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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淳南宋 1159 — 1223
答陈伯澡书(二○) 南宋 · 陈淳
所喻《三礼图》受冠受服升数,乃《仪礼》间传之文,此固有轻重节次。
然古人有织此等布以供丧,升数不容有分毫僭差。
在今世论之,升数不可得而考矣。
若何而为三升、六升,若何而为七升、八升,如考之果明,则从古岂不甚善?
惟其未可的知,难以想像裁决,所以温公《仪》及《家礼》必直至小祥除首绖,亦本间传之文,非臆断也。
所并去者,辟领负版及衰三者而已,其衰裳固自在,朔望会哭及馈祭等须服之,非尽除去。
此大贤随时损益之精义。
所云用练麻头巾,自是合如此,若欲用练麻上项衫、系以索,而去其衰裳、腰绖,则只为服期,何可也?
温公于既葬家居,非馈祭见宾客,服白布襕衫,白布四脚巾,白布带麻屦,此亦以已葬后哀情减杀,在閒居中可服此。
至馈祭见宾,则须仍旧衰裳。
世俗以百日为卒哭,乃本《开元礼》之失。
卒哭本三虞后祭名,以亡者已安厝,其情可少杀,故卒了无时之哭,然犹朝夕哭。
今丧柩在堂,未有所归,正皇皇伤切之时,遽为之卒哭,服黪衣出谢宾,是割哀自杀而忘其情矣。
夫黪者淡墨之色,似白非白,似黑非黑,乃禫制中服色,已非丧初所宜。
而乡里近年来,士夫又都变作深皂色,甚可怪,与吉服全无异。
且出入无禁,不特以谢宾而已,凡吊贺饯谒聚会,无所往而不之,岂丧中不贰事之谓乎?
若谢宾一节,温公《仪》、《家礼》俱不载,非忘之,意者其出世俗吉礼之属欤?
如必欲行之,须迟之既葬之后,丧中惟为丧事而出则可。
其出,有适人家者,丧服人所忌,不可以入人家;
必不得已,须暂假黪衣行之。
亦须白布背,不可以纯黪。
在《春秋》,晋公已用墨衰即戎,今当知其为变礼,何可安之为常仪?
己卯春,某也自中都回,经建阳,拉文公婿范九哥同访朱寺正,不知范几时丁母艰,出相见,乃用麻布巾、麻布上项衫,遂以同造朱宅,彼此俱无讳忌。
今汀、赣客人有服者,来往多是虔布上项衫,非学南俗,无理之甚也。
所遭二丧相继,斩衰已在身,不容更制齐衰,只从重服服之可矣。
然《杂记》曰: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
则是两制丧服矣。
今不再制,以重可包轻,然亦不可全无辨。
恐宜于首更增一绖,本在右及布缨;
腰更增一绖,五寸馀及布带;
杖更加桐,与竹束之相并,如何?
温公《仪》、《家礼》皆于期日易练服,然后行小祥祭,于再期日易禫服,然后行大祥祭,然《士虞礼》卒哭祭竟,宾出,主人拜送,稽颡,然后脱绖带于庙门外。
以此例推之,恐小祥大祥亦当先行祭,然后除服
服制令曰:「二十五月大祥,除衰,去绖、杖」。
今宜于先小祥日行祭毕,去首左绖绳缨,未服练冠,俟后小祥日祭毕,去右绖布缨,然后练冠。
先大祥日行祭毕,缝斩为衰,去腰小绖布带,断桐杖,然后并服禫服。
其请神,主入祀堂,彻灵座,亦各随先后行之,方庶几于情文相称耶?
