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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子久劄子 宋 · 李光
臣伏见陛下即位之初,承奸凶用事,四方凋弊,国用匮乏之后,兵政不修,将卒骄惰,城池楼橹未经修葺,一旦金人掩至城下,四方勤王之师未有至者,人人惴恐,士大夫至委职而去,危急甚矣!
独陛下奋发乾纲,宵衣旰食,经营备禦,慨然策励,二三执政大臣,固守宗社,将士戮力,人心安固,都城百万之家,无一动摇者。
伏自金人退师,益修守禦之具,戒畿甸之兵,为保伍之法,召诸道之兵,为赴援之期。
东南转粟,舳舻相衔,选将陈兵,常若寇至。
陛下固守都城之志,可谓坚矣,为臣子者义当率心协力,宣布德意,使遐迩之情莫不安帖。
臣访闻中亮大夫、同州观察使、知东上閤门事王子久,世袭膏粱,无所知识,辄敢对众宣言,建避地之策,动摇朝廷,规喧众听。
外廷传播,莫不骇愕,流闻四方,为害非小。
欲望陛下特出睿断,将子久重行黜责,仍乞速降诏旨,布告中外,以靖国人,不胜大愿。
取进止。
乞假借台谏委任大臣劄子 宋 · 李光
臣伏见陛下自即位以来,惩艾前日奸邪当国、杜塞言路之弊,于是增置谏员,虽宪台六察,咸得言事,又许臣寮实封投匦,职事不应上殿人,亦得奏对。
开公正之路,闭私邪之门,海内闻风,莫不称庆。
今才数月,未闻用一直言,得一贤士,而言路寖复有壅塞之患。
近降指挥,奏事既罢,不得从容留身,不合上殿人虽有指挥,亦令覆奏,臣知陛下有厌言之意矣!
谏官御史不稍假借,一言忤意,旋被斥逐,臣知陛下有拒谏之实矣!
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如天地之无不覆焘,日月之无不照临,而怀疑偏任,惴惴然惟恐群臣之欺己,此得御奸邪之术,而未得任忠贤之道也。
陛下所谓亲除者,一举而得余应求,再举而得陈公辅,此二人者,今乃迎合大臣,或为游说,例被斥逐,使诚有之,是亲除之人岂足信任乎?
以天下之大、四海九州之广,而陛下欲以耳目所及擢用一二士大夫,所任未必得人,而先已失众心矣。
众心一失,人怀疑贰,不知孰与共守天下者乎?
不亦所得者小,所失者大乎?
耿南仲为东宫官,辅导陛下十有馀年,此腹心之臣也,虽甚愚陋之人莫不知之,而李纲敢与抗论,诋讦其短,此其疏率无谋可知矣,而谓怀奸以事陛下则非也。
彼怀奸以事陛下者,知南仲不可动摇,则阴交而固结之,上可以保宠荣,下可以行私意,而天下安危、社稷存亡,则有时而不暇恤。
夫南仲与陛下同休戚利害者,其设心岂有他哉?
特其所见或有偏系不通之处,未能旷然使陛下以大公至正之道照临百官、抚御寰区也。
臣恐奸邪之徒窥见陛下好恶,更相谮毁,迭相媒孽,无忠信仁厚之风,成猜忌刻薄之政,人人惴恐,莫肯披露情实以事陛下。
伏望稍回渊虑,假借台谏,则尽听纳而容狂直,礼貌大臣,则专委任而责成功。
臣诚狂愚,不识忌讳,有所闻见,怀不能已,伏惟陛下留神听纳,天下幸甚。
乞择台省官节录封事劄子 宋 · 李光
臣伏见陛下自即位以来,惩创前日奸邪当国、杜塞言路之弊,于是增置谏员,宪台六察,咸得言事。
犹以为未也,又许臣寮实封投匦,职事官不应上殿人亦得引对。
开公正之路,杜私邪之门,海内闻风,莫不称庆。
今才数月,未闻旌一直言、用一正士,而言路寖复有壅塞之患。
近降指挥:奏事既罢,不得从容留身,不合上殿人虽有指挥,亦须覆奏。
议者谓陛下有厌言之意矣。
祖宗假借言事官,虚怀听纳,虽布衣之士,必须温颜诱接,至有辞气狂悖者,未尝加罪。
今谏官御史一言逆旨,旋被斥逐,议者谓陛下有拒谏之实矣。
况今奸谀未尽去,蠹坏未尽饬,边方未宁,百姓匮竭,更张废置,未尽合天下之公论。
慷慨献忠者,当累及之。
或谓陛下已厌封事之多,不暇省览,或付之三省密院大臣,门人子弟得以传播,诚为非便。
臣伏见仁祖时尝委张方平、司马光详定中外所上封事,尽心料简,合于义理可施行者,虽文采不足,一一奏闻。
光与方平亦尝奏乞,其间识虑稍出于众,开陈政体时务,文理详明者,乞特赐召对,面加询访,果有可采,密籍姓名,随材擢用。
今太平日久,诚为多士之时,所献封章,岂尽无可观采?
