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谷赵泉使贺端斋赵宪使喜雪 南宋 · 释道璨
七言律诗
蕊宫仙子下明湖,剪水桃花更滴酥。
洁白十分天下瑞,光明一片剡溪图。
园林春到何嫌早,阊阖云开不待呼。
方寸去天才尺五,笑他上界觅玄都。
病起和徐处士并寄致轩二首 其二 南宋 · 释道璨
七言绝句
读易年深眼易花,尚馀心力到诗家。
日长更有幽忧病,临罢兰亭品建茶。
题会稽孙竹阁望梅亭 南宋 · 释道璨
梅梁在屋东,梅溪在屋西。
举头东西望,古意入双眉。
彼溺犹己溺,彼饥犹己饥。
皇皇圣人心,万世同一机。
诚明与物欲,方寸分町畦。
火然而泉达,扩充无边涯。
禹亦何人哉,勉之宜及时。
和梅边汪提干 南宋 · 释道璨
我梦稽山阴,茂林映修竹。
鉴湖八百里,眼看不盈掬。
管领天下清,此乐梅边独。
几欲驱车去,云根夜同宿。
山空秋月明,安期未可卜。
蓬莱水清浅,褰裳同往复。
径谒蔡少霞,不待青童覆。
共草新宫铭,调高语圆熟。
赠明侍者 南宋 · 释道璨
好诗无音律,至文难言说。
学之无他术,先要心路绝。
兀坐送清昼,万事付一拙。
如是三十年,大巧自发越。
万象赴陶冶,百怪乞提挈。
兴来忽运笔,妙处无前哲。
古来翰墨士,外此别无诀。
明也江南来,俊气方烈烈。
乘潮观海门,入越探禹穴。
须从言外参,莫向纸上窃。
此方吾必秘,为子轻漏泄。
慎勿语俗子,只可自怡悦。
寄题赵山台莲花方丈 南宋 · 释道璨
四壁纵横都十尺,门对若耶溪水碧。
画阑漠漠吹香风,绿窗练练浮秋色。
中有诗家白玉颜,饮露沐芳度朝夕。
当轩大坐眼波横,只许诗人来入室。
与何直阁书 南宋 · 释道璨
某闭门北山,落叶满地,深衣大带,屡辱临之。意气倾属,风神閒淡,邻僧相语,谓未尝有此客也。看山天目,纳谒馆人,方襆被束装以践夙约,而越舟到岸,午潮促行,虽欲勉趋贤父子之侧,不可得矣。满船风雪,浮游贺家湖上,与秦望、石帆诸峰叙十年之旧,不识客路之有尘土也。比日隶业何地?大敌压境,伏想厉兵秣马,以俟秋风,当不遗馀力。故家旧学,文献所自出,功名岂难致哉!
与古翁江相公书 南宋 · 释道璨
某去年春具状申候茵凭,躐等犯分,自知其僭。相公不谓之僭,五云冉冉,旋堕空谷,克勤小物之盛意见于亲染,观者称叹。某笑语之曰:若岂知相公之心哉?海所以能大者,以其能下故也。朱幡皂盖,西入建安。方是时,某问医新淦,不得奔走祖帐之后。相公访问出处疾疢,舍侄归自门墙,能娓娓言之,某不自意何以辱相公爱念如此甚深且厚也。比日钧体何如?春来多雨寒,事未退舍,建安近南,又有相公鼓舞和气于其间,伏想行春小队,问花寻柳于风轻云淡之时,退而以文章斧斤尽发朱夫子未启之扃钥,嘉惠后学,且使世之为士大夫者知学优而仕,仕优而学,舍学何以为仕。垂世之教,孰有大于是者?然端委庙堂,进退百官,而佐天子出令,此天下之所共望,未信建人之能久留也。某去秋归自清江,而荐福之檄至。某极不欲行,迟回至岁晚乃来。相公起居动静,备得于和老之口。惟是相公小留绿野时,某栖迟西山南浦间;及为此来,而相公拥麾持节,远在丹山碧水之上。从相公游,缘遇何浅也!县丞兄去秋已领事。舍侄向言欲春间趋拜棨戟之下,玉涧迁鹅湖,儒释相掎角,颇不自安。数日前来过,言相公以大中招,隐闹市剧刹,固非所便。然钧意严重,恐终不敢违也。递中蒙遣贶兔盏,可以补茶边清事之欠。相公此意惠甚珍,顾某何足以称之!参侍尚未有日,南望台府,不胜依恋倾属之至。
