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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判府少卿启 南宋 · 袁说友
说友兹者恭审判寺少卿擢繇宪府,晋长颂台。
惟乐卿清切之班,实枋用权舆之拜,仰惟庆慰。
说友久辱眷知,拱闻显制,区区幸抃,实倍伦等。
谨先修拜短劄,少控贺衷;
尚容嗣干宾赞,敢几台察。
右谨具呈。
七月日,中奉大夫、权尚书户部侍郎袁说友劄子。
谢举自代启 南宋 · 袁说友
天子信儒生之可用,裔夷知中国之有人。
静言过听,无所酬恩。
谢右相启 南宋 · 袁说友
窃以馆阁萃天下之英,昔人谓之高选;
奎壁象图书之府,儒者号为至荣。
贺施元枢启 南宋 · 袁说友
窃以制盛于周,合兵农而一致;
世接于汉,判文武为二途。
送赵运使赴召序 南宋 · 袁说友
某闻自昔人有赠言之说,而后世君子于论交之间,凡道义之契苟有行焉,皆得以言赠。
盖其情亲气合,不得已于此而寓其缱绻不忘之意。
是道也,礼不足而情有馀,施之等辈则为劝,行之先生长者则为薄,是故不可以不审。
某曰不然,文所以宣意,而意所以达理耳。
使文道其意,意适其理,而无失乎赠言之意,则又何礼之拘?
今都运宝文检正郎中被天子诏,将归京师,与四海赤子兴大福利,夫岂徒然耶!
于先生之行也,诵古今,道盛德,盖不知几何人。
而某也介乎其间,独不欲以亡益之辞而塞赠言之责,其果何说哉!
人之言曰:「先生文章言论,贯穿今昔,咀华涉源,尽得前人道学之要,盖异乎析章句而工文字」。
是知乎先生之学也,于赠焉其何知?
又曰:「先生义根于心,道形于色,行不为随,志不务合,盖在昔道义之士,不为他奇以求异者」。
是知乎先生之行也,于赠也亦何知?
则又曰:「先生持使者节,幸江城期年矣,长善救失,靡所不至,而收录成就,必自其孤远者先之。
至于势迫而权取者,举瑟缩不与」。
是知乎先生之公也,于赠焉亦何?
知夫是三者,于赠之意不足,而切切然以称咏为美,先生何乐乎此哉!
然则某将何以告?
盖又闻之,古之圣人立天下之事在乎审,而审之道以谋始为最,始之弗审,后将难收。
越之人有将之楚者,必深推其故而后发,以谓楚之果有利于我也,吾然后行。
不然,适乎楚而事乃戾焉,吾故甘于还越也,果能安于楚之害而拱受乎?
是故越之人必求其百全之利而后动,谋之详,计之熟,则可一去而不复阻。
推而至于朝廷之上,而有类乎是者,则亦乌可遽为之说哉!
孟子曰:「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
孟施舍犹持此以固其勇,不此之虑,而决于未必然之策,而谓之能行也,可乎?
先生将不辰浃侍清閒之燕,历天下事而敢言之,先生必无惮此也。
赠言之劝,以忠而不谀。
某也门下士,不敢不告。
送元直归毗陵序(1173年) 南宋 · 袁说友
甲申年,余过常之湖洑居,而张子正适在焉。
子正于余契家,而又同所寓,意可朝夕见也。
然月率一见,竟数语即去,愿徵逐诩不可得。
余怪而讯诸邻,其邻曰:「是公却扫闭门,课诸子诵书,暮则父子共灯火,夜漏过分,矻矻不肯罢,他事弗遑恤也,而又奚顾宾客哉」?