臣愚伏望圣慈检会祖宗故事,专委两省或台谏官二员,择其公忠端亮者,俾之遴选,据所可取者节录成册,每季进呈,以备乙览。
忠言嘉谋,庶有裨益,以辅成陛下中兴之治,天下幸甚。
论贬逐台谏乞不施行日下出门指挥状(1126年3月) 宋 · 李光
臣伏睹前谏议大夫唐重等五人与郡,日下出门,流传四方,士论惊骇。
陛下新即大位,开怀听纳之初,宜优容直言,礼遇臣下。
今重等备员台谏,不知所论何事,既令日下出门,议者遂致纷然,造饰语言,称师骥论十事,孙觌、李擢等攻击宰执,缘此被逐。
盖朝廷未尝降出得罪之因,宜其纷然有以议陛下也。
重等既各与便郡,如同、棣、和,皆天下膏腴处,正使自择,不过此耳,何至迫逐使之仓皇若此哉!
臣伏见祖宗朝斥逐言官,虽远在岭外,未有日下出门者。
熙宁中王安石为相,急于行法,恶人之议己,始有此行遣。
后来蔡京、王黼用事,欲行己私,循用此例。
缘此言路塞绝,岂可施于今日艰难之时哉!
伏望特降睿旨,将日下出门指挥更不施行,庶令般挈家属,收拾行李,以示陛下优纳之意。
乞戒在位扬职奉法劄子 宋 · 李光
臣尝谓文王序《易》,以《乾》《坤》为首,孔子系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卑高以陈,贵贱位矣」。
言君臣之位犹天地之不可易也。
先王因制天下,使尊尊相高,贵贵相承,名以命之,器以别之。
四方仰视朝廷之尊,群后翊戴人主之势,故能消患折冲,奸人无窥觊之意。
昔汉高祖以马上得天下,韩、彭辈论功议赏,至拔剑击柱,渐不可制。
叔孙通制礼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
陛下践阼之初,敌人侵侮,国势抢攘,执政大臣议事喧鬨于上,士民伏阙诟詈于下。
士大夫一旦习为苟简,三省六曹、百司庶府官吏因循不复治事。
伏望陛下俯从群臣之请,申敕有司,择日御殿,款谒宗庙,然后诰诫列位,各扬乃职,有不奉法者,御史台阁门觉察以闻。
庶几隆主势而正朝纲,实天下幸甚。
取进止。
论国是劄子 宋 · 李光
臣闻楚庄王问于孙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
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
君臣不合,国是无由定也」。
夫以区区之楚,欲立国定制,犹知所审,况陛下绍膺大统,抚御寰区,当中外多事之时,群趣殊方,众志异虑,可不知审所是而定之乎?
伏见陛下即位以来,敌人内侮,国势抢攘,宽大之令数颁,求言之诏屡下,巨奸元恶斥逐殆尽,忠臣义士聘举无遗,凡所以收人心者,可谓至矣。
而庙堂之上,所与协心图治者,不过六七执政大臣,乃复牵于浮议,各营己私,噂沓背憎,结怨嫁祸,莫肯慨然以天下为己任者。
方今民劳官冗,将骄卒惰,外则边境绎骚,内则财用匮乏,此诚国家危急之时。
陛下忧慄焦劳于上,而群公大夫族谈窃议于下,学校之士不务宿业,而以投匦为课程,缙绅之徒不循分义,而以捭阖为职任。
自白身而登儒馆,由选调而参庙谟,祖宗以来,所未有也。
行姑息之政,徇苟且之习,爵禄滥冒,名器寖轻,因一夫流言,为变法易令者数矣,人主威权何时而立,祖宗法度何时而行,朝廷纲纪何时而定?
