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请褫郑修年亿年等职疏 宋 · 胡舜陟
臣窃谓西清次对之官,天子侍从之臣也。非文学足以备顾问,德望足以仪朝廷者,岂容冒居?自崇宁以来,宰相之子例为此官,既除修撰,即迁待制,有如阶官,指日转行,名器之轻也如此。祖宗之时,宰相子官至正郎者犹少,赵普、王旦为相十二年,子犹白身,此盖不欲使贵胄与寒俊争进,所以服人心也。至蔡攸始为待制,士论骇之。其后乳臭童稚,目未知书,绮襦竹马,方务嬉戏,而官已列禁从。蔡京、王黼之子今已落职,而郑居中之子修年、亿年,刘正夫之子卓民、阜民,余深之子章,白时中之子彦晖,或为待制,或为直学士,官品崇赫,而人才驽下,何以称之?有害国体,取笑夷夏。伏望悉褫其职,以协舆论。
奏劾王孝迪疏 宋 · 胡舜陟
陛下以大臣误国,悉行罢黜,如李邦彦主和议,李棁、李邺、郑望之奉使许地是也。有索金银于民间,而措置乖方,为国敛怨,莫如王孝迪,今犹以秘殿峻职,出守巨藩,臣所未喻。案孝迪天资庸陋,无一可用。为礼部尚书,则礼部之事废;为吏部尚书,则吏部之事废;为翰林学士,则文词疏缪,取笑四方。其不才如此,岂宜参预大政?第以李邦彦姻家,骤引为中书侍郎,当国家多难之际,曾无一言之补。及虏索金银,而国人以陛下即位之初,遭此变乱,皆愿效死以济缓急,又岂爱其宝货哉?但诏温语劝谕,无不可者。孝迪辄大书巨榜,揭于通衢,以虏人杀掠劫僇为词,恐胁士民,而不知辱国已甚。又趣之太急,使之告讦,里闬之间,无不怨愤。所从官诣权贵之家,差牒未授,降官已至,士人皆笑其昏妄。无所可用,一至于此,使临方面,民亦受害,伏望特赐罢斥。
奏劾朱勔疏 宋 · 胡舜陟
窃观陛下践祚之初,以朱勔放归田里,天下莫不称颂。新政先于去恶,然士论藉藉,犹谓典刑未正,臣请为陛下言之。论者曰:勔施毒螫于东南,为民蠹贼,为国敛怨,而臣复以勔有大恶,不可不诛。御前财物非天子私藏,盖欲广储蓄、备缓急耳。勔辄请为花石什物之费,今日百万,明日数十万,前后蠹耗,不计其数,东南常平并转运司钱皆取之。至于燕山免夫钱,宜不可取矣,勔亦取之,遂使国家财物内外一空。今日兵兴之际,几不可支,自发运使、部刺史以至州县长吏官属,皆勔以货赂除授,时谓东南为小朝廷,废置予夺,在牙颊间。专国家之财利,行朝廷之权势,而又夺民田宅以为己有,器宇服用上拟乘舆,田亩房廊跨连州县。此所谓支大于干,胫大于股,非国之利,百姓所以愁恨,士大夫所以愤懑而切齿也。勔之大恶如此,天地之所不容,而犹偃然里第,曾无少损,何以惩不轨而昭宪典?伏望睿断,赐以诛殛,籍没其资产,凡勔所引用,悉行废黜,以慰天下之公愿。
再劾朱勔疏 宋 · 胡舜陟
