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内兄曾提刑致虚书(二) 南宋 · 吕祖谦
某官次粗遣,疏野有素,在酬酢应接之地,殊非所宜耳。尊兄从容侍旁讲学,当有新功,但切磋琢磨,要须益友,不知过从中亦不乏人否。秀州奉板舆逼岁西渡,且宿留禹迹,俟暄和乃之永嘉。永嘉荒甚,极费料理,犹赖朝廷烛知本末,却肯应副,恐可下手也。数日来无新报,都漕既罢,民力当小宽,但浙西、江东歉处极多,殊可虑也。提举位子弟能自立否?如可告语,切力勉之为学,扶树门阀,此最急务。即今三衢诸位,上承下接,左摩右拊,其责唯在尊兄一人而已,此惓惓不能无望也。学中得芮丈留为祭酒,士子之幸,近日亦颇有乡学者矣。
与内兄曾提刑致虚书(三) 南宋 · 吕祖谦
某到官累月,碌碌亡补,祇益自愧。日来如郑自明除官、祝汝昭叙复之类,皆似有阳生之渐,但意思易得断续耳。三馆在昔固议论之地,但近岁沿袭,殆如宫观、岳庙,破例轻发,徒成强聒,媮惰苟容,又负初心,殊未知所处也。区区所怀,要非面见,莫能展布。
与内兄曾提刑致虚书(四) 南宋 · 吕祖谦
某官次粗遣,但俯仰碌碌,无所裨补。又史课趣迫,终日翻阅,殊少暇也。深居里闬,优游涵养,想有馀味。交游亦不乏人否?朱丈再辞,诸公不为将上,又南康签判以迟发迓吏罢黜,其势不得不黾勉一出。若到郡数月丐祠,却自稳惬。已作书再三勉之,不知肯起否。丘宗卿以接伴例外问北使一二事,遂得外祠,今已到江阴矣。
与内兄曾提刑致虚书(五) 南宋 · 吕祖谦
便中伏领手诲,具审视事之初,诸况安稳,不胜欣慰。大府当不乏游从,幕中虽时有合斟酌之处,要是清简,非州县比也。陈伯任平实可亲,向来君举在福唐,极有意接纳,闻陈伯任往还却疏。使君举坐间皆此客,流言何自而起哉?初哥字序,以病中未欲劳心,它时粗有情绪,当下笔也。然学者以务实躬行为本,语言枝叶政自不急耳。
与魏寺丞国佐书 南宋 · 吕祖谦
某一病垂死,两年来稍稍调理,饮食起居皆不须人。虽右支萎弱,既不仕官,闭门养疾,袖手缓步,初不知疾之在亡也。以此日用间极自适。百念灰冷,但思见君子,犹往来胸次耳。今岁辱诲墨,至于四五,爱念之笃,发于篇什。病中不敢劳心,无由赓续,然此意何可忘也?家食之久,公论甚咈然,及此暇日,政可澄汰磨治,多阅天下之义理,以发挥世业。临纸不胜拳拳。恐欲知即今病状,故力疾强作数字,腕弱不能详布。
与王侍讲齐贤书(一) 南宋 · 吕祖谦
郡政恢举,想绰有馀裕。前此整齐泛扫,非用严固无以济,今威令既行,纲纪既立,则慈祥乐易之意,教化渐摩之本,宜次第出之,使封内识吾之本心,此高明所自也。蒙下问之及,不敢不竭其愚耳。
与王侍讲齐贤书(二) 南宋 · 吕祖谦
自闻入觐有日,预深逖远之恨。早承访别,既不果迎肃,而忧居阖门,又不克追路语离,惓惓此心,积郁莫展。锋车之行,治表系焉。渟蓄之厚,综练之精,培元气而扶正论,必将本末具举。愿益勉之,以答善类之望。天向寒,陟降川陆,敢以毖护为请。
与张运使宗尹书(一) 南宋 · 吕祖谦
余解元见过,出示手教,慰藉优渥,祗诵再三,以愧以感。下车许时,条教既孚,当渐不费区处。在我者既无遗憾,政使或有未退听者,盖亦自有公论。唯觊毋废初心,使斯民益被实惠,是所愿望。旆从入郡,当在何时?倾耳车音,以日为岁。