余愧且太息,知其子必已奋迅杰立,是足为子弟瑞者。
后数月见子正,令子元直与其季踉蹡出揖,眉宇炯炯然,犹丱角有小儿态。
至问读书事,二子皆交口诵念,如闻老师宿儒语者。
余益知古人摘颔髭事,要必在二子。
居亡何,子正浮家旁郡,余亦急急西上,盖今八年矣。
癸巳秋,遂见元直于博士梁君家,且曰:「仆以《易》一经求正于大学博士,日课大义一、小义二、题意三四」。
又道《易》中旨意,皆历历中程度,似不专作举子计者。
又出所自为义一帙,笔力纵肆,左右驰骋,不类后生语。
余跫然益奇之,知其真有志者也。
自是稍有暇,必过元直。
元直亦遇晚休,过翻书相上下,语移时,往往不及俗事,如是亦两阅月。
元直今将去是而归毗陵,因袖所知乡先生序文一卷来曰:「愿君亦有识也」。
余曰:善学者以其所志也,学而溯其所未学,则志意广而大有功,如川之方至也,混混乎昼夜之不舍也,源源乎中国之经营也。
不然,吾见其盈科也而防之?
吾见其激颡也而注之,则泄泄乎日放而不留也,沴沴乎日流而将穷也。
夫惟志愈厉而日进,业愈进而日精,功愈崇而日新,不见其停,不闻其盈。
呜呼!
元直其有乐乎此也耶,其无乐乎此也耶?
择善易解序 南宋 · 袁说友
《易》之为书,与天地准,更三圣而后,备学之者,可以无过焉。
闳衍微深,蕴奥难见,非博学君子,明阴阳变化之用者,焉能探其妙旨哉!
昔王通讲道河汾,推明六经之旨,自谓吾之赞《易》,述而不论。
呜呼!
通尚然也,弗如者其曰能乎!
然考古验今,释其言而解其义者,亦云富矣。
京房、丁宽、梁丘、费直之辈,皆博通《易》道,杰然颖出于西都,不幸其文逸亡。
其后王弼、孔颖达又相继而显焉,列于今而不泯。
暨于我宋,以右文兴治,教化茂行,二百五六十年之内,英才俊士,名世巨儒,日以汇征,多本经谊。
若王、程、龚、耿数公,又皆精通于《易》而得于奥旨也。
吁!
繇古逮今,明《易》者不为不众矣,然予于此亦不得无言焉。
且《易》之所以为《易》者,不外《卦辞》、《爻辞》、《彖辞》、《象辞》、《文言》、《系辞》兼而为《易》,皆圣人所作也。
虽其旨趣意义,微奥难明,亦不过一说而已,曷尝有二哉!
奈何古今学者类皆索奇求异,各持一说,欲无同于人,以骋一己之学,殊异立言,纷然不合于理者有之,悖于理者有之,遂致圣人一经之意,杂然不可考。
后之学者,自是无所据矣。
且《讼》「复即命,渝安,贞吉」。
此《讼》卦九四爻言也,辅嗣、孔氏释之曰:「讼既不胜,若能反从本理,渝变往前争讼之命,即得安居贞吉」。
此一说也。
若东坡则释之曰:「九四所当得者初六而已,近于三,而强求之,故亦不克讼。
然而有初之应,即而就其命之所当得者,自改而安其政,则不失其有」。
此二说不同也。
至于伊川则释之曰:「四以刚阳而居健体,无与为敌,则讼无由而兴,故不克讼。
夫以刚健而不中,所以好讼。
若义不克讼,反就正理,变而安贞则吉」。
此三说不同也。
至若耿氏则释之曰:「九四不克讼,以刚讼柔,其义不克,而复即九五听者之命,变而安则吉」。
此四说不同也。
夫一爻之间,不踰数句,而其意亦不过一而已。
诸儒释之,各立异见,若圆冠方履之不侔。
圣人作之之意,果安在哉?
由此观之,则馀解之相异,可不言而喻矣。
予尝求诸儒训释之文,以寻奥义,见其彼此角立,议论纠纷,不归于一,汩于胸中,因释其当于理,明于道,优于诸解者,萃聚其说为一帙,庶可论归于一,而予亦得以一其心也。
否则将信彼欤,将信此欤?
异时之不一,其害岂小哉!
虽然,予学不逮人,则焉能见众说是与否也。
然尝受教亲庭矣,故于此不自卑逊,而掇取其当者以集之。
想后之君子得是书以观之,则知予集之之际,不妄乱也。
若夫《春秋》一经,圣人褒善贬恶之书也。
左氏自为传,而公羊、谷梁又各为传,后世学者方之六经并行也。
唐卢仝以学高世,刻意《春秋》,乃束三传,独抱遗经,岂非厌传注之说穿凿不根,有激而云哉?
