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进理宗皇帝挽词 其四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五言律诗
神册方增授,龙髯遽莫攀。
千秋思沛邑,七月葬稽山。
春暗觚棱影,星回羽卫班。
寝门如昨日,无复侍威颜。
病中修实录(十月二十六日)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七言律诗
明圣当阳四十春,十年供奉感孤臣。
云龙幄幕天容迩,河汉篇章帝墨新。
正始遗音危绝缕,贞元旧曲恸沾巾。
焚膏痛记乌号旦,目断稽山欲叫旻。
诗谢赵南冈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七言律诗
早从诸暨厚相于,郭史能书也忆渠。
万事只今同去鹤,十年依旧爱前鱼。
试尝小缶烹莼玉,旋泼新醅漉酒酾。
故旧不遗风韵在,犹存越绝几编书(同上书页九九四)。
吕文德辞免宁武保康军节度使仍旧职恩命不允诏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惟我国家之典,最崇将帅之勋。出爵酬劳,无越六旄之贵;有功进律,尤隆双节之荣。肆考绍兴,厥有成宪。岁序再迁,勤劳备至,光世所以被优恩;连摧巨敌,继上殊勋,吴玠所以承异宠。卿以古名将之略,为吾良边陲之臣。荆楚为西门,式倚金城之固;岷峨横太白,重清玉垒之昏。懋尔多庸,华之兼镇;兹为旷典,宜体至怀。暨览奏陈,尚形逊避。上书不自伐,卿诚高汉将之风;出令必惟行,朕则有《周官》之制。所乞宜不允。
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祔庙德音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门下:朕永言孝思,以当大事。于乎皇考,维继序之不忘;瞻彼昊天,欲酬恩而罔极。丧饰三年之纪,葬遵七月之彝。龟筮告期,龙㡛即路。天维显相,胥江之波涛不兴;民靡告劳,会稽之人徒毕集。甫临真域,式迄羡封。八翣五重,必诚必信;千秋万岁,既固既安。吉仗回虞,新宫登祔。嗟嬛嬛在疚之日,赖蹇蹇匪躬之臣。三公在朝,力请廞仪之办护;百官承事,咸遵命戒之驱驰。念虽循俭约之训言,顾宁免绎骚之烦费。菆涂载启,京师同陟岵之悲;窀穸孔严,近辅奉因山之役。输勤惟谨,趋事敢稽?井赋缧囚,悉从宽宥;岳祇渎祀,咸与封崇。亟敷汤网之宽,少慰尧墙之见。时为旧典,匪我私恩。于戏!唐宗葬近桥陵,未忘孝敬;汉帝魂思沛邑,尚议复除。知予仰体于遗仁,咨尔具敷于德意。
龙图阁学士王爚除端明殿学士提举佑神观兼侍读制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朕监观祖宗,登用鸿硕。升之端殿,何殊元祐待苏轼之规?处以内祠,盖用绍兴起张焘之典。仍晋陪于诏读,兹涣发于纶言。具官某,笃厚而靖夷,端庄而俨恪。国之耆艾,魁垒能通古今;朝之宿儒,大人可备顾问。曩上星辰之履,旋持江海之麾。既纾民沟壑之忧,亦遂尔山林之乐。白驹在空谷,每怀嘉客之逍遥;鸣凤于高冈,常企吉人之翔集。峻班秘殿,趣侍经筵。无官职之闵劳,殊庭容与;有谋猷之入告,重席敷陈。式昭眷倚之新,增重论思之旧。噫!畎亩之中乐尧舜,宁如亲见于君民;旃厦之际论唐虞,良欲考求于仁圣。亟承简注,懋对仪图。可。