臣尝论朱勔放归田里,罚不当罪,未蒙施行,臣更为陛下具疏其恶,勔,市井之人也。始以高赀交结近习,进奉花石及造御前什物,前后二十年,蠹耗御府及东南财用,不可以数计。凡进奉之物,皆强取于士庶之家,未尝酬直。造什物则州县之财为之一空,所献什物才直万分之一,馀皆窃以自润,及分遗权倖,以徼恩宠。故勔建旄钺,与将相有大功者等,子侄至承宣、观察者数人。下迨厮役,犹为横行,媵妾亦有封号。污辱名器,中外不平。勔与其子汝功、汝贤各立门户,招权鬻爵。上自侍从以至省寺,外则监司以至州县长吏官属,由其父子以进者甚众。货赂公行,其门如市。废置予夺,易若反掌。遂使忠义之流耻是缨绂,以勔所引用布列内外也。勔之田产,跨连郡县,岁收租课十馀万石,甲第名园,几半吴郡,皆夺士庶而有之,守令为用,莫敢谁何。人人衔冤,痛入骨髓,是为封豕长蛇荐食于民者也。顷尝引赵霖建三十六浦闸,及浙西园田,驱二浙安业之民,兴必不可成之役,徒灾丁夫,扰及下户。方时天寒,役民于风雨波涛之中,死者相藉。霖欲牟利献勔,督役益严,吴越不胜其苦。卢宗原知徽州,尽敛公私遗勔,骤引为发运使,未几得待制。宗原掊克,六路被害,妄兴水利,倖求功赏,实倚勔声势,无所忌惮也。徐铸、应安道、王仲闳等辈以常平转运使钱与之,轴舻相衔以往,皆赖勔以窃显官。小人多财,穷奢极侈,其居游园第悉拟宫禁,服食器用上僣乘舆,建御容殿于私家,非所以致严肃、尊君父。在京则以养种园为名,迁徙居民以为宅,所占官舟兵级甚多,月费官粮充其私用。臣近尝论勔专国家之利,行朝廷之权,而势侔人主者此也。人臣之罪,莫大于是。如此而不诛,则朝廷之法废矣。废法以惠奸恶,非圣朝所宜有。伏望即加诛殛,仍窜流其子孙,籍没其资产,凡所引用,悉行废黜,以为乱臣贼子之戒。
奏请措画边备疏 宋 · 胡舜陟
窃闻河北金寇已遁,今日备禦之计,尤不可不讲。盖金寇往来中国,如践无人之境,其锋未尝少挫,而又载金帛以往,毂击而肩摩,驱略产畜,与夫编民子女,襁属不绝。一举而获利如此,轻我之心必甚。复来之期,今秋决矣。古人所谓「来而不能困,使得意去,后未易服」者,此也。然则边患之事,今为急务。正使爱日之图,孜孜汲汲,以至折胶之时,犹恐勿及;若曰寇退未必复来,偷顷刻之安,务苟简之习,臣恐祸至甚于前日。传曰「日中必彗,操刀必割」,贵及时也。时者易失而难得,从时者若救火追亡,竭蹶而趋之。若夫边城以北,深沟高垒,据其要害,险其走集,使骑不得越,明斥堠,谨守备,选将以任之,练兵以卫之,积粟以实之,诚为今日先务。经营措画,今其时也。舍今日而不为,恐无及矣。盖自童贯开燕,以燕为边,而如雄州、中山、河间,疆埸备禦一切废罢,凡百边事,久习诞谩,兵以少为安,粟以无为有,将以不才为才。臣愿陛下诏三省、枢密院,使各加意务为实事,更惜寸阴而为之先。条边防之事其大者有几,可用之人有几,鸡鸣而起,曰今日为某事,用某人,明日亦然。日复一日,所为不辍,庶几能为先患之防。向蔡靖到燕山日,以危急告朝廷,而白时中、李邦彦恬为无虑,失其机会,遂使敌骑长驱,莫之能禦,臣所以乞朝廷孜孜汲汲措画边事,恐蹈覆车之辙,复贻陛下宵旰之忧也。伏望睿断督责大臣,使之爱日措画边备,天下幸甚。
再劾宇文虚中疏 宋 · 胡舜陟
伏见臣僚论宇文虚中罪状,宜正典刑。陛下俯循公议,特罢枢筦,然犹以资政殿大学士知青州,士论藉藉,岂所当得?
