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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坚壁清野奏(二 元祐七年二月八日) 北宋 · 章楶
臣契勘近准朝旨,准拟西人恐大举并兵前来作过,但能坚壁清野,保守城寨无虞,已为全胜。
臣窃谓往年贼犯镇戎军,及去年侵略河外,非不坚壁清野,而民被涂炭不少,此已然之事。
兼熙宁年西贼侵犯庆州,攻围沿边九处城寨,是时兵将束在城寨,势不能出,致贼分遣轻骑入近里剽略,更无忌惮。
窃恐今日以后,兵将既坚壁居内,尽遭围闭,无由得出,外复有长驱深入之患,臣遂申请上件事理。
况本路并边一带,山谷深阻,最得胜势。
今简阅诸将次等兵马分擘在诸镇城寨充守禦,将精锐人马出战,差定将官统领,如遇西贼入寇,即将出战。
将官带领人马出城,亦不使便当贼锋,令逐将与使臣蕃官分领人马择利驻劄高险远望,即不聚一处。
贼马追逐,又令引避,使贼知官军战兵在外,岂不虑山险之处,各有伏兵?
欲攻城则畏腹背之患,欲钞略则官军随其所向,出奇设伏,觅便稍击,何由敢散行打劫!
欲战则或引避,或据险,而不与之争锋,何由得诱致扼截!
此盖正虑贼以大兵入寇,众寡不敌,所以须合令战兵分布在外,使彼深入吾地,战则不能,攻则不敢,钞掠则无获,不过三两日自当引去。
缘出战人马所赍乾粮自可以支十日,就使未退,我为主,彼为客,我军既在村野,固不忧食。
彼合则诸将之兵得以伺隙而击其虚,彼分则险要地利莫非官军先据,可以坐待其老。
大抵战兵在外,则守兵乃敢坚壁,如外无战兵而但务坚壁,则长驱深入,一路均被其患。
臣之所虑,正以为近里篱落计也。
且将官在城寨中,有畏懦之人,则可托以遭围,闭不出兵,观望避事。
若其在外,虽怯懦之人无以为辞。
况今所差出战将官并是选阅胆略可委之人,其所以令抽那退避,直至帅府与重兵会合,止谓万一有须至如此,令相度事势而为之,非谓一概并合如此。
兼被寇地分众寡不敌,虽将兵在城,岂暇出战?
况本路环庆州沿边近里城寨共约三十馀处,假令贼举国并力入寇本路,度贼劲兵不过二十万众,分兵尽围城寨,则大小相除,每城寨不满万人。
官军既在外,而贼兵每处虽满万人,岂敢公然深入,宁不虑官军蹑其后?
若不敢尽围,则诸将之兵自可互相应援。
贼既见官军散布要害,自不敢深入。
就使贼敢深入,正堕我计中,据险邀击,绝其归路,可以鏖杀,使无噍类。
彼既腹背不支,自当歼溃,何暇更肆剽略,岂非十全利便?
今准前项朝旨,缘此止是约束将官,大略其馀纤悉,临机措置,臣见更从长讲议施行次。
〔黄贴子〕坚壁清野,盖自古良将禦戎之策,然不可以只循一轨,使贼知我无通变之路,反为贼所制。
伏见元祐二年内,镇戎军遭围闭,十一将兵尽在城内,蕃众掳掠三百里以上,如行无人之境。
所幸者,贼不相知虚实,若更深入掳劫,则害尤大,盖官兵尽在城内,无以制之。
及其将去也,于所劄寨内如常日烧起烟火,量以兵围守,一夕而遁。
城中比知贼退,已是第二日,出兵前去追袭,不见一人一骑,此专用坚壁而外无兵将,已试之验。
去年九月内犯河外,大率不异于此。
又庆州系帅臣所治,今契勘庆州见管土军、客军六千馀人,又差在诸县巡检下,并在城窠坐诸官员当直,尽在六千人数内。
邠、宁、耀州下番人兵共四千人,若除留逐州及将东兵缓急别添与沿边城寨充守禦外,不满五六千人,共屯在近里篱落,岂不虑西贼长驱深入之患?
若只用庆州所屯兵马,可以差出不过三四千人,岂能捍禦西贼?
所以令沿边将分抽摘下出战人马以渐退避,与帅府人马会合应援,聊以张大声势尔。
若按事势,须帅府屯宿重兵,方能表里相应。
所以累奏乞添一两将军马,至今未蒙朝廷施行,状乞照会。
又如遇西贼大举入寇,虽将沿边部族人口及将兵尽行收入城寨,止是边寨为坚壁清野之计。
况近里三二百里之内,居民甚密,若预行起遣,则必须劳扰惊疑。
若不起遣,又缘近里更无重兵应援,所以将沿边兵将分布出战守禦。
假如一寨有兵万人,最患者无外人照望,不知贼兵进退。
就使贼兵引退,亦须详审探望,方敢出兵。
又城内之兵据其城门,只可并行人马,拽兵万人,须及半日以上方可齐集,前去追袭,贼兵过界远矣,岂能害贼?
