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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肃宋 1091 — 1132
遣兴 宋 · 邓肃
醉中飞梦到神清,夜半高楼借水明。
下瞰寒溪凝水晶,孺子相呼同濯缨。
楼上天人百宝璎,瑞色天香充栋楹。
步云一曲语春莺,千山洗空烟雾横。
酒醒帘外竹阴行,夜风更为芭蕉生。
愁肠起向谪仙呈,梦境凭君指顾成。
一开后堂花柳盈,香肌可万(道光本作方)六出霙。
佩玉步莲(道光本作莲步)不自轻,寒眼那能更指令。
春葱斜捧玉壶倾,真珠红滴浓无声。
一醉花间岂易营,归来十日寸心萦。
兰亭家风类帝京,为余亦复出花城。
柳腰随风万里征,安焉不复数归程。
坐令铁心宋广平,夜揩醉眼赏梅英。
歌燕舞赵艺更精,遏云回雪未可评。
人间不复数娥嬴,神仙游戏肉眼惊。
我生不顾万钟荣,对花有酒即蓬瀛。
高会何须四者并,赤脚亦能写高情。
最恨苏公世公卿,家声往往九夷倾。
风流阵中却寝兵,酒瓯但借邻姬擎。
何日高堂钟鼓鸣,如我心醉如春酲。
邂逅宇文 宋 · 邓肃
闽山去天馀尺五,渔浦撼舟滨九死。
临水登山万里来,却向春围饮墨水。
白云目断无飞翰,夜将剑铗于谁弹。
世人相马例嫌瘦,饿死首阳不作难。
侧闻天下有人杰,洗出新诗耿冰雪。
年来亦复坐文穷,空使品流居第一。
抠衣浩歌起相从,雨意那忧泼墨浓。
匆匆对语一笑粲,万斛穷愁一洗空。
公今清誉高星斗,我乃栖迟事奔走。
收拾政赖退之豪,瘦寒不复麾郊岛。
邓成彦邀李益之朱乔年及某一饭适忌日无侑觞者遂迟明日成彦偶在式假以食素谢吾三人朱且行仆因以诗促之 宋 · 邓肃
点额万里归,兀坐冷如水。
惭愧北阮贤,为余欣设醴。
既邀折槛朱,仍约骑鲸李。
人乳已方丈,清歌迟皓齿。
那知事大谬,反误占食指。
得鹿傥是梦,翻羹得无鬼。
我生饮红裙,万事空一洗。
所失如猬毛,岂惟一饭耳。
端恐荀陈会,自此参辰矣。
凭公反高阳,勿专兰亭美。
主人或素餐,苏晋端可拟。
何妨具大烹,肉食从客(道光本作可)鄙。
次韵王信州古风(1130年) 宋 · 邓肃
我昔少年日,气与风雷壮。
一言既不合,掉头归望望。
誓将老烟霞,叩角耕闲旷。
一日烦干旌,叩天舒孟浪。
自譬舟一叶,沙溪春荡漾。
百川傥已东,吾力那能障。
尚赖天地宽,未即崇山放。
栟榈付冷居,乃为世所长。
老妻画纸棋,赤脚沽村酿。
醉起舞彩衣,吾道颇休畅。
人杰又鼎来,不怕供诗帐。
酬唱激清风,洗空烟雨瘴。
故人化鹤仙,穹庐共悽怆。
生还义更高,裹饭远相饷。
演山见长庚,醉眼不敢仰。
便结骑鲸游,不知飞燕谤。
兰亭最后来,德齿均所尚。
伤时虽慷慨,论事尤倜傥。
杯酒七峰下,逸思九天上。
万事俱可人,祇欠蛾眉唱。
右九 浣溪沙 其七 八首 宋 · 邓肃
半醉依人落珥簪。
天香不数海南沈。
时倾秋水话春心。

已觉吹箫归碧落,从今禊饮笑山阴。
金杯休惜十分深。
上刘延康书(1121年3月) 宋 · 邓肃
某月某日,南剑州上舍贡士邓某谨斋戒沐浴,裁书东拜,寓献判府经略大学相府先生钧席:某尝读颜真卿、杲卿及张巡、许远四公列传,见其为唐社稷奋身不顾,守节死义,名高日月,未尝不拊髀而叹曰:嘻!
