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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得旨就禁中排当劄子 宋 · 史浩
臣兹者上恃圣心,垂轸旧物,乞就禁中为会,以奉万年之觞,蒙赐开允。
臣入侍清燕,被遇恩礼,出于望外。
宣劝既多,天颜悦怿,岂不欣荣感幸?
既而从游,幸至损斋,获亲陛下止息之所。
圣语谈道,下陋释老,独尊儒术,臣与群臣听闻开悟。
次至兰亭,飞瀑潺湲,梅横其下,以弄清浅,恍然如在烟霞物外之境。
末上翠寒,栋梁椽桷,上下一色,香松冰雪照映,不施丹雘青黄。
顾谓臣等曰:「此太上所赐也」。
臣等同声奏曰:「太上知陛下俭素为宝,以此象德」。
蒙陛下以为然。
又赐臣等御书各一轴,云龙飞动,天日光明。
臣等下拜登受,感极至于无言,有限饮德,竟醉不能面奏,对语而归,乞赦臣脱略之罪。
诸暨湖田为民害奏(乾道四年八月七日) 宋 · 史浩
比蒙圣恩,特遣中使到臣属州,访问水涝去处。
已即时具奏去讫。
臣为郡无状,使旱涝失常,上贻圣虑,不胜惶惧。
臣比差官检视,惟诸暨湖田被水,民间禾稻皆以淹没,至有拆毁屋宇,出卖家具,欲为逃亡之计者。
盖恐将来税赋,有司或不加恤,不得不出于此也。
臣遂急差观察使赵公遇星夜前去覆视,仍出榜尽蠲全税。
其被水之家,借支义仓振恤,使不至于流移。
伏乞稍宽顾忧。
臣所领州为县有八,其他七县皆报大稔,惟诸暨聚天台、四明、宝婺数百里山谷之水,止有钱清一江以泄之,古人于县之四旁立七十二湖以潴此水,故无泛溢之患。
岁久,所谓七十二湖者,人皆占以为田,遇雨皆归七十二湖,侵损所种之苗。
然则非水为害,民间不合以湖为田也。
是故诸暨为县,虽四方大稔,时和岁丰,常有流离饿莩之忧,深可悯怜。
今湖田不可复,诸暨湖田之民岁岁怀忧,人人受害,不敢以不告。
按:光绪《诸暨县志》卷四,宣统二年刻本。
乞许夏税䌷绢折变苗米奏(乾道五年七月二十五日) 宋 · 史浩
诸暨为县,当台、婺之末流。
每水秋潦,水必泛溢。
古人于县之四旁作湖七十二处,以受此水。
岁久湮废,人占以为田。
昨因经界法行,官吏无恤民之心,尽将湖田作籍田打量,计二十三万五百二十二亩有奇,苗米总计八千八百七十石有奇,夏税䌷绢绵本色折帛钱共计一万六百四十六贯有奇。
今若将前项夏税䌷绢折变改作苗,以中色价纽计米三千二百一十七石二斗七升五合,并添入元管苗米八千八百七十石九斗八升六合五勺,二项共一万二千八十八石二斗六升一合九勺。
于上供物帛即无亏损,乞降付户部许令纽折施行。
论馀姚废罢湖田上绍兴太守劄子 宋 · 史浩
昨准使帖,委往本县余支、汝仇两湖废罢盗种田事,承准后,某窃详侵种之弊,本缘湖边居人沿堤种殖茭荷,岁久根株堙塞,渐至浅淀,增培筑埝,始成畦陇;
畦陇一成,遂敢占据,盖非一日之积。
乡邻左右闻见习熟,恬不知怪,虽官司严立法禁,深山穷谷,岂免侵越?