季镛除右文殿修撰依旧知绍兴府制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会稽太守,古尤重于价藩;南阳帝乡,今特雄于辅郡。既得惟良而作牧,毋庸数易以病民。尔从容以和,缜密以栗。饮冰食蘖,夙持洁己之声;求牧与刍,无负宅生之寄。克施有政,甚宜其民。浙水东七州,有嘉治理;殿阁十三等,莫重集仙。肆升论撰之华,以奖中和之效。镇临惟旧,宠渥又新。怀印绶归,吏免迎买臣之役;以《春秋》对,朕无诘严助之书。祗服训词,勉建多绩。可。
季镛依旧秘阁修撰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制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合两道而建台,已课输将之绩;分十连而置帅,尤资牧御之材。爰属帝乡,密藩行阙。况重临于并部,宜愈治于颍川。尔温雅而精明,端亮而笃实。久宣劳于中外,亦寖历于清华。千里曰王畿,既任挽粟飞刍之事;六廉察吏治,殊高饮冰食檗之风。朕道本爱民,任先宅牧。尔以脂膏之身而不润,吾于股肱之郡以得人。欲慰丰枌之民,式广召棠之政。仍联中秘府之论撰,以示东诸侯之表仪。噫!非有所闻,岂屡试萧生于冯翊?与我共理,庶几赞汉业之中兴。可。
进和御制诗表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恭惟皇帝陛下睿谟浚发,圣藻彰施。天纵又多能,侈龙鸾之妙画;帝光饬万物,掞河汉之宸章。比词臣入直于金坡,乃御制亲颁于宝画。焜煌圣作,黼黻儒流。赐龙笺之题,淳化初褒于易简;揭玉堂之榜,绍兴重锡于麟之。兹兴起于人文,亦对扬于祖武。臣谬充鳌禁,叨被龙光。羞薄技之前陈,持庸音而赓载。大明委照,爝火安敢以呈辉;迅霆发声,众籁自为之息响。退循荒斐,弥积兢惭。谨恭和成二首,上渎圣聪。
回洪运使(焘)启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枫陛疏恩,松阶候对。厌承明,劳侍从,既怀会稽之章;临棨戟,驻襜帷,重记滕王之阁。丝纶赫奕,麾节繁雄。恭惟某官圭璋孚尹,笙镛纯绎。西平维有子,独擅典刑文献之宗;元方难为兄,相高论思献纳之地。早缘家学,自结主知。三司使财赋之渊,经制有道;京兆尹诸夏之表,弹压无哗。立登要路之津,忽勇急流之退。买臣印绶,不烦邸吏之惊窥;司马园林,未笑先生之喑哑。乃从越境,易镇江圻。二千石惟良,风动裤襦之咏;十一州蒙福,星归翼轸之区。增渔阳竹马之欢声,出祁山木牛之智略。岂容席暖,即迓衮归。某辱知棣华,岂胜柏悦。先酬谦翰,辄效颂言。盖闻中兴以来,夙推洪氏之盛。黄阁紫枢之武接,昔数鄱阳;伯埙仲篪以偕升,今归天目。修辞缕缕,抚抱陈陈。
恭题从官宅进思堂宸翰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恭惟国家驻跸吴会,东南旗盖,应运中兴,太紫圆方,侔天作制,承平百年,官府寺第,固已粲乎,隐隐各得其所矣。爰自绍兴,给降御前钱,造府以居执政。乾道辟怀远驿基,以处台谏。而从臣官舍,未有攸居,国史无述焉。景定四年秋,从官宅始成。其明年夏,权礼部尚书臣某言:「臣待罪春官,幸得与诸臣割宅而居。则又为之规隙地,筑室三楹,欲于自公退食之际,修进思尽忠之事。臣敢昧死请『进思堂』三大字,示臣子伫瞻,秉心宣猷,永照无极」。奏函朝入,天笔夕颁。奎章圣藻,日月并明。璇榜云楣,丹雘无色。诸臣拜手稽首,仰瞻神文,相与言曰:思之义大矣哉!皋陶、禹之在虞廷也,其赞赞日思,其孜孜日思。周公兼三王,施四事,孟子两以思言之。荀林父,霸国之臣也,其进思尽忠,则仲尼取而列之经,以为万世臣子事君之大训。凡士自一命以上,莫不职思其忧。而侍从者,论思献纳之臣也。先正司马温国文正公光,因辞副枢,论国事,而曰:「臣于未受命,则犹从臣也,于事无所不可言者」。古之为从臣,盖如此。彼有便文自营,而谓君子思不出位者,偷也。玩岁愒时,而谓天下何思何虑者,妄也。若夫「憧憧往来,朋从尔思」,而所营不过乎患得患失之间,则其于为人贤不肖何如哉!《诗》曰「倬彼云汉,为章于天」。渊哉!尧文丕天之大律也!又曰:「上帝临汝,无贰尔心」。论思之臣,其勉之!臣等谨奉宸翰,刻之琬琰,因并著其语于下方,以风示同列云。