又勘会熙宁三年内西贼侵犯本路、攻围城寨亦如元祐二年入寇镇戎军之比。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七〇。
乞惩夏人奏(元祐七年三月三日) 北宋 · 章楶
本司勘会往年十二月内,有投来河东陷蕃妇人阿声称:听得西界人说,首领庆鼎察香道,有塔坦国人马于八月内出来打劫了西界贺兰山后面娄博贝监军司界住坐人口孳畜。
已具状闻奏讫。
续据西界投来蕃部苏尼通说称,塔坦国人马入西界右厢,打劫了人口孳畜,不知数目,本司未敢全信。
今又据捉到西界首领伊特香通说,于去年闰月内梁叶普统领人马赴麟府路作过去来,至当月尽间到达尔结罗。
有带银牌天使报梁叶普来称,塔坦国人马入西界娄博贝打劫了人户一千馀户,牛羊孳畜不知数目。
其带牌天使当时却回去伊特香,即不知梁叶普指挥事理。
本司看详逐人通说,并各符合。
夏国叛命,违天逆理,宜取诛灭。
其西南则有邈川,东北则有塔坦,皆其邻国。
今不能和辑而并边侵扰,此盖天人共所不容之效也。
兼勘会宝元、康定之间,元昊犯顺,亦尝遣使唂氏,当时颇得其用。
盖以远人攻远人,古人之上策。
今邈川既已怀服,朝廷威德可使为用。
而塔坦独以隔远,未知向化之路。
今若于河东或邈川界求间道,遣使至塔坦,陈述大宋威德,因以金帛爵命抚之,使出兵攻扰夏国,以与邈川相为掎角,则蕞尔之国三处被患,腹背受敌。
彼知国中内外多事,宜亦自折,可使不日请命,此困贼之一端也。
伏乞朝廷详酌施行。
〔贴黄〕乞体问夏国,委有恭顺之意,且无令遣使至阙,委鄜延帅臣先定议论,诸路先定疆界,然后降指挥。
折可适攻扰夏人奏(元祐七年三月十一日) 北宋 · 章楶
准元祐七年三月五日枢密院劄子:「经略司奏,差第二将折可适统领军马出界攻扰。
今据折可适申斩首五十馀级外,其馀贼马耕牧人口已知觉遁走。
右,勘会沿边若果能审探得西贼对境委有屯聚及耕牧人口,遣发兵将往彼攻扰,致令惊溃,即不计斩获多少,但使贼于二百里内不敢屯聚耕牧,自为我利。
今来折可适所领人马八千馀人入界攻扰,若谓讨其屯聚,缘不曾逢贼大段斗敌。
若为扰彼耕种,又所领人马数多。
切虑此后为贼所测,却于并边阳以些小人马孳畜为屯聚次第,诱我出界,彼却多方设伏,并来拒战,必致落贼奸计,挫损兵威。
仰本司更切严紧戒约诸将,常子细缉探贼界屯聚虚实,帅司参验切确,委是有利可乘,即相度遣行,无致轻易自取困辱」。
臣勘会用兵之要,所贵机密。
晦而密,则我之动静彼不能测,而彼之举动坐作皆在吾目中。
乘机伺隙,出其不意,然后可以言胜。
昨者探报言,韦州界聚兵三万来人马,续差人探得韦州聚兵乃是虚声。
其韦州界沿边野寨各相去二三十里,每寨实有八百馀人、马四百匹,以护耕者。
又逐处蕃马全然瘦弱,堪任战斗者全少。
及捉到西界蕃官首领诘问,审知子细,故遣折可适统八千馀人分道前去讨击野寨,因之攻扰耕牧。
况蕃界逐寨所屯聚人马不少,相去至近,须防救援。
若所遣人马数少,必遭袭逐掩击。
故审彼之虚实,聚众之多少,山川之险皆已谙熟,方敢遣师昼夜兼行,一日一夕而至韦州监军司居止之室。
不谓贼人探候,烽燧先觉,遂至遁逸。
我师既回,果有追袭兵马,而所遣将豫于要害处暗设伏兵,前后合之,贼众大败,生擒首领二人,甲马一十二匹,斩首一十级,贼众远遁,更无一人一马敢追官军。
其折可适等出界虽斩首止于七十级,而生获正副首领二人,马一百匹,骆驼三十头,牛羊约三十馀头口,烧荡了族帐千馀帐,军回仅二百馀里,如行无人之境,蕃众无人敢近官军,皆知不可与我军斗。
然则伤害贼众不为不多,犬羊之众稍知畏避矣。
今准劄子内指挥,谓之扰耕,所领人马数多。
窃虑朝廷未知西界沿边逐寨各添屯人马,若欲扰耕,非前件人数,亦不可出师。
今具开陈所奉戒约,见依应施行。
〔贴黄〕边事方兴,不敢不竭诚报国,即非侥倖恩赏。
自去冬遣师出塞,粗能不辱国威,非有惊世之绩,而好事忌嫉之人已众。
或以谓轻举深入,非全安之策;
或以谓连结敌怨,必遭重报。
窃缘戎狄无厌,不威不惧,不戮不惩。
朝廷包容含忍不为不至,一日举大兵,深寇河东,直至两郡城下,杀戮不可胜计,则河东何尝与寇结怨?
两郡之民先遭屠割,是则顾备禦之计如何耳!
不在结怨不结怨也。
至于修筑近里城壁,尽是前辈名臣遗迹,皆有深意者。
或却将沿边检计城寨比方新筑城壁工料多寡不同,殊不知沿边城寨已曾经围闭,别无疏虞,止于增修而已。
如此浮言纷纷,人人异论,而朝廷在远,岂能察知详悉,积日之久,安得生疑!
举动生疑,边臣谁敢立事?
