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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朱侍讲元晦书(四四) 南宋 · 吕祖谦
某伏蒙疏喻,即以达之当路,凡雅志所欲言者,悉为启白。
而贪贤之意,确然莫夺,遂以向与刘圭父议者与之商量。
今不许辞免旨挥与任满奏事偕下,诏旨既严,又省往来之劳,斟酌得亦曲尽,恐当勉强一出,以承美意。
若到官或有龃龉,则如陶彭泽翩然赋归,山林之乐,盖未失也。
若深关固拒,使知吾意之所存无几,而滔滔之徒,便有愤世疾邪之论矣。
便义果不可出,则此等议论本非所计,今幸不至此,何惜不少逶迤以全大体也?
刘枢托孤,盖以终身相付,暂出年岁间,固非所校。
陈相入对甚忠恳,一两日即之官矣。
所论东汉末事,因便望录示。
子澄处虽可转致,然道里缭绕,未能亟见耳。
密庵事,近南安家叔方到,即以曲折具禀。
家叔云已尝有文字拜托,一面别择僧令舍弟纳去,不知已到否。
郑自明力琢磨之甚善,渠比之流辈却无脂韦顾惜意思,但失在不学。
倘自此能用力,盖未可量也。
张钦夫亦两月不收书,当是道中不暇耳。
递中略此附问,它祈为道义自厚。
与朱侍讲元晦书(四五) 南宋 · 吕祖谦
某冗食馆下,秋毫无补,日惟愧慄。
不允之命既下,又许径之官,恩意既隆厚,而所以相处者商量亦得曲尽,揆又云已自亲作书相勉甚详。
窃谓仲尼不为已甚,恐须勉为一起,以承领上意。
况今陈相为帅,丁子章、潘德夫皆素相慕用,王齐贤、颜鲁子亦士类也,到郡想别无龃龉。
若随分可少苏疲瘵,使世见儒者之效,于斯文非小补也。
苟确然不反,却恐似长往不来一偏之行,而异意者转益纷纭,切乞深入思虑为幸。
近潘监劾南康签判,迁延不发迓吏,并乞催趣赴任,皆得旨挥。
今再以堂帖拜纳,度此事势,虽雅志倦于应接,恐须勉强到官。
若果不可为,则引疾丐祠,却是熟事,甚易为力。
若或再辞,或道中俟命,则此间未必有相察者,转见牢攘也。
想高明必深悉此。
程泰之《禹贡图》,如欲写,当一面为钞。
《文海》近方略成次序,止于南渡前,盖不如此则无限断也。
俟去取得当,即以目录拜呈。
以递中略此拜禀,它祈为斯文护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四六)(1170年1月) 南宋 · 吕祖谦
某伏蒙垂喻,固深悉雅意,即一一达之当路。
而其意确然不移,又以已有不许辞免旨挥,不敢再将上,遂复有趣行堂帖,谨以拜纳,恐须免强一至治所。
若相事势果不可为,则引疾丐祠,却是常程事。
辞免则碍旨挥,到任丐祠则非辞免也。
又载疾之官,亦见奉命之共,才文字到便可得,却无今日许多牢攘也。
况江东帅、漕、宪、监,皆旧相知,或素慕用,上下相应,当无龃龉。
或粗可施展,使一方之民息肩,亦岂小补哉!