欲行废罢,若不毁掘畦陇,绝其占据之心,窃恐湖外殖利争竞永不息绝,湖内居人盗种永不悛革。
若官司兴夫毁掘,则两湖之田千顷,所用工力不可数计。
以某鄙见,欲且令种一年,官以顷亩收受花利,于近湖别置仓敖,委官收纳,官司不得指用。
却候今冬农隙,以所收米斛募民为夫,将其畦陇凿而为深池,积而为岛屿,庶几争讼永绝,湖下诸乡苦旱之田,悉成膏腴,公私实为两便。
更乞详酌。
衢州取沈尧夫卷子申监试官状 宋 · 史浩
契勘本房考到合格诗赋卷子,系疆字号,文理实是优长,却于策卷内有蚓字。
检准绍兴文书,令诸犯圣祖名、庙讳、旧讳、御名改避外,馀字(谓式所有者。)有他音(谓如角徵之类。)及经传子史有两音者,许通用。
某窃详蚓字止有上声,十六轸字韵内收系,以忍切(下注云亦作螾。)
所有上项式内止有螾字,即不曾该载蚓字,是不系式内馀字分明。
若作犯讳,暗行黜落,切恐有负朝廷取士之意。
某已看详得上件卷子,自系上声,既不系式内字,又于去声羊晋切韵内无正蚓字,显是止讳去声螾字。
设若卷内正写螾字,亦有两音,依得条式,许行通用,即不为犯讳。
况上件试卷只写蚯蚓之蚓,自不相干。
某已行考上上件卷子,窃虑同考试官各有疑误,谨此供申。
将来如蒙上司点对,委系犯讳,所有考官罪名,某乞身坐,不敢以累众人,庶几不为身谋,仰副朝廷取士之意。
贺俞敷学知绍兴府启 宋 · 史浩
禁林仙伯,西离秦淮;
太微景星,东临禹穴。
会两镇旌麾之盛,实一时朝野之光。
拜命启涂,涓辰开府,窃深欢庆。
恭惟某官德为元老,道并真儒。
爰简注于帝衷,遂登崇于天府。
政专恺悌,寄重蕃宣。
画戟凝香,霭姑苏之和气;
朱轓曜彩,扬建业之春风。
既图任于老成,复周旋于藩辅。
萧何镇抚,昔宽西汉之忧;
毕公保釐,兹起东郊之治。
伫飞芝检,即亚槐庭。
伏念某蓬荜寒生,箕裘末裔。
得官一尉,待次五期。
适逢马首之来,偶幸瓜时之及。
抗尘走俗,知无补于公家;
附翼攀鳞,信有缘于今日。
其为欣幸,罔罄敷宣。
贺史学谕启 宋 · 史浩
伏审荣奉府符,宠还学职。
青毡旧物,仅如合浦之珠;
白雪阳春,俄示燕公之笔。
相期甚厚,为善不赀。
某人宗兄学足美身,文能贯道。
秋天荐鹗,昔闻禹穴之先登;
春浪化鱼,今伫尧阶之首唱。
然犹饬躬抗节,刻意甘贫,摘叶记遗,囊萤聚照。
诗书满腹,遂为槐市之宗师;
菽水尽欢,用竭萱堂之侍养。
行膺结绶弹冠之贵,少答截发断机之恩。
某巷处瓢悬,家居壁立。
四方糊口,莫支数百指之供须;
五斗折腰,未获三千钟之廪饩。
贫非病也,且为君子之固穷;
勤而行之,庶或上士之闻道。
岂意翻覆雨云之日,获从语默金兰之游。
同气相求,既克惇于交态;
异姓为后,更获践于宗盟。
闻乡先生之得吾人,庆邑大夫之为是举。
其为欣颂,罔罄敷宣。
贺知绍兴府俞敷学致仕启 宋 · 史浩
伏审抗志辞荣,升华得谢。
虽七州卧辙,莫回成命于已行;
而四海攀鳞,共仰高风之难继。
凡处甄陶之下,举深赞颂之私。
窃以富贵为故乡之游,昔人慕愿;
明哲得保身之道,大雅揄扬。
季世以还,兹风不振。
蕙帐晓空者多矣,锦衣夜行者皆然。
况乎恺悌为一世之师,忠厚被九重之眷。
乃或急流勇退,可谓举世难能。
恭惟某官先生材大不群,德尊无玷。
香浓紫橐,久参禁法之班;
光动碧幢,屡拥帅藩之寄。
神明听讼,父母爱民。
政若见其肺肝,私敢欺于毫发。
纵使期颐笃老,犹当故实频咨。
而乃挂冠于康健之辰,脱屣于功名之念。
是为全节,孰企贤踪?
