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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彦脩阁学帖(一) 宋 · 孙觌
蒙垢累年,旧交新贵毁书灭迹。
徒御南来,閒关万里,非于非意,岂暇相哀?
两赐屈临,慰此孤寂。
如公高义,始一遇也。
高秋,不审台候如何?
某上书诵冤,恩许自便,羁寓之人,亟欲北辕,不胜侍公还也。
高记临别之书,皆公妙语,何其神也!
某已老,不复与世閒关矣。
日伫召归,以慰中外之望。
与刘彦脩阁学帖(二) 宋 · 孙觌
比次象江之台邑,大率如江湖閒一避地处也。
既无盗贼之恐,而鱼稻猪羊酒面之类,比江湖閒无半直,未易鄙弃也。
白距象只数舍,唯阿之相去尔。
更得贤使君如宾从,有与晤语者。
计安坐以俟召节之来也。
与李廷先提举帖(一) 宋 · 孙觌
自罹谗逐,水陆万里。
仅次桂林,便欲更仆趋象,而诸公留度暑,遂复少驻。
侧闻故人弭节海上,蒙秽自屏,不敢以书先之。
奉告,喜闻冬温台候胜常。
某蒙恩放还,诸公分遣数十卒朅来桂治装,去象已两日矣。
道中拜赐,占谢不谨好。
与李廷先提举帖(二) 宋 · 孙觌
别纸问所需,感怍。
某一饱之外无所求也。
子昭诸郎及民服得近书否?
向来狼狈过三衢,民服调护甚厚,别久不相闻矣。
比得常州书,信寿以疾不起,为之废寝食者数日。
知之否?
与王簿帖 宋 · 孙觌
过别墅,谓得一见。
偶闻属见便有岭海万里之隔,恨惘如何!
比日体候胜否?
《扶疏》、《寒光》二诗漫纳呈,公当具一石,并以初寮诗刻之,使中朝之士知有昆仲,不亦善乎?
某便数日度岭,益远,千万慎疾自重。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一) 宋 · 孙觌
四月中自临安入衡、湘,度桂岭,暑退即趋象。
坐席未暖,蒙恩放回。
还道中,令升遣介致所遗书,开读三过,感悦不能喻也。
具审即日台候万福。
某闻令升与诸同辈遣卒迎归,桂林治行,更数日去此,度尽此岁方至三衢。
招呼固所愿,但去家累年,不能枉道一见而去,千万亮之。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二) 宋 · 孙觌
某以归期茫然,欲与女子择一婿而不可得。
至象,因识李士美丞相诸郎如渎老者,初约程昌禹为姻。
丞相薨,背程不如约,某遂婿之,已携之俱矣。
舍弟罢长兴,寓村舍,未有馆置之地,欲从公求一权局,少留治下,俟有婚期告左右,津遣至馀杭,当以舟迎之。
某至衢,别遣一介俟报也。
柳子厚名重中朝,人尚不肯与之姻。
如某,正当取人所弃焉耳。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三) 宋 · 孙觌
张倅示书,并致公所遗诲帖,已草草具报。
祝掾人至,又领手教,喜闻起居状。
履兹新春,台候动止万福!
春序乖冷,雨雪弥月,丹丘亦复尔耶?
道中数书绝妙,开读三叹。
祠馆少休,正堪琢句,天台、雁荡之盛,当尽驱入笔端矣。
闻新田有百斛之入,此可庆者。
第别储一囷,岁增益之,加以数年,挂冠于神虎门而去矣。
百顺想不辄通好?
二公引去之早,庶几于穆生醴也。
若少留,岂复见容?
得失何足道,但谗颊翕翕可憎耳。
何由面谕,临书怅惘。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四) 宋 · 孙觌
相望二千里,区区竦慕,未尝不在门下,而穷僻无由时致一书问安否。
被诲勤恳,具审溽暑台候万福。
承寓丹丘甚乐,固所望也。
公著籍金闺,就问珍馆,禄秩既足以纾啼号之忧,而潜深伏奥,又免与俗子为伍,何为而不乐?