此实社稷之深忧也。
臣愚伏望圣慈明诏大臣,深加训敕,察其邪正,辩其臧否,熟问深思,求合理道,然后断而行之。
疑其为奸则如勿任,知其可任则不必疑。
奋乾刚以明黜陟,隆委任以责成功,庶几国是定而法制立矣,天下幸甚。
取进止。
引对人乞先经三司劄子 宋 · 李光
臣伏见陛下践阼之初,下诏求言,虚怀听纳,虽疏逖小臣,间或引对,亲赐询考,将以开广言路、简拔隽髦,此盛德之举也。
臣愚窃虑陛下骤当几微,臣下忠邪未易洞照,其间颇有利口辩言,乘时侥倖,以徼宠禄。
奸人窥觊,名器寖轻,而实材忠朴之士往往耻于自售,甚失陛下所以恻怛访逮之意。
欲乞今后臣寮非本职合上殿人,委三省大臣博采公议,先次审察,如委有行实及策略议论过人,即令引对,庶几抑绝奔竞,以来俊朴之士。
取进止。
论李会李擢劄子(1126年6月) 宋 · 李光
臣伏睹除目,以李会、李擢为左右司谏,训词褒谕,以首论蔡京有功,特被召用,外庭之议,无不骇愕,臣之区区,亦所未喻。
夫首论蔡京者,陈瓘也,其次则有石公弼、张克公、毛注之流,相继弹击。
上皇觉悟,既罢而复用者数矣。
京与王黼前后用事,权倾天下,言路塞绝,多士盈庭,莫敢开说。
方是时也,忠义奋发,不避死亡之诛,慷慨言事,不过曹辅等三五人尔。
下逮韦布之士,廷对大问,进药石之言,则有若范宗尹;
投匦献计,箴时政之失,则有若朱梦说。
而会、擢在当时迭为台官,身任言责,保宠固位,被阿谀之讥,目睹时事,曾无一言。
逮陛下龙飞,灼见奸慝,太学诸生伏阙上书,首论六贼之害,蔡京之恶,夫人而能言之矣。
谏官、御史能于此时明目张胆击奸指佞,实恃陛下圣明,不啻摧枯拉朽之易,何足为功?
况会、擢当金兵围逼都城,力附白时中、李邦彦,专主避敌割地之谋;
方肃王之北渡也,不罪金人之渝盟,乃敢奋笔横议,以上皇还宫,问肃王所在,劫持上下。
必欲以祖宗基业委之敌国,至有三镇与王室孰重之语,章疏具存,可以考按。
今时中、邦彦坐是落职,议者犹谓轻典,而会、擢反被召用,复预谏争之列,不知谁为陛下荐此二人者?
陛下好恶取舍如此,庙堂之论何时而定,百官有司之众何所适从乎?