必为自全之计。
伏望朝廷考察帅臣能否,速加澄汰,果有不才不职或生事欺罔之人,早赐黜罢。
或以为犹可任也,则乞措置边事,专责帅臣,庶几责任归一,虽死无避。
困夏贼疏(元祐七年六月壬申) 北宋 · 章楶
检会西贼去秋无故辄举大众侵犯麟州,驱掳人民,劫掠孳畜,河外篱落为之萧条。
朝廷所重人命,所惜民力,未即讨罪,但绝朝贡。
犬羊猘狠,不知创艾。
今春以来,屡寇绥德,复以重兵压泾原之境五十馀日,肆其毒螫,无所顾惮。
又于没烟峡口筑垒自固,将为家计于此,而数令劲骑窥伺边隙,贪噬之势未有已时。
盖叶普专国,利其有事以为资藉,包藏祸心,阴谋窃据。
虽朝廷仁民爱物,不忍生灵肝脑涂地,而贼情变诈,乘吾不意,辄来侵扰,是朝廷专以不杀为务,而其实未能止杀也。
向者朝廷令诸路讲浅攻牵制之法,然如昨来举数十万众与泾原对垒,而近边部族皆先起遣深入平夏,盖出师牵制,亦有不可用之时。
然术固有不杀而能扼贼之咽,不战而能伐贼之谋者,惟择地筑垒,迫近横山,以渐困之,乃今之上策也。
大率此贼平日辄敢跳梁畔援,少屈而复振,暂服而愈骄者,无他,得横山之利以为资,恃横山之险以为固而已。
今若因其寇犯,筑垒两界之间,以示必取横山,彼如震恐,所忧者疆土日蹙也。
彼既忧恐,则休兵有期。
且贼之长技便于野战,中国之利所恃者城守。
因吾所利,以夺其资,用吾所恃,以披其固,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以不杀止杀,帝王之师尽于此也。
乞进筑灰家觜及修复安疆寨奏(元祐七年六月) 北宋 · 章楶
检准元祐七年二月二十四日枢密院劄子节文,勘会陕西沿边,见各有紧切控扼贼马道路。
以自来夏国讲和,未曾修筑堡寨。
今既绝彼贡奉,可以乘时踏逐地基修筑。
奉圣旨,令环庆路经略司疾速选官,带领合用人马亲诣汉界,及并汉地生界内,选择形势要害堪作守禦寨基去处,先据汉蕃地内紧要处选定两处,约度每处城围地步大小,并去见今城寨四至远近珠旺去处,及多少月日可以毕工,子细画图,开说闻奏。
仍先行计置一处,合用楼橹材植物料等百色名件,应于支费钱粮候见实数,具状闻奏。
所有兴工下手先后月日,即听朝廷别降指挥。
续准当月二十日枢密院劄子节文,窃虑诸路所遣官不量事势,缘此深入贼境,却致落彼设伏奸便。
奉圣旨令,逐路经略司除汉界寨基,依前降指挥外,止作本司意度,严紧约束,所遣官如入生界踏逐,仰只于并汉界侧近去处相度地利,按视选择,即不得轻易深入。
本司自承准续降指挥后来,观望贼势,未敢建议,迁延以至今日。
又累探得西贼七月已后便欲点集,揣度奸计,未有归顺之心。
若不先事开陈,窃恐有失机会,遂于环庆州界合踏逐到可以修建城寨利便去处,寻选差权本司干当公事种建中计会。
皇城使、权第二将折可适,宫苑使、本路兵马都监、第三将张诚亲诣逐处,相度形势利害,堪与不堪守禦。
今据逐官申逐处形势并系要害,堪作守禦城寨。
及约度到逐处城围地步大小,并去见今城寨四至远近珠旺去处,及约度到逐处合用楼橹材植物料等百色名件、支费钱粮下项一处。
环州洪德寨西北白马川地名灰家觜,在边壕内系汉界生地,南至见今守坐白鱼峰四里,东至洪德寨二十里,西北去界壕不远。
依山据险,两面皆是天堑,正当青岗峡口。
控扼得青岗峡、相济乾川、同家川三处贼马来路。
若于此修建城寨,则四面良田约计可得千顷以来,足以招置汉蕃弓箭手以为篱落。
不惟扼贼喉矜,至于平时,贼马常由中原贺子原犯归德州,并自牛圈入帕克巴原侵扰,日恣剽掠,一带蕃部皆可以照应。
兼直北去西界清远军沟井水窗,自来西界屯集人马处,止是八十馀里,去中路牛圈有水草处四十馀里,委是要害阻固之地,可以修建城寨一处。
庆州大顺城北安疆寨,东至保安军德靖寨七十馀里,西至庆州东谷寨五十里,南至庆州大顺城三十五里,北至西界白豹镇三十五里。
虽是已给赐城寨,缘城形最为利便。
我得之,则柔远寨、大顺城、荔原堡一带边面尽在腹里。
控金汤白豹贼马来路,自隆云一带部族不敢宁处。
贼得之,则金汤白豹尽能障蔽。
自欢乐烽下窥汉川,不踰十里,卒然寇至,脱莫能支。
贼马据此以为家计,而数出轻骑以扰吾边,则柔远、大顺、荔原门不敢昼开。
是以熙宁中贼筑垒于此,本路三塞枕戈而寝,万一贼复来占据,将见庆州东北百里便是贼巢,不可不虑也。
其废安疆寨两面亦是大涧,因险起城,费工极少,城中故井犹在,四面良田仅二千顷。
往年未废以前,赡养汉蕃弓箭手千人尚有馀地。
其故地虽已废毁,大率版筑处不多,且顺则与之,违则取之,自于朝廷无所不可。
右谨件如前。
勘会版筑之兴,贵于神速,须当预行措置,物料具备,其楼橹城门仓库舍屋合用材料,并须成就。
只令以检计庆州大顺城、荔原、柔远、环州洪德、肃远、乌兰官舍楼橹为名,津送至逐塞,然后探伺贼中点集人马,侵犯别路,则量事势大小,分遣将兵作牵制,次第出界。
