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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骧北宋 1033 — 1105
再用前韵为感春喜会二首酬德夫 其一 北宋 · 韦骧
七言律诗
五侯门馆映交衢,点检春光肯暂辜。
教舞庭除红锦藉,看花窗牗碧纱糊。
侈心忘理虽儿女,乐事乘时亦丈夫。
而我拘挛过佳节,岂无船在贺家湖。
咏雪 北宋 · 韦骧
五言排律
密雪乘新腊,凝阴混太清。
洒空寒送色,著物静无声。
舞恨庭除隘,铺宜原野平。
枯株资点缀,朽壤藉包并。
价踊村垆酒,愁添古塞兵。
巧裁梁苑赋,幽动剡溪情。
可庆丰年兆,何虞盭气生。
行看穷岁籥,坐喜覆山城。
远祖篇章在,元侯德政成。
与民为福外,阊阖一心倾。
贺翟龙图再知越州状 北宋 · 韦骧
右。
某伏审光膺明诏,再镇巨藩,伏惟庆慰。
恭以某官秉心忠厚,植操端方,主上庠则学制益明,坐南床则台纲尤正。
蔼休声于睢北,久专留钥之荣;
复旧治于浙东,重睹甘棠之茂。
吏民胥庆,旌戟增辉。
虽期仁政之行,必充众欲;
第恐禁涂之召,遽促西还。
某荷顾夙深,托庥伊始,未遑伏谒,始用驰诚。
谨奉状贺。
贺知越州张大夫状 北宋 · 韦骧
右。
某伏审光膺休命,荣镇巨藩,窃惟庆慰。
恭以某官材猷高迈,器业宏深,蚤持使节之华,久耸朝绅之望。
颁条督府,悉钦善政之初;
趋召严宸,伫听异恩之擢。
曾惟衰拙,幸托庇庥,通谒未缘,驰情徒切。
谨奉状贺。
贺新知越州章相公状 北宋 · 韦骧
右。
某伏审显膺制命,出镇藩方,百城闻风,万口交颂。
恭惟某官济时硕德,命世钜贤,熙载犹稷契之功,致主以唐虞之道。
学探圣微而充之以正,勋著王室而守之以谦。
钧轴七年,已尽经纶之妙;
旌麾千里,遂图方面之閒。
暂辍上台之崇,俯从东越之请。
亏具瞻于四海,成厚幸于一方。
偃治方初,下绝无襦之叹;
诏还不日,上隆有衮之恩。
某久冒陶镕,复叨帡庇。
仰承教约,末由奔走于门阑;
敬致悃诚,姑用勤劬于竿牍。
某卑情无任激切依归之至,谨具状贺。
游南岩记(嘉祐六年八月) 北宋 · 韦骧
越之新昌去县十馀里,涉溪而南,向山而径,又五六里,得小垄而上,诘曲至两崖之间,崖转寺出,皆楼阁架构,隐起翠壁。
入其门,平步无数十,唯攀援跻陟以及危坐,峭直指天,怪石欲堕,俯仰周览,使人落落有慷慨之感。
山旁多波浪冲注之痕,又有螺蚌遗室,虽旧传为海涯故丘,而前环后抱,左拥右翼,殆天为今寺设也。
缘岩而行,际极而止,龛间有塑像,曰古僧神楷鉴水而自为也。
渟泉直龛下,曰即其所鉴也。
可望而不可及者,石间之棺,峰顶之钓台。
棺曰神楷,台曰任公,皆无传记,而浮屠老者以耆旧素传如是云。
可及而日力不暇者,穿石岩、一滴泉,诘之,曰皆名以形也。
寺目曰南岩,而榜加「咸通」二字,即建之年也。
岩石陨落,有以死验寺人者,载唐之陈昌甫碑也。
今日之游,实待次是邑而从令之招,乃嘉祐六年八月十日也。
若其饮弈之乐,眺听之好,钧于他者皆不记,记游南岩。
故资政殿大学士右光禄大夫知扬州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使充淮南东路兵马钤辖上柱国冯翊郡开国公食邑三千六百户食实封九百户赠右金紫光禄大夫张公行状 北宋 · 韦骧
曾祖昉,故任滁州法曹掾,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兖国公。