臣愚伏望陛下深思熟察,辨邪正之归,无为诡辞偏说之所倾夺,庶以仰称陛下艰难求助之意,副四方跂竦之情。
所有会、擢等召命,伏乞特赐寝罢,以安众情。
取进止。
乞出第一劄子 宋 · 李光
臣出自寒乡,服勤州县踰二十年,学问荒落,风节无闻。
比者伏遇陛下龙飞,偶承人乏,擢置言路,亦既阅时,志弱胆薄,不任弹击,闻见浅陋,无所建明。
夙夜震恐,罔知攸济,大惧仰负陛下任使之意。
伏念臣顷缘狂率,远贬岭外,还朝未几,复以妻室丧亡,家贫子幼,私计逼迫,兼臣与今御史中丞陈过庭实有乡闾之旧,不无朋比之嫌,接武宪台,义当回避。
伏望圣慈特赐矜悯,出于迫切,非敢矫伪,除臣一合入差遣,使得从容岁时,陛下不忍终弃臣,或未填沟壑,复得收召,东西南北,惟命是从。
臣不胜哀祈激切之请。
按:奉御笔所乞不允,仍不得再有陈请。
乞出第二劄子 宋 · 李光
臣近具劄子,以不任弹击,无所建明,乞在外一合入差遣。
蒙陛下批答,所乞不允,仍不得再有陈请。
臣疏远微贱,仰惟陛下宠遇之厚,恩旨之严,不敢再有尘渎。
夙夜震惕,进退徊徨。
臣伏见陛下以边方未宁,有当食忘餐之语,义当捐躯,以图报称。
顾臣实东南书生,材力绵薄,内之不能竭愚夫千虑之得,外之不能效戎行一旅之用。
而陛下虚心访逮,发于恳诚,圣心焦劳,中外叹仰,岂臣之分,尚得晏然?
况今豪杰志义之士,介特隐沦之贤,弹冠结绶,愿立王朝,诚非乏材之时,而臣久处要涂,实妨言路。
臣虽有丧葬婚嫁之迫,当兹急难,岂敢侥倖东南差遣以便私计?
或蒙陛下哀怜,别除臣一閒慢去处,或京东西小郡,使之推行诏条,抚循凋瘵。
臣亦久在州县,粗谙民情,庶几勉竭愚短,以报万分。
伏望睿明,俯怜悃愊,特赐俞允。
取进止。
再乞出第一状 宋 · 李光
臣近尝两具哀恳,仰渎圣听,乞东南小郡。
犬马之诚,虽自谓切至,终未足以动天听之崇。
进退陨越,莫知所为。
臣切自念,猥以庸愚,遭值陛下初政,首置言路,阅时既久,讫无涓埃,少报万分,仍积罪悔,上烦保全,若日复一日,必至颠隮。
兼臣近年因遭祸患,志气摧伤,久得怔忪之疾,比数发动,难以冒居绳纠之地。
伏望赦其狂愚,特赐矜悯,除臣小郡,或宫祠差遣一次,使退处閒散之地,将理衰疾。
万一未填沟壑,尚当糜捐,仰报圣造。
臣自今月二十七日,更不敢入台,臣见居家俟命,无任祈恳激切之至。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再乞出第二状 宋 · 李光
臣近尝具奏牍,以不任弹击等事乞在外一合入差遣。
至今累日,未蒙施行。
臣辄不避斧钺之诛,再渎冕旒之听。
伏念臣流落之久,自去年五月还朝,遭罹祸衅,妻室丧亡,家贫累重,难以久任京局。
自春夏以来,尝因进对备沥诚恳,累乞解罢言职,圣恩深厚,未赐矜从。
兼臣久在台端,才力绵弱,无所建明,难以冒处言责之地。
虽陛下天地父母,覆焘涵容,未即罢遣。
在臣愚分,实不自安。
伏望检臣前奏,除臣东南小郡,或宫观差遣一次。
伏惟睿明,俯矜微贱,哀而怜之,特赐俞允。
冒犯天威,臣无任惶惧激切之至。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论彗劄子(1126年) 宋 · 李光
臣闻《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
盖观乎天文以验得失者,诚圣王之先务也。
臣伏见近者彗出寅艮间,躔度甚速,此变易之大者。
或传朝廷用阴阳家说,以分野言之,为敌人灭亡之證。
此恐导谀之人,以甘言谄辞媚悦。
陛下轻信其说,无复答谢天谴之意,则亏损盛德,非宗庙生灵之福。
臣闻孔子作《春秋》,不书祥瑞而书灾异者,盖欲警戒人君而知恐惧修省,以应天变,不闻以灾异归敌人也。
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彗星三见,祸乱辄应,周室微弱,上下交怨,此皆人事之所感动也。
天心仁爱人君,故出灾异以谴告之,不闻天心仁爱遐荒,欲其修省也。
陛下万一惑于邪说,凡天地变动,各以分野言之,则陛下之失,自今以往,谁复敢言!
盖天变之发,或发于未然之前,或发于已然之后,皆所以觉悟人君也,所谓应天变之术,岂有他哉!