与张运使宗尹书(二) 南宋 · 吕祖谦
请违五阅月,而咫尺之书不到。签室坐懒,故尔奉告。共审即日暑雨溽蒸,鸣弦静治,台候神相万福。某迫行百冗,纷然应接不暇,它无足言者。政声蔼然,奸戢惠孚,甚休甚休。素恃眷爱,区区窃有欲布陈者,辄具别纸。虽愚昧岂足赞采取,亦姑尽其拙诚而已。它唯若时珍护,前拜召节。
大猾既擒,威信自此行于一邑,凡事必易。然要当遇事平心无先,怀抑强扶弱之意,唯视理之所在而已。虽常攻击县道者,苟其事理直,却须右助之,则人服我之公。
财赋当催者,恐当加意督趣,令整办。寻常士大夫或误认弛纵为恤民,殊不知不及时拘催,使民间拖欠积压,异时忽遇苛刻之吏一并趣办,则民受大害矣。
与陈君举书(一) 南宋 · 吕祖谦
谨思明辨,最为急务。自昔所见少差,流弊无穷者,往往皆高明之士也。
与陈君举书(二) 南宋 · 吕祖谦
近思为学必须于平日气禀资质上验之,如滞固者疏通,顾虑者坦荡,智巧者易直。苟未如此转变,要是未得力耳。
与陈君举书(三) 南宋 · 吕祖谦
在我者果无徇外之心,其发必有力而不可禦。至于周旋调护,宛转入细,政是意笃见明,于本分条理略无亏欠。若有避就回互笼络之心,乃是私意。彼此以私意相角,一口岂能胜众舌乎?此毫釐之际,不可不精察也。
与陈君举书(四) 南宋 · 吕祖谦
要须公平观理而撤户牖之小,严敬持身而戒防范之踰,周密而非发于避就,精察而不安于小成。凡此病痛,皆吾侪彼此所素共点检者耳。义理无穷,才智有限,非全放下,终难凑泊,然放下政自非易事也。
与陈君举书(五) 南宋 · 吕祖谦
培养克治,殊不可缓。私意之根若尚有眇忽未去,异日遇事接物,助发滋养,便张皇不可剪截,其害非特一身也。要须著实省察,令毫发不留乃善。
与陈君举书(六) 南宋 · 吕祖谦
公私之辨,尤须精察。
与陈君举书(七) 南宋 · 吕祖谦
昔者欧、范、余、尹之去,韩稚圭袖手于其间,又为谏官于旬日之后,亦未尝皦然暴白,从容调娱,迄用有济。前辈非无此样辙,然此段实难,必须沈厚坚实,六辔在手,操纵伸缩,无所差失,目前人不得加恩,他时人无所归怨,乃可。
与陈君举书(八) 南宋 · 吕祖谦
喜事则方寸不凝定,故择义不精,卫生不谨。
与陈君举书(九) 南宋 · 吕祖谦
要当共讲其远者大者,使异日天下受其赐。至于目前事,正其纲领足矣。
与陈同甫书(一) 南宋 · 吕祖谦
今日早在学中奉候,政剧延伫,伏蒙封示《孟子提要》,谨当细观深考,却得一一请教。年来甚苦共为此学者寥落,索居蔽蒙,日以自惧。今得兄坐进于此,遂有咨访切磨之益,喜不自胜。苟心有所未安未达,当往复论辨,盖彼此皆已事,不敢为鬲上语也。
与陈同甫书(二) 南宋 · 吕祖谦
某兹被给札之命,自惟疏远,荷上记识,况小臣又无辞避之理,第前此求祠未报,闻命即行,则非进退之义。故复申前请,若得俞允,则可一意为学,其益甚大。苟不获命,则亦须勉强一出。第学力未到,又复酬酢驱驰,终恐不能久安也。薛士龙愿见甚久,又不知不参商否。《要斋铭》当作数语挂名斋中,但亦须行止既定,有暇乃可下笔尔。约酒之喻甚切,前此汎接之久,政当深扃固鐍乃可尔。人回,略附问。第恐此书到,尊兄己离辇下,故所欲言者皆不能尽,并留面剖也。它唯为远业厚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