曾祖妣崔氏,赠兖国太夫人。
祖洎,故任尚书刑部侍郎、参知政事,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魏国公。
祖妣赵氏、吴氏,皆赠魏国太夫人。
父方回,故任尚书比部员外郎,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冀国公。
前妣贾氏、妣李氏,皆赠冀国太夫人。
公讳璪,字邃明,其先同州澄城人。
高祖蕴,唐末避乱游江左,为江淮盐铁巡官,因家于滁,遂为全椒人。
公少孤,伯兄瑰早贵,公从之以学。
方十馀岁,俨如成人。
出处游息,未尝释卷。
一日,伯兄出《汉书》,俾子弟阅之。
公得《张良传》,顷之默记,略无所遗。
尔后每览书史,见忠臣义士之所为,则慨然希慕,且思有以过之也。
志大识高,议论明白,伯兄遇事多所询试,而公剖析利害,语必中理,伯兄深器之,曰:「绍先构而大吾门者,必此子也」。
十七举进士,试于礼部,有司优其程文而黜以冒讳。
嘉祐三年,再举中第,未唱名,遭母李夫人丧,朝廷以出身敕即其家而赐之。
服除,授校书郎,为凤翔府户曹参军。
在官举职,操守坚正。
今尚书苏公轼时签书府幕,尝与公为考辞,而曰:「缓于利而急于义,利其外而介其中」。
则少时风节已可见矣。
三考,用荐者为县令,得处之缙云。
缙云穷僻,儒服稀少,人不知教。
公视事之始,问民疾苦,已乃延见诸生,因言国家教养士类之意,将新吾县学,以来学者。
即使工人度材于山,得大木,而伐之出血,众以为神,惧而止其斧,亟以告公。
公躬往督视,趣使断之,人皆厌服。
既而蹊径巇险,人力莫能运致,非水不行焉。
公乃祷于山曰:「神而有知,岂与县令争是木哉!
傥有以行之,神之惠也」。
是夕大雨,山水暴溢,流其木达于可挽之地,遂以应用,邑人莫不敬异之。
学既成,来者甚众,肄业日益进。
士德公,为之立祠。
政有便于民,锐然施之,不为己顾虑。
其与民决讼,多戒谕以遣,有不可恕,始寘于法。
大率专以礼谊为尚,而间以刑罚助之尔。
故邑民感慕之深,久而不忘。
熙宁三年,改著作佐郎。
是时神宗方励精政治,招延隽人,大臣荐公于朝,便殿召对,敷纳称旨,即留中书编修条例。
未几除集贤校理。
公行谊端洁,文学渊粹,简在清衷,亟将巨用,故迁擢不次。
四年正月,加太子中允,仍前职知谏院,兼管勾国子监公事。
二月,兼直舍人院。
五月,兼同知审官西院。
七月,兼同修起居注。
时初置武学,公以为非,遂上言曰:「窃以自古养士之法,皆本于学校,而文武之道,莫不兼备。
故舞干习射,受成献馘,无不由此。
国家既以太学养育天下之材,使之习先王之道,明当世之务,及其成就,用之文武,无所不宜。
臣伏见朝廷别置武学,以义考之,恐未为当。
臣欲乞有习武事者,皆宜养于太学,既令考习兵书,复得与闻经术。
如此不独守攻战之偏,抑亦明忠义之训,庶于先王立学养士之意,无有违背」。
言虽不行,士论多之。
时朝廷方议出师征西戎,公上疏曰:「窃以自古至治之主,务治中国而已。
中国治,则蛮夷所以率服也。
且以尧百年之治,至于舜而盛泽大洽矣。
当是时,蛮夷宜无不服者,而犹有苗民之弗率,此舜之所以命禹徂征也。
然卒诞敷文德而苗民格,则自古至治之主,务治中国而已。
臣窃见陛下即位以来,考古求治,将以复太平之功。
然生财未尽有道,用财未尽有礼,道德未尽一,风俗未尽同。
此宜忧勤勉勉,以纲纪四方之时。
乃先及舜命禹徂征之事,臣窃以谓此非自古至治之主务治中国之意也。
伏愿陛下追讲尧舜所以治中国之政,则蛮夷区区,何足烦圣虑哉」!