某兹者伏承疏恩中禁,易镇南闽,兼两节而并持,总十连而作帅,一札十行,自天而下。海内之士皆曰可为相公贺矣,某独未敢以为然。端委庙堂之上,运动斯世于掌握间,此相公分内事也。开大幕府,建小朝廷,为南国诸侯之纪,亦何足以辱相公之重哉!然夜柝未静,四顾多风寒,南中挟山负海,异时赤白囊所不到,天下指以为乐土,朝廷视以为重镇,小烦相公卧护,政不恶也。前之所谓可为相公贺者,不在兹乎?某早作入城,安国报明发有建安使,遇诸途,终日周旋诸公间,还山已昏黄,令侍僧烧灯,具此纸禀叙贺私。尘渎钧严,汗下发立。
比具状申易镇之贺,中台之光当已下烛。比日钧候何如?诗书礼乐之师帅,式是南国,山君海王当不彻宿卫,钧体康健,民气和乐,可不问而知也。东禅名刹,当付之名世士,相公不以某不肖,欲推而纳诸其间。劄疏远来,番人相视动色,谓彼其之子,不称其服,相公黼黻之,俎豆之,何乃至此!某亦自知诚不可为役,然半年之间,相公命之三,命之四矣,尚何敢辞!第寺丞张公行年七十有九,某往来二十馀年,爱之如子弟。别去十年,每对客语及某久不相见,必潸焉出涕。昔者犹以七十七之母不可舍为辞,今为相公入闽,是母可舍矣,而乃独不到东海之上,是岂所谓胸中有道义者哉!已于二十日领受疏劄,即具四明行李,二十五戒途,岁晚即归,开春为老母寿,即南辕矣。东禅荒寒穷悴,燕雀不过其门,某尝见之三十年前矣,而况三十年后乎哉!某舍母挟病,崎岖入岭,无饭可饱,无僧可聚,无丛林可修举,极非其心。虽然,为古心老仙出,持此或可藉口耳。庭参行且有日,谨此禀闻,仰惟钧察。
去年冬新天子有诏,起一老于南海之滨,某遂不复有南辕之兴。相公入脩门,某已过东海。初拟桥山讫事,舟渡西兴,纳谒相公,借榻南北山,往来相公斋馆,度夏乃归。而变故卒然,出于意料之外,仓卒治归装,由绍兴涉婺女,趋三衢。竹舆咿𠵣,无日不在风雨声中,进不及见相公于朝,归不及见老母于堂,某之寸心槩可见矣。迟留西山六月,且方还湖上,半年之间,精神意味败于奔走患难。相公登紫枢,参大政,不能以一书为天下贺者以此。虽然,国家有大忧,天下有大计,朝廷有大议,民生有大患,相公钧抱朝夕所以皇皇者故有所在,野僧之来否,幅纸之有无,念岂到是哉!顷和老在安国,每相见可以问相公起居状;和过祗园,茵鼎何如之问遂无申其喙矣。然青天白日,清明开豁,人皆仰之,亦奚俟问而知哉!偶邓丈悦道自南康来,留数日,言自此径起相公平津阁。便既的,适当解夏冗甚,而某又有负薪之疾,仓皇具状,所欲言于相公者百不能一,仰惟钧照。
