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史参政(浩) 南宋 · 张孝祥
某伏读制诏,参政以命世宗儒,东宫旧学,精神感会,臣主俱贤,显膺册拜,晋参国秉,天下幸甚。伏念某畴昔登门,猥辱知遇。生长四明,丘墓所寄,阡陌相连,实同党里。不敢献谀,愿效微忠。伏惟中兴以来,宫僚几人,若贤,若不肖,主上朝夕之游处,毫末曲折,弗逃圣鉴。而简在眷礼,独公一人,事关运数,非偶然者。累月以来,擢用休显,中外之士,拭目歆艳。知参政者则谓渟滀抱负,郁而未伸,逢辰遇合,逮今已晚;其不知者直云师傅旧恩,适用故事。夫拔之众人之中,置诸百僚之上,自高宗、文王犹托诸梦卜,况如近时风俗益坏,横得一金,或媢疾之。窃料进而贺参政除拜于前,退而议参政阙失于后者,不无其人,故今日参政应之甚难,亦可惧也。图易其难,图释其惧,参政之策将安出?愿参政深思之。今日朝廷之上,进用人才,措画边事,与凡号令因革,某事非,某事是,人不以属它宰相执政,必曰:「此史参政之为耳」。盖用之骤则责之重,其理固然。况参政方在北门,远方之人,以邸报不传,兴事造业,一出参政意;今入政府,则此名益不可避。以不可避之名,任甚重之责,当至显之位,然则参政将何以善始善终,以无负圣天子,以无负天下也哉?自古在昔,莫难于君臣之际。二帝三代,置而勿论。必上下一体,言行计从,虽父子兄弟之密,不得与乎其间,如高祖之于子房,先主之于孔明,我太祖皇帝之于赵中令,而后可以拨乱反正,创业垂统。窃观陛下继太上皇帝而为之子,谈笑授受,虽二百年丕成之绪,然稽之天数与人事,寔纂承启运。御极之初,惟新景命,光昭祖烈,将以传无穷而施罔极,必一遵建隆之旧,则陛下之得参政,何以异于艺祖之得韩王?参政于此,弥纶动化,开阖张弛,惟危惟微,可戒可畏,不一而足。某虽愚不肖,诚愿有以言之,而参政择之。参政傥许之言,则请条列以告。伏惟参政方辟大公至正之路,刍荛之贱,试将采择其善。某也狂率犯分,参政弗怒以教。
代季父上陈枢密(诚之) 南宋 · 张孝祥
某闻列宿之在天,星官历翁有传数世而不能尽究其名数者,至夫五行之精,虽隐伏不见,按图而考之,则固已知其躔次之所在,与夫善祥之应,皆可以前知,曰如是则为人主之寿,如是则为丰年,如是则天下和平,若影响之随,无有差忒。妇人孺子夜立庭中,卬首而望,曰此填也,此岁也,此太白也,未尝学星,则既能尽识之矣。今夫贤者之于世,其间出希有,固亦寥寥然如五纬之相望。苟一有焉,虽穷在畎亩,未见于用,已隐然系天下之望,曰使是人而出应吾君之求也,必能发所蓄以利泽一世,而有无穷之闻矣。一旦进而坐于庙朝,天下又将翕然而称之,曰是吾昔之所期某公也,昔吾之所望于是者庶几乎。故虽穷山幽谷,妇人孺子亦莫不然。何也?如五星之在天,其晦也,人皆得而知之,其显也,人皆得而见之故也。恭惟枢密以硕大高明之资,辅以宏深经远之学,发策决科,震耀宇内,皆其绪馀不足道者。而天下之所以期望于公,而公之所以抱负,自任天下之重,盖不在是也。前年天子总揽权纲,号召数公,新美庶政。此数公者,声称德望,炳然较著,真与芒寒色正者比,公在焉。是司天子腹心之寄,运旋枢极以隆国势,曾不期月,而优游之望得,太平之责塞,天下之人,亦既敛然自足,满慰畴昔,而无异辞矣。某也楚之鄙人也,青衫白发,尘埃一命之选,盖将三十年。虽冗散无以自振,而所至不能阿意下气,往往不偶,卒穷困至是。顾尝为大枢汤公之役,汤公怜之,赐以斗升之禄,使活躯命,今又阅一岁于此矣。汤公谓某曰:「汝往拜枢密陈公之门,吾为汝言之」。某奉命,是以来。虽然,某之见公,非直以此故也。五纬之行,妇人孺子皆得见而识之,某诚不肖矣,其智固不如妇人孺子矣乎?伏惟诱而进之,使得自效,请以受知汤公者,亦受知于门下。不宣。
与李太尉(显忠) 南宋 · 张孝祥