在于修人事而已。
臣伏见陛下自即位以来,凡所施为,无非仰合天心,下当人意者。
勤俭忧劳,不闻有过,然举措之间,安得每事皆当?
亦当穷究致彗之由,推至诚,行直道。
政事之不中不平者,或未加治;
万民之失业穷困者,或未加恤;
奸邪之徒荧惑主听者,或未加察。
言路骎骎复有壅隔之患,则阴阳之和,何时而致,天地之变,何时而息乎?
臣所以居言责之地而不能默默也。
冒犯天威,臣无任激切恐惧之至。
论治道劄子 宋 · 李光
臣尝谓帝王者,神民万物之主也。
以一身而寄天下之上,所恃者众心之所戴也。
历考自古兴衰拨乱之君,未有不因乎人心而能有为者。
盖观人心之所与,则知天命之所归,故敌国之盛强或不足畏,盗贼之猖獗或不足忧,中原之窃据或不足虑,关陕之捷奏或不足喜。
臣愿陛下凡所举措,务合人心而已。
今移跸之初,扶携之民,归往如市,海内颙颙,皆托命于陛下,士民倾属,以观圣化之行,则今日之所施为,安得不汲汲乎?
昔梁襄王问于孟子曰:「天下恶乎定」?
对曰:「定于一」。
「孰能一之」?
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孰能与之」?
曰:「天下莫不与也」。
又曰:「不行王政尔。
苟行王政,四海之内皆引领而望之,欲以为君,夫岂在乎山河之固、甲兵之利、土地之广哉」!
臣愿陛下克己恭勤,隆道德于上;
大臣守法奉公,肃纪纲于下。
明赏罚,辨邪正,惩污伪之党以砥砺名节,去奸赃之吏以惠养小民。
容受直言,驾驭英杰。
如是而人心不归,海内不服,未之前闻也。
惟陛下留神省察。
取进止。
乞废常平主管官罢发运司劄子(绍兴八年十二月) 宋 · 李光
臣谓今日之急务,莫切于理财。
而理财之政,有避其名而因失其实者,有无其实而徒存其名者,固未易概举。
今姑论其大者,其事有二:常平之法,本于汉耿寿昌。
今州县钱谷有属常平令者,名色非一,悉总于户部右曹。
今乃以王安石之故而废之,既使香盐司兼领,又别差主管官一员。
有司莫之适从,钱谷因致失陷,岂非避其名而失其实乎?
发运司本以总六路财计,以漕挽中都馈饷为职,兵兴以来,既无转输,今乃以籴买事委之,其本钱尽从朝廷给降,无虑五六百万缗。
又以淮南总制司及诸路失陷回易、市易、赡军等钱,岁亦不下数十万缗。
此国用所以益窘也。
臣愚欲望圣慈特降睿旨,废常平主管官,依旧令香盐官兼领;
罢发运司,其籴买、总制等事,令户部侍郎专领。
庶几名正而事成,官省而职举,不胜幸甚。
取进止。
乞免放散民兵状 宋 · 李光
契勘近缘金人渡江,侵占建康府,大队复陷广德军、明、越、秀州,幸赖官兵同保甲用命防托把隘,得保无虞。
今月初三日,准德音一项,应调发州县乡村民兵把隘,候德音到,限一日放散讫,申尚书省。
缘见今大队方离临安府,取苏、秀路前去,及建康府并淮南敌骑未退,近日又被残破太平州,相去本州界不及五七十里,人情震恐,正藉民兵同官兵把隘守禦,日下未敢放散,更合取自朝廷指挥。
按:三月二十五日,奉圣旨,候敌兵退日,审度放散。
乞罢王渊焦师叔状 宋 · 李光
臣窃见本州新兵马钤辖、武功大夫焦师叔,前任平江府钤辖,到任未及数月,因敌骑侵突,作缘故离任。
兼本官既系掌兵,若已失守,虽朝廷宽恩放罪,难以便除一般差遣。
下政已差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王渊,系内臣王仍之子,才二十馀岁。