某晚获执鞭,骤蒙推毂。
虽寇恂今日,难遮逸骥之西驰;
而吕望来年,将庆非熊之入兆。
其为欣颂,罔既敷陈。
贺知绍兴府汤龙图到任启 宋 · 史浩
伏审易镇辅藩,密依宸极。
夹道耸观于戣钺,涓辰始见于吏民。
凡处帡幪,深怀踊跃,窃惟欢庆。
恭以某官道德元老,文章宗师。
蚤蜚英杰之声,郁著忠嘉之效。
桐川德泽,湓浦恩波。
爰驰淮右之星轺,遂拥毗陵之皂盖。
日边转计,天府尹京。
上思恺悌之遍敷,公欲抚绥之远暨。
风翔八咏,仁洽长沙。
乃飞细札之十行,来总近畿之七郡。
邮传流播,民相语以交欢;
风采激扬,吏畏威而丧气。
是真儒者,实大丈夫。
画戟门开,喜春风之乍转;
油幢节建,睹爱日之轻融。
伫闻玉检之丝纶,即启金瓯之姓字。
伏念某穷姿弱质,龌龊微材。
偶尸下邑之卑官,适偶达人之大观。
昔年青史,尝思欣慕以执鞭;
今日黄堂,行遂飞腾而在治。
其为欣忭,罔罄敷陈。
贺知绍兴府曹徽猷到任启 宋 · 史浩
伏审光奉帝纶,荣分帅节。
茂宣条教,已见吏民。
风动百城,恩沾一道。
恭以某官太和陶粹,奕世生贤。
爰际熙辰,亟升华贯。
功收漕挽,吏瞻犹寒;
惠浃藩宣,民心雅慕。
就宠斋坛之拜,密承宸极之严。
毕公保釐,行起东郊之治;
召康夹辅,遂臻四海之安。
矧此越城,实惟禹会。
风烟秀发,拥千岩万壑之奇;
牧守循良,备三公九卿之选。
行闻环诏,即造笋班。
伏念某衰薄馀生,迂疏琐类。
一官初效,万幸欣逢。
方与编氓,共兴歌于襦裤;
遽随属吏,获托芘于帡幪。
荣抃之私,敷陈罔既。
贺汤丞相知绍兴府启 宋 · 史浩
伏审一德格天,致吾主于二帝三王之上;
八命作牧,镇列郡于千岩万壑之间。
涓辰既刚,开府云始,谅深庆慰。
恭惟某官先生命世真儒,斯民先觉。
学撮孔孟之要,文起魏晋之衰。
自正位于首台,亟跻时于太古。
属意䌽衣之乐,宜心绿野之游。
起自殊庭,膺兹留钥。
萧何镇抚,已开西汉之基;
毕公保釐,将起东郊之治。
伫闻一札,归面三槐。
某猥以疲驽,久蒙陶冶。
归依既切,赞讼尤深。
代人上知绍兴府俞敷学启 宋 · 史浩
执鞭就役,惭无一日之长;
推毂见知,尚赖片言之荐。
矧在云天之下,尤祈陶冶之恩。
辄露微情,仰干洪造。
伏念某崄巇可笑,朴拙自将。
萍蓬湖海之穷途,樗栎乾坤之长物。
鲤庭一问,已兴陟岵之悲;
轲室三迁,尚藉断机之训。
星星鹤发,望切倚门;
寂寂鸡窗,心甘挟策。
偶簉衣冠之末,获从州县之劳。
虽家微三釜之丰,未辞冻馁;
而身获二天之芘,独荷帡幪。
既兹遇合以逢时,孰谓知己而无礼?
