寡。
今倅长沙,凡郡纲军政之所系,善赞帅长,密商略之。
帅亦倾心采纳其善,是以庶务关决,坠举旷修,邦人歌别驾之功,往来士夫类能言之。
宣教郎、新知临安府临安县王亚夫,生长名门,多识往行,才学器识,卓尔不凡。
初为会稽仓官,考柅奸欺,尽瘁称职。
檄兼幕属,赞画尤长。
帅府以部内多凋敝之邑,一一试之摄宰。
亚夫以抚字之意行于催科之中,所去见思,旗帜遮道。
及为闽清令,莫不举偏补弊,各适其宜。
邑多大家,不阿不挠,良善为之吐气。
且其素以恬静自持,不挟书,不干进,当路闻风而争举之。
臣与之交,尝谓臣曰:「平心敬物,世间事无不可为者」。
臣以是尤敬之。
臣谓二人者才学实切于实用,宜拔擢奖任,以备他日都曹之选。
一、臣伏见从事郎、监行在省仓上界门赵希懻,名父之子,宗胄之贤。
自其为海盐簿领时,究心销注,晓夕忘疲,蔼然有廉平之誉。
当路名贤知其局蕴之宏深,乞加旌擢者殆不容口。
今为省仓门官,尤严于吏卒出入往来之禁,检柅欺弊,密切究心。
荐举及格,盖非有求而得者。
臣在都曹尝欲荐之,已为他人所先矣。
从政郎、监行在编估局詹文杓,孝行著于家庭,贤誉蔼于乡井。
奋身庠序,光价翕腾;
分教瑞阳,文风为之丕变。
今为京局,疏导货滞,检柅吏欺,尤能以职业自见。
臣与同里,知其平实无华,雅有志向,非矜奇骛外者之比。
臣以为是二人者,可以备二令掌故采择之需。
一、臣伏见迪功郎、特差监行在赡军激赏库叶采,学有渊源,文有气骨。
平居雅有胆略,人多以后来陈韡期之。
由其妇翁李方子所得于晦庵朱熹之真传,故能服膺古训而勿失。
今职居筦库,勉竭忘劳,捧檄佥畿,多所及物,时贤皆以廉勤公介称之。
采方志于向上事业,暇则手不释卷,异乎驰逐京尘者多矣。
迪功郎、新建昌军军学教授卢钺,奋身庠序,卓然以名节自持。
方其流俗颓波,率先以天理民彝之不可乱者为之启奏,忠诚恳恻,奋不顾身,而一以国之安危存亡者昼夜恸哭。
臣与素昧,近甫识之,盖嘉其志、敬其人,汲汲然荐引之。
迪功郎、新信州上饶县主簿汤汉,家学相先,文价蚤定,其所交游者皆前辈老师宿儒也。
不惟著述具有法度,至于操履亦有矩仪。
近世名贤率尊尚之,或奖荐之,奏名别头,大对天陛,昌言无隐,犯时忌而不顾。
其辞大略谓上下相习于欺,大欺则大得志,小欺则小得志,盖箴切当时之膏肓。
今待次勾稽,奉朝命主象山书院,相与诸生日由乎博文约礼之地。
是虽未及乎民,而所以及于士者亦不赀矣。
臣以为是三人者,谓宜度越拘挛,或陟之文学掌故,或改畀以见次教官,丰殖长养,以待异时之显用,岂不足以壮国之精神!
臣生而愚戆,一无他长,惟有爱敬贤材,不翅饥渴。
今所荐引,剂量久之,既已明著其所长,亦可知其绩用。
况朴实廉敏,万口不诬。
如蒙圣慈擢用,后或不如所荐,臣甘重坐缪举之罚。
〔贴黄〕臣窃惟自昔天下之事,非人才不能以有济。
今问之在朝,则耆旧凋零,问之在野,则遗逸散漫。
于此而有作成兴起之念焉,则何材而不资世?