夫卢仝尽弃三传,独以经为宗;
予求以明经,而不敢尽废其解,予之学诚下于仝一等矣。
然汉刘歆谓学者信口说而背传说,是末师而非往古。
盖自秦火以来,残编断简幸有存者,传说之功也。
或者必欲尽废之而独探微言,则朽折之馀,盖亦难矣。
况支离异同之患有甚于朽折乎!
则是书也,其罪我乎,其知我乎,必有论定者矣。
不然,儒者以六经为法,乃累世不能通其学,穷年不能究其理,则太史公即有甚忧者。
孔子尝曰:「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
予于是书,目曰《择善易解》云。
成都文类序(1199年) 南宋 · 袁说友
天地之秘藏,发而为名山大川;
山川之秀灵,敛而为文章华藻。
二者相为颉颃而光明者也。
《两京》、《三都》之赋,摹写天地,绘绣山川,绚道德,掞天庭,润金石,谐《韶》、《濩》,与乾坤造化周流盛大于宇宙之间,千百万世下而知有两京、三都者,以此文也。
然则天地山川而可无此文哉,而可以不传此文哉?
益,古大都会也,有江山之雄,有文物之盛,奇观绝景,仙游神迹,一草一木,一丘一壑,名公才士,骚人墨客,窥奇吐芳,声流文畅,散落人间,何可一二数也。
凡此者,予来三年,亦既略睹矣。
或曰,两京、三都以赋而传,使无传焉,斯文泯矣。
然则由汉以来,其文以益而作者,今独无传,可乎?
有益都斯有此文,此文传,益都亦传矣。
爰属僚士,摭方策,裒诸碑识,流传之所脍炙,友士之所见闻,大篇雄章,英词绮语,折法度,极眩耀,其以益而闻者,悉登载而汇辑焉。
断自汉以下,迄于淳熙,其文篇凡一千有奇,类为十一目,釐为五十卷,益之文滋备矣。
嗟乎!
后世之士岂无浮沅湘,由巴蜀,略邛笮,如司马子长者乎?
岂无上瞿唐,过夔梓,赋雪锦,如杜少陵者乎?
又岂无自西蜀,历荆楚,栖迟山水间,如田游岩者乎?
傥得如二三公者,而访斯益,揽斯文焉,则知清宁阖辟、至大至广之内,而有所谓蜀;
蜀六十州,亘五千里之内,而有所谓益;
益都无量,江汉炳灵之内,而有所谓文者,其不在此书乎!
是书也,而有传焉,庶几乎无负于益。
庆元五年二月望日。
成都志序(1199年) 南宋 · 袁说友
成都,蜀大都会也。
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如周大司徒职方氏所掌,宜有方志以谂后来。
异时郡侯,亦各登载。
唐白敏中始为《成都记》五卷,本朝赵清献公为《成都古今记》三十卷。
相望今数百年,陵谷之变已不同,而物与时偕,湮废增益,又未已也。
后有续记者,而会萃后先,各立程度,互见重出,所闻异同,殆凡数书矣,揽者不复一见而尽,或者病焉。
某来守踰年,暇日,宾客有曰:「今天下郡国悉有志,顾以蜀大都会而独弗备,诚缺文哉」。
乃命幕僚摭拾编次,胚胎乎白、赵之记,而枝叶于续记之书,剔繁考实,订其不合,而附益其所未备。
胪分汇辑,稽仿古志,凡山川地域,生齿贡赋,古今人物,上下千百载间,其因革废兴,皆聚此书矣。
虽然,窃于此有感焉。
是邦也,昔也风土之阜繁,民生之富庶,考之志可见已。
今闾阎无巨室,田野无饶民,商者多乏绝,耕者半转徙,公不能以裕私,下不足以供上,𭵶𭵶然销膏以火而不自知也,可乎哉!