某闻之,当今号称人杰,磊落奇伟,可撼以义,独太尉三数公耳。今春过池阳,始识太尉,置酒高会,开心见诚。某窃不自揆,尝为太尉陈其所以报国一二事,太尉不以为罪,击节称善。某于是益知太尉之贤,常常为士大夫道之,谓太尉尝以单骑九百,却二十万之众,它日边候有警,奋不顾身,星流彗扫,敌王所忾者,必太尉也。自黠虏渝盟,圣天子赫然震怒,悼已事之失策,诞布明诏,恭行天诛。太尉膺上简拔,当国一面,悉甲济江,今踰月矣。虏骑浸淫,至于历阳,太尉之军,虽尝小捷,然虏既越险而南,幕府犹在舒城,不闻太尉出骑要击,何也?岂既追北而此未知耶?抑太尉方略素定,儒生不得而测识耶?两日来羽檄自御前至太尉处者,相接于道,而迁徙之民,自北而来,所传益急,事势危迫,可谓间不容发矣,不知太尉将何策以处此?今淮西之三帅列屯,朝廷安危,实系于是。太尉与王侯、成侯必须同心协力而后可以成功,若一人少有顾望,吾事去矣。伏望太尉思主上平日所以期待太尉之厚,委曲置念,交欢二帅,使无纤芥,专图国事,尽去私心。若王侯当其前,则太尉宜与戚帅以锐师出其腹背,首尾齐应,各务致死,则虏众虽多,可以立溃。万一不然,少有沮抑,太尉将何以报天子,何以见天下之贤士大夫耶?望太尉精思之,速图之,无贻后时之悔。忠愤激切之怀,不能此尽,谨遣使臣莫师雄躬造帐前面禀,拱立西望,以俟嘉音。不宣。
代任信孺与王太尉(权) 南宋 · 张孝祥
某闻太尉之名旧矣,虽未识面,然尝一再通问。及来宣州,见张漕父子日日称说太尉忠义纯一,智略沉雄,治军训旅,多多益办,今时诸将可一二数。某是以击节诵叹,愿交下风,盖因致书,欲太尉以一干人之功名,保三十年之富贵,某所以与太尉心相知者甚厚。自黠虏渝盟,圣上奋发威断,以迄逋诛,天声震叠,山摇海蹙。太尉兼心膂爪牙之任,杖旄秉钺,锐卒十万,式遄其驱,扬舲济江,分据险阻,可谓盛矣。中外之士,正望太尉以捷音闻,虽定林之役追北百里,然斩获不多,人心未快。数日来或谓虏骑已越滁、寿,太尉复还历阳,果尔,则何为耶?淮西重地,朝廷所责望者专在太尉,李侯、成侯其实太尉麾下尔。事势之急如此,必三帅协义同力,首尾相应,尽去疑间,合为一家,然后为可。今日调护兹事,独在太尉,太尉聪明,办此不难。所愿太尉念主上平日眷遇之隆,不惮少屈,遣书致礼,交欢二帅,相与誓约,专意国事,屏除私心,尅日共举,以剪穷寇,以复境土,则太尉勋在社稷,身名俱荣,竹帛钟鼎不足称载。万一不出乎此,各自为谋,少失机会,悔将何之?忠愤激切,怀不能已,辄以尺书布之幕下,可否之决,立迟一报。不宣。
代揔得居士上相府 南宋 · 张孝祥
某一介迟莫,流落田野,去岁一拜光范,披露愚衷,即蒙某官特达恩遇,付以郡寄。阙期甫及,某敢以病自列,亟请祠禄。属者又蒙相公起之闲散,复畀守符,拜命周章,不敢辞避。仰惟相公光辅圣神,默运天縡,海内善类,悉归范围,元功溥博,随物赋形,坯冶一陶,固无难事。独某孤畸龃龉,过轸眷慈,委曲生成,倍劳造化,始终收拾,不待祷祈。某岂有才智术业动公相哉?直以某手足亏折,家事狼狈,忧患摧伤,其穷已甚,姑欲假此一官,夺之于寒饿之水火,此赐大矣!重念某家世历阳,兵火之后,未尝轻去坟墓。昨者山阳之命,虽为佳郡,然空道从出,使传往来,某忧患薰心,难堪委寄,而松楸姻戚,又有淮东、西之岨焉。今兹寝丘,在他人得之,或以为远,特与某乡党气俗相去甚近。顷伯氏初登科第,靖康俶扰,摄尉期思,某也今怀太守章临之,岂不甚宠。且禄优足以仁族,事简足以养痾,使某自谋,不过如此。感恩荷德,负戴靡胜!惟当激励绵薄,旦旦惟念布宣主上德泽,广相公惠养黎元、辑和封疆之意。事有可为,敢爱躯命?伏乞钧察。
某之子孝祥,伏蒙相公矜怜成就,擢侍殿坳,复承阙员,暂兼书命。一缘钧造,不出他门,孝祥愚鄙稚騃,何以堪此宠荣!然某早闻祖考之训,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奉以周旋,罔敢失坠。谨当夙夜训饬,使仰报君相简擢非常之恩。皎然此心,有死无易!