先帝深以为然。
其直言正论,裨赞大体,皆此类也。
六年春,以疾请补外,章屡上乃从。
三月,加集贤殿修撰、知蔡州。
陛辞日,眷问优厚,面赐六品服以宠其行。
蔡州属县,常赋之外,户民可散酒课利无虑七千馀缗,考究簿书,不知其所始,京西诸郡率无此入。
公留意体究,盖自国初以来,不禁编户造酒,遂均认课额,随夏秋二税纳金。
其后官既榷酤,所输不免,民实患之。
公为条奏蠲除,使上彻无名之赋,而下获便安,其利博哉。
七年五月召还,复知谏院。
先帝谓错杂之任,所以维持纪纲,纠正朝列,以公向在谏垣,而能秉义以言,无所阿附,正色不挠,多所发明,求于佥言,莫如公称,乃改兼侍御史知杂事,情以年劳,转太常丞。
公既职在纠劾,自拜命,即反覆为先帝陈任贤去邪之意,几千馀言,先帝深嘉纳之。
先是,两浙提刑司擘画盐法,务为掊尅以营课入,督责检补,纵其搔扰。
二年之间,缘之坐死及徒流迁徙者,不翅万人。
虽课利增羡而添官益卒,多设巡逻,及以官缗代赏,计其所费,其赢无几,而使一方之民横被苛虐,怨嗟之声流传道路。
公具条奏,乞罢免元议之官,仍委有司,将所改盐法别行修定,务从宽简,以称陛下爱养元元之意。
公又以募役之法,下户病于出赀,遂奏疏曰:「伏见行役法以来,中等以上均出役钱,悉免重役,自四等以降,旧役本轻,而当役之年复又疏阔,然类多贫匮,俾之每岁纳镪,以助众役,力有不任。
臣访闻得诸州宽剩缗数甚多,立法之意,本以备灾伤,若州县灾伤颇甚,遇朝廷特旨,唯于近下贫乏之户放免役金,数亦微细。
今欲乞以州县岁收宽剩之缗,率以十分量收一二,馀自四等以下尽数均减,庶令贫民蒙被德泽。
伏乞下编修司农条例所相度行之」。
公前后献纳,务极公忠,弹击权贵,无所依避。
其章疏既上,即焚其草,故人莫与闻也。
八年某月,权知审官东院。
五月,判司农寺。
八月,充北朝国信使。
九年二月,除知许州,未行,改河阳。
十年二月,移沧州,未及境召还,权三司度支副使。
是岁南郊经费甚大,而沛然有馀,公之谋画居多,朝论归之。
越明年,改元丰,四月,赐四品服。
二年五月,除右正言,知制诰。
是月知审官东院兼知谏院,判国子监。
是时学舍颓圮,规矩不振。
公以谓国家以育材为本,太学实贤士之关,将相大臣由此途出,不宜茍简,因具为奏,先帝从之。
于是增修为八十二斋,更定学制,第肄业者为三舍,以别优劣。
学者繇是激励,四方来学,亡虑二千人,自国初以来无盛于此。
使教养完备,多士安于进修,公有力焉。
九月,兼判将作监。
十月,兼提举兵吏司封官诰院。
十二月,充馆伴北朝贺正旦人使。
是时慈圣光献皇太后上仙,方在殿殡,臣僚朝谒,悉罢舞蹈。
虏使乃欲以常仪入见,公谕之,不从,曰:「北朝正为贺礼遣,岂可却循南朝私礼」?
公曰:「在典礼仪范当如此,既来奉使,当从本朝仪范。
且如本朝遣使到北朝,当如之何」?
人使不听。
公曰:「此已定仪,断无改易。
国信少卿职在阁下,当识典故,岂有人主在哀毁中,却行拜舞称贺之礼,于义安在」?