奏请诛赵良嗣疏 宋 · 胡舜陟
伏见今日构成边患,几倾社稷,实自归朝官赵良嗣始。便佞狡狯,敌中奸雄。始得罪于其国而逃,童贯得之,延为上客。遂与金人有海上之盟,因以叨窃宠禄,日与贯谋开燕,败契丹百年之好,召金寇侵陵之祸。以良嗣肆诸市朝,未足以偿吾赤子肝脑涂地之苦。今犹居郴,安居善地,典刑未正,公议不容。近童贯亦移郴,岂可使二贼共处?伏望特赐睿断,戮之于市,其指挥使杨思顺、妻济阳郡夫人侯氏与其家属并徙岭表,以快天下愤懑之情。
奏请责大臣以大义使各安职业疏 宋 · 胡舜陟
臣窃谓大臣之事君,其去有三:谏不行,言不听,膏泽不下于民,一宜去也;谗言得以间君子,妄誉得以进无功,而礼貌衰焉,二宜去也;支体废惫,心志凋丧,婴疹饮药,不任国事,三宜去也。非是三者,其去无义。若曰议事不合而去,则是欲其同,不欲其和也。无所可否之谓同,可否相济之谓和。同如琴瑟专一,不可听也;和如五味相和,可以食矣。胡不去其欲人同己之心,而务可否之相济?可则行,否则止,无所适莫,是谓至公,何必以异同而决去就哉!若曰君有所诘责而去,人非尧舜,其谁无过?君有过臣且谏之,臣有过君弗得问,几于臣强。凡过之大者,固不可为,过之小者閤门待罪足矣,安用轻去?陛下尊礼大臣,曲尽体貌,虚怀听纳,言无不从,谗佞不敢肆其间,异意无所幸其失,有君如此,难遇之时也。又况强虏为患,边鄙未安,河东累月之围正图应援,河北防秋之具尤在讲求。圣躬焦劳于上,黎元仰望于下,大臣曾不恤此,唯以议论不合而去,以小过见责而去,体国之义,当如是乎?今日有大臣挈家离府第者,明日又有大臣挈家出国门者,上烦睿慈曲折调和,王人络绎奔走道路,士庶观之抵掌太息,夷狄闻之往往见笑。使其去之有义,其去何伤?但不当于义理,而徒为纷纷,有骇观听。伏望陛下责以大义,使各安职,务罄公心,协济事业,取进止。
奏劾李彀疏 宋 · 胡舜陟
窃观陛下远鉴汉唐,近法祖宗,痛抑宦官之权,而有罪者斥之,此实祖宗之福。然犹有小人尚蒙任使,李彀是也。案彀凶悍惨酷,甚于虎狼,冒于货贿,恣为不法,与童贯、谭稹、梁方平辈世号为十恶。昔置东庄北宅,穷奢极侈,令翟祐之等盗官筏巨材以营堂室,厮役兵匠,计工数万,决磨河堤,取水为池。又盗官玉,令陈宗妙等造带及器物,强买人户刘宗愿屋产而低偿其值。于军器所前后盗用官钱,不计其数。甚则窃弄权柄,自作威福。上皇御笔放逐使臣史义,彀辄追还。以一时私怒勒停翟通,责降晁敏中等。人皆侧目,恐遭毒螫。上皇以其罪大,尝尽褫其官,尽没其别业。陛下弃咎录用,是为隆恩,宜其改行,仰副委任。访闻提举京城,肆行残鸷,给予不时,而广固、广备指挥逃者过半,招填者不至,濠寨官不胜其苦,有致仕者。董役使臣皆以其家画工充之,未尝督役,而虚窃廪禄。以城兵私用,日不减百人,其妄作如此,必至误事。复闻彀屡献花果及献钱于禁中,多为钓具,以奉游幸,此皆前日内侍应奉之具,今日复启其端,原其用心,尤为可恶。唐仇士良教中人事主之术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又纳谏,智虑深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为诸君计,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毬猎声色蛊其心,穷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必斥经术,闇外事,万几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彀欲以士良之术荧惑陛下,窃恩宠而据权势。