恭惟某官先生高才跨古,直道得君。
政为恺悌之吏师,名在风流之仙籍。
年高而德弥卲,是孔子之徒欤;
位贵而身愈恭,则周公其人也。
徊翔天府,践历帅藩。
紫橐芬馨,浮动列城之和气;
红旌摇曳,散飏随步之春风。
乃眷孤寒,最蒙提奖。
赤心见待,不因毫发之先容;
青眼垂怜,每借齿牙之馀论。
有大冶兼容之量,无一夫不获之嗟。
傥许铸颜,必祈荐祢。
谅衮衣绣裳之召,已在泥封;
而赤箭青芝之材,期归药笼。
愿垂金诺,赐以衮褒。
誓坚末路之公忠,仰答无私之造化。
谢湖州陈知郡启 宋 · 史浩
荐被恩光,方震惊而罔措;
三蒙缄诲,复循省以知惭。
仰衔君子之隆谦,俯重小人之过分。
兹盖伏遇某官文章冠世,事业康时。
为己顺而详,待人轻以约。
顷推台省之彦,出临苕霅之邦。
首预选抡,迄臻恺悌。
行听承恩而赴阙,岂徒增秩以赐金?
乃眷孤踪,每加褒衮。
念盍簪于蓬阁,由倾盖于稽山。
肝胆洞然,皎如星日;
金兰自若,何恤风波!
不图已阅于岁时,犹未相忘于道术。
载披华翰,殊郁鄙怀。
市虎浮言,我初不信;
杯蛇幻影,公勿自疑。
扩兹广大之心,不负平生之学。
庶几末路,共阐大公。
感愧之私,敷宣罔既。
上知绍兴府俞阁学乞修黄山桥书 宋 · 史浩
某尝闻莆阳蔡公端明之守泉南也,旌车首至,询民疾隐,僚属有欲裨公之善政者,作而言曰:「为政之大,无如活人。
此邦濒海,南俯大江,潮汐吞吐,实海之汇。
风平浪嬉,过者愕眙。
时当秋霪,建剑诸郡,山洪竞注,惊湍怒澜,拍岸成屋,幢幢往来,载以巨艑(阙。)
」蔡公然之。
始度工鸠财,以举(阙)首以徇,人始并作。
或曰:「作桥将以为利,今利未成,而先杀数百人,可乎」?
蔡公从容呼父老曰:「每岁溺者几」?
咸曰:「少至数百人」。
蔡公欣然曰:「吾以一岁之溺而成是桥,为万岁计,当活几耶」?
于是众乃叹其不及。
桥成抵今,赖之所活无算,天下始知蔡公之政,不为小补矣。
某每得是语于先生长者间,窃叹生后其时,不得斯人而师事之。
乃者效官于此,适遇某官阁下师帅一道,恺悌父母,神明智权,不待纪述,藉然万古。
枫宸眷倚,正图任于老成;
槐揆交亲,每咨询于故实。
可谓当世之人杰,一时之表仪。
蔡公之政,不足进于阁下乎?
某于是时一介小吏,窃食支邑,不量猥贱,思如昔人,欲裨阁下之善政,乃以境内黄山一桥为请,已蒙赐许。
夫何流俗,健于诬讼,似有掣肘。
幸赖恩光,烛其无他,使终就是役,此诚蔡公之用心也。
夫以蔡公不惮杀数百人以济其事,今一佣僧拥赀数万,不肯捐毫毛以偿其师之愿,至于屡讼,其人可见矣。
使破一佣僧之积成是桥,不犹愈于杀数百人乎?