或三五十里,或百里内驻劄,一面版筑,约半月日可毕工。
比至贼人知觉,城垒已就。
今来所请事理,或城灰家觜,或复安疆寨,并委本司相度事势、贼寇所聚集远近,择利兴工,使其首尾不相及,候工毕日,许令一面招募沿边百姓,并近里弓箭手,投换分配,住佃四面田土,以为藩篱。
仍且以一将兵马分番防戍,候城垒坚全可以固守,渐次抽那。
其合铺巡防、远硬探人马亦只于近里递相趱那出外,委无妨阙。
伏乞朝廷更赐详酌,如可施行,即乞于三五月前密降指挥,所贵不失计置。
今画到图子二本,连黏在前。
〔黄贴子〕勘会灰家觜虽是创行修筑,亦不须大段添屯兵马防守。
止乞从本司相度,临时于诸将下及城寨那移本路土兵六百人,更权那移东兵三百人相兼防守。
仍乞候招刺汉蕃弓箭手及六七百人,即渐次减那东兵三百人,却归元差去处,其费颇省,为利甚大。
又勘会废安疆寨,若复兴筑,则边面东西始与鄜延德靖寨、本路东谷寨相照齐一,旧日弓箭手见今散在荔原堡、大顺城、柔远寨等处,其安疆四面原隰饶衍,人所乐居,只可令复旧业,有不存者,量加招募,易为安辑。
其战守人兵,亦依旧权那移第三将副一员,带领旧日所定人马驻劄,那移东兵三百人充守禦。
其那移东兵,候边事息日,却那差土兵抵替归营。
盖今日所使防戍正兵及弓箭手,多是曾经在彼之人,地利土风,皆所便习,与创置之处利害相远。
又所遣将兵防拓支费须观贼马近远事势,今且以六将人马为率,若贼势不至重厚,只销三将人马,其城寨了日,合贮钱粮,只是近里趱出人马,更不计会。
折可适邀击西贼奏(元祐七年十月十二日) 北宋 · 章楶
据皇城使、环庆路第七将、权同管干第二将公事折可适申奏,经略司指挥统领环州界三将汉蕃军马,差人体探得西界举国犯境作过,可适于十月初八日那移环州,三将军马分择地利于不勤谷等处,据险保聚,等候西贼打劫。
轻兵掩杀至故镇铺已来,逢西贼斗敌,微有斩获。
及生擒下蕃贼,诘问贼中动息详细,遂将三将辎重在后,轻兵取金村堡,间道至安塞砦,贼马已先次发赴木波,续谍报木波贼马翻砦下,环州旦夕头回,并取洪德大川路。
可适寻于安塞砦将三将人马重行整龊阵队,俟夜由大虫谷道,于贼砦傍偷路前去。
洪德下砦仍分擘蕃官慕化等带领兵马留驻肃远砦,令探候西人头回,以举火把数为号。
至十八日早,肃远举火认号,是西贼由洪德大川头回。
可适先于洪德西界城埋伏兵马,至当日卯时,贼马摆拽过砦,先从南门出兵邀击,战势欲酣,开放西门,劲兵疾攻,矢石俱发,杀散西贼中军人马,后军继亦奔溃,辎重孳畜惊乱,互相枕藉,扑入沟涧,死伤极众。
自卯至戌,血战不已,遂略那人马歇定。
三更已来,再出兵冲击,其西贼即时败走,散往川原逃遁,为月黑风昏,难以深入追逐。
并第二将副崇仪使冀德亦拣选守禦人兵出战,共力破贼。
计所部三将汉蕃兵马八千四百八十八人,除亡失与所获准折外,计获首级三百二十一级,强壮蕃丁七人。
〔小贴子〕折可适自十月十二已后,统领环州三将出战人马节次那移,迨至马岭,与庆州三将人马各据高险劄野砦,照应控扼。
可适至十四日探得西贼稍欲引退,遂留下权第七将许良肱部领手脚迟钝之人只在本处,再拣选精锐兵马将带第六副将刘珩同管干第六将人马党万、权第七副将张禧由间道取金村堡、安寨砦歇泊,分遣蕃官将带军马四散于山谷间,梢击西贼。
至十六日带领刘珩、张禧、党万及蕃官孟真等先入洪德砦,又分遣蕃官摩勒博、慕化潜入乌兰肃远砦观望,伺候分头邀击。
及预与摩勒博、慕化约定,暗为举燧火把数之号。
至十八日,既见火把数,得知贼马更由洪德出塞,遂整龊军马,藏形匿迹,设伏伺候贼军前来。
外示城砦空虚,佯为畏怯,亦不敢当锋接战。
既见得贼马前锋已远中砦,方来出其不意,遣伏兵邀击中砦,截断归路。
自辰刻至未时以来,贼军铁鹞子数万迫近洪德寨,欲向城攻围,将佐领蕃兵与贼力战。
可适当来路多撒铁蒺藜。
在城分布硬弩手神臂弓更互射箭,然犹奔冲不止,因更设虎踞炮于城外,炮石与硬弩神臂弓箭及铁蒺藜伤害西贼人马驼畜既多,因此溃散。
我军乘胜突击,贼众不得已,遂登山引避。
望见我军迫逐,因惊扰狼狈,自相腾蹋,坠入坑谷,驼马甲士,枕藉积叠,死者不知其数。
贼每以铁骑围裹,及以青幕夹道遮栏遁走,今遣将佐当锋力战,致贼退却,并是折可适武谋,党万与蕃部军主叶额领兵先据隘截断来路,功力最多,张禧、刘珩、蕃官孟真死战,功亦甚大。
其汉使臣李成、王涣、孙天觉、张康国、张万慕、秦吉、王常、郝亨、蕃官威凌、干白、忠梅、怀德、叶额等一十二人各能奋身用命,协力击贼,慕化、摩勒博在肃远首当贼锋,接战斩获七十七级,与可适南北相照,忘身并力,掩杀贼人,并是奇功。
若只以常法论赏,恐未足以劝死战破敌之人。
况夏贼举国入寇,事势不易。
伏望圣慈特赐,优加殊赏。
〔小贴子〕洪德之战,贼军数十万,折可适等三将并本砦人马共不满九千,多寡不啻三十倍,卒能摧锋破敌,使贼遁去,若非人人死战,岂能成功!