上陈太博 南宋 · 张孝祥
某伏蒙太博贶以缄翰,骈俪之文,语新意工。抑某也不足以辱此,执事者姑欲借乌有先生、东都主人以发其辞耳。又惟畴昔相从,则世俗之礼宜不必讲;乃今不然,岂外之耶?不敢效尤,辄具幅纸。即日燕居多暇,台候定复何如?某何者,敢冒清切之除?游扬之助洪矣!窃惟执事闲逸许久,以有用之才,而袖手旁观,人谓斯何?北门西掖,行有宠除。顷戒谕山阳书,适家君丐外祠,故不果遣,而来介亦复不取回讯亟去,长者尚亮之否?闻开门受徒,横经问疑者日益,可胜钦叹!能推其馀以诲之,幸也。
上董守 南宋 · 张孝祥
广陵自昔豪华,兵革之后,疮痍未复,主上顾忧,谋帅甚艰。夫欲翼蔽淮甸,安集流逋,疆埸辑睦,而威令自严,使传周旋,而趣办不扰,非执事尚谁望哉?自闻十乘启行,日欲具书问左右,因循未果。记室先之,辞义灿然,深佩隆谦,可量愧感。薄遽占谢,未究所怀。
上苏倅 南宋 · 张孝祥
某晚学,备数西省,已剧超踰之愧,偶兹乏使,又俾兼摄赞书,恐惧怵惕,亡以自容。所冀因来有以诲之,乃今不然,甚失望也。正学博识,当在本朝,久兹回翔,士论甚郁。敢乞益护眠食,以须三节之行。
上明守赵敷文 南宋 · 张孝祥
某顷寓居鄮郭馀十年,王母冯夫人殁,葬西山,皇妣孙夫人以妇从姑,而世父待制公、季父莆田丞公以子从母,皆葬其下,故家视四明犹乡里。执事以慈惠之师,有来作牧,布宣德意,使田野按堵,民物康阜,则死者有知,抑将渗漉膏泽,安于地下,惟公念之。
欧公书岂惟翰墨之妙,而辞严义正,千载之下,见者兴起,某何足以辱公此赐也哉!而又先正所藏,印色犹新,辍公秘笈,尤所怀感。
与宣城守 南宋 · 张孝祥
属者伏承报政辅郡,易镇大府,遴选之久,及兹成命既攽,士大夫杂然谓宜,而某独有叹也。夫道德高一世,文章追在昔,而徒以良二千石视之,使狭厥施于一州,将若之何?宛陵于今最郡,涪公八十字盖图经也,傥未即来觐,暇日徜羊咏歌,真有足乐者,幸少安之。
上严守朱新仲 南宋 · 张孝祥
某比者还,便奉真帖并石刻二诗、《龙溪序引》,既再拜钦诵斯文之妙,三复卒业。又再拜曰,某何者,而先生乃欲教诲收拾,甚惠。而今而后,知不肖之身犹可自置于大君子之门,其不忍弃捐如此也。即日春事已晚,不审坐观事物之变,台候何如?某为养窃禄,了无可言,何当侍前,少承耆德之绪论。引望斋閤,卷卷何极!
