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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方大琮南宋 1183 — 1247
谢秘撰福建运判到任表 南宋 · 方大琮
四年去国,徒抱亩忠;
一节起家,就将漕指。
靡觉周原之远,具宣汉诏之温。
窃以瓘出谏墀,责监杨帑;
纲夺柱史,黜掌沙征。
盖好讦者罪当诛,妄言者法无赦。
若夫改迁已宠,汰出仍轻,曾流落之未几,又光华之狎至。
视往哲侥踰之太甚,信我朝忠厚之相承。
臣某(中谢。)伏念臣起自单寒,素称拙讷。
逢清时之更瑟,偕髦士以弹冠。
先后无容,分踵常途之役;
推迁偶及,骤叨紧地之除。
非不愿于得君,亦深期于寤主。
方思陈善之谓敬,敢曰言人之所难。
不自意全,喘息以俟;
常立上侧,恩遇更亲。
以见有圣人之容,本无罪言者之意。
谗夫规进,飞语横兴,巧援前代之深文,欲中微臣以奇祸。
仅延孱弱,尽出生成。
拜散吏于镜湖,时时仰祝;
絷幽人于槃涧,念念不忘。
敢谓陆沉,终蒙简在,宠以木天之论撰,畀之枌部之将输。
若蔡襄仕庆历之时,以气节选;
至林枅在淳熙之世,有廉介声。
皆出臣乡,见称记壁。
况事力已大殊于曩日,而技能又莫并于前脩,控免弗俞,感恩至泣。
兹盖恭遇皇帝陛下思治如渴,听言若流。
兢兢世道之安危,了了人才之邪正。
察臣虽婴龙颔,亦安有于他肠;
念臣久侍螭头,非不识其何状。
责其驱驰之来效,赎其狂瞽之往愆。
臣敢不肃戢吏饕,讲求俗蠹?
正身率下,少新一道之精神;
悉意宽民,庸护七闽之气脉。
贺皇帝表(立皇子祈国公。) 南宋 · 方大琮
统绍鸿图,有永在躬之历;
虑深燕翼,迄成立子之谋。
典礼举行,人祇胥庆(中贺。)
伏以继承有国所重,明断惟圣乃能。
稽嘉祐之旧章,暨绍兴之近辙,选贤而长,既爱且亲。
播告四方翕然,度越前代远甚。
恭惟皇帝陛下俭慈守位,刚健体天。
克勤于邦,谨一祖六宗之托;
启佑厥后,迈三代千岁之安。
蔽自宸衷,延登哲嗣。
丕建斋坛之节,聿新公衮之华。
喜溢宫庭,休绵社稷。
臣甫将隆指,阻觌盛仪。
戴验震爻,雷已开于一索;
仰观乾象,星预卜于重辉。
回赵帐干启 南宋 · 方大琮
群焉赞馈,独司帐之责殷;
赘甚代庖,愿驱车其蚤至。
持书以往,问道所从。
某官天与智囊,世传谏笏。
惟中兴之忠简,犹肇造之韩王,皆先他姓以依乘,盖将与国者终始。
云仍未远,风烈宛存。
二水户口几何,可一目尽;
大江赋舆夥甚,当参心思。
若群谋众智兼之,则一司四属等耳。
望来如岁,仆焉奉印以归;
吹送好风,使者见材则荐。
某眇莆水一寒之甚,客豫章两暑而赢,知名相之镇临,伟绍兴之经画。
质之父老,多脱略口授之馀;
至者子孙,将扣击家传而审。
相依为芘,不言可知。
回周司户启 南宋 · 方大琮
郡号十万户,惟会府真倍之;
官称百八曹,得贤者滋重矣。
屡传来骑,喜剥素鱼。
同僚中有足晤言,在幕下愈不落寞。
某官年不可及,天然夙成。
人道三国周郎,英姿秀发;
谁识本朝夫子,太极密传。
前脩不坠于当家,初筮便投于剧地。
豫章方一千里,雄驻高牙;
绍兴馀九十年,浸增生齿。
按版图其数衍,问杼轴则实空。
民曹何以及民,讲求不倦;
地官从而辨地,阨塞周知。
然执事之所谓脩程,而某又窃观近事,自霈泽相传于元日,凡趋官惟恐其后时。
独公为代者谋,及境乃翻然返。
有如此举,便激励于薄风;
可畏后来,敢誇言于群寀。
和衷必矣,占报欣然。
回高安余宰启 南宋 · 方大琮
来从相阀,号古子男之居;
言念台家,有小宾客者在。