诸将及城砦官并部队将、汉蕃使臣等,若用常法计校亡失斩获为数,少推恩赏,则恐无以劝勉非常奋命之人。
敢望圣慈更赐详酌事势,特降指挥。
〔小贴子〕诸将下共斩获七百馀级,夺到马六百馀匹,驼九百馀头到官。
其落崖扑死及散在民间,不在此数。
及夺到监军已下铜印共二十四面,伪国母梁氏随行衣服龙牌等。
保明鄜延泾原两路策应功状(元祐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北宋 · 章楶
勘会自元昊逆命之后,凡西贼入寇一路,其邻路策应人马未尝有能及事。
今泾原、鄜延所遣兵将冒大寒,趋险道,昼夜兼程,前来会合,不及贼者数十里尔,而鄜延蕃兵尚能于徼外有所斩获。
诸将之中,仇祖德由贼来路相继而行,最先到本路,李沂次之。
贼之出塞也,虽遭折可适等邀击失利,而所以不敢迁延者,李浩追袭之兵直前,两路之兵相差以进,军伍争奋,声势益大,宜其西贼之狼狈遁去也。
功有相因而成者,正谓此也。
其姚兕以下策应将官、部队将等使臣,欲望圣慈特赐等第,推恩以激忠义,则今后一路被寇,必有争先赴急解纷之人,所补不细。
泾原、鄜延策应统领官、将官、部队将、蕃官等,继李浩所领兵之后,追粘策应,内有无斩获之人,不敢辄入功状。
或蒙朝廷录其忠劳,赴急解纷,即乞特降指挥,取索职位姓名。
又两路策应之兵,虽诸将兼程倍道,以赴其急,皆逐路帅臣公心体国,不分彼我,遂能及事。
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契勘元发遣策应兵马帅臣职位姓名,稍加褒录,以风诸路。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〇。
李浩邀击西贼奏(元祐七年十二月丁卯) 北宋 · 章楶
准枢密院劄子,合要见十月十二日西贼犯边,于当日甚时报到帅府,于甚时日差牒总管李浩统领兵马,令前去何处照援,委的于何日时起离帅府,如不即起发,有何的确因依。
虽节次据经略司奏称,李浩十六日申时到故府寨,十七日未时到木波镇,十八日未时到环州,勘会尾击之师,三日之内共行一百七十五里。
又十八日正是西贼头回,当日将官折可适在洪德寨外已出兵邀击,浩乃止在环州,不曾乘势统率人马,张大声势,前去照援。
直至十九日贼已出界,方统领军马出离环州前去,称袭逐贼马,即未委别有是何因依,须议指挥。
仰环庆路经略司详前项事理,疾速具诣实事状入,急递闻奏。
本司经体量得李浩自十六日巳时起离庆州,至十七日午时到木波,计一日两时辰,带领甲兵昼夜行一百四十里路。
及到木波,西贼重兵在前,只于端正平下寨。
至十八日,西贼拔寨前去,寻那移人马,至未时到环州。
是时浩未知折可适实在甚处行兵,兼洪德、肃远、乌兰三寨至环州相去共只四十里,其乌兰以北尽是西贼驻劄之处,贼势至重,道路不通,不可不深防贼众复来掩袭。
浩遂将所统人马于环州城里外歇泊喂饲,整龊阵队,迟明与贼决战。
兼西贼人马数十万众,而李浩所统庆州界四将人马不满二万,昼夜兼行,已是疲乏。
若贼知我兵虚实,量那数万人复来掩击,必是失利。
李浩知众寡不敌,能持重养威,大张虚声,先选择精锐汉蕃轻兵尾击追杀,而李浩勒重兵相续,照应前去。
其西贼到洪德虽被折可适邀击溃散,亦缘李浩统领重兵在后,又遣张诚领蕃汉轻兵梢击追袭。
贼之所畏者,腹背受敌,是致贼兵狼狈远遁,并是诣实。
〔黄贴子〕兵有奇正,用之各有所宜,兵法曰:「避其实,击其虚」。
折可适据要窥隙,得避实击虚之意,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故能以少击众,力战成功。
至于李浩以二万之师袭数十万之众,又西贼自来行兵,入境则精锐在前,出境则精锐在后。
若两军众寡相敌,然而胜负未可必。
彼以数十倍之众,殿后者皆铁骑,又隐轻骑于其间,其气可吞我军。
若侥倖尾击之胜,是击其实也,岂不危殆哉!
我军与贼相拒久之,亦各有说。
盖道路不通,彼此皆不知虚实。
使西贼知浩所领之众不多,驻兵决战,何啻拉朽?
使李浩知洪德已挫其锋,当贼众扰攘之际,则分遣将佐各取间道,邀击其虚,必亦有功。
李浩以兵少袭众,能持重不轻易接战,张大声势,贼莫知我军之多寡,亦知避实之说。
二人易地则皆然。
事过之后,睹已然之势,人人皆能言胡不追袭尾击,必有大利。
乃是因已然之事,责利害未形之时,岂不过哉!