圣明在上,顾忧西南,日议所以宽民输、蠲估赋,培植其元气而针砭其膏肓。
是志也,又将以宽大之诏,什一之制,而大书特书焉,则有俟乎后之作者。
庆元己未孟秋望日。
白云先生集序 南宋 · 袁说友
某顷守临安,老兵宿吏犹能记其父祖时事,则指凡官府曰,此绍兴初季待制所建置者。
某旋贰地官,因阅故牍,则又见减免下户役钱之法,则曰此季待制建议也。
某晚学,而企瞻前修,顾何幸乃获踵英躅于六十载之后。
今又再拜三复先生之文,是将以仕学,使学者咸有取则焉,造物之惠某者亦悉矣!
故尝论士大夫之学,非欲以誇辞藻,钓名誉,干禄爵,取富贵,以自华其身,必取于有用也。
汲黯用于直,萧望之用于傅,魏徵用于谏,刘蕡用于对,此真士大夫之学也。
先生受高庙深知,既从甘泉,方论谏十数上朝奏暮黜,略不少贬焉,而卒以寿一时之脉,此学也,非文也。
某抚卷太息,为之竦然。
成都府太守图像册序 南宋 · 袁说友
士大夫非一时毁誉为可信,而数十百年以至于愈久愈远,其毁誉乃可信也。
苏文忠公见王元之绘像,想其流风馀烈,愿执鞭而不可得,此岂一时之誉哉!
昔也敬其人,今睹其像,而益知所敬者以愈久愈远而愈信也。
余来成都,暇日过清阴馆,见府尹绘像,盖自汉以来至于今,所谓执鞭欣慕者,何可一二数。
呜呼!
是真有可信者矣。
余虑屋壁将压,何以传远,乃更绘以缯而册藏之,隶于司府帑者。
虽然,予将解组而去,图写正未能就,而一时毁誉亦不能免。
誉生于爱,毁生于怨,誉固益美,而毁亦余药石也。
余乌得而尽知之哉!
他人乌得而遽信之哉!
数十百年又当有真毁者出焉。
因记册首,庸以自警,且告来者。
题梁昭明太子文选 南宋 · 袁说友
某到郡之初,仓使尤公方议锓《文选》板以实故事,念费差广而力未给,某言曰:「是固此邦阙文也,愿略他费以佐其用,可乎」?
乃相与规度费出,阅一岁有半而后成,则所以敬事于神者厚矣。
江东岁比旱,某日与池人祷之神焉,盖有祷辄应。
岁既弗登,独池之歉犹什四也。
顾神贶昭答如此,亦有以哉。
《文选》以李善本为胜,尤公博极群书,今亲为雠校,有补学者,是所谓成民而致力于神者欤?
淳熙辛丑三月望日,建袁说友题。
按:《东塘集》卷一九。又见尤袤刻本《文选》卷末,《秀山志》卷七。
题文选双字 南宋 · 袁说友
此系本朝苏公易简所编也。
池阳既锓《文选》板矣,而《双字》者又《文选》之英华,与法当并刊,同置郡学。
昔韩退之谓「大玩于词而与世采掇」,吾于是书见之。
学者乘流涉源,溉根食实,则思过半矣。
题计次阳教授家传韵略 南宋 · 袁说友
灌园先生以此书付次阳,其知子亦异矣。
今人率有爱子之癖,至其子已壮且老,而溺爱惛惛,了不知其贤与否也。
次阳甫四岁,灌园已知此书之必传。
后四十年,而仆乃亲见之。
蜀,文物之邦也,钟灵孕秀于父子间固多矣。
九龄而与《玄》文,今视次阳,犹当有其年不可及之叹。
题东野集赠任贯道 南宋 · 袁说友
袁起岩将视旱之檄于句容,弥月而获见邑大夫之婿任贯道,粹厚练达,所语事皆应程度,而又愿多见古人诗。