肯告之至,熟味而惭。
某官材虽天成,美亦世济。
源流甚远,尝生庆历之谏臣;
融结未休,遂作绍兴之魁辅。
将显显者为元成之子,又骎骎焉及魏谟之孙。
冶者所为,丞哉奚负。
庾节既参于上介,花封又访于高安。
虽筠郡所领邑三,然道院自负郭始。
治以圣书爱人之说,质之县谱藏家者同。
甚得斯民之心,请借乃祖以颂。
巧于制锦,归我公是以衮兮;
譬之割鸡,宰天下如此肉矣。
某问其从出,毋乃太寒。
强寘之画诺之间,非素所讨论而得。
想传观书檄,岂不笑幕下人;
欲叩问典刑,安得为座上客。
所幸密迩,或可续闻。
通诸葛宪启 南宋 · 方大琮
玉札畴庸,金科移传。
上益明习国家事,问狱几何;
公有澄清天下心,登车至止。
二星肯照,七聚交欢。
恭惟某官杰起东南,源从忠武。
风雷之气未散,长郁蜀都;
山川之美所钟,载生禹穴。
议论直驱于千载,科名眇视于一毛。
幕辩风生,帘阴昼静。
识者谓密袖功名之手,知其非久踏州县之尘。
戎监甫登,招诸生于晨馆;
容台参订,计群吏于星闱。
步武浸高,建明渐广。
肆我宁考,越今嗣皇,念湖外去天甚遥,与闽中易地皆是。
三百年立国,培祖宗钦恤之仁;
一再命明刑,赖风采激扬之使。
咨诹所至,沉郁为伸。
若合两路而计之,奚止千人之活者。
光华六辔,借声诗五阕以歌;
开济两朝,了鼻祖千年之志。
□还以报,毋久于驱。
伏念某本莆诸生,为剑属邑。
蹉跎岁月,不堪当世之驱驰;
生长阎闾,颇识疲氓之疾苦。
近方莅止,乃大不然。
供公上之需,率是空凿;
落私鹾之笔,至于涕流。
古道良难,初心有负。
竦驱车之将至,盍负弩以先驱。
祗畏简书,阻候迎于境上;
奉承使指,竭抚字于山间。
全藉洪庥,少酬微志。
通帅参启 南宋 · 方大琮
宾佐可尊,总十连而望赐;
抚封所际,幸百里之依仁。
曾喘息之未宁,敢缄题而贽敬。
恭惟某官江东独步,斗北一人。
蚤达夙成,蔚为四朝之望;
遍参历叩,尽得诸老之传。
穿蜀栈以访昔浣花之庐,探禹穴而游今赤松之里。
涉历不为不富,材华愈出愈奇。
入宜缀于禁庭,乃淹列院;
出当居于方面,胡赞元戎。
谈兵之鬓未霜,许国之心如日。
闽号奥地,海无惊波。
藻翰动摇于湖山,雅宜行乐;
念虑周匝于河洛,谁识隐忧。
促还旧班,入决密议。
伏念某甚矣百拙,凄其一寒。
少浪为场屋之游,可羞童习;
壮亦有事功之志,不解时妆。
倚席仅祖常谈,佐轺了无奇绩。
不能自振,复堕徒劳。
昔尝闻爱人之言,近指为还债之地。
付之绵薄,鲜不锦伤。
幕中之辩,其意已传,毋庸苦说;
天下之难,惟县为甚,谅亦动心。
芘而全之,深所望也。
通裘推官启 南宋 · 方大琮
妙柬名流,来参婉画。
稽山仰止,信多产于英贤;
剑水清兮,乃能容此佳客。
欢均下邑,忱寓寸缄。
恭惟某官践修无瑕,议论有韵。
千岩万壑,钟秀气之蜿蜒;
四世五公,绍名家之清白。
出其所学,至则有声。
斡心机鞭笏之中,宣德意桁杨之外。
然皆一有司之事,宁知上幕府之尊。
郡将高明,运精神而独出;
属僚参错,供臂指而不皇。
从事既贤,主公大喜。
如河阳石,如梁苑邹。
坐而商田里之戚休,暇则对溪山而吟啸。
听柝观棋之乐,岂不信然;
联镳赴阙之诗,行且升矣。
某一雷之试,数月于兹。
苦言谕强项之民,流涕落私鹾之笔。
顾书生之迂阔太甚,闻郡僚以弱缓笑之。
计彻执事之听闻,敢求警诲;
并宽公家之程督,容竭抚摩。
祈向不赀,编摩罔究。
通安晚郑相启 南宋 · 方大琮
天相皇家,启师臣之际遇;
地寒远峤,逢世道之开明。
敬诵所闻,匪徒以贺。
窃谓君臣之合,今昔所难。
历观宝、康、庆、嘉以来,有如晏、杜、富、韩之懿,经纶未竟,牵掣已多。