使浩不量众寡,不度事势,轻易邀战,侥倖一胜,必有覆军亡将之虞,上则损国威灵,下则公违节制,浩死无所矣。
浩既能不违节制,张大声势,袭贼之后,使贼不敢少留,而所部亡失甚少,为功亦不细,伏乞朝廷详察。
契勘本路蕃汉及东兵共五万馀人,除疲癃老弱疾患差出及州县城寨镇堡防守外,系出战者共二万六千人,兵势单弱,幸贼不知虚实。
贼未入寇以前,移文诸处,声言「差总管、将重兵、带领诸将前去」,皆是虚声,姑欲安慰人心张大声势耳。
考其实,张存带出五千馀人,其后庆州之兵止于二千人,多拣选之馀,则其单弱不言可知。
又贼之师回,皆选精兵铁骑以为殿后,行阵坚壮,势甚雄伟。
我之追兵,缘路屡为铁骑冀张围裹,难以追逐。
权第四将马琮、蕃官布贝迫而击之,几为贼所得。
赖战士同心戮力,以故得脱。
众之多寡,势之强弱,何啻倍蓰,便欲责以赴敌死战,恐非决胜之策,欲望朝廷深赐详察。
又勘会折可适系准本司指挥,取间道由安塞洪德寨,十八日邀击西贼中军辎重人马。
是时可适元未曾受得李浩统领节制,其李浩亦未知可适人马所在去处。
本司于十月十九日二十七日取到逐官状,可适称十九日方受得李浩节制文字,伏乞照会。
又臣自贼入界,移那两州六将人马之后,自度别无重兵相继可遣,故于十四日遣路分都监张存,经两日又遣总管李浩前去。
只是虚张声势,以示相续遣师击讨之势。
贼果以此知惧,遂谋班师。
乞不许夏人入朝谢罪奏(元祐八年十月) 北宋 · 章楶
夏每犯边,必得所欲。
今所至有请,朝廷能厌足之,固得利矣;
苟为不能,尚足款我师。
且获岁赐金帛十万,愿勿遽听,不然,取轻损威,边患未弭也。
议罢进筑后门床地掌奏(绍圣三年三月二十二日)(1096年3月22日) 北宋 · 章楶
先准朝旨,后门床地掌如已兴工,速罢。
其天都山在九羊谷西北,去镇羌寨百馀里,而床地掌、泥棚障,西边镇羌寨、南至怀远寨,更有木鱼,皆是贼来路。
纵将来进筑,直据天都,其九羊谷、镇羌寨西面亦当关防,而野韭川见是贼之行路,乞选侍从或亲信案视,如臣谬妄,乞重贬黜。
请于没烟前峡建堡奏(绍圣四年二月二十八日)(1097年2月28日) 北宋 · 章楶
朝旨,如善征泊伯不可进筑,更谋所以便利边防者。
按善征泊伯去得胜寨百馀里,水泉绝少,役既深入,地无控扼,未见可城之利。
今相度本路熙宁寨对境没烟前峡、怀远寨对境后石门两处,地形便利,可以建筑。
夏贼谋寇边之日久,若非先事候情,夺其腹心,而使之益得以为计,则我之费役愈大。
今乞于没烟前峡建城,古高平上下建堡,以接熙宁。
石门建寨、褊江川建堡,以接怀远。
及于去秋所破没烟寨子,因其故寨整葺城守。
乞缓进筑奏(绍圣四年四月)(1097年4月) 北宋 · 章楶
臣元祐年中任陕西转运使,巡历至泾原,后又承乏环庆,与泾原为切邻。
讲求边防利害,乃知有葫芦河川原野广阔,别无山谷巇崄之患,资藉水草,民兵易集。
故臣到本路不旬日间,条上进筑之策。
朝廷幸听其计,授以成算,假兵他路,乘机以进,两城并筑。
上赖宗社之灵,天地助顺,甫及再旬,悉皆了当。
然两城初建,百事草创,深入贼境,未敢耕牧,道路梗涩,篱落不全。
东西两山,贼路数条,抄掠之患,朝夕必有。
若不于古高平上下、笾江川等处修筑堡障,则今日二城寨犹为孤绝,理当先固根本,俟粮草有备,兵民安居,然后更议斥大疆土势,须在二三年之后。
今若遽欲有为,不独粮草未至足备,兼亦未知前去有无险隘,可与不可通行车乘。
若非车乘,只用人力头口,须十倍于今日进筑之数。
或遇险隘粮道,为贼邀截,必须误事。
至如昨来修筑石门城好水寨,既以重兵当其锋,又分擘环庆、秦凤两路二万人及本路兵马一万人,使当东西两山贼马旁来之路,又遣兵马于怀远、三川、定川等处张大声势,缓急照应,其粮草般运,往来道路,又差巡检三员裹送防托。
然犹时有贼马至好水峞、济噜、新结沟等处潜伏,伺隙欲出,捎击粮道。
若使当时备禦不严,或西贼不顾存亡,遣三百骑出大川冲突粮道,人夫必致溃散。
今于他处修筑,若道路不至明快,则馈饷之虞十倍前日。
兼熙河、秦凤路臣平生未到,故彼处山川道路及远近地里臣都不知,况又欲出生界修筑青石峡、东楞摩等处,决难遥度。
只好本路没烟峡、石门城在平川之内,去边壕不远,其地里远近及山川形势,据大兵至彼后画到图子,与前日传闻,百无一同,则青石峡等处利害岂敢臆度?