正恐诏追而来,未必全公之乐耳。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五) 宋 · 孙觌
归田岁馀,寝饭之外,以书自娱而已。
每观古人刀锯鼎镬非意之祸,惕然警悟,得幸免于今日。
以此,益欲灭景扫迹于人閒。
尚恨去州县不远,答书对客无虚日,此可厌者。
向来客江左,一时士大夫相与于交亲解散、众人藉躏之时,贵其真也。
比获首丘,有一等素不相予之人,以寒暄无益之词、肝膈不情之语交相酬应,不惟汩丧精神,而一语疑似,便酝酿以为口实。
此其可厌也!
某今秋举三殡于宜兴山中,作冢舍数椽。
大事甫就,时具扁舟,读佛书其中,庶几稍远其可厌者。
自非一见,安能究所欲言?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六) 宋 · 孙觌
跂踵门下,未尝去心。
穷僻欲寓一纸,而道无由。
虞守遣介致所遗书,三复,有欣对之喜。
具审比日台候胜常。
某方就舍傍营一巢以寄衰朽,虽极劳费,作茧不得已也。
别巢一堂,号「种瓜」,它日公过吴中,当具舟邀迎,为十日之留。
奴白饭,马青刍,皆可办也。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七) 宋 · 孙觌
某以三殡久不克葬,今春卜两茔于荆溪山中,相望三十里。
其三椁营两冢舍,劳费弥年,始获竣事。
而衰老作苦,遂感疟疠。
呼医调护,经时乃复。
属此寒令,病翁守一炉危坐,忽尽此岁。
辱书存省,殊慰落莫。
具审即日台候万福。
淮上交兵汹汹,今小定矣。
虏人出疑兵,连数十空寨对韩垒,而以精锐从钊、张,系三浮桥,度两晨夜。
虏骑断其后,羽书交驰,吴门大震,公卿侍从已具舟楫。
赖将士力战破之,不然,吴中州县亦左衽矣。
然朝廷以西北士马壮健,尚堪使令,时所以汲汲求复中原者,非它日吴儿所能办也。
第国用空乏,势必取于民,而官吏并缘,徵发如雨,官得其一,吏取其九。
此一事独无措置,甚可惜也。
令叔籍湘中舟楫之利,亦岂得已?
如叔诣田园坟墓在此,今其力足以远去,遂诋为非。
令叔身居在所,其家自难远适,亦各随其力之所及而已。
然适国之患,且置勿言也。
吴人夜聚为妖,不御酒肉,连络村舍,十室而九,此可虑者。
向来钟襄起湖北,连数十州,远近皆应,士大夫之外,皆其徒也。
如陆逸中,数百家无一脱者。
非若虏人长驱于通都大邑,而可引避于无人之境也。
今此辈虽无奇谋大虑,为社稷之忧,遇君亲如途人,视官吏如仇雠,兵祸已作,比及讨除,而士大夫为鱼肉久矣。
每端居深念,如佛经所言,顾视其尾已焦,使颓然无居世閒意。
比闻范觉民、耿伯顺相继即世,悼念至今不衰。
独吾二人得遥相望于二千里之外,而所寓穷僻,不时一书问无恙,为甚恨。
令叔傥在南方有婚姻之约,今以舍弟长女归公宅相,衰晚之幸也。
分颁荔子,已领重意。
笔二十枝,以向所寄不佳,今倍直为之,似稍胜,方就腊中制数千,当再致也。
三摺席一床同纳。
悤悤不及缘饰,如襆被游赤城,可携以俱耳。
祝掾蒙异顾,孤寒,方求荐援,乞一言为寸进之阶也。
此书闻彻,度已改岁。
日俟徵拜,慰此驰颂。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八) 宋 · 孙觌
专介贬诲,存问远客。
开读三过,喜不胜言。
具审履兹新春,台候万福。
某四年流离,水陆万里,幸遇公为东道主人,得从一笑之适,固以欣愿。
至此问途,自衢入婺趋兰,不过迂数十里。
初亦悔之,然世议迫隘,俗子疑人,若枉道过公,必又喧呶累左右,不如想望之愈也。
重辱招呼,诲谕勤恳,竟不获奉教,必谅此意。
小舟跧跼,上状草草。
与婺守李德升尚书帖(九) 宋 · 孙觌
扁舟过境上,三枉劳问之使,慰藉勤恳,喜悦之深。
具审即日台候万福。
比还,幸遇故人为东诸侯,而不敢造铃下。
衰病多畏,因噎废食,可以一笑也。
更十日,当入里门。
万一吴中不便,即携孥受公一廛,固无嫌也。
公饷黄柑、荔实甚丰,眷意之厚,敢不下拜!