殊不知陛下素俭寡欲,得于天纵,纷华盛丽不入圣心,虽有士良之巧计,不能惑也。彀之用心如此,罪莫大焉。今虽罢睿思殿职事,而其子亶在内与之传导语言,时乞宣唤,万一使之亲近,为害可胜言哉!此奸人之雄,国之巨贼,伏望睿断特行窜斥,与贯、稹等同科,天下幸甚⑴。
画工:四库本《靖康要录》作「私工」。
⑴ 《胡少师总集》卷一。又见《靖康要录》卷六。
奏劾蔡攸疏 宋 · 胡舜陟
伏见朝廷访闻蔡攸,见在郑州,不即上道,令本路提刑司催促起发随侍。臣窃谓朝受命,夕引道,人臣之义也。冬温夏凊,昏定晨省,人子之孝也。攸负罪至重,公议不容,陛下姑寘之轻典,恩德隆厚,固宜奉命省愆,不皇启处,而乃骄蹇自肆,迟留近郡,至烦特旨差官督迫而后行,则是慢上违令,失人臣之义也。攸平昔不孝,视父如仇,恶言丑诋,无所不至。今见其父以罪投窜,往往快之。故始乞随侍者,姑欲自逭罪戾;终不肯往者,乃不孝之真情。如是则绝三纲,废五常,禽兽之不若也。顷金贼犯阙,日望四方勤王之师以济缓急,上皇南幸,亦未尝一日忘陛下,必欲师旅来护京城。攸为恭谢行宫使司,辄降劄子,妄称圣旨,杭越江东将兵、逐州土兵弓手,并未得团结起发,听候指挥使唤,又令镇江府、杨、泗州有已发遣经过人并截留。原攸此计,必幸京师不守,留东南之兵以自卫。用心如此,不忠莫大焉。攸为臣则不忠,为子则不孝,得罪于名教,无所容于天地之间,岂典刑之可贷乎?伏乞徙攸岭表远恶之所,以为乱臣贼子之戒。取进止。
奏请河北沿边州军如陕右招置弓箭手疏 宋 · 胡舜陟
国家自熙宁以来,陕右沿边招置弓箭手,无事之时则服田力穑,不仰给于官。农隙之际则操戈挽彊,得以闲习。一有警急,则驰以直前,号召不远,其与招兵之利异矣。自河以北信安军及霸州文安、清州乾宁等县,虽有淤淀田土招置弓箭手,然皆出租课以助边廪。乞应河北沿边州军并如陕右招置弓箭手法,给付田土,蠲除赋租,第其等级,团并教习,日以防托边境为事。
奏请裁省閤门员额疏 宋 · 胡舜陟
窃闻神宗皇帝即位之初,用宫邸直省官郭昭选等为閤门祗候,司马光言:「此祖宗所以蓄养贤才,以待任使之地。班序差遣,事事不同。在文臣为馆职,岂可使厮役为之」?则知閤门之职,祖宗所重,宣导赞喝,不过三五人。熙宁间,通事舍人十三员、閤门祗候二十三员、看班祗候六员,当时议者犹以为多。今舍人一百八员、祗候七十六员、看班四员、内免供职者一百三员。冗滥之弊,莫此为甚,盖由宦侍恩幸,卖以求财,朱勔父子所卖尤多,富商家子往往得之。真宗时诸王夫人因圣节乞亲属补閤门,帝曰:「此职非可以恩泽授」。并不许。夫以恩泽授犹不可,而宦侍恩倖卖以求财可乎?伏望特诏裁省,以杜倖冒。
奏举秦元疏 宋 · 胡舜陟
窃见通直郎秦元所著兵书阵图,皆酌古之法,参今之宜,博而知要,实为可用。
奏请举文武官才堪将帅疏 宋 · 胡舜陟