惟熙宁柬眷之隆,与绍兴柄任之久,一则以偏而流祸,一则以专而怙权。
曰贤者不亦戛乎,得志者又复如彼。
事不相偶,言之永叹。
若夫上有听明圣哲之君,下有魁伟杰特之佐,如高得说,如尹暨汤,惟合则其道孚,惟圣则其事济,可为今日之深庆,尽掩本朝之前闻。
恭惟大丞相枢使国公先生自期稷契忠嘉,不作汉唐人物。
诵「大明生东」之句,洗日胚胎;
观「丰水有芑」之篇,育材手段。
挺然方负太学之望,识者知有台辅之风。
果而翊代邸于初潜,为甘盘之旧学。
龙飞英主,鸿硕真儒。
政机并参于股肱,宸札密付以心腹。
殆千载难逢之会,何十年愿治之迟。
非励精之未遑,若养晦以有待。
亦欲除吏,异武帝之不堪;
弗善避权,鉴赞皇之招悔。
昔也弥缝而藏诸用,今焉溥博而出以时。
奋发乾纲,登庸鼎席。
若阜陵果断,不容近习之测窥;
若温国改更,永绝群憸之报复。
新政赫若,群疑涣然。
还中书覆奏之规,屏言路副封之壅。
整齐内先于宫府,谟算外综于边邮。
苞苴戢而民痍苏,铜楮通而国脉活。
草茅长虑,坏极必穷;
宗社有灵,变得其正。
攒眉甚久,到手即为。
凡事可次第而行,其要在正邪之辨。
聚善类以感召未来之麟凤,斥巨奸以扫空未尽之狐狸。
黜陟昭明,趋向凝定。
中材将化为善,佞可使忠;
小人岂必无能,阴当在外。
各安其所,毋害于成。
盖胸襟备阅世故之多,此宰相用读书人之法。
梓匠素具于成室,医师尽出于全方。
所谓大有为之时,非特小贞吉而已。
行之有进而无退,议者尽满其所期。
淳熙初元,六十年而复见;
端平相业,千万世而有光。
士而未忘怀于功名,谁不愿附见于尺寸。
伏念某生最僻陋,少亦激昂。
可笑雕虫,偶先鸣于诸子;
耻为汗蠹,欲窥见于古人。
倚席仅祖常谈,佐轺了微奇画。
绾铜再试,邑债仅偿。
捧檄辄乖,亲欢永已。
分祗堪于誓墓,贫未决于买山。
坐销田野之岁年,冷看缙绅之风俗。
炙热门之手,趋者如驰;
护处女之身,老不敢献。
拟寻旧步,仍闯铨曹。
挑担甫踏于京尘,宣麻大孚于廷号。
童马稀矣,戚贵至于减驺;
宾厨萧然,士夫为之酌酒。
不图简册所载,尽接耳目之前。
拓开大公,新美众听。
力起人材之精采,共扶国家之本根。
亲昵膏粱,曩几占登畿之半;
陆沉枯槁,今亦有吐气之时。
自顾三十年之滞踪,岂无千一得之愚虑。
有感而奋,若相其逢。
敬修光范之书,上发大钧之问。
群工布列,抑谁旁副于商招?
四海孤寒,其敢自言于隗始?
莫逃裁鉴,傥赐甄收。
答东湖孙解元启 南宋 · 方大琮
满幕文书,豁对东湖之面目;
启缄珠玉,矧为元祐之子孙。
某人其资甚奇,所学有本。
笏传会稽之谱,宜世其家;
玉立温国之门,酷似其舅。
守株不住,挟策远游。
兰亭孰与于徐亭,蓬阁何如于滕阁。
随所至吸山川之气,采其精为文字之资。
造物真小儿,直戏子耳;
良金有定价,岂欺我哉?
某宁不自知,敢当过誉?
了却公家事,相为书院之周旋;
得与我辈人,时理儒门之生活。
口占以报,意有所期。
生日回王正字(迈) 南宋 · 方大琮
枯槁馀生,逢春已晚;
奇穷薄命,任斗不神。
惟磨蝎所莅之宫,有子卯相刑之说。
昌黎值之而掇谤,坡老遇此以招谗,而况晚生,敢攀前哲!
或报蓬壶之巨擘,特挥椽笔之长篇。
在常人为汤饼谀说之时,而明公皆药石苦硬之语。
益坚益壮,如铁汉之元城;
不辩不休,如刍言之忠肃。
遂令衰懦,亦或激昂。
然念少壮相期,固将许国;
中间同出,皆匪爱躯。
得非臣罪之当诛,敢曰吾谋之不用。
今则自搔华鬓,空耿丹心。
感「劬劳」之章,二亲已矣;
诵《悼亡》之赋,只影萧然。
不复志桑矢于四方,祗合旅樵渔于一壑。
醉乡之酒,山阴之鹅,皆出君家,以为仆惠。
矧重朌于地栗,岂不胜于野薇?