臣闻之师曰:人主爱惜人才,必于卑微寒畯之时而丰殖培养,储为超躐登用之地,故遴选之必极其精,采用之必当其任。
师儒教导之官不容以轻畀,职幕刑狱之吏切戒于轻予。
外而监司郡守,必谨简其贤;
内而职事散官,必更迭而出。
上而卿监郎曹,又上而侍从、台谏、给舍,凡自内及外,见任之与閒退者,莫不具姓名而籍记之。
其在内则三省而下,咸责以考察之公;
其在外则监司、郡守,迭严其举刺之法。
所荐惟贤则必赏,所举或缪则必罚。
材或足以集事,虽谲诈可以御而使;
功或足以掩过,虽愆尤可以宥而录。
继自今欲乞陛下明诏大臣,取内外小大之臣,分置簿籍,尽纪姓名,开具功过。
其为籍也,随职任之小大,为编排之次第,每每各以一本而置之铨部,留之省府,上之禁严,庶乎按图考索,如指诸掌。
若是则缓急可以搜寻,出入可以更迭,而无临事乏材之叹。
此特在一作新之顷而已。
《诗》曰:「周王寿考,遐不作人」。
所以见丰芑数世之仁也。
惟陛下矜采愚虑而亟图之。
〔贴黄〕臣又闻人材难得,自昔之通患;
人心不正,今日之隐忧莫深焉。
夫士大夫不可以负知己固也,自他人对知己而言,则重在于知己;
自知己对君父而言,则君尊如天无二上也,他何敢知!
臣尝怪夫举主之荐人,则终身有门生之称。
士夫甘求汲引,其未荐之始,已谀之以恩门矣。
以公举而为私谢,以朝廷之公法而便予者求者之私欲,士风既坏,习俗已成,虽有识之士勉强而从俗焉。
臣前日讲次读《国朝通略》,而陛下与臣嘉叹艺祖皇帝之远虑。
如诏进士不得呼知举官为师门、恩门,并自称曰门生,此正人心之要术也。
今日士大夫知有私恩,而鲜知有君父。
陛下既奋然作新之矣,臣于此欲乞陛下明诏大臣,取艺祖之所以戒进士者戒今日之士大夫,请自来岁元日为始,凡下而举主之荐进,上而大臣之拟除,皆当使士大夫知有国法,知有君恩,不许仍袭恩门、恩家、恩座、恩公之称,并于门生二字亦合禁止。
内则令台谏、给舍觉察之,外则使监司、郡守稽劾之。
如此则人心正而风俗定,其于世道非小补云。
通曾提点启 南宋 · 徐元杰
紫綍扬庭,绣衣提庾。
鹓行重望,为民瘼以一来;
驿辔先声,瞻星华而多善。
霜凝剧部,风动列城。
窃以常平使者之尊,莫若本朝官制之重。
自景祐以后,或分隶漕宪之司;
至绍兴以来,乃并领茶盐之职。
虽随世更张之有异,而量材任用之必公。
故十科可以得人,在八使已云非古。
必择谨厚端方之儒者,始知源流本末之事宜。
所以明时,亟烦良吏。
仰惟某官道尊德溥,仁熟知融。
四十围古柏昂霄,孤标挺挺;
九万里云鹏运海,壮翼飘飘。
才名则贾君五虎之高,地位则卞氏六龙之贵。
不缘人助,能结主知。
大郡承流,人比黄次公之收养;
中都职帑,自膺赵文子之荐扬。
平登朝邸之班,谦处穑臣之佐。
容台议礼,悉出鸿儒;
匠监饬材,一新雉事。
荐屈赞地官之政,实为升法从之阶。
属分荡节以观风,即驾轺车而行部。
方醝法久弊而贸迁重困,至民赋愈朘而雕瘵莫苏,屈公此来,乃上之意。
要观敏手,少究闳模。
发廪济时,非但慰吏民之久望;
秉钧接武,行将问钱谷之几何。
某疏窳微踪,迂愚末学。
久稔种学绩文之誉,徒剧崇瞻;
忝备飞书走檄之员,将谐快睹。
首被荣缄之贶,敢修庆椟之恭。
恭惟某官道富渊源,词深根柢。
棘围较艺,桂得月以长香;
枫陛奏篇,松带霜而愈劲。
可尽摅以远业,何未快于亨衢!