东林穴欲于春开验,则定葬想是秋后事,甲戌生人,在术家来年正是大利之年,八月与十二月又是大利之月。
葬大事,一而不可再,不必欲速,亦不可自任后生一偏之见,须谋之老成历练,俟既端的审确,然后下手,庶可以免后悔。
穴向未定,此亦不难。
坐穴,只看左右前后环密,就平匀相称,不高不低,恰好处。
所向,则术家从来内向要合本山阴阳,用针法,不可分毫差;
外向须看朝对端正,及四畔俱匀。
虽然,此皆外面有形势可凭据处,不难于预定。
最是穴中美恶煞多,端未可预,必须开凿到底而后见。
有山高,而穴中却土薄水浅者;
有山势甚好,而穴中土色不佳如枯死状,无生活意者。
有到中间,忽遇石块者,如块不甚大,可以掘取去之,则无害;
如至大盘据,不可去,辄就其上则易引润,又须度左右前后而改移之。
有遇山脉成条小石卵相枕,横贯穴中,而泉行其间者;
须少迁而避之。
有浑是金沙者,此色甚好,但有乾松者,有带润意者;
若带润意则又防见湿,不可深。
有土成五色,甚鲜明者,有腻如粉者,有莹如切脂者。
此等皆是极好之色,为难得也。
外既山势聚,内又土色好,无他阻,而所处于中者又尽善周至,则决为万世固无疑矣。
人子之心,至是岂不甚惬乎哉!
石灰,仙乡既有,则《家礼》之式可按。
但上盖薄版,断不任重,须用厚椁之制。
椁木不必求完,每边用杉枋二三片相接亦不妨,但双柩合葬,或当一兆而并室,或当一室而并位,更在审处之为善。
如或石灰难得,当富羡,不用《家礼》三物之制,则只如乡俗,用坚塼并结双室,上用厚石灰盖之,中央一壁塼用横下,庶厚壮耐承。
石版双头四外以炭末厚二寸包一周匝,而中亦用。
椁之内用沥清填实,棺四旁亦为坚致安稳。
但如此,用椁则不必过厚亦可,或只如灰隔样,可承沥清,亦不妨。
大抵穴中所最患者泉水、地风、虫蚁、木根,上面环密,无缺陷,无风门,则无地风之变。
凿穴时,土色好,则无泉水之虞。
而又为此沥清炭末之制,则虫蚁、木根皆无虑矣。
更在斟酌裁之。
前书所答挽歌,乃按温公《仪》所论挽柩索而歌者,随官品有人数多寡,为失哀乐之节,不可用。
若士夫挽章一节,却无害。
但出乡闾亲戚知契,自形追慕之诚,则可贵。
今世俗都是刻行状,送有官及文士求之,编列纸碑辇之,为从葬之仪。
此却是求名耀俗,虚文无益,在名德之士,一言犹可为重,若世俗常人之显秩厚誉者,虽获绮言锦语,亦何足为泉壤之光乎!
与王仁甫书 南宋 · 陈淳
春首,绍兴书院得拜侍先丈郎中,极荷欸洽。
岂意自此一别而归,反成永世之诀。
追思畴昔,其为感怆,何可言谕?
前日一慰之顷,仓卒不及少叙所欲言。
既而归村,杜门不复入郛,日来传闻襄事已有定期,在十二月十六日,果然否?
切惟郎中之才学、行义、风节,度越于人,非循常之比,不审所当墓志铭之类,亦曾经营诸作者之笔,以发先德之幽光否?
在《祭义》孝子显扬其先一节,反复甚详明,以为无美而称之,是诬也;
有善而弗知,不明也;
知而不传,不仁也。
况郎中如彼卓卓,而道义之交,为世显显者,有廖帅宝谟公,其次有黄宰直卿,皆平生号为素相知;
而时之贵人,有如邹给事公,又其门下士最相与者。
合具其行状,为之一请可也。
而行状则孝子之职,非他人所得熟知。
不然则或编其事实,只作段子亦可也。
夫孝子所谓孝之云者,岂专在于送死,能终其大事之谓哉?
又岂专在于泣血三年,而尽其痛慕之谓哉?