自承徒御暂还午桥已三数月,望尊谒少。日长无事,伏想安车夷犹,按行松蹊竹坞间,气不导而舒,神不凝而静,父老遮道聚观,诚上界天人下阅人世也。上念一尧远在大江之南,养之以万钟之禄,眷固隆矣,孰若白麻扬庭,用慰天下之望哉!于越士友李叔通比闻相公还芝山,急来拜省,乃落舟御西去之后,相与言在中都时,相公亟教之,亟称之。某与之别已三年,其学益进,文益老,守益固,区区极敬爱之。今之以士名,以文鸣,满眼皆是,所谓真士真文,极四海内外,求一二不可得,是岂天下真无士哉!有昌黎而后有籍、湜。昌黎固不出世,而籍、湜亦岂必见。相公心古学古,天地虽大,求一士可以上当钧意者岂无有?顷得会孟,今得叔通,二子百世士,并举而纳诸药笼中,天之所以与相公者盛矣至矣。相公文追《雅》、《诰》,声撼海岳,宰相时来则为之,相公乎何有!教养英才,挟持绝学,作兴斯文,求所以为千载之传者,宜皇皇汲汲也。水心之门得筼窗诸公出而其文益昌,使斩焉无传,则水心亦浅矣。叔通父未葬,母且老,贫且极矣,乡里豪贵家一脚不印其地,荒荒四顾,孰有能疗其贫者?某告之曰:贫不极,文不进。文以气为主,饥寒困苦足以挠之,则发矣。子美夔州、退之潮州、子厚柳州,文章所以与日月争光者,忧患不能动其胸中耿耿者故也。千人万人中求一人不易得,望相公矜念之,振德之,不独文章正印也。日有所付,且为天地间成就一佳士,亦可为令似中岳得一佳友也。某所以望于相公者甚古,所以言于相公者甚真,非相公则不能亮其真,且将指以为僭。历观古初,至于今日,人品如相公者能几见,固直以古道颜色相期望之也。此书岂为叔通发哉!某不见罗北谷已三十年,其子弟信来,谓葬且有日,已得铭于后村,欲求相公篆盖,嘱某以书为介绍。某谓北谷受知甚深,何以鄙言为。芝山花竹久不见,主人精神殊昧昧。某正初告谒还柳塘,东还恐在三月,陪侍教诲当在芝山之下,预切自喜。
兹者恭审涣号大廷,升华端揆,以国柄付元老,为天下开太平。白麻播告,薄海内外禽鱼草木率皆鼓舞,况某受知最深者乎!仰惟大丞相国公蕴天下第一奇伟,负天下第一学问,今又居天下第一官品,遂任天下第一责望。贵为三公,礼绝百僚,切意大丞相于此必有皇皇不自安者矣。虽然,大丞相所以答天下之望者,岂有他道哉!开诚心,布公道,用君子,去小人,此语虽烂熟,然善相天下者莫切于此。四者备矣,寒者不必求衣,饥者不必求食,不获者不必求得。盖分任其责者彼自有人,于大丞相何有哉!文公、富公并秉国政,而天下之望、当世之责多及文公,而富公若不与焉者,何哉?盖文公望尊位极故也。某闻之人言,大丞相起当涂,略金陵,浮吴松,入国门,修途远役,茵鼎无恙,如平居无事时。盖二气五行皆于我乎出,山川鬼神皆于我乎请命,外邪客气岂有可投之隙哉!某槁瘁日甚,光景无几何,幸甚目见大丞相秉国之钧,造化一机,坯冶一陶,与天地万物津津皆有生意。某寒焉而衣,饥焉而食,皆大钧坱圠之赐也。潜深伏奥,未由伏谒光范门下,谨具公劄申诵所以喜跃皈依之意,伏惟大丞相恕之察之。