天地英杰之气,勃郁未吐,不知几千百年乃钟若人,以为万世标准,是其可多得哉!
故天下之人有胁肩谄笑能容悦者,亦不敢借此数公,以谀今之君子。
虽好大喜功,不计能否,欲追配古人者,闻此数公,亦必悚然起,惕然惧,歉然而不敢当也。
呜呼,是果不敢当乎,抑有待而后传乎?
天地英杰之气,亦安知其不再吐耶?
今年睦、歙寇啸山谷,奋臂疾呼,而群小附之,攻城围邑,江浙骚然,官吏狼顾,丧魂沮魄,弃城而遁者不可胜数。
会稽大府,又贼所必争之地,奔命来寇,动以千计,中外闻之,莫不为之股慄也。
而判府大学报国赤心,可动天地,驱兵力战,卒保城池,使贼众累然卵破草折,是可谓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者也。
其视大唐四公,又不知孰为优劣哉!
虽然,平原日窘,真卿弃之;
常山力竭,杲卿死之;
睢阳之救不至,张巡、许远亦连颈就戮。
夫真卿之去,虽出于不得已,要非功成而名遂者。
三公死节,虽人所难,然身可死也,其于民社之寄,无乃误所委乎?
故以功烈论之,则四公犹有所愧,独于先生一无疵焉。
盖节义等于四公,而勋又远也。
呜呼,至矣!
其不可企及哉!
此非特某之私言也,乃天下之公论;
亦非特天下之公论也,顾虽如先生谦冲退托,亦不能自谓其不然也。
以今之人慕彼四公且勤若此,至不知天下之人企望先生之盛德,复何如哉?
某虽无似,其生得与先生同时,且家于闽中,而喜于从学,又获与令弟为齑盐之友。
家于闽中,是邻先生之居也;
喜于从学,是习先生之业也;
复与令弟为友,是其姓字可以达于左右者也。
其天幸如此,顾虽家有老母,不能远去扫门执鞭,以快平生之愿,而挥毫染翰,写此精诚,亦安得独后于众人乎?
虽然,亦僭矣。
以一介贱士而干万世之功臣,贵贱贤否不啻霄壤,其率尔之罪,固亦不胜诛,亦何恃而敢为哉?
盖先生既立已然之功,必建未然之策;
虽奇谋妙算已定胸中,而刍荛之言或有可采者,此某所以愿有献也。
某无他能,解颇通古今。
曩闻盗贼之兴,私窃念某既治其已甚,又欲阻其方来,故仰求缙绅先生之论,俯采匹夫匹妇之言,考诸古而不违,质诸今而可用,研精极虑,得十策焉,欲进九重,恨无因也。
效死有志,穷鳞可惜,谨写之别卷,以干台视。
伏幸先生留顷刻之暇,聊赐一观,或无甚谬、有可用者,惟先生委曲而审处之,非某敢自择也。
昔者有为浙东观察使者张籍,相距于五千里外,辄以书寓达,而不以僭易为嫌。
得非学者所为,大小君子当有以恕之乎?
又况籍盲于目,既为废人矣,且不能遣语,而托韩愈代之,又其区区所以自叙者,亦不过钱财以济于药耳,是皆所无足取也。
某虽晚进,不足比数于人,然论才与志,则非籍比。
倘使今日得出甄陶之下,而不与草木同腐,则竭力自效,亦必不至为阁下辱也。
区区毫楮,岂能既此心哉?
干冒钧重,不胜惶恐慄战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