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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止绝川路州军送遗节酒状(十月十三日) 北宋 · 赵抃
臣伏见益、梓等路诸州军,每遇时序,或隔路,或邻近,更互送遗节酒,多差衙前急脚子驱逐递铺兵士,并役使百姓人夫,往来络绎,担擎劳苦,州县骚动,嗟叹之声,不绝道路。
臣体问得元许造酒州军,自来盖有旧例。
不该酝酒去处,并是近年旋起新例:只于公人、百姓酒场内收买,每法酒一㪷,民间值大钱一贯已上,公使库只支与一二百文。
既已亏损价直数倍,又赍擎往复,无故驱役兵民。
臣坐观弊事,深属不便,欲乞今后川路州军自来不许造酒去处,并不得隔路或邻州更互送遗节酒。
如违,其干系官员并科违制之罪。
如此,则一免大段亏损,败坏公人、百姓酒场课利;
二免枉役递铺兵士,搔扰州县人夫,所以安存远方,宽贷民力。
伏望圣慈特赐指挥施行。
乞检会张席奏状相度解盐劄子(嘉祐五年十月十七日) 北宋 · 赵抃
臣访闻陜西种盐畦户,岁于河中、庆成、陜、虢、解五州军,河东等二十馀县,差人户充。
应积年逐户陪备钱物浩瀚,多致破荡家产。
去年准赦恩,虽权减半差役,道路欢快,然终是疮痍未除。
近有尚书比部员外郎张席累言解池利害,只用官钱米收买漫生颗盐,供应得足。
臣近经陜西,询问耆旧,并称席所起请盐事,官私委实久远利便。
臣愚伏望圣旨指挥,检会席前后奏状,委制置解盐臣僚,前去相度定夺施行。
宽恤民力,莫大于此。
论陕西官员占留禁军有妨教阅状 北宋 · 赵抃
臣近过陕西,体问得诸州军禁旅虽多,训练盖寡。
其间至有匠氏、乐工、组绣、书画、机巧,百端名目,多是主帅并以次官员占留手下,或五七百人,或千馀人,并不预逐日教阅之数,上下顾避,递相因循。
万一缓急寇警,用之禦捍,何异驱市人而战!
臣窃虑如此弊事非一路,欲乞朝廷特赐指挥下诸路,敢有官员虚名占留兵级在手下、有妨逐日上场教阅者,科违制之罪,仍委提刑、转运司臣僚觉察闻奏,庶几军伍训练精熟,以备驱策,免临时误事。
乞斥逐烧炼兵士董吉状(同唐介、王陶 嘉祐五年十月) 北宋 · 赵抃
臣等风闻散直剩员兵士董吉,以烧炼之术为名,因缘入内副都知邓保信援引入留禁中,外议藉藉,以为不便。
臣等伏以自古乱臣贼子兴妖造奸,必伪称化金宝、益年寿之术,以取媚人主,外托爱君之迹,内为乱政之弊。
汉之文成、五利,唐之普思、静能,滥恩既深,显戮旋被。
至其甚者,权移群小,势倾朝廷,稔成祸殃,延及宫禁。
唐太宗、宪宗二帝,号为英主,亦以服饵贻疾,取笑四夷。
文宗之时,中尉王守澄引荐李训、郑注,讫成甘露之乱,皆由依宦官而结主,假药术以市奸故也。
或谓烧变金银,则天子以慈俭为宝,不当务此。
或谓烧鍊丹药,则前世为药饵所误,可以为鉴。
左道无赦,古制有刑。
今保信复引董吉禁中,盖当事之初,理如无害,洎为弊之末,祸或从生。
其董吉,伏望圣慈蚤赐斥逐,免致荧惑圣听;
邓保信,亦乞戒励施行。
按:年月据《国朝诸臣奏议》补。
乞勘劾萧注状 北宋 · 赵抃
臣窃闻广西知邕州萧注,贪惏放肆,丑恶彰闻,货赂诛求,蛮徼骚动。
提刑李师中论列切至,使臣李若愚体量分明,或未正邦刑,则定生边患。
其萧注,伏望圣慈蚤赐指挥,下荆南路勘劾施行,无令长恶不悛,远方受弊。
论宋庠乞罢免枢密使状 北宋 · 赵抃
臣伏以辅翊之臣,岂宜备位;
枢机之地,尤须得人。
一有乖方,曷副求治。
切见枢密使宋庠,措置无状,阿谀不公,下情多壅蔽之辞,物论有昏沉之刺。
久处宥密,取轻朝廷。
臣愚伏望圣慈特赐指挥,罢免宋庠枢密使之命,以叶公议。
再论宋庠劄子 北宋 · 赵抃
臣近累次论列,乞罢宋庠枢密使之任,未蒙省纳。
窃缘昨以武臣差遣不平,屡有词诉,都不接览。
待漏院与程戡争忿諠哗,取笑中外。
戡以平和坐免,而庠理固不直,方且安然尸素,不恤去就,人言沸腾,又已半稔。
迩来凡百处事,愈更乖方,官僚怨嗟颇多,台谏弹奏不已。
如闻引退,未见施行。
臣愚欲望圣慈蚤赐指挥,罢庠柄任,则天下幸甚!