钦夫得书,亦以为须一出为善。
虽去就出处,素有定论,然更须斟酌消息,勿至已甚。
苟一向固拒,则上之人谓贤者不肯为用,于大体却有害也。
程侍郎《禹贡图》,潘叔昌曾录得,可径问渠取,不然稍暇亦可录去。
黄叔张陛辞,甚见领略。
一二年来,小小灌溉,岂无萌蘖之生,但寒者众耳。
专介回,谨此拜禀,它乞为斯文护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四七) 南宋 · 吕祖谦
《论语精义》近得本,日夕玩绎,类聚皆在目前,工夫生熟,历然可见,与分看甚不同。
此间学者多欲看而难得本,告谕贩书者,令多发百馀本至此为佳。
序引中说魏晋及近世讲解,此意尤好,但中间说横渠及伊川门人处,如伯夷、伊尹与颜、曾等语,却似筋骨太露耳。
更润色,令意微而显乃善。
蔡子资质,在流辈中颇惇厚,对策病痛,前此固尝面谕之矣,委曲之说,诚切于近日学者之病。
计校避就,真是私意。
比看《易·旡妄》传云「虽无邪心,苟不合正理则妄也,乃邪心也」,益悚然自失。
因思去岁给札,当时本意欲俟数月间得对,展尽底蕴,故事事未欲说破。
缘此回互,却多暗昧处,此政《易传》之所谓邪心也。
来教「藏头露影」等十数语,句句的当,敢不虚心敬承?
继此如有旧病馀疾,切望不可一毫放过,痛加砭治,乃幸。
与朱侍讲元晦书(四八) 南宋 · 吕祖谦
危论骇世,清风激时,不记曾有此语。
意与此相近,亦不可知。
恐听传或转了语脉耳。
然夫子所谓危行言孙与夫孙以出之,恐却须深留意。
盖随时如此,则处之者如此,乃易直之理,与回互避就似不相干,不知是否?
陈同甫近一二年来,却翻然尽知向来之非,有意为学。
其心甚虚,而于门下乡慕尤切,但渠目下以家事势未能出,两三年间必专往求益也。
长沙却常得书,亦彼此时有所讲论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四九) 南宋 · 吕祖谦
近麻沙印一书,曰《五朝名臣言行录》,板样颇与《精义》相似,或传吾丈所编定,果否?
盖其间颇多合考订商量处,若信然,则续次往求教。
或出于它人,则杂录行于世者固多,有所不暇辨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 南宋 · 吕祖谦
致知、力行,本交相发工夫,初不可偏。
学者若有实心,则讲贯玩索,固为进德之要。
其间亦有一等后生,推求言句工夫常多,点检日用工夫常少。
虽便略见彷髴,然终非实有诸己也。
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训诱之际,愿常存此意。
夫子教人,亦有可以语上、不可以语上之别。
如坚确有志实下工夫者,自当使之剖析毫芒,精讲细论,不可留疑。
如初基乍入者,似未可遽示之所见未到之理,却恐其轻看了也。
然亦非谓使之但力行,而以致知为缓,但示之者当循循有序耳。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一) 南宋 · 吕祖谦
谐俗以自便,有此病痛者滔滔皆是;
谈空以为高,眼前却不多见。
盖异教桀黠者皆尽,而士人多堕在苟且委靡,鲜有能自开户牖者。
今所患者,吾道之未明,而异端则非如向时之炽然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二) 南宋 · 吕祖谦
《渊源录事书》藁本复还纳,此间所搜访可附入者,并录呈。
但永嘉文字屡往督趣犹未送到,旦夕陈君举来,当面督之也。
《渊源录》其间鄙意有欲商榷者,谨以求教。
大抵此书其出最不可早,与其速成而阔略,不若少待数年而粗完备也。
汪丈说高抑崇有伊洛文字颇多,皆其手泽,故子弟不肯借人。
已许为宛转假借,若得此则所增补者必多。
推此类言之,则毋惜更搜访为善。
只如《语》、《孟》精义,当时出之亦太遽,后来如周伯忱《论语》、横渠《孟子》等书,皆以印板既定,不可复增,此前事之鉴也。
《横渠集》续收者,本欲便刊,以近得张丈书,复寻得一二篇,俟其送至乃下手。
此亦开板太遽之失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三) 南宋 · 吕祖谦
某病体萎痹,虽无加损,却无它挠,为况亦甚安适也。
张五十丈遂至于此,痛哉痛哉!