自此哦臞轩甚富之诗,与后村寡和之曲,有足以乐,复奚所求。
优游卒岁以不知,生死太平而无憾。
笑方叔而已老,安得壮身;
羡王乔之长存,岂非仙种。
所愿受延年之诀,不敢开谈命之书。
缩于赓酬,见则愧谢。
与史丞相(嵩之) 南宋 · 方大琮
某戍岭罔功,仰藉八荒一云之庇,朝夕凛凛,惟覆压败阙是惧。
比干光范,力请丛祠,情迫词危,席藁以俟。
三月十二日于邮置间伏领钧翰,有画旨不俞之命。
又旬日再被堂剳,有次对因任之除。
西清法从,南服使名,皆非妄庸所当超躐。
循墙控避,跼蹐不遑,恩重命轻,图报无所。
岭南民獠杂错,山海阻深,徒藉朝廷恩意调柔,福力镇压,一二年间赖以少事。
近者山猺一项间出为扰,此昌黎所谓好则人,怒则兽,简节疏目,不究切之,自唐已然矣。
英、连、康、恩、清远、怀集之境,穷谷深峒,地毛不入者皆猺也。
其人椎髻跣足,巢宿窖藏,走险阻,机毒矢,如猩猱然,驱之则已。
或欲立深入之谋,建夹攻之策,书生驽怯,惧不胜堪。
仰惟庙堂忧顾岭海,将使某胜之耶?
抑安之也。
一道戚休,不敢不告。
某已上免,将乞寝误渥,愿以简牧为遴,毋以反令为嫌。
使某早遂归田,与樵夫溪叟歌诵太平,其为感恩戴德一也。
某自揣庸虚,误叨拔擢,身获缀四品候对之列,令有限三日举代之文。
某窃谓今荐士之弊极矣,独此犹存古意。
曰使之代己也,盖有过而无不及,是亦足备论思之选;
曰拘以日限也,盖猝然应之而无所营,必出素所敬畏之人。
其选可谓甚重,其应可谓甚公。
然职位之稍高者、声字之已出者皆不待举,虽无待于举,彼皆能有以自达。
若夫脩于家不求达于庭,而某之所甚敬且畏者,今迪功郎、前建宁府司户参军林公遇是也。
既以其名上闻矣,敢详布之。
公遇家世福之福清,有中书舍人遹者为绍兴名臣,勇于退。
一传曰埏,知沅州,以三子同登科第,年六十休于家。
瑑为国子博士,仕至二千石,辄退,直中秘终。
瑰端平初除军器簿不至,以直宝谟终。
累世虽蚤退,然亦未尝不仕。
公遇则瑑之子,不待仕而退。
初注宁化尉,及戍,丐岳祠侍养;
既而亲友有以外移为注户曹者,及戍不就,闭门求志,遂将终身。
其研思理道,深入奥趣,而不自以名家;
其考论古今,具有方剂,而不施之用世。
闺门雍睦,赡给宗党,凡言家法者必曰石塘林氏,里闾视效,薰为善良。
自善其身以善其乡,其厚风俗之效已如此;
使得推其所为,其可观不止此。
而肥遁山林将二十年,遂为圣世之逸民,岂不可惜!
斯人不用,而使某辈玷笔橐之清班,岂不可愧!
故敢请以公遇代焉。
欲望钧慈深察其悃忱,起以特招。
若其幡然肯出,必有补益于世,否则使其姓名不遂泯没,某之荣且遇过于身禄万钟多矣。
触突钧严,某皇惧死罪!
与袁侍郎书(一○) 南宋 · 方大琮
某嘉熙丁酉得同朝时,见公言《易》占,似有岭海语。
秋,仆以言去,继而公有镇西峤命。
庚子夏仆起家乡漕,见駥橐还自西。
明春开乡阃,得以小星附卿云,何宠如之!
其腊仆改峤东,又明春南辕,闽广相望,欲走使相劳问,仅能谢不敏;
厥后沐锡翰非一,不敏滋甚。
盖自绍定辛卯、端平甲午后,品公为第一人物,虽忌者之语亦同。
上再览政柄,诸贤悉入,独若有所严惮者。
既归公无所,易地者屡,初改泉,又改袁,又改会稽,自诡请漳,则前不就泉之议始释。
天圣、明道前士大夫皆朴实,内之欲复入相,不以自言为嫌,外之分阃与郡,不以高低为疑。
自欧阳诸公以名节相高之后,一语必谨,入而有所为,固不敢形诸口,出而就之轻,又恐见议于人。
长孺固辞淮阳,愿留禁闼,纯意在君,真社稷臣语,今人何敢尔?
诚实少而疑畏多,既尽失汉意,又不及国初,屡辞外则内难,屡辞低则高难。
仆亦为公疑之,甚欲勉以君命即就,不必有所择。
某羊城五年,心力不敢爱,病态苦相寻,以此求去。
番禺虽名为阃,仕中朝者指为天南,向虽郎以下亦为之,不足辞,无所嫌。
傥以为地太远、望太低,则广平北人,亦当时第一人,以旧宰相至亦奚害?
汉元狩间置南海诸郡,通中国者,广先于闽,而闽得常衮诸人,文物遂盛。
今广之衣冠与昔不侔,又得一世儒宗以礼乐动荡之,此变而至于鲁、于道之机,其何陋之有?
程谏议师孟筑广之西城,祠以贤牧。
观曾子固《道山亭记》,亦自闽移镇,又何陋?