欲乞只令钟傅相度,或别委通知边事、练达机权之人子细商搉。
又臣闻贼人所长者战斗,所重者报复。
本路去年攻破贼堡,杀数千人,今又于其心腹之地建两城寨,杀获近二千级,所结仇怨,比诸路特深。
其建筑去处皆系膏腴,谍者传西人语「唱歌作乐田地,都被汉家占却」,又云「夺我饭碗」。
观此事势,必须竭力尽死来争。
自今以后,百计枝梧,尚虑不逮。
若将来那辍本路兵马过他路,臣恐必有疏虞,合先具奏知。
又臣今来准朝旨相度修筑去处,虽未知朝廷欲兴举限期远近,若在三二年之后,边塞连岁丰熟,公私稍有储蓄,本路所筑两城寨篱落稍全,然后更议进筑,方保成功。
若欲于今秋或来春便接续兴举,臣未见其可。
且如熙河兵马自去年九月安西城之役以来,调发暴露,八个月之间才得两月休息,人力疲弊,耕种失时。
若不稍加全养,猝又驱使,恐不如意。
及臣度朝廷所以急欲成就进筑之事,必谓西贼连年点集,事力困疲,人人怨咨,无有斗志。
诸道交攻,应命不暇,遂致今春以来,诸处进筑攻讨,皆有成功。
虽臣亦以为西贼凋弊如此,至考昨来前石门之战,则大不然。
彼以人马十馀万众分头暴至,铠仗精明,纪律严整,锋镝既交,各尽死力,鏖战分合十数次,过河逼寨,奔突杀人,仍各携草一束,锹钁一件,意要填垒壕堑,斸掘城身,欲如永乐之事。
幸而诸将同心奋夺,托社稷之灵,以取胜捷,遂至我军还寨,无复追袭之患,不然事未可知。
以此而观,则不当以困弊无能为待西人,朝廷不可不知也。
〔黄贴子〕今来进筑二垒,虽蒙朝廷添屯东兵一十指挥,已抽那士兵兑换戍守,及于诸处权刬刷弓箭手贴数,分擘在逐城寨防托,诸处已觉阙事,须防今秋举国入寇,便合作十分枝梧。
茍非假以岁月,招置弓箭手耕垦土田,难为战守长久之计。
若便谋进筑,不惟未有人马可那戍守,亦恐粮运艰辛,别生边患。
臣不敢不先事开陈,辄逃忤旨之诛,尚冀圣明垂照。
臣自到本路,既条上进筑之策,首会沿边城寨见在钱粮草料,度其力可以举动,方敢自必。
今因应副石门、好水两城寨支用,如熙宁、高平、定川、三川、镇戎军年计及诸司见在钱斛,今皆所存不多,籴买过时,别无他术补助。
又夏苗旱甚,秋种未入,将来军储尚未可知,而熙宁寨等处更当广行计置储蓄,以备缓急宿兵。
臣方忧之计,未知所出。
若依今来朝旨,更议进筑,臣恐兵食匮乏,别生他患。
乞下刘何巴宜会计今来石门、好水两城寨进筑的确所费,及见今沿边城寨应于诸司见在钱斛奏闻,然后乞朝廷斟酌事力,别降指挥。
又臣契勘前月二十一日,会合四路军马役兵,进筑石门、好水两城寨,粮草、楼橹、弓矢、畚插防守器具般辇并进,所恃大川别无艰阻。
据转运司关牒,和雇到大车三千七百馀辆,小车数千辆,人夫一万人,头口一万六千。
往来镇戎、高平、熙宁等处,般运差官驱催络绎于路,其所运粮草,一日只供得一日,仅免缺乏。
迨至分屯,所馀无几。
今来若依朝旨,所坐到地名便议进筑,地里遥远,山川险阻。
若欲留兵控扼以护般运,则军势已分,若只聚兵护筑,则声援相近,粮道不继。
万一贼出抄掠,未免腹背之患,此不可不虑者。
更望朝廷相度车夫、头口可与不可再行和雇,四路兵力可与不可并往一路,钱粮草料足与未足。
议定计审,徐徐为之,未晚也。
〔黄贴子〕勘会自熙宁寨到石门进筑处,只是四十里道路。
至广其车乘方轨,并辙往来,凡二三十辆昼夜不绝般运,楼橹粮草仅能给足。
窃恐它时卜筑处地里稍远,或道路有狭隘处,须当分兵扼据,而所般运之物,必不如今来通快,至时遇事,或恐有不如朝廷之意。
更望博赐采听,审详裁处,天下幸甚。
乞赐新建城寨名奏(绍圣四年二月)(1097年2月) 北宋 · 章楶
前于石门建城一所,好水河建寨一所,及置烽台等并已毕工,乞特赐名。
请营葫芦河川疏(绍圣四年四月)(1097年4月) 北宋 · 章楶
它路所营地水草俱乏,非形势所在,城之不足为中国重轻。
独葫芦河川滨水路,乃寇出入道,东带兴灵,西趣天都,可蓄牧耕稼,且居形胜地。
今往城之,平夏国可岁月几也。
新建城寨差官事奏(绍圣四年四月二十一日)(1097年4月21日) 北宋 · 章楶
前石门、好水河新建城寨,乞创置将副各一员,以泾原等十一将兼提举两城寨,及招置汉蕃弓箭手为名,石门城乞差官八员、知城一员,以大使臣充;
都监监押共三员,以大小使臣互充;
巡检四员,以小使臣充。
好水寨乞差官七员,寨主一员,以大使臣充;
都监监押共三员,以大小使臣充;
巡检三员,以小使臣充。
其城寨官、巡检各令轮日将带人马,分头巡绰,把截贼马来路,照管耕牧。
缘系新开拓地分,全藉同心防守捍禦。
乞并以二年为一任,除依本路极边城寨官巡检令得酬奖外,每员更与特转一官。
内将官升路分都监,副将升正将,如元系正将差遣,亦依正将例。
知城寨官升副将。
两城寨各乞置酒税官一员,寨主簿各一员,与城寨官通管钱谷给纳及防守捍禦。
昨奏大城寨岁给公使钱一千缗,小城官寨五百缗。
今好水寨比石门寨虽小,缘所置官比石门所减员数不多,乞每岁添作一千缗为额。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六。又见《宋会要辑稿》方域一九之六(第八册第七六二八页),方域一九之四四(第八册第七六四七页)。
乞筑后石门褊江川奏(绍圣四年五月六日)(1097年5月6日) 北宋 · 章楶
勘会臣到本路条上进筑之策,朝廷幸听其计,于三月二十三日会合四路兵建筑平夏城灵平寨,如期了当,寻将逐处军马分屯放散去讫。