某春晚尝具记谢石刻序引之赐,盖委一亲戚行,其人自临安取间道入闽,未尝至大府,以故其书不达,复以见归。伏念某乡里晚出,而于事先生长者之礼其略如此,则某既无可言者,然犹自列云云者,万有一先生尚察其无它而恕之也。即日不审台候何如?经纶德业,敛之一州,使年谷屡丰,闾里安阜者,固哲人之细事耳。某赣愚不学,资浅齿少,而今兹除授,乃先众俊,朝夕惴惧。先生不怜而教之,复被褒借之辞,谨再拜辞避,不敢当也。日俟召还,以既愿见之愫,敢乞视时崇护,即膺三节之行。
某皇恐死罪,敢言之,惟先生哀怜幸听。某伯父凡三人,长尚书,次尝得官矣。建炎俶扰,尚书奉大母冯夫人渡江,诸弟悉从;次伯父既娶,独顾松楸不忍去以死,惟馀一女于某姊也。冯夫人以其无父母,爱异它孙,嫁严陵朱氏,有子曰俊乂。冯夫人属纩时谓尚书曰:「吾怜二十九无孙,汝异时能官其外孙,吾不恨矣」!二十九盖次伯父行也。绍兴二十五年,伯父舍其子而官俊乂,用冯夫人治命,以为己外生而任之;命下而俊乂之父死,今终丧矣,而其家日贫困。俊乂大母无恙,内外数十口,寡姊以书抵某言状,某欲尽取以来,则寡姊义无委姑而去,欲周之则不给,朝夕思之,莫知所以为计。伏念先生为之师帅,使境内有一夫失所者,先生任以为己责,况此十口嗷嗷,饥饿濒死,先生不知之则已,苟知之,岂不恻然动心也哉!故敢冒布腹心,伏惟先生施大惠于不报之地。或有所谓醯局者,月得二三十千,使俊乂托其名而食其禄,以养其重亲,以活其兄弟姊妹,以缓其旦莫沟壑之忧,以纾手足之念,则先生所以惠某者孰大于是!
某伏蒙宠颁四公遗帖墨本,语意真切,字画劲正,可以想见当时风俗之厚。先生刻之乐石以表章之,其于学士大夫惠矣,而某遂拜赐,尤极欣荷也。
某晚学叨恩,以荣为惧,所冀肯赐某以言,使某朝夕服膺,周旋不失其身;而今兹溢于笺牍者,顾非某畴昔之望,怵惕移日。伏自惟念,岂不肖蒙陋不足以辱进于君子之列,而当世巨公不屑教诲之也耶?不然,愿有以赐之也。
上明守姜秘监 南宋 · 张孝祥
秘监名德之重,学士大夫东乡驰心,日日而望,曰:「庶乎公之来归,式是百辟,吾辈之士有所因倚,典章礼文有所订正。乃今犹未,何也」?伏惟诏追近在朝夕,敢以私告。
某伏自念,今世先达巨公,收拾寒畯,哀穷悼屈者,莫如门下,故有微恳,敢冒言之。郭世模者,自丱角相从,闳达辩智,溢于文辞,盖尝慕用屈、马。平时议论不苟,志趣超迈,窃谓宜在门下士之列。世模来都干禄且二年,不肯一扣鼎贵人,乃不惮重江之阻,愿走下风,世模之志勤矣。诚恐不能自彻,请于某以书先焉。某亦惟秘监未得斯士,故敢遂以为门下献。世模字从范,晋人。
上姜叔永 南宋 · 张孝祥
某有一士,度叔永必喜与之游,请言之。晋人郭从范者,今年三十,能诗文,吕居仁、曾吉甫诸老先生至忘年,目之为小友。年益长,文益奇,疏爽俊特,气概凛然可畏也。仆童丱与之同砚席,相从十五年如一日,杯觞流行,十纸立就,清婉精致,若宿造者,盖于文无所不能,而又敏妙。来中都调官,再岁未有得,深慕秘监。亦惟公父子平时所以取士,抑从范决不遗,虽微某之言,亦将以为上客。凡其人之可不可,某不敢重言,惟叔永自知之,亦不敢以交游之旧而欺门下也。
上绍兴王与道 南宋 · 张孝祥