某犹记在建日得公合沙书,谓窘匮甚,无桂林一日为郡之乐。
今东虽不如西之岩洞,然据大海之会,亦一伟观;
不如西之宜人,然居繁密之中无气候。
以言其经用,往往东与西等,不如闽之啬。
某所以缕缕赞行者,由前之言可以无高之疑,由后之言可以无陋之嫌。
愿公慨然一来,以幸十四郡四十县之赤子。
与王大卿(野)(一) 南宋 · 方大琮
某陪密旨、立垛殿者九阅月,当其合时,无一日不奉以周旋,若固然者。
既而承将指日畿,则聚首有时,视前日之并立不可得;
孤迹见逐,又欲一过观风堂不可得。
然则吾辈之聚岂易哉!
逐之时,沐手帖有「闻之不能寐」之语,谓笔谈耳。
暨访别江滨,慰藉殷勤,则知真有终夕展转之忧。
顾英俊盈庭,一孤拙之去,何以关大君子怀抱至此?
不识事体,汰去固宜。
然三四年间,所见中朝人物多矣,其事君亲必忠必孝,其临机变有谋有断,如少卿都承指不数屈。
盖厚于天赋,本于家传,重以师友之讲磨,故出而用人之国,宜有可观。
某虽永弃无憾,而爱君之念如在轩陛,爱贤之念如在班行。
盖世治则朝市山林皆安,虽愚不肖亦同此愿,况稍有知者乎?
所借二兵甚济使令,辄因遣还,亟拜一笺,而致存我所以厚,苍生之祷,其不胜拳拳。
与曹侍郎(豳)(一) 南宋 · 方大琮
某杜门屏处,无雀可罗。
骑吏持宝翰至,视之则连帅所赐,邻翁皆惊,况小子乎?
前此聆逢人辄说项,意偶然耳,亦欲以氏名通贺,又念明公之道行乎朝廷则四海受赐,行乎方面则一道受赐,某皆与焉,崇阃邃严,岂少闲人一纸书哉?
用是不敢。
讵图挹损威重,真眷记不肯念者,奖借拊存,若犹比数于人者。
某生而僻左,晚将湮没,曷尝识中朝一人?
端平初偶缀于列,则聆上将引公自近,遽持近畿使节去,而临去一疏,其吐露亦不少矣。
是时阳气萌芽,而言事一路,洪舜俞、王去非首有力,中间诸人亦仅随力撑拄不敢坠。
嘉熙初气脉几歇,明公大肆厥力,于前有光,言论风旨,天下后世有考焉。
既坐两地者俱自外至,则公之不得久居中也固宜。
以献纳论撰之班,任保釐蕃宣之寄,岂徒然哉!
今帅材难,四郊多垒,与投壶雅歌之时不同。
全闽视诸道为近里,稍号乐国,然海道有蜑舟,山崄有盐子,犹部内事;
若户外敉宁,则脉络未有不相关系者。
于笑谈暇豫之中,有阴讲密备之意,非特屏护一道而已。
上之付公,岂不以此?
今相材尤难,扶颠持危,与太平守文之时不同,必学足以格非心,而宫府之体统正,力足以主善类,而阴阳之位置定,知足以决大议,而边阃之臂指应,皆明公所尝言者。
魁柄入手则道可行,上之期公,又岂不以此?
某不足为世有亡,退伏穷阎,自知甚审,台翰犹谓诸公去国,皆有外除,独于某不然。
某名论素卑,岂敢望诸公?
私念荷天度优容,以全此生,其记过不忘,是犹知有小臣之言,所赖有此,畏威敬怒,日望改之。
上天悔祸,诸贤交出以扶世,又得大贤以主之,则山林之踪获为太平民,没齿无憾矣。
瞻三神峰数驿近,欲趋拜无从。
忆去岁公自会稽入谏垣,某仅一再谒,又火后多在告,反不若前岁。
公自吴门入上寿,某辈庀属外府,以旧游邀请,有竟夕听教之乐,今思之如堕梦境。
又台翰以去夏所撰告词为言,某摄掖垣日浅,时言路兼讲帏者二,一则推明信谏之意,盖以端平初所睹记者言之,知上之信公也,非敢以王言纳谄,特记实耳。
时乡夕郎丁丈传公有谢语,某惊不敢当。
今又蒙拈出旧话,何其拳拳于我辈也!
一则撰今大坡讲词,未两月,其所以见报者何如哉!
犹记其辞云:「自得之学,洗陋破凡」。
自今观之,非独得经旨不传之秘乎?
仆辈真凡陋矣,然又似说梦,置之勿复言也。
独荷公爱垕,收拾之盛心如之何勿感?
某素号拙讷,非多言者,偶因知己而辄发焉,告勿以语人。
谨饬一笺,谢隆施之辱,请不敏之愆。
日在棠阴下,岂不欲久歛惠以私一方?
然为国元气之身,关系不小,愿言寿重,蚤以衮归。
盖君臣信则合,合则其道行,其惠一世,不既大乎?