况其所出,又止万分之一,宜乎阁下之所不恤也。
伏念某资禀不高,行能无取,独知远慕古人。
印之今人,其贤耶,思欲竭尽犬马以攀附其鳞翼;
其不贤耶,宁缄唇晦迹,自取于无用之地。
则今日之谋,其心固不待言而喻。
向使此桥不就,岁溺百人,万岁计之,所丧百万。
是百万人之命,在阁下一可否之间尔。
伏惟察其如是,排斥群议,赐以必成。
异时轮蹄络绎,往来投足,获为夷涂,实阁下之甘棠。
某虽愚陋,岂不能以骪骳之文,刻之丰碑,仰颂阁下之盛美耶?
噫,子产仕郑,以其乘舆济人于溱洧,孟氏以为惠,而不知为政。
然则知为政者,果不在彼而在此矣。
伏惟幸赦其狂而进之。
跋高宗皇帝御笔赐香茶送行 宋 · 史浩
臣某伏以淳熙八年夏五月,蒙皇帝闵其衰疾,许以东归,具奏德寿宫,乞陛辞。
乃八月癸丑,恭被光尧圣寿宪天体道性仁诚德经武纬文太上皇帝陛下亲诏免朝,仍赐御香龙茶以华其归。
重念臣策名委质,实在其绍兴,偶阶奖知,获事嗣圣,遂以谫薄,待罪群臣之右。
夙夜慄慄,惧干大刑。
善贷曲成,以迄今日。
又获奉身以退,出处粗全。
仰惟两宫天地父母覆载顾复之恩,至深至广如此,而一介孤臣待罪闾巷,无复可图犬马之报,徒能摹勒宸翰,刻之金石,以昭示天下后世。
昔汉之绮、园非拔尤于高帝,唐之房、杜特见遇于太宗。
以今视昔,臣窃有荣耀焉。
然前无羽翼调护之功,后无辅相弥缝之益,兹荣也,祇所以为愧欤!
淳熙九年正月癸未,具位臣史某拜手稽首谨书(《鄮峰真隐漫录》卷三六。)
其:疑衍。
会稽先贤传赞序 宋 · 史浩
会稽,共建国也。
自山阴南走剡,东走上虞、馀姚之间,江山皆奇丽清远,烟云浓淡,楼观出没,有诗人画工所不能模写者。
故汉晋以来,全德高行之士,多萃于是。
而方外瞿仙,绝俗遗世者,往往出焉。
予蒙恩来守是邦,得胜地湖中,用道家法筑宫以祈雨。
宫成,因即其两庑,左祠高士,右奉列仙。
皆作赞刻石,以备会稽故事。
或谓鸱夷子皮之决,贺季真之高,不得名高士,何也?
于乎,予于是岂无意哉!