乞检详前奏罢免宋庠劄子 北宋 · 赵抃
臣等近者各具论列,乞罢宋庠枢密使柄任,至今未蒙指挥。
伏缘庠素乏才谋,重以昏眊,自专枢务,处事乖方,变更祖宗以来选用武臣法度,以致差任不当,众情怨嗟,至有对御称冤、奏牍理诉者,中外籍籍,以为非材。
而复取媚中人,超迁重职,保持宠禄,以固身谋,避位庙堂,实玷任使。
伏望圣慈特赐检详臣等前奏,蚤降指挥罢免,庶叶公议。
乞追寝刘保信等恩命状 北宋 · 赵抃
臣窃闻勾当御药院刘保信转遥郡团练使,王世宁以下并遥郡刺史。
滥恩非次,公议颇喧,台谏屡有奏论,朝廷终未俞允。
夫名器之假不慎,则侥倖之弊愈多,岂圣时所宜为之,愿陛下无或忽此。
臣愚伏望陛下圣慈,特赐指挥,追寝刘保信等所授新命,则中外幸甚!
乞移勘韩铎状 北宋 · 赵抃
臣风闻河中府客人赵志进状,陈论竹木务监官韩铎积压丈尺,批斫除折,亏损价钱六百馀贯,系送开封府取勘。
至今一百馀日,其诉冤客人累月禁系,负罪官属乃优游在外,数四不肯承认。
显是本府上下容庇拖延,不为依条结绝。
远民无告,物论不平。
臣愚伏望圣慈特赐指挥,移上件公事下御史台,或差台官别置院推勘,蚤见归著。
免至辇毂之下,刑狱冤滞,有伤和气。
乞废罢盐运司状 北宋 · 赵抃
臣窃见近年置江淮等路盐运司,本司之官系朝廷选设,胥吏兵给其七八十人,廨署船舸凡百。
称是意者,以上江州军阙少盐货,因置发运之权,以济诸郡之乏。
今已数岁,未见有尤异之效者,其实无补于事也。
或州军阙盐,则本司申发运司,或支或未支,由发运而不由本司也;
公文移下,或行或不行,列郡从发运,而未必从本司也。
何哉?
盖权不均而势使之然,名不正而都无所济,徒冗长乎其间,正如赘疣之为尔。
唯是盐纲人员兵稍经过,到发参辞,催督行程,如此等事,重为烦扰,但沿河排岸催纲司,悉能行之矣。
臣愚伏望圣慈指挥,其运盐一司,特令废罢,所是应副诸州盐纲,依旧委制置发运司一切责办,使不误事。
去冗局之无益,亦宽恤之一端也。
乞检会前奏追夺刘保信等恩命状 北宋 · 赵抃
臣等近以勾当御药院内臣刘保信等四人暗转遥郡团练、刺史,各累具论列,乞行寝罢。
风闻并皆留中,未赐施行。
伏缘先后遗诰,罢置上御药,盖防侥倖,进任太速,权宠过盛。
近岁以来,无名超擢不出告敕,寖成弊法,轻用名器,废坏典章,甚非圣朝至公之道。
况近日知制诰杨畋等封还刘永年、李珣等转官词头,亦为无功,滥有迁拜,已蒙朝廷追夺。
今来保信等恩命,尤为僭滥,独未寝罢,内外异法,物论不平。
伏望圣慈蚤赐指挥,检会臣等前后奏状劄子,降付中书施行。
论经筵及御制宸翰状(嘉祐五年) 北宋 · 赵抃
臣窃以人主之御天下也,其聪明必欲广,聪明广则祸福之鉴远矣;
其尊威必欲重,尊威重则上下之理明矣。
伏惟陛下承祖继宗,体尧蹈舜,睿圣仁厚,固四海将颂之不暇,何阙遗之有焉。
然臣备位谏垣,朝虑夕思,不敢循默者,庶几有补于未至万分之一尔。
夫《易》之吉凶,《诗》之美刺,《礼》之污隆,《乐》之治乱,《春秋》之善恶,以至《史》、《汉》之书,先代得失存亡,无不纪述。
今经筵侍讲者,讲吉不讲凶,讲治不讲乱;
侍读者读得不读失,读存不读亡。
臣愚以为陛下非所以广聪明之义也。
伏望发德音,命经筵臣僚临文讲诵无隐讳。