闻时适方饭,惊愕气通,手足厥冷,几至委顿。
平生师友间,可以信口而发,不须拣择,只此一处尔。
祭文谨录呈,虽病中语言无次序,然却无一字妆点做造也。
丐祠复不允,势难再煎迫诸公,又目前亦无大龃龉可决去就,莫若暂为小安计,整顿郡事为善。
其详口授舍弟拜禀,它乞厚为道义护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四) 南宋 · 吕祖谦
降付后省之说,必是虚传,此间却不闻也。
寻常条陈利害文字,乃送后省看详。
若深于此者,有时或宣付宰执,略看即复进入,少有付外者。
似闻揆及新参皆常于榻前调护,以近例观之,纵使无人调护,亦不至有它甚不相谅者,不过以为好名耳。
比得检正舅氏书,云尝得来教,微及有所建白之意。
如舅氏之静密,固自无害,万一于其它亲旧书亦复及之,则非密赞聪明、居以俟命之意,至于播扬招悔吝尚所不论,继此望深以为戒也。
交印之后,既不过三季,若郡中别无大龃龉,不若安心为之,整顿郡计,俟终更还家,然后请祠,最为稳当。
郑景望自宁国归,过此。
渠亦是未满,前年岁间,不曾通政,府书直至,细满亦无问,此法自可用也。
保养奸凶以扰善良,固君子之所耻,要当无忿疾之意乃善。
《诗》云「岂弟君子,民之父母」,须使人入境问俗,便觉此气象,若霜雪胜雨露则不可也。
陆子静近日闻其稍回,大抵人若不自欺,入细著实,点检窒碍,做不行处,自应见得。
渠兄弟在今士子中不易得,若整顿得周正,非细事也。
受之所请建家庙,初不能备庙制。
但所居影堂在堂之西边,位置不当,又去人大近,不严肃。
厅之东隅有隙地,前月下手,一间两厦,颇高洁,秋初可断手。
作主只依前所示《祭仪》中制度,时祭及朔望荐新之类,亦随力就其中撙节耳。
《宗法》,春夏间尝令诸弟读《大传》,颇欲略见之行事,其条目未堪传家。
间与叔位同居,向来先人以先叔久病之故,尽推祖业畀之。
后来看得两位藐然却无系属处,今年商量两位随力多少桩办一项钱,共祭祀、宾客等用,令子弟一人主之。
今方行得数月,须俟数年行得有次序,条目始可定也。
受之近日渐解事,性气方亦减,同舍间及渠家上下皆称之,殊可喜也。
伊川、和靖墨迹已刊。
向闻刊康节诗,因便求一本。
某近日看书甚少,每早饭后却不复翻阅。
如《诗》方整顿到《车攻》,盖每日只理会一章或两章,可见其少也。
新签闻是士龙宗族,往时却不曾见士龙说及,不知其人如何。
周子充入参,虽不能大有所正,度亦必时有微益。
寻常病中不曾特作临安书,俟渠或有书来,自当尽诚告之也。
定叟以丧事请祠,差慰人意,因书望时有以启告之。
父兄担子虽不易承当,若随分数劝得些少,于渠门户非小补也。
《王信伯集》,初谓印板所刊必多,此数篇则旧固见之矣,今复还去。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五)(1173年1月) 南宋 · 吕祖谦
丐祠虽未惬雅志,然诸公不欲贤者家食,虽未必由衷,然亦善意也。
但有畏不能容贤者之谤,比之全不分皂白者亦有间矣。
张荆州病中请祠,亦有苦劝当途令从其请者,亦以向来之嫌,畏人议论不能容之,遂坚不肯从。
但作帅与小军垒不同,但须内外至诚相与,首尾相应,乃不误事。
既非心相与,则自有首尾衡决处,如来教数条皆是也。
符节在身,不得擅去,此所以忧而至于病,病而至于死,每诵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之语,为之泫然。