轻舟急桨,操纸如醉笔,上状极草草。
与李德升给事帖(一) 宋 · 孙觌
比解印绶,行次霅上,蒙遣介追路,遗书致馈。
厚礼种种,尝草草报谢,并叙感悰,已尘观省矣。
弥月不相闻,乍寒,体力胜否?
伏惟台候万福。
某还故山,四境无所闻,度可以卒岁矣。
但穷绝无便介,欲时致一书访问起居状,厥路亡由。
所冀辅安神明,以须显拜。
与李德升给事帖(二) 宋 · 孙觌
圭宝尝不能忘怀,又一族人以此见望。
前驱过杭时,诸童仆奴参拜,尝蒙告语,以在钱青江关白相君,归而聚谈,遂见□。
某久无衣冠,不敢以野服拜谒戏下,谨上状起居。
与李德升给事帖(三) 宋 · 孙觌
某在象,得李婺州书,具言参政遣骑招延之意。
过蒙恩纪,固欲一望履舄而去,属此久客,家事狼狈不可言,倍道疾驰,比至吴中,已尽此岁。
区区之情,想蒙哀察。
某愚暗自用,仕不知止,造物者调伏以万里之行,始怅然自反,遂扫景灭迹于人閒矣。
惟是瞻溯门墙,临书惆怅。
与萍乡宰何利见帖(一) 宋 · 孙觌
分携许时,便有岭峤之阻,相望而已。
蒋全至,及婺州遣介,连获两书,喜闻起居状,且审绾县章而还,感悦不可言也。
即日,伏惟台候胜常。
某负谤累年,厚禄故人旁观太息而已,独有利见援之群仇众怒之中,一洗谗诬,万里生还。
盖古之豪侠季心、剧孟之俦。
顾兹衰晚,何以得此!
区区感悰,非一言所能占谢也。
某自象台入桂林,三符皆次第而至,衢阳道中,又辱专介以书见迎,惊喜之甚。
某意公未造官,尚须枉道一至州上,岂复更有它歧也?
与萍乡宰何利见帖(二) 宋 · 孙觌
路归,又出治下。
属此纷纷,念家不去心,不能尽公延款之意,留恨至今。
即日,不审动止何如。
某去袁日,专以公属使君,当不复掣肘矣。
今书又理前语,更望加惠一方,少安无躁也。
幸甚!
与萍乡宰何利见帖(三) 宋 · 孙觌
三衢寓状后,以上元日到家,又闻幼女之丧。
家人辈痛定悲哀,清夜独有老夫向隅而已。
閒遇老幼共集,亲党相过,具言利见待迁客之厚,救援无告之冤,往往相视感叹。
第相去二千里之远,寒温之问,亦不以时致左右,为愧恨也。
即日春序已暄,不审尊履何如。
利见宰县已久,邑人必有息肩之渐也。
某方就舍旁筑室数椽,待李亲之来,又欲卜地三殡之未葬者。
细故纷然,方自兹始。
竟此二役,便终老于田閒,冀因来一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