又岂专在于保其财业,承其爵命,以光大门闾之谓哉?
善继前人之志,善述前人之事,显扬其美,而明著之后世,最为孝子致孝之大节,所关系事体甚重,未易以尺楮究想,在贤者素有是议,无俟于鄙贱者之言。
而区区忝辱知识之末,不得不为之一讯。
抑又有欲讯者,郎中道义家,平生素持正论,不与世俗浮沉,其身后举动,正乡人观礼者之所属,最不可以不谨。
始者自荒,惟未至之前七七日,盛为缁黄之会,存殁殆若相反,何谓邪?
或者犹可诿曰:此家人随俗之礼,而贤者不之与也。
昨承惠斋食,甚感至意,然亦颇为讶。
愚不晓其所谓,将随乡仪为此以答来吊之客邪?
抑尚缁黄荐拔邪?
若是为乡仪以答吊客,则已为濡滞流俗,而立脚不住,然犹庶几其有说也。
若是靠缁黄荐拔,则无乃随颓波流转,全然放倒门户者,所谓君子之泽,一世即斩,不待其至于五世之后也。
如何如何?
已往无可言,会葬之礼,更宜谨之。
唐突附此,少伸平日道义交契之忠,更望炤亮。
不宣。
答庄行之问服制主式书 南宋 · 陈淳
承喻及《绍兴服制》之说,某不曾见此书。
但据礼经,己之子与兄弟之子,以己视之若有亲疏,以父母视之,己与兄弟均为父母之子,己子与兄弟之子均为父母之孙。
故己视兄弟之子谓之犹子,其服均为期,不容以私意有所轻重。
此引而进之者也。
兄弟之妻,与堂兄弟子之妻,若有尊卑,然古礼嫂叔无服,盖推而远之,重别之义。
以亲兄弟之妻犹无服,况堂兄弟之妻乎?
自唐太宗始制嫂叔服小功,而后代因之。
兄弟子之妻,绍兴服缌,今律服大功,已为定制,盖亦以子妇视之,引而进之者也。
若其式古无传,不可考矣。
荀氏始有祠版,而温公因之,然字已舛讹,分寸不中度,难于据从。
至程子始创为定式,有所法象,已极精确,然陷中亦不言定寸。
至高氏仪始言阔一寸、长六寸。
朱文公又云:当深四分,若亡者官号字多,则不必拘六寸之制。
温公仪韬以囊,考紫妣绯者,亦是以意裁之,见《小祥》篇首,所谓「府君」、「夫人」,则自汉来以为尊神之通称。
文公说汉人碑,已如此云。
上庄大卿论鬻盐劄 南宋 · 陈淳
某伏睹判府大卿先生视事以来,爱民如子,痒疴疾痛,皆切于身,有病民者,为之辄弛,实漳民千一不可逢之幸会。
然合境赤子,有久年缠饥刻骨之锢疾,日夜甚切望医救而不可得者,今正遇其时,敢为斯民一冒言之。
夫鬻盐一横赋,在漳民实为锢疾,民罹斯苦馀七十年矣。
盖自绍兴庚申,虔寇陆梁于西隅,陈敏一军屯于郡,林倅安宅为权宜之计,创以食盐暂鬻民间,以佐军须。
民以一时桴鼓之警,义在扫除,犹未言病。
后来寇靖,屯移于泉,而盐鬻如故,斯民嗷嗷,始告病矣。
绍兴丙子,陆侯涣特疏请罢于朝,闰十月丙辰蒙圣旨依奏施行。
奈何陆侯去,而奸吏为之复起。