溧阳近刊《东野集》,敬受一帙,以昌其趣。
予来日西矣,他日相逢,更当为我辈中贤故人也。
题所刊金刚经后 南宋 · 袁说友
某窃惟诸佛菩萨以慈悲方便教,放大光明,破暗烛幽,除烦恼,故众生有归向心,得福多有。
何况闻此经典,书写受持,是为第一最上之法。
为母亲某氏目疾缠恼,历岁甚多,乃至药饵所不能及。
惟念佛慈广大,觉是众生,永清根尘,消涤病恼。
稽首《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功德庄严,是名真法。
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如是天眼于恒河中照清净相。
某同母亲某氏发此信心,书写刊诵无上甚深经典,特用布施。
愿佛以兹胜果起救拔众生之念,于燃灯佛前发大慈心,为母亲某氏去暗释翳,破除目瘴,悉得消灭。
如醉得醒,如梦自觉,又如日月光明照见种种色,不惊不怖,还一切相,皆得成就无边智慧功德云。
跋御赐江渎庙碑(1199年) 南宋 · 袁说友
庆元五年五月,四川制置使臣袁某、成都运判臣蒲叔献各奏言,大略谓蜀成都江渎祠,隋制也。
江四渎首,而祠实主四蜀,故渎祠为甚重,他无与。
今者水旱疾疫,官吏父老禳祀飨祭,如谒父母,十祷十应。
编隶万室恃以亡恐,岁月滋久矣。
乃岁在戊午、己未,曰雨曰旸,一有过差,公与私奔走祠下,炷芗稽首如不及,盖有庙阈未踰,而神具格矣。
凡以雨祷者七,以晴祷者三,以雪祷者一,朝扣夕答,功利及物,宏大以衍。
于是欢然曰:「蜀在西南,民甚夥,土甚狭,丰年犹弗赡,旱乾水溢小弗救,则饥饿于土地,狼顾且无策。
今渎神天地其施而赤子其民,求者得,祈者遂。
戊午中熟,己未上熟,仰父俯子,是佚是帖,盍思有以报神者乎」?
臣某、臣叔献谨按律令,列其状以闻,丐赐旌异,以慰满众愿者。
九月十七日,有诏其赐御芗珍奁,命帅臣袁某谒款以谢。
臣某敬涓吉旦,奉上旨,具牲币板祝,庸告于神。
退而乃言曰:「神与人相依而行也,神不人不灵,人不神不宁。
神之惠人曰信,人之事神曰诚。
夫应答如响,此信也;
至諴感神,此诚也。
信以响诚,诚以格信,故曰神人以和。
唐虞盛治不在兹乎」?
恭惟本朝严奉渎祠,垂三百祀,艺祖皇帝宏建庙宫,列圣相承,遵行祀典,妥灵敛福,敷锡坤舆。
皇帝陛下体祖宗之诚心,来明神之信助,岁颁祝册,亲洒御题,饬谕守臣,寅蒇缛祀。
神答王休,孚以一信;
帝格神贶,接以一诚。
蜀之民其衣食于吾君吾神者,本之诚信焉,将与天地日月常存而不已也。
臣某不佞,身逢德馨之赐,敢诵颠末,刊载乐石,置诸朝廷,内以侈圣主纯一之诚,外以扬神明孚佑之信,远以尉四蜀万人之请。
小臣诚不胜惓惓。
跋临安府狱空奖谕诏碑(1192年) 南宋 · 袁说友
维绍熙三年十一月乙未,臣所治府圄空,按故事腾章以闻。
丁酉,有诏赐臣某,臣跼蹐忭舞,惧不足祗承休命。
窃惟圣有谟训,明徵定保,其垂则远矣。
乾道辛卯,陛下以储君领尹事,阅七月狱以空告,亲序玺书,著在乐石。
大哉王言!