人使词诎。
公曰:「若不从本朝仪范,终不可入见」。
反覆折谕,卒罢舞蹈。
先帝闻之,深嘉其事。
三年正月,兼详定郊庙奉祀礼文。
时方议南北郊祭,议者各持异论,纷纷未定。
公以谓合祭非典礼,遂上议曰:「窃以阳生于十一月,阴生于五月,则阴阳之生,天地致用之始。
先王于是顺阴阳之义,以冬至祀天于地上之圆丘,夏至祭地于泽中之方丘,以至牲币、器服、诗歌、乐舞、形色、度数莫不仿其象类,故天神地祇可得而礼。
由此观之,夏至祭地于方丘,而天子亲涖之,此万世不可易之理。
议者以谓当今万乘仪卫加倍于古,方盛夏至时不可以躬行,乃欲改用九月,不唯无所依据,又失所以事地顺阴之义。
必不得已,臣以谓宜即郊之岁,于夏至之日,盛礼容、具乐舞,遣冢宰摄事。
虽未能皆当于礼,庶几先王之遗意犹有存焉(下阙)」。
永寿县君史氏墓志铭(元符三年十月) 北宋 · 韦骧
夫人姓史氏,世家于剡。
曾大父行諲,隐居不仕。
大父延鼎,赠殿中丞。
父纶,尚书屯田员外郎、知处州,累赠刑部侍郎。
夫人生而聪慧,父母钟爱,择所宜适,为中大夫石公讳衍之之配,实朝散大夫讳待举之冢妇也。
初,夫人先君与中大公之考居邑相邻,雅相友善。
及天圣中同登进士第,情诚愈密,而择对如所欲,遂成婚姻焉。
夫人及笄而归,移事亲之孝以奉舅姑,敬长抚幼,避厚处薄,闺门之内,一无间言。
推之妇道,可谓无愧矣。
中大公幼失所恃,暨先大夫公捐馆,而继母德兴君柳氏守志寡居,每以诸女俱幼忧形于色。
夫人先意承颜左右,助其训育,閒则钧备奁橐以俟。
及嫁,虽帉帨縏帙之小,皆躬为营之,其后悉得所归,以安德兴之心。
德兴既殁,服除且久,中大公与仲季义聚,亲族不翅千指,而无斗粟尺布之偏,雍雍者几二十年,夫人之助为多矣。
夫人性识高远,动必中礼。
平居泊如也,人不见其喜愠。
协睦宗族,出于诚心,助祀奉先,莫非身率。
石氏巨族望于东南,外则朱金辉映,内则簪珥华靡,夫人一不介怀,乃独以《诗》《易》典坟为乐。
自其子至于曾孙,方幼学时皆亲自训督。
平居喜白傅文章,读其集,至于简编屡绝。
舍妇人女子之好而专玩圣贤之言,其趋尚过人远甚。
每戒其子孙,必先之以学问,继之以忠孝,故芝兰之秀,圭璋之美,诜诜并进,而接迹决科,各名于时,远趾高翔,他日势未易度,在夫人积善之报,何其敏哉!
夫人以子景衡列于朝,因元祐初明堂恩封仁寿县君。
自是一纪间凡三遇大礼,进封寿安、寿光、永寿,皆美邑也。
自寿光加恩,乃为太君。
元符三年四月八日,以疾卒于私第,享年八十有三。
以其年十月十六日葬于新昌县兰岘山,实祔中大公之茔也。
子七人,景仁富术学,恬不进取。
景俭早世。
景衡朝请郎、通判常州军州事。
景衎滁州军事推官。
景术奉议郎、监越州税。
景衢、景卫俱有志于学。
女二人,长适进士朱匪,次适朝散郎、通判汾州宋广国。
孙男十九人,公辅瀛州防禦推官、涟水军涟水县丞,公辑、公弼、公轸、公辟、公辄、公揆、公骐、公骥、公阅、公定、公操、公约、公挺、公骅、公翊、公驿、公绰、公骋皆业儒。
孙女十五人,长适湖州乌程尉陈天倪,次适进士吕汉,次适进士林安正,次适台州黄岩尉韦寿卿,次适进士郭胜之,次适进士张垂,馀尚幼。
曾孙三人,令问、淑问、昭问。
将葬,诸孤乞铭于馀杭韦骧,岂以其老于葭莩之末而稔闻夫人之德,且有以取信于后世乎?