至于吉凶治乱得失存亡之所由兆,尤宜详究铺陈之,使祸福之鉴日开,宗庙社稷无穷之福也。
夫帝王文章,天子翰墨,真图书之秘宝,实圣神之能事。
今夫辅弼左右之臣,宦官近戚之家,碑铭挽词,佛榜僧号,或上求御制,或仰觊宸翰,咸出非望,多遂其请。
臣愚以谓陛下非所以重尊威之道也。
伏望惜堂陛之崇,秘奎璧之彩,慎重命赐,杜绝倖望。
上下之理从而益明,朝廷中外莫大幸也。
二者唯陛下留神察焉,臣无任激切纳忠待罪之至。
乞追夺郑戡所授京官状 北宋 · 赵抃
臣窃闻枢密院酬奖特停选人郑戡,改授大理寺丞,以其未勒停前掩杀夷人劳绩。
不唯正违流内铨条贯,兼又臣前任梓州路转运使日,访闻郑戡先在淯井监所杀夷僚一百二十馀人,其间半是年老或幼稚并妇女之属,边徼至今冤之。
其时监司只保明实杀八十人有奇,贪忍不明,上下蒙昧。
况戡未赴调间,又已犯私罪勒停,今来违条转官,所以物论喧沸,悉以戡家豪行贿,结托权要所至也。
近闻台官累状论奏,伏望圣慈蚤赐指挥,检会追夺戡所授京官。
论拣选厢禁军状 北宋 · 赵抃
臣窃闻日近朝廷下诸路州军拣选厢禁军兵士赴阙,到日并各逐旋分隶外处,填补阙额军分。
盛寒之月,离去乡井,携老负幼,尽室以行,道路劳苦,至京城门外别,哀愁之声,所不堪闻。
询之舆言,甚可悯恻。
伏望圣慈特赐指挥,应系拣兵路分州军,未起发者,且令仍旧在本处收管,或只许以所拣之兵那移补填邻郡缺额,免致远离土著,则颇叶人情。
乞抽回河北陕西等路均税官状 北宋 · 赵抃
臣窃见朝廷差官下河北、陕西等路均税,近闻诸州县人户不测事端,望风疑惑,往往移换物产,斫伐桑枣,村落僻处,尤为惊扰。
且土地之赋,则腴瘠之入不同;
农民之耕,则勤惰之功有异。
井田已远,经制固难。
又况今年夏秋,诸处愆雨,民尚艰食,缘此骚动,人情不安。
臣愚伏望圣慈早赐指挥,权抽回所差均税官员,以慰安四方。
乞罢陈旭枢密副使状(十二月二日) 北宋 · 赵抃
臣窃见除陈旭充枢密副使,制命之出,中外惊疑。
伏缘旭趣向多门,进取由径,内则结宦官之援,外则收小人之情,骤用机衡,公议喧哗。
臣愚伏望圣慈因其避让,特赐指挥,追寝旭所被成命。
况枢密院副使已是三员,不致阙事,仍乞不更差填。
同唐介王陶论陈旭乞寝罢除命状(十二月四日) 北宋 · 赵抃
臣等伏见除枢密直学士陈旭充枢密副使,制命之下,深骇人情。
伏缘旭先为谏官日,有张彦方者依托越国夫人宅,诈为官告,卖与富民,广受赃贿。
是时京师汹汹,以其事连越国,开封府勘劾不尽,朝廷差朝官杜枢录问。
方行举驳,未及施行,漏泄于外,遂改差旭同入内都知代枢录问。
旭得此狱,以为奇货,灭裂情节,便为了当。
且旭身为谏官,奸邪佞媚如此。
陛下观旭此节,可谓正直之臣乎?
复自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除知瀛州,与内臣阎士良妓妾饮宴,交相结托,迁龙图阁直学士、知成德军。
其时文彦博当国,贾昌朝为枢密使,两人方相倾立敌,彦博以旭旧相朋比,遂引知谏院,使为鹰犬。
旭明知龙图阁直学士自是因移成德军恩典,既罢前命,即合辞避。
贪窃侥倖,嘿无一言。
且旭职为侍从,而附会权臣,茍取名位如此。
陛下观旭此节,可谓洁廉之士乎?