某方冒昧上书光范,为天下贺,岂敢有犯分陈请。然事机可乘,势有不容已者,某亦自知决不为大丞相之所厌恶,敢申言之。某今春尝以亡僧物故,不堪官吏之椎剥,具状申闻。伏蒙钧慈亟从所乞,给榜劄郡,凡亡僧衣钵,官吏并不许干与。事下郡县,如阴霾解駮,天地开霁,九州之僧皆欢呼鼓舞,相与族而言曰:相公之恩,广矣大矣,自是而往,吾党可以死矣。虽然,五云之覆,祗于江左一路而已,闽浙湖广,造化犹未到也。今八荒一云,四海一天,凡囿形宇宙间者,岂有更在化炉之外哉!辄忘犯分,谨具公劄申渎钧岩。伏望大丞相垂天池生成之造,俯从所请,使公朝隆恩行之天下,达之后世,死者得葬,生者得安,皆大丞相之赐也。冒犯钧严,死罪死罪。
与初堂韩架阁书(一) 南宋 · 释道璨
岁晚纳谒馆人,从容移顷,劲直不回之气凛凛逼人。广灵王子孙,虽十世犹有乃祖风烈,先忠献功名种性,固非他人比也。禀违半年,虽不废倾仰,而尺纸不敢僭申记室之问。烨然函教,居焉下坠,何存记不遗如此!《九歌》跋语发明屈平心事甚白,惟其有之,是以似之。某废书甚早,而又重厄奇疾,于文字乎何有,而或者以识字目之,迫于亟请,亦时有不能自已之作。登会稽,探禹穴,寻太白旧游,借榻于深檐广厦间,尽出所有以求印證,行有日矣。
书荐福咸淳免经界碑阴 南宋 · 释道璨
新天子即位之三年,廷臣奏今郡县不可为,实本于经界不正。履地而赋莫详明于绍兴板籍,自飞走出入之弊行,强民黠吏相与为市,异时详且明者遂不可考。欲令诸路守臣严行釐正,俾复其旧。制曰可。夏四月,鄱阳首奉诏。荐福田以亩计仅千七八百,无盈缩,无去来,绍兴至今自若也。郡家书判甚白,而刘氏子乃多方沮格,返复至四五乃已。寺无以厌其欲,其沮格也宜,非位乎其上者有定见定力,不为其转移也几希。心可欺也,官不可罔也,天下之正理定法不可磨灭也,刘氏子奸计既不能行于淳祐,又不能行于咸淳,自是而往,百刘氏子夫何为哉!刻诸石,所以志其愧也。
雪庐铭 南宋 · 释道璨
谢太傅、戴安道皆镜湖剡溪高士也。东山山背镜面剡,草木蓊翳,则上人缚屋其下,扁曰「雪庐」,有志于道传风节者也。铭曰:
瓮无蚁浮,釜有鱼游。大雪塞门,老屋打头。我思古人,剡溪之上。一榻支离,万世榜样。钟鼎山林,奴隶诸公。平生心事,白鸟冥鸿。士生世间,标准天地。舍道与节,将何凭恃。太傅旧庐,有山可锄。则公居之,与古为徒。梅兄在前,竹君在后。岁晚相看,尔癯我瘦。客非可人,莫来打门。我方拥被,有耳不闻。
祭先剡源(代) 南宋 · 释道璨
先师之徒,十亡八九。问学如剡源,声容如剡源,振振于绍定、端平,落落于嘉熙、淳祐,才实厄之,智实累之,非他人咎。不然,万斛之舟而困于断潢绝港,日过千帆,何独不吾授乎?使剡源敛其才,缩其智,亦岂不特立乎宇宙,而卒至于九死不奋、卖用不售哉!我殽孔羞,我心孔疚,寂寞师门,不堪回首。
江湖劝请庸越台住绍兴府法界疏 南宋 · 释道璨
昔妙峰赴妙因之招,灰寒火冷;继佛照行灵山之道,雷厉风飞。欲起乃翁故家,且看阿戎初步。某人祥麟一角,威凤九苞。五千里来自海南,瘴雨蛮烟老其气骨;二十年薄游浙右,菱歌渔唱换却乡谈。结法界香火之盟,适谢傅风流之国。鉴湖八百顷,此行盍大其波澜;广厦千万间,莫负相期于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