某虽不敏,义不得以浅陋辞,敬受而志之。
又为之铭曰:
夫人尽志事舅姑,治家睦族相厥夫。
训子与孙忠孝俱,身为冢妇肯自如。
敬先奉祀常勤劬,以诚率下非虚拘。
鲜华绮靡众所趋,我所乐兮在诗书。
养心以道老不踰,天乎佑善庆有馀。
振振嗣续光门闾,瑚琏之器何多欤!
寿虽及耄智不疏,顺化似择良居诸。
飘然无憾于锱铢,兰岘之山势不孤。
归祔同穴全终初,勒铭万古传龟趺。
石奉议墓志铭(绍圣二年十月) 北宋 · 韦骧
元祐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左奉议郎致仕石公以疾终于越州新昌县之私第,享年七十有七,将以绍圣二年十月二十三日葬于伍山乡石溪之原。
其孤景恭以哀恳属于尚书郎韦骧曰:「先人从仕之日浅,而弃官归休甚早,其潜德隐行,非至戚且旧莫能详知。
今欲得志铭以纳诸圹,不敢他叩,敢以敬请」。
骧于公为门下婿,义不可以茍辞,谨受而书之。
书之必信,其敢以亲嫌自疑,且为虚文以欺后世哉?
公讳秀之,字春卿,世为新昌人。
曾祖讳延俸,祖讳渥,皆不仕。
考讳待旦,以子贵累赠金紫光禄大夫。
母孔氏封文安郡太夫人。
公生而奇警,丱角不好弄,自执卷即有立志。
初,金紫公抱道不仕,而教养子姓尤加诚意。
去所居十馀里曰石溪,山水佳胜,因创馆以延来学,公于其间最为勤励。
每归省膝下,占题构思,肩舆以行,及门,傥未成篇,即倘徉廊庑,俟成然后升堂室。
弱冠就乡举,与同母兄三人连两榜双中进士第。
公实与景祐五年乙科也。
授信州贵溪县主簿。
越二考,丁父忧去官。
公特立自信,悉心公家,未尝干进于当路。
贵溪外邑,主簿无事不至州。
妇翁胡卿以书抵信守,欲俾之入谒,为取知之渐。
及守以檄委公按视官柳,道便可谒府。
公如命检察事竟,去州城且迩,即叱驭以还,止以状闻。
乃喟然叹曰:「古之知人,何待识面,我安能缘隙邪至以求人之知乎」!
每繇民务出田野间,不避寒暑,不惮艰险。
一夕持火夜行山蹊,猛兽作于其旁,从者惊溃,公亦失气。
未几,外艰讣至,哀毁倍深,扶病戴星以奔,几不终制。
服除,养疾于家,无仕宦意。
嘉祐末,遂告老于朝,时年四十六矣。
即授光禄寺丞致仕。
后五年,遇神宗登极恩,改大理寺丞,赐绯衣银鱼。
又十五年,官制行,换授宣德郎。
上即位,覃霈转奉议郎,赐金紫,勋加飞骑尉。
居无何,朝廷以左右别寄禄官,公由擢第为左奉议。
公德性严重,智识深远,以少时志操,傥假以岁月,扩而充之,何所不逮,其见于事业,岂易量哉?
不幸壮齿抱疾,遽就閒退,浸逾四纪,漠无所施,以至捐馆,其命矣乎!
其命矣乎!
娶胡氏,封德清县君,先公五月而逝,合公一日而葬。
一男景恭,淳谨克家。
三女,长适左承议郎、知洪州新建德县陈惕,封同安县君,先卒。
次适骧,封长寿县君。
次适左朝请郎、知袁州陈龙辅,封仁寿县君。
孙男三人,曰端慎、曰端恂、曰端㥠。
孙女四人皆尚幼。
铭曰:
圭璧之资,渊源之学。
筮仕方初,疾忧继作。
孰否不泰,孰屈不伸?