以崇教励俗为端,以德善爱利为具,而方略钩距,武健果敢,如赵、张三王者,駮乎无足议为也。
仰惟明谟大训,昭示罔极,臣知所先后矣。
惟臣无状,蒙上推择,使得奏薄技于辇毂下。
伏自念负此隆寄,怵惕以思,罔敢一有逸豫。
进而亲聆丁宁之旨,退而躬诵琬琰之章,谟训昭然,所以惠诏后之守臣,诚不止臣一人而已。
继自今首善之地,使民知向方凛凛乎兴道迁义,无复抵冒狱犴,而桁杨徽纆栖置弗用,实陛下昔之谟训基焉。
臣恭拜褒纶,震悸无措,不胜小臣惓惓归美之思。
用敢伐石刊载,垂亿万斯年。
谨昧死识岁月,附见于下方云。
跋御赐书汉文翁龚遂故事 南宋 · 袁说友
臣某言:臣诚不佞,属者待罪民曹,蒙陛下过听,因其自请,俾及外庸。
乃庆元二年九月戊子,诏以华文阁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命臣某。
臣控辞弗获,十一月丙子即引道,甫出修门,有旨赐臣御书汉臣故事二,为宝轴一。
臣兢惧祗悐,东望再拜以敬受非常大赐。
伏自惟念臣以佔毕一介,遭逢圣时,遂叨器使。
岁在壬子,圣安寿仁太上皇帝亲擢典尹京邑。
皇帝陛下潜龙朱邸,臣得以近比数拜清光,匪惟进之,而弹压微劳,每垂天奖,臣已不啻千载一遇矣。
继叨从列,身逢陛下揖逊御极,继天作子,臣与昆虫草木均被临照。
时朝家事实繁费且重,臣以谫薄缪尸计籍,取予亡术,救过日不暇,其何敢冀幸宠荣。
陛下既弗加诛,正贰卿,摄常伯,金华玉牒,咸得庀职焉。
天地施生,万物无报。
然臣分量有限,牵位实惭。
乃涓吉怀章,吁天再请,荐膺明诏,未拜俞音。
越两月,坤维谋帅,首以属臣。
顾以一缕系千钧,诚自量不足以胜隆委,微臣惟恐陨越于下。
至于妫阁新班,兼金宝带,颁珍禁籞,湛恩庞洪,前所未见。
逮臣首涂之始,宸翰特书汉文翁、龚遂二事赐臣,为万里闑外宠,又将昭伟而风厉之。
仰惟云章在天,震耀蝼蚁,昭回下饰,端自臣始。
窃惟在昔守帅必有教化,有政事,故能导上德意,惠安民人。
文翁治蜀,首以教化美人心;
龚遂治渤海,一以政事靖时变。
迹异功齐,后世嘉仰。
今臣愚不学,既不能希文翁之化,而甚亡具,又不能望龚遂之政,奎文頫贲,大惧亡以称塞。
仰惟神宗皇帝命李师中守秦州,赐御书《班超传》于道中;
高宗皇帝御书《赵充国传》,宰臣乞赐诸州守臣。
载在青史,为万世盛事。
臣猥琐龌龊,乃得尽护西蜀,是不特一郡国之寄。
而陛下翰墨煇煌,风雷鼓舞,所以昭示臣子者,实上契祖宗垂谟显训之意。
以今视古,臣抑有光焉。
继自今犬马服劳,思效寸尺,牧民驭众而各安无事,茧丝保障而知所决择,于以仰宽西顾之忧,此臣之愿也,非曰臣能之也。
用敢敬奉宝画,勒诸琬琰,护置于成都之正厅,使六十州吏戴云汉之天,丽日月之照,亿万斯年,相与激昂砥砺,以对扬明天子休命云。
再跋御赐书汉文翁龚遂故事(1204年) 南宋 · 袁说友
后三年,自蜀召为吏部尚书,不三月奉祠,时庆元六载也。
明年,起帅越。
是年冬,复入为吏部尚书。
陛对之日,玉音犹记往者帅临安,屡进见于朱邸。
粤自绍熙癸丑岁,光宗擢为从官,至是已九载,同列中独为老臣。
圣上念先朝簪履之旧,繁使最多,将满岁乃得备位右府,凡五月参预国政,又七月遂归田里,盖嘉泰三年矣。
方圣上践位,再岁间,得与诸君子偕在禁橐,可谓遭时甚矣。
越明年,连上章请外,由是在蜀四载,在越一载,中更奉祠。
其两长铨部总十有一月,东西二府亦通及一载。
此十年中,虽在朝之日少,而自知侥踰,且疲懦不能应时用也。
既归矣,圣上不忍终弃,一命以润,再命以潭,三命以洪,尚勤简记,俾殚干方。
然度时量力,勉强实难,竟无从更宣力四方,以毕其所未尽。
先是表疏祈解政机,尝曰:「视其凡庸,则不能辅圣明以成必至之效;
观其疾疢,则不能持悠久以图将来之功」。
此其辞可以逆意矣。
今获安家食,荷戴君恩,虽宸翰已勒石植于成都府廨,惧即没于地,敬用重刻,以永荣耀于家。
辄并叙晚岁出处大概云。
嘉泰四年冬十月晦日,臣说友顿首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