某伏承尚书以八座旧德,内阁隆名,出节建牙,往殿东道。虽老成暂去,绅贪恋,然藩屏强固,王室益尊。某误叨恩除,属有谒制,不果躬造门阑。敢谓谦光,猥赐降临,感惧交并,无所容措。尚期朝著获望羽仪,少叙愚悃,谨此仰布下执事。
上台守沈德和 南宋 · 张孝祥
献岁发春,共惟开府云初,神扶斯文,台候万福。伏念江干一见请辞,拳拳恋德,厥明将再造诣,拜所赐教,则舟驭既凌江矣。丹丘、赤城,今号辅郡,蓬莱云物,仙圣之所出没,可以朝夕宾接。秘监以当世名德,均逸剖符,儒者之荣,何以逾此!顾如公宜在本朝润色王度,不应待奏最而归耳。即日某为养苟禄,无可言者。日伫召还,敢乞视时珍护眠食。
与池州守周尚书 南宋 · 张孝祥
某独学寡闻,涉道甚浅,愿从当世先生长者受业解惑,发其蔽蒙。尚书宗工钜儒,为荐绅师表,一经品题,便作佳士。某窃怀执鞭之慕,寔自稚齿,有志莫遂,旷兹岁年,引向下风,此诚难喻。
尚书德宇纯粹,道心精微。古学渊奥,包罗象数之表;辩知宏达,超轶英豪之右。入侍帷幄,出分顾忧,名绩隐然,闻者为起。愿闻明制,趣还庙堂,增重本朝,华夷震叠。幸甚。
某晚出寒乡,叨陪诸彦,为郎满岁,躐侍殿坳,此皆先达耆隽过听妄庸,褒借吹嘘而上闻也。惟是献纳责隆,大惧无以称塞盛指,苟未弃捐,有以教诏,使免于戾,敢以请。
某自闻尚书舟虞出峡,建牙江表,日欲具一纸书问左右,是致畴昔景慕之愫。敢意谦尊先垂云体,轩昂满幅,若接光尘而倾意气。拜嘉问章,弗获辞避,有愧而已。还使匆匆,万不及一。
与广帅苏龙图 南宋 · 张孝祥
惟黄州之后,奕世载德,执事又以文行政术为名公卿。番禺以南,华戎错居,荡以钜海,持节作镇,未阅岁年,威憺岛夷,琛赆充溢,飓雾屏息,人无疾疠。勋绩之茂,当有殊赏。愿观三接之宠,抒所蓄积,以补遗阙,亦使故国乔木之望增重本朝,幸也。某拜谒未期,敢以崇养为请。
与广宪 南宋 · 张孝祥
某倾听中朝荐绅之言,独岭南去国数千里,奉使有指,乃属执事,上无复有忧矣。某愿见君子请所以养士民之术,其路无由。伏惟治绩之美,诸公当有里言,尺一召还,遂将承接。
答吴子仁 南宋 · 张孝祥
某辞奉光尘,坐弥岁月,归乡盛德,劳于梦想。独因循少暇,只尺之书不时登于师门。敢谓谦隆赐以翰墨,慰荐华宠,甚非门人弟子所宜蒙被。辞让弗获,盘辟踧踖,有愧而已。伏蕲幸察!
某晚出寒乡,首蒙中书舍人先生收置门墙,待以国士。今兹误叨朝选,躐据要津,寔执事者为之权舆。共惟此恩,何以图报?惟当金石一心,期不累知己尔。
先生德业之盛,固不待称赞,置之左右,谁曰不宜?而旷日于此,徜徉閒居,虽高怀旷达,观物之初,不以用舍系心,然使天子不尽得贤,乌乎可哉!伏惟庙论当有里言,吾党之士,旦旦而望。
答吕教授 南宋 · 张孝祥
远赴濠梁,已临鲁頖,诸儒得明师,斯道有托,甚善。同年兄德履纯固,学问渊博,正宜师表胶庠,遗之诸侯,非所称也。庙堂当有里言,愿少俟之。
远遣书尺,抚存甚渥,仰认眷意之厚,然有疑也。同年义均兄弟,不当双缄,四六语宠则宠矣,情则甚疏,岂少误耶?不敢效尤,辄自削去,非简也,惟深亮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