至于南康地既非要害,民又非浩穰,虽事之不如人意处固多,然无旦夕立至之忧。
若且耐烦忍垢,拊摩疲民,苟稍成头绪,子重继之,必能遵守,使一方之民小小休息,亦不为无补也。
今去终更才半年馀耳,交印后身便自由,惟吾志所欲,无不可者。
或未终更,别有除改,半道引疾而归,亦甚省力。
陆子寿前日经过,留此二十馀日,幡然以鹅湖所见为非,甚欲著实看书讲论,心平气下,相识中甚难得也。
近因荆州之赴,深思渠学识分晓周正如此,而从游之士,往往不得力。
记得往年相聚时,虽未能尽领解渠说话,然觉得大段有益,不知其它从游者何故乃如此。
盖五十丈不能察人情虚实,必如某之专愚毋它,其教诲乃有所施耳。
若胸中多端者,虽朝夕相处,未必能有益也。
《中庸》论尽己之性,又继之以尽人之性,尽物之性,工夫无穷如此。
此岂追往事,亦要高明深勉之耳。
五十丈所作《濂溪祠堂记》,告妆褫一本送示,欲挂壁间观省耳。
亲旧间多相勉撤去书册,固知此理,但旧所偏嗜,未能顿去。
近亦十减五六矣,如时文却不曾与人看。
受之在此作课,亦只是舍弟辈为之点检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六) 南宋 · 吕祖谦
某病体夏中粗无它,虽深风远痹,非药石所能料理,然神气渐似完固。
杜门养静,亦殊有味也。
奏封出于忠愤恳切,固不可遏。
上容受谠言,亦不以为忤。
但以鄙见言之,不若积此诚意,当其可而发,乃深厚有力尔。
张五十丈祭文,前月已见初本,今又复领后篇,精义至到,读之令人泫然。
不惟痛逝者之不可作,又窃以窥任道之志,屹然益坚,幸甚。
愿言勉之,使弘大平粹,则见诸行事,垂诸方册,皆可以为后学模辙,吾道之幸也。
大抵禀赋偏处,便使消磨得九分,触事遇物,此一分依前张王,要须融化得尽方可尔。
来谕所谓未得力,恐只是用力犹未至耳。
自己工夫紧切,则游从者听讲论,观仪容,所得亦莫不深实矣,不识高明以为如何。
《白鹿洞记》摹刻精甚,但浅陋无所发明,秪增愧怍。
它石刻皆已领。
盛热不能多作字,谨口授舍弟拜禀,它祈为斯文崇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七) 南宋 · 吕祖谦
稍不上记,政剧倾仰,伏辱手教并墨刻,不胜欣怿。
旱势甚广,不知封内近得雨否。
荒政措画次第,无所不用其极。
寻常小郡,患于叫唤不应。
如南康今日事体则不然,苟为民而屈,至诚恳恻无疑外,入细商榷,使彼可从,自应有济。
但恐辞气劲厉,在事者便谓欲独为君子,俞捍格不可入尔。
其它皆高明所洞达,独此说似可为献也。
再祭张五十丈文,本以告逝者,复何所嫌,弟不必示不知者尔。
前书拜禀,盖谓世衰道微,正欠人担荷此事,幸而有之,唯愿其进德修业,日新又新,使学者有所矜式而已,非于此有所疑也。
示谕自反深切,益令人叹服。
当仁不让、检身若不及两句,初不相妨。
坚任道之志而致细察之工,乃区区所望也。
新参非无惓惓之意,但病在力不足,往年相聚论之熟矣。
比因答书,亦尝详告之,政恐未必能有益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八) 南宋 · 吕祖谦
受之日来尽解事,唯是志向非它人所能与。
每相见,亦未尝不尽区区也。
某病体只如故,但无求痊望愈之心,度岁月却不觉费力。
省思虑之戒,敢不佩服!