南昌梅子真,虽已假一轺而言事;
蓝田崔斯立,尚须对二松以哦诗。
第恐长材,终难小用。
行踵中兴之盛事,遄参大政于明时。
某赞画无庸,依仁有幸。
昔愿识荆州之面,今获联士会之僚。
莲幕事丛,常有旷瘝之惧;
槐庭咏暇,愿闻教告之忠。
祈望之思,敷宣罔既。
与浙东程帅启 南宋 · 徐元杰
鉴湖五月凉,风肃帅垣之地;
昆崙群玉府,星联延阁之班。
敢图躬备数于僚幕之间,将俾日呈身于牙纛之下。
企崇严而有请,控忱悃以肃陈。
恭惟某官恪亮古心,精详世用。
学殖政经之错综,民庸朝绩之后先。
含香握兰,足以羽仪于表著;
分符剖竹,充然襦裤之讴吟。
爰诞播于十行,俾载驰于四牡。
举十二荒政,公积仓歛散之权;
阅三千属刑,胜揽辔澄清之任。
开制阃以肃海道,入省闼而赞庙谋。
助和台鼎之功多,腾熠月卿之望重。
图书光璧府,地严文物之邃清;
山河壮帝居,天借精神而弹压。
风流犹有存者,气象尚能言之。
卓然才大而用宏,允矣曲高而和寡。
以民数制国用,内都农扈之司;
出君命为王人,外重饷台之寄。
方欲翩然而拂袖,其如简在于凝旒。
俾之率东方之诸侯,宛若重西京之三辅。
昔建台于此,具扬使节之光华;
今分阃而居,重囿福星之分野。
深父母入人之爱,副京师蒙福之谣。
会奉丹诏书,快涉一江而求觐;
遂持紫荷橐,旋跻两地以承休。
行且见之,非敢佞也。
某赋资甚下,抗志徒高。
读先王有用之书,尽学者当为之事。
猥遭逢于圣主,偶倖躐于误恩。
方将迟次而益懋讲明,乃逼戍期而徒深惕慄。
顾小子成之有造,幸大贤何所不容。
某敢不指天誓心,临渊持己?
副昭代所以搜罗之意,味前辈不在温饱之言,奉以周旋,罔敢失坠。
至于鞭羸而策蹇,俾之息劓以补黥,敢有顽矿之踪,纳之炉锤之内。
学而仕,仕而学,虽剽闻入德之方;
明则诚,诚则明,愿授以过庭之训。
心旌欲伫,汗简奚殚!
通福帅徐意一启 南宋 · 徐元杰
蓬山非据,求为三径之谋;
镡水承流,幸窃十连之芘。
亟祗恩命,往见吏民。
吉蠲奏记之仪,斋肃奉尊之敬。
恭惟某官天才瑰伟,风范端凝。
横榻霜台,百倍击弹之精采;
起曹版部,独高献纳之谋猷。
遽厌承明之庐,出建藩宣之阃。
山阴如镜,三辅政成;
海水无波,群蛮迹熄。
今驱驰于六辔,就镇抚于七闽,转烦郤縠之诗书,陶作《召南》之风教。
为父为母,未容私惠于三山;
难弟难兄,即见比肩于两地。
某学非知体,材不逮心。
追省壬辰,滥魁南省。
投忱般斧,重加斲垩之功;
备数孔门,亦滥铸金之列。
兹分符于千里,复蒙覆于二天。
若为偏城三考之图,尽在上阃一陶之内。
技能何有,预知鼯鼠之穷;
绳束稍宽,庶策疲驽之钝。
皈依方切,濡染难周。
四月十二日进讲日记 南宋 · 徐元杰
晚讲后赐茶,圣语问:「民间蚕茧出盎,农麦登场矣,今年蚕麦与去年如何」?
奏云:「今年蚕中熟,麦却差胜」。
又奏云:「圣问及此,即《邠风·七月》勤王业之气象。
臣愿陛下动息充厚此意,常以君子所其无逸为心,念稼穑之艰难」。
上又问:「此数日又阙雨,农事不知如何」?
奏云:「今正是插田时,在在仰雨。
臣前日奏乞陛下恐惧修省,以为格天之本,臣愿陛下积诚于宫庭,密勿露祷。
陛下心与天一,何难感动」?