缘臣所陈,后石门、褊江川两处形势所系利害尤重,控扼好水、西山诸谷贼马来路,佔据得要害之处,比趋九羊谷、白草原尤为快便,俯逼天都巢穴,平夏、灵平所佔耕地,遂免抄掠之患,与葫芦河川东西形势相为表里。
本司近指挥缘边安抚知镇戎军种朴量带人马照管平夏、灵平两处官吏修缉次第,因令由打破贼堡,于后石门、笾江川子细按视山川形势道路险易,有无水泉,当如何措置修筑。
今据种朴彩画到地图,签贴圆备,臣寻将前所进稿照验得委实尤为精确。
又缘夏贼点集频并,其力劳敝。
四月十一日,举国十馀万众蓦来奔突,诸将力战,贼遂败去。
度其势未能再有啸聚,若不乘此机会进筑了当,却宽岁月,其力稍全,则是资寇养患,边防之忧未艾也。
今不避小有烦扰,再举师徒,全补藩篱,以成暂劳永逸之功。
臣仰荷国恩,当此委寄,不敢迁延,复将重责遗与后人。
今且条画后石门等处进筑事件如后。
一、于后石门川下建六百步城一所,正当九羊谷、白草原趋天都大路,控扼得塔子岔、泥棚嶂贼马来路,东去平夏城约二十里。
一、于创迪章建六百步寨一所,东由青沙岘、好水河趋灵平寨及照应得石墙子、拽木岔贼马来路,北去后石约一十五里。
其密鄂充、好水一带山林悉皆包括在里,可以应急采斫使用。
一、于旧褊东城下上建护六百步或四百步寨一所,东由密鄂充、柳阴河、拽木岔趋葫芦河大川,西控木鱼川入怀远大路,及照定川、三川、怀远,更无边面,北去创迪章约一十三里,南去三川寨边壕约二十里。
已上三处可以建筑城寨,其势与平夏城、灵平寨为表里,足以分据要害,制夏贼之死命。
所有城围大小及相去道里远近,乞从本司临时更切相度措置。
或且先修后石门、创迪章两处,其褊江城候事力稍办,方行进筑。
〔黄贴子〕今状虽乞先修后石门、创迪章两处,尚虑地里差远,见相度事力人情,或先筑后石门,或先筑褊江,或且为一寨,或便筑两寨,并乞临时许臣一面相度施行。
乞录范育子孙奏(绍圣四年八月壬辰)(1097年8月壬辰) 北宋 · 章楶
伏见故范育任熙河经略使日,于元祐弃地画疆之时,独能抗朝廷意指,反覆敷陈利害,又尝陈进筑之策,持论坚确,人莫能夺,特赠宝文阁直学士。
恭惟神宗皇帝以范祥兴筑古渭寨身死,赠秘书监,又官其一孙。
祥、育,父子也,皆以进筑成功而被赏乃异,望更录育之子孙一名。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〇。
乞官游师雄子奏(绍圣四年九月)(1097年9月) 北宋 · 章楶
游师雄元祐中独见事机,首议进兵之策,遂破洮州,擒果庄。
今其沦没,乞官其一子。
乞优赐进筑平夏城将官奏(绍圣四年九月二十七日)(1097年9月27日) 北宋 · 章楶
昨进筑平夏城、灵平寨,所有首先与臣议论并应副粮草等官、逐路主将两将、两城寨提举官并系功效显著,宣力尤多,乞优赐推恩。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一。又见《宋会要辑稿》方域八之二六(第八册第七四五三页),方域一八之一一(第八册第七六一五页)。
议投换之弊奏(绍圣四年十二月)(1097年12月) 北宋 · 章楶
勘会诸路就粮驻泊禁旅,万数不少,破坏军制,无甚于投换之弊。
夫使在营无过之人投换,则非人之常情,使逃亡作过之人投换,则非边防之利。
今日开边,逐路各有新建城寨,创置军营,招填兵士,各务早及数目,多将逃亡作过之人投换刺填,有利无利,深不可取。
夫人之常情,岂不有父母妻子之爱,自非累作过犯,不容于本营,或负罪避刑,或剽窃官私财物,岂肯离去父母妻子,窜身山林野草之间?
兼逃亡之后,不为盗贼,何以为生?
往往杀人取财,幸不败露,一有新建城寨,官中急于招填,则乃辐凑云集,争往投刺。
官司不问来历,不究行止,一切收接,他人莫敢谁何。
洎至填刺之后,常令役使优轻,即且贪恋衣粮,不作过犯。
若稍较重难或钱物入手,必便逃亡盗用,无所不至。
其弊更有大于此者。
昨来进筑平夏城时,曾捉到细作一名,系投换在兰州定远城逃亡军人郭亨。
投换之弊如此,岂得不革!
欲乞朝廷特降指挥,今后诸路新建城寨不许投换逃亡作过之人,如违所由,官司并重立刑名。
若新建城寨阙人戍守,须合创置军营,猝急未有人投刺者,委逐路经略都总管司于诸军指挥,取自情愿投换。
若或不足,即于诸军拣选,改刺拨填,各优支转军例物,则极边城寨各得审谨行止堪任使唤之人,为边防经久之利。
〔贴黄〕本司五月间曾差使臣管押马三十九匹往第八将交割,有渭州蕃落第二十指挥十将李孚用钱物将脚下瘦弱马换却第八将马,事发逃亡,见行收捉未获,所有干證人送在所司根勘,虽经赦恩,结绝未得。
其李孚却在兰州金城关投换蕃落第九十六指挥。
日近,兰州来渭州勘会本人请受,则例虑是于投换处,便补旧名管十将名目。
契勘李孚换易官马,刑名事发,逃亡却往他处投换,便得旧日军职名目,兼见今渭州司理院缘李孚换马事禁系干證人在狱守待,本人首获结绝,本州见差人勾追,向若不因会问本司,何曾得知?
刑狱何由得结绝?
投换之事,长弊容奸如此,伏乞深赐详察。
又契勘本路新建灵平寨创置蕃落,保捷兵士,元许本路诸州军兵士投换,共不满二百人。
自四月后来,至今已逃走过四十九人,投换之人使在新边,不可倚仗如此。
伏望朝廷详察。
今状所陈事理,特赐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