嗟公所罹,而至终身。
降才既殊,与龄且久。
独柅其施,岂命之偶?
云山苍苍,公柏弥芳。
安此茔域,子孙以昌。
德清县君胡氏墓志铭(绍圣二年十月) 北宋 · 韦骧
夫人姓胡氏,生于东都,其先婺之永康人也。
曾大父承师,赠吏部郎中。
大父则,兵部侍郎,赠兵部尚书。
父楷,光禄卿致仕以终。
夫人性质明慧,智虑深远,事父母孝敬。
十八嫁左奉议郎石公秀之,其奉夫有礼,事舅姑如父母,皆天资自然,非学而强能也。
既嫁六年,奉议公罹疾,且遭外艰,夫人养侍而执舅之丧,一皆中节。
服除,奉议公疾未愈,夫人斥铅华,薄滋味,朝夕以调护为意。
匕药杯羹,必躬视以进。
闻有良医,则不远千里,必极力以致之,不效而后已。
閒则读佛书,灰心释虑,不以不幸见于辞色,以伤夫之心。
如是者几五十年,而终始如一,夫人之诚,可谓至矣。
初,奉议公以进士擢第,为信州贵溪主簿,未满而病,其后不复调官。
间请得谢,栖迟偃仰,无一事以絓胸中,安度岁月,得保天年,夫人之力也。
及公遇霈恩,进升朝籍,封夫人为德清县君,内外宗族乡党姻娅闻之,皆曰:「封邑之铭与其人称,岂神有所相欤」?
夫人貌肃气和,识高语简,左右亲近罔不敬惮。
遇事处决,泮然不惑。
闺门雍睦安静,有古贤妇之风。
常以妣郡君程氏久在浅土,每一思之,饮气忍泣,如不自胜。
洎光禄公寝疾,夫人犯风浪、绝重江,归侍左右,昼则忘食,夜不解衣。
月馀遭属纩之变,极哀尽礼,卒哭而返。
至举葬二亲,复航险以来助奉襄事,诸孤亦有赖焉。
讫事将还,悲且叹曰:「余老矣,怙恃永诀,送终毕矣。
今其归也,其止矣乎」!
元祐八年七月二十日早,以疾殁于新昌之第。
后五月,奉议公相继而化。
绍圣二年十月二十三日,其孤奉以合葬于伍山乡石溪之原。
一男景恭,孝谨有立,能传其家。
三女,长适知洪州新建县、左承议郎陈惕,为同安县君,卒。
次适尚书主客郎中、左朝散大夫韦骧,为长寿县君。
次适知袁州、左朝请郎陈龙辅,为仁寿县君。
孙男三人:曰端慎、曰端恂、曰端㥠。
孙女四人皆尚幼。
骧从其孤之哀请,敬志以实,而为之铭。
铭曰:
夫人之诚,匪石可转;
夫人之德,如玉不变。
孝于其亲,移逮舅姑。
敬养不愆,以慰其夫。
君子既慰,闺门以治。
四纪浸逾,不知老至。
久寿美封,神相厥躬。
同穴齐归,邈然清风。
禹庙祈雨文(绍圣二年七月) 北宋 · 韦骧
维绍圣二年岁次乙亥七月甲午朔二十八日辛酉,具衔韦某谨以清酌之奠敢昭告于大禹之神:惟神躬胼胝之劳,救怀襄之患,三过不入其门,思天下之溺者如己溺之,故能排淮、泗,瀹济、漯,而注之海,使天下之人得平土而居之。
是其功烈与天地并久而不泯。
然于今血食于四方者,其祠无几,其存于渝者,盖其用涂山之名而载在祀典焉。
今州境旱乾,群心焦熬,日望沛然以济苗槁而未之获,神其忍视斯民之急而不泽之耶?
某被命按部,官居于是,敢不敬拜祠下,徼惠于朝夕,以及吾元元。
惟神挟天地并久之功,其爱民济物之心,必不锐于古而缓于今也。
化暵为丰,惟拳拳以俟。
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