上曰:「岁得一稔,公私俱宽」。
奏云:「圣语及此,宗社之福,生灵之幸」。
上曰:「卿前时奏齐高帝谓治天下当使黄金与土同价,此说甚救时。
朕看东坡诸人说此意固好,但非人情」。
奏云:「此是感叹崇末奢侈之故而过为之言。
臣尝谓黄金虽贵,可有可无,至于桑麻谷粟,则一日不可无。
刘陶曰:『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
况人主一有轻视金宝之意,则臣下次第效法,黄金以无用而价自贱矣。
盖抑末崇本,则可以纾艰难多故之日,非谓黄金必欲与土同价」。
上曰:「极是」。
上又问日来楮愈轻,无策可救。
奏云:「臣昨奏不在秤提,而在公家尝收用之谓。
如州县官物半钱去处,使之以楮折纳,照民间实价,出入惟一,无有不行。
臣昨待罪南剑,知郡计在鬻盐,臣必欲以楮买盐,一日之间,楮价亦稍增长。
一郡尚尔,况朝廷行之?
此在陛下与大臣商略。
且如住造官会,此是知本之定论,然须严伪造之禁」。
上曰:「伪造之禁不严,则真伪莫辨,其直愈损」。
奏云:「臣意正谓此」。
上曰:「内地钱绝少,如何」?
奏云:「正缘人间不肯放楮,故楮无所归而钱日以匿。
况乎鉟销漏泄,禁亦甚弛,冶司岁造不多而销燬不知其几」。
上曰:「岁造十六万尔,鉟销漏泄之禁诚当严」。
上又问盐价如何?
奏云:「前一二年,盐价顿增,今渐损直。
此固朝廷措置之得宜,继今须示商贾以信,庶几盐法不弊」。
上曰是。
上又问:「物价闻甚贵,如何」?
奏云:「此亦因向来秤提,强欲楮价增长,物价因之以长。
未几楮价损而物价不损矣」。
上又曰:「日来米价,此间与外地如何」?
奏云:「比年多中熟,米直稍廉。
最喜京畿米直视外地尤廉」。
上又问:「州县间年来税赋难催,如何」?
奏云:「东南民力竭矣,州县版籍不明,多起于州县贪虐,乐于去其籍,以预借而行其私。
今有借至淳祐六年以后者,况又笞挞以肆惨。
此非民间难催之过,官不得其人之过尔。
臣愿陛下与大臣商略,谨择监司、郡守,严按察贪令之典,激浊扬清,以示劝戒,庶几贤否有别,生民稍可吐气」。
上曰:「经界可行否」?
奏云:「此非一手一足之力,上要朝廷主盟,次要监司、郡守推行,下则县令与僚佐身亲履亩,日夜究心,又得乡井士民协力为之,庶几积日可成」。
上曰:「近闻霅川何处行之」。
奏云:「臣居信州,有永丰县亦行之」。
上曰:「令为谁」?
奏云:「何克忠」。
上问:「莫扰否」?
奏云:「才扰莫不成」。
上曰:「今有成效否」?
奏云:「已讫事,但豪强多不乐,至今犹敢沮挠」。
上曰:「复古自是难」。
奏云:「近日南剑守臣黄自然陈便宜事状,内一项请修正砧基簿,此却简要易行,省得履亩,无变更走弄」。
上曰:「履亩如何变更」?
奏云:「谓如每乡,都经量后,难得税钱恰恰如数,或多或欠,必须改正。
才改正便奸弊,此其所以难成。
臣谓砧基修正,不过挨寻字号,实为易行。
愿陛下与二三大臣熟究之」。
上曰:「税赋如和买,就产而敷,如何」?
奏云:「此是起于军兴不得已之故。
向来军兴以前犹给绢直,所以绍兴岁买十馀万匹。
王十朋《民事堂赋》作于军兴之后,谓和买数十万匹,曾无一钱之价。
臣闻台臣奏请,以会稽为毓圣之地,乞稍减免和买,以优济下户。
如汉高祖于丰沛,赐民以为汤沐邑」。
上曰:「去年曾已优减」。
上又问:「会稽何故数多如此」?