饶娥庙记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娥立节唐宝应壬寅,更五代暨先朝,迄于今五百二十有七年,历壬寅者八矣。呜呼!唐于此时,银貂纵横,王室如燬,妖狐起仆,河朔为墟,斯六阴之穷也。而有贞女子,行烈丈夫事,独于吾州邑见之,幽姓而节亘千年,荒江而名振八表。斯昭昭者岂偶然哉!制书之赐于唐者一,于先朝者一;石章之立于唐者二,于先朝者八。自娥立节以来,八年而祠与碑立;二十年而唐制书初下,柳河东之碑继立;百一十年而废碑再立;二百一十六年而先朝邑官碑阴有记;又三十四年而宋景文之史有书;又十五年而迁庙立,有碑;又百六十年而别庙立,有碑;又二十一年而先朝制书再下。褒表者,节义也。自娥立节以来,百有一十年而初祠焚,前碑燬;又四百有六年而别庙焚,众碑悉燬。废兴者,时变也。呜呼!节义贯天地,时变自古今。纲三常五,宁同榱桷以俱焚?天典民彝,岂与瓦砾以偕烬!譬如众星分耀,日毂冥濛,有时而阳耀大明;四渎争流,沧溟浩渺,有时而鲸浸洞开。又安知无恻怛勤民,慷慨望古,为之兴仆植僵者乎!盖娥之英烈,地行为神,空飞为仙。或搴月窟之芳,使士之舒翘扬英者叩焉;或洒天瓢之霖,使农之植稻种黍者祈焉。于是别庙焚、群碑毁之十年,当彊圉大渊献之岁,邑人稽赞府应公分祠东山之始谋,踵文元杨公迁祠邑西之旧规,而新大之。其明年三月壬子首事,六月庚辰落成。前筑月台,中敞殿宇,丹雘粲然,鼓钟炉案备具。祠之初建也,有白犬伏神座下,依依终日,投之鱼肉不食,齧灰而去,不知所之。岂异时娥感父尸,固有衔机梭之祥,而厖也复出于斯时欤?吁嗟厖兮,彼固进不得拟桃花,以扈嵩洛之涂车刍灵,退犹得附黄苍,以彰吴越之义夫烈妇也。生斯时,睹斯异者,欲不流涕叹息于斯,而不可得也。于是士民相与授简于里之病叟,而记其成焉。娥之烈,前人之述备矣,无复谆谵赞一辞。姑详废兴以纪时,述幽灵以感物而已。病叟者,卧中条山,久幽不死,而名不称焉者也。叟既成文,又作迎享送神三章,俾歌以祀焉,而并刻之。其词曰:
日吉兮辰良,芳菲菲兮满堂。蕙殽烝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驾飞龙兮于征,邅吾道兮乡之长城。波滔滔兮泪盈盈,望汾潭兮磐石横。仙滩兮扬灵,扬灵兮未极隐。思君兮太息,朝驰骛兮江之浔,夕弭节兮县西之侧,待娥不来兮使我心恻。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唐世衰。有父溺死兮谁者怜之?呼天与地兮涕涟洏。至险不测涛与风,至幽不仁鱼与龙,至孝不昧感即通,岂人之灵兮不若厖之雄。惟天地之无穷兮,哀吾生之弱龄。往者吾不及兮,来者吾不获观其败与赢。愚公老矣山为平,精卫藐然海为倾。枕吾戈兮縳尔缨,猛志毅气妖氛澄。昊天克巩兮靡人弗胜,诵娥之烈兮摇我心旌。
自我天覆,云之油油。大田多稼兮,屯膏是忧。雄虹朝隮兮,雌霓夕虬。触石兮通气,雷车兮电帜,雨甚至兮神哉沛。农有成功兮,怀鸡黍之招邀;士未失职兮,冀鹏鲲之扶摇。锡之丰岁兮,俾尔馀饶。报以修程兮,匪我宣骄。扬桴兮拊鼓,饯飙游兮远渚。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祝娥之来下兮,慰我士民于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