窃缘本州密迩江岸,正系紧切控阨之地,防秋之际,全藉官兵戮力捐躯,以捍寇盗,其王渊童騃无知,焦师叔憸猾,二人皆难倚仗。
伏望圣慈别选有材武忠实之士,填上件窠阙,庶几缓急之际,不至阙事。
乞进兵状(1129年) 宋 · 李光
昨自建康失守,右仆射杜充退守仪真,陈邦光、李棁率吏民迎降金人,大队由境上入浙,游骑昼夜侵逼,及防江溃兵四散剽掠。
幸赖朝廷威德,将士协力,防守至今。
臣探得建康所留敌骑,不过数千人,金萧、张二大帅与陈邦光、李棁同治府事,时复遣兵及黄旂招诱州县,如溧水等处县官,皆已投拜。
本州实与接境,人情反侧,不住分遣将士,前后杀获首级,招安到溃兵佥军班直、契丹、渤海等处人兵,多方存养讥察外,臣近据于潜知县通直郎陈近仁、昌化县尉保义郎平协申:去年十二月二十日,金经略使称四太子郎君,金知临安府李俦差修武郎乐宏赍文字黄旂前来临安、于潜、昌化等县招抚官吏。
本县官吏各奋忠义,遂将乐宏等四人斩首。
其临安、馀杭知县将带老父入城投拜,邀请敌兵,就县敷买金银疋帛。
又于今年正月初十日,再遣凌秀才、王秀才二人,金补承信郎,令赍文字前来,本县亦将此二人处斩,枭首号令。
及两县弓手土豪章开、王仙、毕康等纠率诸乡保甲,义不从降,委是防托有功。
缘本州管下宁国县,与两邑接境,其知临安府康允之未知去处,吏民无所申诉。
臣已逐急依已得圣旨,便宜措置,将立功四人先次借补承信郎,及专遣使臣赍去年十二月二十日蜡弹手诏,晓谕官吏兵民,各用命守禦去讫。
臣窃观金人敢深入江浙,于天时地利皆非所宜。
臣已率励将士及将已团结到六县保甲,并招安到杜充防江统制官马吉、李进,并班直京军等邀其归路。
臣已移文刘光世,乞带领大兵前来同卫王室,及申本路转运使李尚行、朱异前来权建康府安抚司职事,庶几列郡有所禀承。
并未蒙回报。
今敌马既屯驻临安府,行在信息隔绝难通,小人遂无忌惮。
臣累具奏闻,欲乞速降睿旨,差委重臣前来建康,或令宣抚使周望传檄四方,约日进兵,水陆分布,可使只轮不返。
伏候敕旨。
乞与宣州官吏推赏状 宋 · 李光
契勘近缘金人渡江,建康府、广德军、临安府、溧水、建平、馀杭、临安县等处失守。
本州境壤相接,事势危急,自十一月十八日以后,敌骑溃兵日夕侵逼,动以万计,少者亦不下千百人。
所赖官吏协心,将士保甲用命防守,至今凡九十馀日,卒保无虞。
所有前后出战、把隘、守城、招抚等文武将佐人吏等,实有勤劳,欲望圣慈令臣开具保奏推恩,庶几有以激劝。
乞令漕臣应副岳飞钱粮等状 宋 · 李光
臣契勘本州自军兴以来,偶免残破,前后过军万数浩瀚,皆臣竭力应副,不敢毫发仰干朝廷。
今来巨师古、刘晏、岳飞大兵屯泊境上,应副钱粮,需索犒设,臣不敢辞避。
窃缘官军与戚贼相持,虽已出境,缘建平、溧水县、广德军诸处,并无官吏人民,臣不免出界应副。
臣见差官三员在广德界上,及岳飞军前专切运粮,委是费力,其本路漕臣亦合移檄傍近州县,同共那移应副钱粮及犒设金银等。
况建康府已收复了毕,自合前来管干职事。
望圣慈悯察本州系是小郡,前后被害非一,速赐行下本路漕臣,应副岳飞一项人兵。
六月二十日奉旨:「岳飞一行军兵已降指挥,听张俊节制,所有合用钱粮,自合张俊下随军转运应副。仰随军转运副使刘蒙疾速支拨应副,不得少有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