奏云:「当年敷买给钱绢直稍贱,为郡者多认买数,意在扰民。
若永嘉守于是之时,豫为后日虑,略不肯承认买数,是以至今无和买」。
上曰:「每事不可不为后虑」。
奏云:「往事不必论。
今会稽千龄启圣所当宽民者,特出圣恩,乞与大臣参酌行之」。
上首肯。
言讫,奏云:「陛下念念在民如此,臣获侍清光,仰承圣问,又觉感涕。
臣愿陛下动息以民为念,以节用爱人为心,出入起居,无往不敬,充此一念,尧舜之治可匹休矣」。
二十七日进讲日记 南宋 · 徐元杰
侍读因读陆贽奏议说信任之偏处,奏云:「德宗多猜忌,当奉天多事之时,能用一陆贽」云云。
上曰:「若能终始信任得过,不必猜忌,德宗却自甚好」。
读范祖禹论裴延龄处,奏云:「延龄奸邪如此,当时无一人敢说他,独有一陆贽直言无隐,帝反疑之。
然亦非不知裴延龄之奸,而终蔽之」云云。
上曰:「毕竟是他容易欺得」。
赐茶后,上问得雨可喜,边头得雨河道通。
侍读奏云云。
上曰:「敌人退后,闻尚有游骑往来」。
侍读奏云云。
上曰:「今回却能以少击众」。
侍读奏云:「闻只是两百馀人去要截击之,便自获捷。
以此见寻常不曾抵敌他」。
上曰:「才是不抵敌,彼何所忌惮」!
侍读奏云云。
上曰:「此全要将士用命」。
奏云云。
侍读退,某直前奏云:「臣有冒犯天畏之请」。
上曰:「如何」?
奏云:「侍御刘汉弼一生清苦,其忠纯直可对越。
历官寖穷,一贫赤立,今则身后良可哀悯」。
上曰:「他是清苦,又极忠纯,朕甚念之。
今葬事如何」?
奏云:「臣不揆犯分,正欲陈奏其死无以葬之大略」。
上曰:「欲如何行」?
奏云:「昨来垂没之顷,闻其感刻陛下赐药物等,涕涢而毙。
继常蒙圣恩有所宣赐,幸而仅周舆榇以归」。
上曰:「今当如何」?
奏云:「臣闻于条合得赙赠银绢,但是近例折支,所得极不多。
臣所奏欲乞支本色,容可周其葬事」。
上曰:「此属户部」。
奏云:「正欲乞行下户部」。
上曰:「他直是贫,恐无人应办」。
奏云:「陛下恻然兴怜,以至问及应办。
凡为陛下之臣子,当若何致身以报称」!
上曰:「此甚可念」。
奏云:「臣欲乞劄下绍兴府随宜周助其葬,此则圣恩昭天漏泉之极功也」。
出劄子置榻上,奏云:「臣不敢读奏,乞陛下降旨施行」。
上曰「是是」,别无说。
奏云:「前日臣不揆狂愚,因进故事,冒干天听,乞宣谕大臣同心济谋。
蒙圣恩采取施行,臣不任感天荷圣之至」。
上曰:「前日故事说是极是,中间亦甚切。
今日边防国用正是紧要」。
奏云:「诚如圣谕。
但边防国用皆要得人,皆要责实」。
上曰:「今日全要得人责实」。
奏云:「边防要选择文武知勇之士,自令丞而上,节节培养,以至郡守监司,各欲备缓急采择。
又如国用,全要得才艺有计画之士。
须自作邑有声称、为倅善佐郡,搜求储用,以至朝士之未甚显者,多方遴选,常得十数人以备司存,然后择一有心力、能制国用之人以总其权。
此却全要大臣逐节商量,把作课程,日日理会」。
上曰:「要日日理会」。
又奏云:「边防、国用,二者实相脉络,今不可以敌人少退而不疾速讲究,以为备禦之重事」。
上曰:「此诚不可缓」。
上又曰:「今日盐课如何」?
又奏云:「今日以赵隆孙任其责,渐有通变之绪。
但私贩多是权门势家为之,官盐所以积滞。
此亦有说,前日赵以夫内引所奏已详及之云云。
此若利归国家,其助不少」。
又奏云:「今日若得一总国用之人,以其营私之计取而为办公之谋,此是岁计之大者,不可不理会。
籴本实在其中,向来盐一袋易米二十石,若责任有人,则籴事不烦朝廷区处。
此宜疾速讲究」。
上曰:「是是」。
奏云:「此是说盐事,又如茶引、如牙契、如商税、如僧牒,须是一一区处,莫不要人理会」云云。
上曰:「如此极是」。
奏云:「此亦须与大臣细密审处」。
上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