绍兴庚辰,乡人主簿林公宗臣,又以书谒台谏论其病,时汪参政澈为侍御,为之敷奏。
四月八日,再蒙圣旨特降本州驻罢。
奈何至乾道辛卯,高侯禹以少年武弁,不为民远虑,复于城中鬻之。
然利门一启,岁入甚美,人非夷齐,见率动心。
官府来继者,人人类欲囊橐之厚;
胥徒效命者,人人类欲室家之肥。
于是张皇滋蔓,流毒四出,遂为漳民之痼疾,缠肌刻骨,不可以复解矣。
始者十八铺,后旋广而数倍之,遍及乡村。
外邑铺有监胥一人,走卒十数辈,擅将人户编排为甲,私置簿籍,抄括姓名,分其主客,限以斤数。
或父子一门而并配,或兄弟同居而均及,虽深山穷谷,无有遗漏。
虽单丁孀户,无获逃免。
每季,客户勒买九斤,斤十七文,该钱一百五十三足,通一岁计,六百一十二足。
主户勒加三斤,为十二斤,该钱二百单四足,通一岁计,八百一十六足。
又有加至六斤,为十五斤,该钱二百五十五足,通一岁计,一贯二十足。
成数一定,列在私籍,更不容脱。
至其俵盐,则非复有元斤数之给,但一升半合,姑以为名云耳。
而盐又非复官仓故物,杂以灰泥,黪污不可食。
人户多有宁空输钱,而不愿受盐者。
其或与校斤秤,诘美恶,则以不肯买盐,率众甲而罪祸立至。
继者懔然,更无谁何,强弱贤愚,一噤听命。
间有偶他出户闭者,则撮少盐于屋檐之瓦沟,或门限上,或户外有败瓦器,倾之而去。
其姓名已挂私籍,及季将终,踵门索钱,急于星火,往往鬻妻质子,卖牛解屋以偿者。
亦有聚落僻处,绝无升合俵散,但持空籍,按月索钱,如数取足。
稍有稽迟,则呵詈箠楚,系缚拘囚,亦有被杖殴毙者。
或欠零金数十馀,其农器即径携去,更不问所直若干。
农民遇有钱,欲以就赎,则季终替去,无可从得矣。
一季一胥,前胥之去,必以是籍授于后胥。
后胥之来,复以是籍按于前。
盐既不实给,则自官仓所请而来者,俵散极少,而堆剩极多,故百户之聚,只半笼可匝;
千户之乡,只五笼可均。
其馀堆剩,则主胥又径作一纲,私卖与龙平、水头二铺之吏,或寄转货于商旅。
每笼本价例一千七百,而客贩腾踊,则又不啻此。
总之,又动以百计。
漳土瘠薄,民之生理本艰,与上郡不同。
主户上等,岁粟斛千者,万户中末一二;
其次斛三五百者,千户中末一二;
外此,大率皆仅收斗斛,不足自给,与无产业同。
年间二正税所输升斗,尚不能前;
正税之外,所谓二产,盐不过数斤,复不能了,况四季又重叠以鬻盐钱,所谓八百一十及一贯二十足者,夫岂易供哉!
其馀客户,则全无立锥,惟藉佣雇,朝夕奔波,不能营三餐之饱,有镇日只一饭,或达暮不粒食者。
岁输身丁一百五十犹不能办,则四季所谓盐钱六百一十二足者,将于何而出之?
民生所最急处在饥无粮,而何阙于盐?
假使官司实有按月如数给之,彼亦何用此盐为?