每食必祝云。
与郑金部书(五) 南宋 · 方大琮
某度节穷山,阒无来人,忽蒙长者遗之以银钩铁画,烂乎其词,饷之以锦荔蜜橘,欢乎其恩,独有惕然不安者。
爱方记轴,特遗见赐,鄙作何足以发挥主人之意,乃遽入石。
能文者笑之,析理者浅之,圆机者怒之,则兄之见爱非累之欤?
所恃者主人之名与山俱传,又庭坚书扁、留耕书记,则不肖或藉以俱。
昨族弟涓孙归,能言庭坚动静甚详,近闻其已清健,为之喜见于色。
昔有以卿相而卖人国者,若夫未脱场屋之士,而以世道休戚为己责,非独今世所未见也。
此三山间气,一代奇宝,愿言为天下爱之。
昨书谓崇禧□日当以阶行,今缄题果然不作中都书,不求差遣,皆所以养其方也。
某更一月,则鉴湖香火之缘亦满,悼亡恰期,经营卜兆,去家十里小庵往来,岂不诚散人哉?
可以修身俟命于此矣。
世方有望于贤者,迫之斯可以出,体立用行,则方之效也,某愿有观焉。
与郑金部书(八) 南宋 · 方大琮
某良月上浣蒙走骑持赐帖,报以重阳三日有易郡洪都之命。
自念落南五载,若朴断做者,时窃闻诸贤议论,或谓锢之远藩,或谓虑其技穷力殚,何幸得此!
今稍可转动,犹恐未必然。
又两浣省劄自邮筒至,盖五旬乃达。
岭南去天未为甚远,迟钝乃尔。
改纪两期,置相为上。
杜立斋最可惜,至游克斋乃定。
其休休有容,古大臣用心。
同列非前两年伴食者比,而兵财分任,或以为疑。
殿之上下如争如昵,固不害为前贤之同,要须纯意国家乃可。
荆湖延纳北降之数甚多,似元枢以为然;
陈抑斋争之力,闻后所纳者犹二万,果否?
宣阃久据,溃疽忽消,贾秋壑宜亟驰交军,一指顾可定。
两年亦无甚急遽声,不知藩篱曾做得多少工夫?
毋但以狡焉者不如旧时为恃。
户外事犹未足深保,屋里事毋虚过光阴。
迩列要途,颇皆得人,馆阁诸贤,相继吐气,区区愚意,正不欲如此。
既能转其机以为宗国,与夫讨贼而未得其实,且封驳弹击皆举职,众方望之,不必形之言也。
其于贤者犹责备太过,设有奸邪,讵肯舍诸?
淮南独惮黯者,畏其言之不止也。
端平初王君保斥蒋良贵诸人为一队敢死军,当缓急际满目偷生,所欠不爱死者耳,而何斥乎?
朝有直气,觇国者知其尚可为也。
元祐末君子自为异同,反若开憸门而延之入,往辙可鉴。
然八九年间比隆庆历,成一治体,久犹赖之。
今局犹未成,举朝所防一大窥伺者,多言奚益?
一正君而国定,必外势固而内纲整,使人主有所倚以为安,则不复有思杞之念矣。
冬孟除目,三山最盛,内相、大少常伯皆真除,大坡亦紧头。
竹湖淡然无欲,进一武则政涂,更须留耕以力量辅之。
真元壮实,邪气辟易,则内防奸之入,外防鞑之侵,将皆不足虑。
顾疏远之人,安知时事,言之未必中节,幸一览弃去。
某五年于此,颇谙岭俗,民之为生稍易于闽,胥遨卒悍,经讼则破,仕者入南,以黩为常。
必大吏以身率之,俾无可议,其黩者饬之,不悛则去之,遨而悍者时禁戢之,痛狝之,而后穷阎之生可保。
路与州皆以广为名,壤地绵亘,若非时有剽窃,处处皆成聚落,不减闽浙。
港汊太杂则有蛮蜑,山峒高阻则有徭,数州合界则有敚攘,然随其萌芽,才剪辄散,亦不能为害。
此为本路言也。
其地产盐,而自汀赣、自湖南来,动以千百为群;
产米、产漆,又有番货,而自温、台、明、越来,大艚或以十馀为䑸。
有所产以养人,自外运去者反以害人,其辞不直,未有不以败去者。
故广无巨寇,其黠者多自外至。
选帅必有文武威风、识大体者为之,繇唐以来,遂为定论。
然元次山在舂陵,谢表亦曰:「今之为刺史者必有武略以制暴,有文才以救疲,能清廉以率下,则一州不乱」。
然则岂独治广为然。
其言文武则同,而大体之意宏,清廉之用切,某窃亦有志焉。
而户部之秉节钺相邻也,则皆得之,观荆公《学记》,则赣习剽悍,殆风气使然,绍兴后来之变,殆亦有以激之。
若盐子入岭,向者留忠宣守赣时,给据与之,何后来之不可行?
惠甫宋宪使申严保伍法,以其精力行之,两年间越岭者少。
去秋广昌、宁都间之几于决裂者何说?
户部之迄能拊定者何道?