近日边境备禦之计,兵可练也,粟可积也,独将为难得。用师以将为先,而得之至难,不可不为之虑。臣观自昔以来,唐之名将为多。其大者固已功业赫奕,其小者亦有名迹可称。当是时,搜求甚广,故人材独盛。国家自童贯握兵以来,选将必先其家奴,其他皆以贿进,货赂公行,其门如市。至谭稹主兵,悉效贯所为。二十馀年,将由此选,能得天下之奇材乎?若以今日乏材,因谓天下无人,不可也,但搜求未至耳。伏望诏旨令宰执侍从,以至台省寺监、监司郡守将帅之臣,请举文武官才堪将帅,不限人数以闻。其人有已试之效,即具疏其迹;未经试用,即言其才能所长。密系籍其姓名,朝廷择而用之,庶使名将辈出,如唐之盛。
奏论殿班疏 宋 · 胡舜陟
臣闻上殿班先台后谏,祖宗法也。今台臣在谏臣下。乞今后台谏同日上殿,以台谏、杂压为先后。
奏请正是非疏 宋 · 胡舜陟
今日威令未振,是非纠纷,裔夷内侮,骄将跋扈。大臣无同寅协恭之谊,小吏有徇私背公之风。罪大者傅轻典,恶同者其罚异,劳未见而赏骤及,过已著而任愈隆,以及横恩有可夺,苟贱有宜去。
奏请罢武臣提刑疏 宋 · 胡舜陟
陛下拔秦元于下僚,使提点京畿刑狱,训练保甲,士夫闻之,莫不慰悦。盖以元学兵法三十年,而深得其要领。滨州破贼,见于已试。若集畿邑保甲,使之习勒为有制之兵,内卫王室,外禦戎寇,此诚国之大事,今日之先务也。保甲职事既专委元措置,则今畿邑保甲提举官自宜减罢,若更存留,非惟冗长无用,亦恐有所妨害。伏望睿旨罢今武臣提刑,以保甲属元,庶得专一究其施为。
奏请夺罢赵野职郡疏 宋 · 胡舜陟
臣自蔡懋知大名府,两尝论奏,以为其人凶悍,敢为不义,乞赐罢斥,不蒙施行,今果失军民之情,监司具其过恶,始罢府事,以赵野代之。夫去一蔡懋,用一赵野,其人才不甚相远,臣又以为朝廷之失也。野之才,但能工于附奸邪而规进取,蔡京、王黼、李邦彦用事,皆能谐丽,得其欢心。若其他可用之实,了无寸长。方今金寇侵侮、陛下焦劳之时,大臣义当体国,见危授命,野辄乞致仕,欲弃君而去,为自全之计,戴天履地,何忍如是?李邦彦坚守和议,割弃三镇,野亦与谋,实欲卖国以结虏人。案其罪状,流窜有馀,况可使守陪都乎?所有大名尹指挥,乞赐追寝,仍乞明正典刑,夺职罢郡,窜之远方,以为奸佞之戒。
奏请罢内侍领外局疏 宋 · 胡舜陟
昨降指挥,内侍领外局职事,并依祖宗法度。后又有旨,内侍领外局除熙、丰窠阙依旧外,馀并罢。臣窃以所降圣旨,人禀以为令,不可前后自相牴牾。既依祖宗,则熙、丰窠阙当罢;若依熙丰,则有碍前降指挥。出令不一,人心所疑。况祖宗不令内侍领外局,为万世法,今使与外廷联事,则必因缘交结,招赇市恩,宫禁密旨,往往传漏,而城狐社鼠之势,陵轹士大夫矣。今都水、将作监皆有承受官,皆非祖宗之制,乞赐罢废。
奏请慎密兵机疏 宋 · 胡舜陟
臣观虏情狙诈,多方见误。去秋盛传刘彦宗之亡,彼方且点集人马;今春敌骑出境,又传吴乞买之亡,而斡离不归传位矣,彼方且休兵于燕山;今又传粘罕亡矣,又曰畏热而归,又曰归救云中。然晋阳城下兵势愈强,军垒愈多,我师之出无不败,则粘罕果归乎?果亡乎?虏人误我,使不设备,故其奸计每每如此。臣窃怪寇出诡道无穷,欲置我于陷阱,而我误于彼,了无一术。间有臣下所献计画,如行间谍,如设水匮,如招叛亡,如捣空虚,如攻其必救,如分其兵势,三省密院誊报于下,大书文移,有同法令,省台寺监处处有之,安知其无奸细贿达于虏廷?凡有措画,动辄知之,彼必思所以应之之道,我能制胜乎?臣愿陛下密谕将帅,严饬武备,勿为所误。更诏三省密院,凡有事属兵机,勿得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