当旰不足以代粮,当食不足以代肉,故谚者类曰:「官与盐一合,恐我饭无夹;
不知我无饭,饥来不可呷。
官与盐一甔,恐我肉食淡;
不知我无肉,瘦来不可啖」。
况胥辈于中又有需粮索酒之扰,攘鸡盗犬之殃,是以愁叹之声,穷年竟日,喧溢田里。
常以所亲自松州一铺实计之,松州一铺,每季定额官仓支盐一万二千斤,为一百二十笼,敷钱二百单四贯足,而铺籍所管户眼有四千馀,无不尽数遍敷。
今且就四千载数言之,以二千五百户为客户,自一户九斤,该钱一百五十三足,而积之,计三百八十二贯足。
又以二千户为主户之加三斤者,自一户该钱二百单四足,而积之,计二百单四贯。
又以五百户为主户之加六斤者,自一户该钱二百五十五足,而积之,计一百二十七贯五百足。
合计七百一十三贯五百足。
就其中以二百单四贯足纳官司元额,其馀五百单九贯五百足,则入之胥家。
兼以铺内如前所谓堆剩而私货者,百二十笼中可有百笼,为钱不啻一百七十贯足,通计一季,合得六百八十贯足,则盐钱所入官府得四分之一有缩,胥家得四分之三有赢。
又有纳赂得兼重两季者,合两季为得一千三百六十贯足。
彼胥无故安坐,不久而骤得此横富之财,买田置屋,顿为巨室。
果何理哉!
即此一铺,以推其馀,皆可类见。
环千里之郡,为几万户;
岁之所敷,为几万缗。
大抵到官五万缗,则入胥家者十五万缗;
到官十万缗,则入胥家者三十万缗。
正如劫盗分赃,坐家指纵者听一分,而亲操戈者三分以优之。
官府何故贪恋一分,甘冒劫民之盗而不耻,乃反为胥家大作暴歛,纵与之三分,而不啬乎?
绍兴辛亥,朱侯待制察其然,亟罢去沿海之铺十有一,正欲区处尽罢,迫于奉祠而去。
至嘉泰癸亥甲子间,俞侯监簿又深为讨论,灼见底里,实无与乎岁计,于是一举阖郡诸铺而尽除之。
载在厅壁记,可考也。
时惟特存龙平、水头二铺,以此二铺者,乃卖邻郡商旅之盐,与吾郡内之民无相干。
所谓诸弊亦无容作,凡其来贩,皆汀赣之民,动以千百为群,苟措置有方,俾盐皆精白上品长厚,堆铺前斤两不亏,而贸易无阻,则所货易流通,而所入易丰衍。
每铺元额一年一万六千缗,合二铺为三万二千缗。
其公家杂用绰然矣。
自俞侯尽罢诸铺后,应经费之外,如燕飨、营缮、犒军、招卒,皆无阙用,而又代纳民丁一万七千缗。
至秩满,郡帑亦无损前政交承之数。
则盐之利害,自昭然可见。
其或以岁计为辞,而听之存留者,用实不及,竟将何归?
亦可不言而喻也。
民沾俞侯实惠,二年之内,帖息安寝,吏不登门,真若痼疾脱去体而复康宁,再生为太平人。
奈未几,而开禧丙寅,毛侯监丞为其子运属所迫,旧病依然再发,复缠肌刻骨,以至于今。
漳民于此,抑又重不幸哉!
本路濒海四州,上三州皆弛禁不鬻,漳独非王土王民乎?
而独罹荼毒至根深枝蔓如此之甚!
贪夫污吏顽然瞪目,固不足与语。
仁人君子,见之恻然动心,岂能一日以安?
而亦岂能以一日留?
今大卿廉素之节,仁慈之德,盖与朱侯待制、俞侯监簿共骨骼,而同肝胆,真医国治人手也。
必能仰体绍兴两罢之圣旨,而深斥高、毛再发之奸谋,一洗漳民百年之痼疾,而永贻漳民万古之遗爱。
鮿生于此时,苟不为斯民出而一言,以赞其决,则进为有隐于君子,而退为抱愧于乡人矣。
所以冒昧而前,并录汪侍御劄子别纸,以参照本末,而不自知其渎也。
伏望台慈特赐矜察。
祭李侍郎文 南宋 · 陈淳
谨以释奠之明日,致祭于徽学侍郎忠肃李公。
公在绍兴,力排和议。
权臣见嫉,出牧此州。
建学崇儒,人怀忠烈。
遗祠未泯,报事敢愆?
式遵彝仪,少陈明荐。
来格来祐,多士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