今夏非贩鹾时,乃突入循、惠界,亟调兵且剿且驱之,闻至宁都而歼焉。
或言入去秋来,自取锄戮者甚多,恶种甚稀。
顾山川所产岂能尽绝,但常得文武清廉如吾户部者,非特卖刀之化可成,抑使珥笔之风亦歇,是岂不在我乎?
某归梦栩栩,久在家山,南昌之行,实所不敢,已申审乞将见管职事交与以次官,离任还乡,待祠命下。
昨见帅漕皆除人,既而复差,日为岭海系望。
以某之拙钝,犹能谆恻化俗,蒐补壮威,储备待用,皆不敢以一毫苟心苟道为之,况于过某万万者乎?
羊城亦无甚气候,自不应烦明公于此,以今所临度岭便是,岂非某与十四州之望?
然亦不可如某之滞留太久,只须年岁报政,入与群贤共任亨屯倾否之寄,则又某与善类拳拳之望。
某伏蒙委贶书籍四种,内杨信斋《祭礼》则户部向尝上之送官,今又进之乙览,遂备《仪礼通解》。
全书以书楼延致,考订十馀年而后成,又缮写送进,锓梓十馀年而后传,不孤信斋之勤劳,户部之力也。
非特为信斋也,勉斋之目可瞑,考亭之志始遂。
西山尝称其为千年不刊之典,信然。
某曩得南康祭藁,今与此可以合观。
近得默得在桂林日刊《仪礼图》,叹信斋之有功于学者。
怡山之进既有表,又有状,述先师始编时,取《仪礼》十七篇悉为图,列之每章之下,凡先王制度名物之要,以图考书,灿如指掌者,其辞美;
默得之跋,谓此图粗见制度名物、进退周旋之梗槩,而其义则有未通者,其辞严。
盖怡山敬师也,极其尊;
默得辈行也,责之备。
安得有悉为诏礼一书,便讲明而肄习者皆可晓,以成默得之志。
顾事关王朝,虽不敢肄习,岂不可讲明?
若使太常官为之,亦无不可,惜信斋不得为此官,其责望之意甚大。
西山于士类,其议论终是浑厚。
又观所刊留耕《食用本草》,窃窥贤者以爱身者推之爱人,其自序以伐性伤生为戒,孰知其寓爱国之深意乎?
护养元气,亦惟食用之常,苟求奇好异,所损必多,是知医国者也。
郡斋新刻二书,纸价必贵,某敢再拜以谢。
与本军张守书(四) 南宋 · 方大琮
某比尝拜先正文靖史传之赐,兹又并志铭、谥议合刻以为赐。
志乃张魏公笔,岂容不广其传?
观其始末,以知桧不早,悔恨不已,而叹服文靖之先见。
甚矣,知人之难也!
此一事最可观,而传与议不收,而《绍兴正论》特载之。
然则并刻之,其有益于互考者大矣。
昨得后村递至史君所和《读邸报》诗,足见嫉恶之意,贤士大夫所同。
后村与蒋同宗寺,同郎省,而不之悟,且荐之西山,而西山亦喜之。
桧之背魏公与文靖,亦犹蒋之背后村并及西山之子孙也,后村今诗之悟晚矣。
要之贤者待人之意常厚,而小人之自枉其身则可怜也。
与新州左守书(二) 南宋 · 方大琮
某留广五年,见十三郡更易非一,最少者三,多则至于五于六,独濡滞之迹若朴断然。
顾此一时也,惟新昌之政为冠,日望朝家用丘赵故事,易麾而节,为新为广佳话,使某亦得以握手道旧。
固尝以闻于朝,惟是素不作帝城书,要之小则光一门,大则关一道,在造物而不在人也。
与方蒙仲(澄孙)(一) 南宋 · 方大琮
前月东园叔至京日,有游洋邑力持书同至,既而力索报,诺以不出月,而二十四日蒋副端之疏上。
是日正当侍立,清晨从者既集,忽令告假,若有知然。
若使见其读弹文,亦自无害。
盖自旧秋言坡引笔书纸之初,便知有此。
于时诸公相从臾为前辈论一事,至十八九疏者,或以为苟欲济事,姑徐之。
次月疏略引说过其实,心愧焉。
又次月报閤门以二十三日上殿,而二十一夜半已他徙。
使得上,亦未敢及兹事,亦愧焉。
自此求去不获,及至节后直前,以此事为一条,意虽恳恻,而语不敢峻切,亦愧焉。
兹夏适火灾起于旧邸之处,焚燎过于辛卯,议者哗然,求言诏朌,直翁侍郎谓某曰:「吾辈既忝侍从与两省官,不敢效他人之率尔」。
遂相拉过堂白宰执劝上自行之,不然,当留侍从、两省班,以六月一日乞面奏。
丞相语以未可匆遽。
然过堂时从官已有不至者,况欲留班乎?