尤延之说祭文极是,盖当时伤感之意多,自应迫切耳。
《诗说》止为诸弟辈看,编得训诂甚详。
其它多以《集传》为据,只是写出诸家姓名,令后生知出处。
唯太不信小序一说,终思量未通也。
其它受之当能道,已详语之矣。
馀乞为道毖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五九) 南宋 · 吕祖谦
某病倦,稍不上状,惓惓弟有倾乡。
疚心荒政,闻极劳瘁,然到得措画不行,求牧与刍而不获,便有归诸其人之义,不必耗损神气,所系殊不轻也。
一月前得原伯舅氏书,政府许求祠,已专奉报,想久已入文字。
如不遂请,而郡中渐可枝柱,为饥民少留,亦君子之志也。
但报状中犹未见得请,何耶?
某病体只如旧,但近常发痁,又加疲薾尔。
昨日忽被堂帖,还故官。
病废如此,尚未能出门户,况仕宦乎?
但虚烦除书为愧耳。
闻临安知旧皆知其不能就,特揆欲以示善意,一两日自列,乞依旧奉祠,计必见听也。
旧从学毛大方仲益往视其弟,因欲请见。
此子和易知自爱,却可与语也。
匆匆未能它及。
向寒,惟祈为斯文毖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六○) 南宋 · 吕祖谦
某稍不闻问,政此倾乡。
受之来,辱手教,且能道近况之详,极以为慰。
荒政既粗可枝梧,又诸公略相应副,自无辞求去,只得为民少屈,以须终更也。
某痁疾方安,寻被除目,不免亲作数字恳政府,甚觉疲倦,所幸相谅,既见听矣。
但传闻犹有参议官指挥,病中亦何缘赴得?
又须费一番书札也。
陆子寿不起,可痛。
笃学力行,深知旧习之非,求益不已,乃止于此,于后学极有所关系也,痛痛。
张五十丈遗文,告趁郡中有笔力,早写一本见示,极所渴见,不必待编定,亦不以示人。
方其无恙时,谓相见之日长,都不曾钞录,今乃知其可贵重也,言之涕下,手倦,不能多及。
向寒,唯为道义自重。
与朱侍讲元晦书(六一) 南宋 · 吕祖谦
某方作书毕,刘平父转教赐,谨悉。
寻常虽未尝预此事,以吾丈之诿,属刘枢之贤,敢不尽力?
但目前未有其人,年岁间倘见有可者,当关白也。
近有建昌士人陈刚正己相访,种种皆与人合,十年来所未见也。
工夫浅深,自是渠事,大槩只是当耳。
渠今冬来春为五夫之行,如此等人,方始不枉与说话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六二) 南宋 · 吕祖谦
某手冻,未及拜书。
祠官幸已得请,自此遂可奠枕矣。
解组不远,至时趣子重来,合符而归,最为上策。
切不须求祠,恐诸公意不过别有除改,却是自引惹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六三) 南宋 · 吕祖谦
便中伏领教字,殊以尉怿。
前日见邸报,江西之命闻尚有两政阙,足可优游求志,想甚称惬也。
某病体萎痹,虽不可复料理,然意绪日日增胜,观书亦粗有味,旧来宽弛昏惰之病似渐刊落。
今方可奉承诲药,而疾病又锢而留之,徒乡风浩叹而已。
前岁问疾之诺,目下虽非其时,它年终觊践言也。
陆子静留得几日,讲论必甚可乐,不知鹅湖意思已全转否。
若只就一节一目上受人琢磨,其益终不大也。
大抵子静病在看人而不看理,只如吾丈所学十分,是当无可议者,所议者只是工夫未到耳。
在吾丈分上,却是急先务,岂可见人工夫未到,遂并与此理而疑之乎?
某十年前初得五峰《知言》,见其间渗漏张皇处多,遂不细看。
病中间取翻阅,所知终是端的,向来见其短而遂忽其长,政是识其小者耳。
子静许相访,终当语之也。
长沙之行,须寄径新治,不知不以为嫌否。
定叟书漫纳去,书中欲求五峰《皇王大纪》及《正蒙内篇》,若只遣人行,亦乞附行也。
受之挈家归五夫,匆匆上布。
渠近来渐解事,性气亦减,已是人家佳子弟,但志业未甚立,此乃择师不审之咎,一味悚恻而已。
它祈厚为道义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