夫贵于士者,进退不失礼义。
彼子皮之遗言,有人臣所不忍;
而季真阿附时好,黄冠东归,又使李林甫辈祖饯赋诗,予见其辱,未见其荣也。
夫二公之贤,吾辈所当敬仰,然使子皮居严子陵之上,季真置张子同之列,则有不可者。
故具述之,觊来者知予之不敢苟,而高士尤可贵也。
乾道己丑上巳,句章史浩序。
按:商务印书馆本《说郛》卷二○。
幸秘书省赐诗跋 宋 · 史浩
臣等仰惟皇帝陛下宵旰万微,身济大业。
彫琢夸诩、浮靡虚憍之习,是抑是黜;
囿游池籞、宴豫虞乐之奉,是损是蠲。
乃眷三馆,实储藏典训,长育英俊之地。
自绍兴清跸下临,迄今三纪,思欲式刑丕彝,增光圣绪。
粤九月壬申幸秘书省,修太平兴国故事,宴右文殿。
越翼日癸酉,内出御制诗赐臣浩以下。
昭回光耀,参贲图书,鸿大闳深,匹休《雅》《颂》。
臣等下拜登受,相与斋祓,敷绎宸翰。
在昔圣人以开物之志立经陈纪,通于万世,惟有道之主,为能则象成宪,立一王法,而斯世之张弛,士气之信屈,观国者必占焉。
虽尧、舜、禹、汤、文、武之隆,揆厥本原,稽古右文,礼贤下士,盖同一轨辙。
渊然大训,播于咏歌,固非墨客椠人所得私以为荣观。
臣等昧死请勒诸琬琰、贻诸亿载,与日月云汉同垂无极。
制曰可。
谨具著下方,以风示宇内德意志虑之所乡云。
刘忠显公祠堂记 宋 · 史浩
宣和初,忠显刘公守会稽。
乃二年冬,青溪盗大起,遂陷杭、睦。
明年春,衢、婺、处亦失守。
于是乘锐四出,直捣会稽,蜂集蚁缘,孤堞岌岌。
贼怙其众,意公必婴城,欲以持久困之。
而公乃亟开关,麾众出战,贼遂大溃,死者相枕于野,自是不敢复东。
时永嘉、临海、四明以会稽为蔽障,卒赖以全。
制书策勋,自徽猷阁待制、大中大夫,拜述古殿直学士、正奉大夫。
于是天下识与不识,皆期公大用。
其后虽不幸不至辅相,然守封疆,死国难,忠贯白日,义感异类,哀荣之典,震耀一时。
秩宗奉常考靖康死事之臣,足以追配李忠悯者,惟公一人,故谥曰忠显。
某后五十年来领郡事,实公建功立事之地,获拜公生祠于圆通精舍。
虽栋宇湫隘,混于群衲绘像中,邦人犹能肃共奉祀,如公尚存,思慕诵说,如公始去。
盛德之容,凛然如生,望之足以廉贪而起懦。
呜呼盛哉!
某既徙公像于清献赵公祠宇,又记其事于石,以示后世。
惟公无恙时,有生祠二,南惟会稽,北惟真定,皆以禦寇捍难,有大功于是邦也。
会稽之祠葺矣,今天子神圣英武,将北复赵魏,廓清中原,则真定之祠行亦汛扫。
某虽老矣,尚庶几见之。
乾道己丑七月望日,句章史氏述。
会稽先贤祠传赞上 其一 汉严先生 宋 · 史浩
先生字子陵,讳光,一讳遵,会稽馀姚人。
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
及帝即位,乃变姓名,隐而不见。
帝思其贤,令物色访之。
齐国言有男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先生,乃备安车玄纁,遣使聘之。
三反而后至,车驾幸其馆,先生卧不起。
帝即其卧所抚先生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耶」?
先生良久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
士固有志,何至相迫乎」?
帝叹息而去。
复引先生入,论道故旧,因共偃卧,先生以足加帝腹上。
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座。
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年八十终于家(事载《后汉书·逸民传》。)
赞曰:
采芝南山,昔在园绮。
国有大疑,投袂而起。
羊裘泽中,可止则止。
得圣之时,远希夫子。
其二 汉王先生
先生字仲任,讳充,会稽上虞人也。
少孤,乡里称孝。
后到京师,受业太学,师事扶风班叔皮。
好博览而不守章句,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
后居乡里,屏居教授,仕郡为功曹,以数谏诤不合去。
闭门潜思,绝庆吊之礼,户牖墙壁,各置刀笔。
著《论衡》八十五篇,二十馀万言。
友人同郡谢夷吾上书荐先生才学,肃宗特诏公车召,病不行,乃造《养性书》十六篇,裁节嗜欲,颐神自守。
永元中卒于家(事载《后汉书》列传。)
赞曰:
方寸如何,纳五车书。
孰知空洞,可包太虚。
我观《论衡》,经世所须。
先生之志,岂曰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