昨知开封府,唯务姑息小人,以干虚誉,经年在府,殊无治状。
有百姓诉为内臣史昭镐欠钱仅千环,旭以昭镐是入内都知史志聪、管勾内东门史昭锡亲属,并不理索施行。
又皇城司亲从官盖乂入延福宫,捕获送府,臣陶时有奏状,言宫禁之内,理绝非常,而宿卫之人,自为奸宄,易衣持仗,夜入宫禁,情状深重,乞下开封府根究本情,重加刑戮,管勾皇城司臣僚重行降黜。
旭专为身谋,畏避权幸,却将盖乂作窃盗衣物计赃定罪,只收竖同保地分人员,并引疏决释放取旨,皇城司官员全不收竖。
臣陶当时累有论列,其盖乂蒙枢密院进呈,决配海岛;
皇城司官员,中书行遣,罚铜戒励。
旭意在庇盖皇城官员,殊不以陛下禁卫中奸盗为意。
且旭职司辇毂,坏法市私,轻纵奸宄,媚结权幸如此。
陛下观此节,可谓公忠淳实之人乎?
一旦忽用旭为枢密副使,不知在陛下圣意,以旭为正直耶?
为洁廉耶?
为公忠淳实耶?
且宋庠之过,不过昏谬无状耳,固未有如旭前所为奸佞之罪。
今罢庠而用旭也,谓之废罪则庶乎,其或谓之进贤,则恐贻陛下知人之失矣。
兼外议喧沸,皆谓旭与管勾御药院王世宁通家往复,与史志聪素相交结,力为主张,致此超擢。
伏望圣慈察枢密之府,非容奸佞之地,速赐指挥寝罢旭之除命,以副公议。
所是枢密院已有三员,不至阙事,伏乞更不差填。
臣等职有言责,不敢嘿嘿,惟陛下裁择。
论陈旭乞黜守远藩劄子(十二月六日) 北宋 · 赵抃
臣等伏见近日除陈旭为枢密副使,物议喧沸,以为不当。
臣等已具连署劄子并奏状,论列旭奸佞不公事状甚众,乞行罢寝,未蒙施行。
窃缘旭有佞邪之才,由径干进。
自顷为谏官,代杜枢录问张彦方公事,谄谀贵幸,灭裂情节,便为了当,已为天下正人之所鄙薄。
厥后附会宰相,结托中官,茍取禄位,曾不羞愧。
昨知开封府日,意在庇盖皇城司内臣,将夜踰禁垣亲从官盖乂引赦释放取旨,其皇城司官员案并不收竖。
后及以内臣史昭镐是入内都知史志聪亲属,勾当内东门史昭锡之弟,欠负进士赵烈屋业钱七八百贯,旭结媚诸史,将词状判收不行。
有冀州进纳富民李士安者,京师号为豪右之首,典下中书吏人偷公用银器,事发,其银器上有「中书」字号。
士安托旭同居表弟甄昂传达意旨,不行勾追勘断。
其甄昂纳士安钱二百贯文,其后更为士安理索私债不少。
旭于辇毂之下,作如此等事,欺君罔民,贪浊不公,专务谄悦陛下左右,越次干进,其不被罪废,已为天幸,又况超越流辈,骤入枢府乎?
自制命之出,缙绅相顾失色于朝,士林族谈惊骇于外。
下至胥吏,莫不笑怪。
以旭之命,颇出史志聪等主张,以至传为俚谚,谓旭有「三史之力」。
此言谠著,不惟有污于公朝,实恐上玷于圣德。
伏望圣慈下察公议,蚤赐指挥,罢旭枢密副使之命,黜守远藩,所贵朝廷清明,奸倖屏塞。
乞黜陈旭以革交结权倖之风劄子(十二月九日) 北宋 · 赵抃
臣等近累有连署劄子并奏状,论列新除陈旭枢密副使,公议不允,乞行罢黜,未蒙施行。
伏缘臣等所论列旭奸佞不公事状甚众。
且旭为谏官,录问张彦方公事有所庇盖,而不疏驳,罪一也;
知谏院冒受成德军转官恩命而不辞,为宰相文彦博鹰犬,罪二也;
知开封府宽释夜踰禁垣亲从官,而故出皇城司官员不收竖,罪三也;
屈抑进士赵烈索史昭镐屋业钱七八百贯词状不行,以谄媚都知史志聪、管勾内东门史昭锡,罪四也;
故纵冀州进纳豪民李士安之罪,而同居亲情甄昂取钱二百贯,罪五也;
交结勾当御药院王世宁,托为亲属而通家往还,罪六也;
自制命之出,缙绅而下至胥吏辈传为俚谚云:旭得枢密副使者「三史之力」,罪七也。
旭之曲媚贵倖,交通宦官,私邪不公,干取柄用。
罪恶如此,陛下纵不惜一枢密副使以幸旭,其如朝廷何?
其如天下公议何?
伏望圣慈革奸邪交结权倖之风,杜中人引进柄用之弊,察政府重任,非佞人由径进取之官,黜旭远方,稍正邦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