乡夕郎谓直翁与某曰:「此二人却当言」。
于是副端入文字,有「非同气而强以为兄弟」之说,且曰「自今有言之者,当次第弹劾」。
议者愈哗然,而两学之书直攻之矣。
某既以未应诏为愧,或又谓蒋文字过中舍时不当为书行,又愧焉。
直翁疏已成,不敢上,相谓曰:「且留吾辈为茅焦」。
笑答之曰:「恐不及为茅焦矣」。
近来士庶囊封皆不付下后省看详,忽一日内札有李、邹并特补将仕郎之命,众相顾愕眙,意其必与学校之书相反。
及录黄过中舍,求二书不可得。
偶刘鼓院暂摄检院,进书例有副本纳匦检所,若伏阙上书,则不纳副也,遂得见邹之书矣。
若李之书无从得,适值直翁云,恰见丞相,问二士云何?
丞相谓其说以「齐小白于公子纠犹曰公子,秦王世民于太子建成犹曰太子」,仅闻此两句。
以已见者推之,知其为李之书。
非不知台中禁言此事,亦非欲屡拈前话,若到手而放过,何以见鲁卫之士?
祸福何足道哉!
端创为此论,初见学校明榜,集众攻之,亦恐且悔,出内札以自解,亦令人来言曰「不敢伤善类」。
偶南塘入一疏,有一两语微合。
塘之识与论素高于众人,岂肯求合于一人?
而端以其合处为喜,而恐悔之意遂衰,故于缴二士之章亦寓扶持孔孟以来家法之意,实恐异论之寖炽。
缴既入,遂告假,丞相遣人来曰,尝于上前问此事,上曰「丞相可与他说」,且有调亭之语,对以「他岂肯听臣说」,遂收起。
丞相谓若送他舍人行,切不须执,某□惟有去耳。
丞相谓旦夕真除,尽有题目可去,何必此?
再三辞缴。
后旬日二十一日始出侍立,至二十四日又当侍立,又告假,而逐疏下矣。
时赴三山者,将过阙,而乡夕郎驳其不当留中。
此结末一着甚伟。
凡文臣迁除,皆舍人上房事,某却是下房,无大题目。
琐闼者所以点检两舍人之已书者,未罢前于进故事中亦寓过阙者之意,罢之日迁除一新,更换谏官,而过阙者据琐闼矣。
或谓局面已变,或谓其兹来亦欲为好事。
果如此甚幸。
莫紧急于边事,而内之所争者虚议论也。
京邑半燬,尹当换而反赏,因其丐斥不允之命,缴回录黄,虽仅镌秩,而眷愈垕,盖依乘之旧人也。
与仇怨并立,实不皇安。
盖自为言官后,未尝一日安厥位。
近族人来试者一见皆曰气体衰削,非向为簿丞时之比,忧虑熏心,无分毫顾藉意。
每谒庙堂祈去,则曰诸人去则宰相之职业何事,以此苛留,日复一日,惟有因事可以决去,则今之见逐幸也。
区区拙且讷,族人所知,乡人所知,班行中始亦知之,而谓之外强非也,谓之内荏亦未为非也。
然外之弱自如,而内有时而不弱者,畏清议也,畏坏此身也。
若媒禄,则登坡立螭后,依违塞责,何官不可为?
至于揣摩上下之情而发于言,他人有心,予忖度之,亦可谓善忖度予心矣。
识者谓禄与名非可并言之物,惟学问政事之浅陋则诚如其言,然皆不敢尤人。
其评刘侍右曰「见利忘义」,冢中一枯骨尔,何利之有?
不敢以妾妇之道爱君尔。
王正字先对非强附乡论者,此段却无甚险语,至于潘则险甚。
食君禄者何人,而使此士受此冤?
然绍兴诸臣有指温公为逆者,亦可笑叹,姑置勿论。
又自念怯懦如此,而谬得外强之名,亦有由也。
三山人不乐新帅之来,相传为中舍所缴,至不发迓书,来者以为称,虽李元善亦云然。
满朝不乐李绍兴之召,又皆谓为某所缴,虽庙堂亦遣人来问,不知此上房事,于某何预?
王去非移书与朝士曰:「方起居越次为此举尤伟,几于观攘臂搏虎者矣」。
荷四方相责望之意甚垕,故论者恐其实强,而亟加之以内荏之名,而不知表里之实弱也。
身不足计,所惜者国事尔。
火灾求言,一大机括,而竟以某结局。
身当议论之冲,固应尔,而三君子在一二千里之外皆不免,非池鱼之殃乎?
去岁见班行中谓此事惟闽、蜀人多及之,今又谓端平台谏虽洪、王不敢,反独不肖发之,其间又有廷臣奏对、草茅对策之语,遂为今言者推排案底,则是不肖累三公也。
然前秋见侍右追捕宗簿班奏藁,既而正字对班在先,侍右谓此话为人所见,恐有漏之者,其实偶同尔。
去岁正字以书见责,谓不为拈出,今皆牵连得书,求仁而得仁,又奚怨?
此自有天下与后世议论,非家庭私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