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漕使张郎中启 宋 · 李光
三年去国,徒勤仰斗之诚;千里分符,未遂趋风之便。笺题猥及,铭佩可量。某官敏识造微,通才周物。任兼中外,允资经济之谋;职总输将,兼举澄清之志。盖将整齐将士之纪律,岂特周知金谷之盈虚。方著休声,伫膺显擢。某屏居陋巷,起奠大邦。雅素不忘,先累茧重縢之问;褒词过厚,发残荄枯蘖之荣。
回湖州交代陈侍郎启(与义) 宋 · 李光
三岁投閒,分老江湖之上;一麾假守,职还侍从之班。顾惟疏拙之踪,猥继仁贤之躅。退循忝冒,尤剧兢惭。伏惟某官学贯百家,身兼数器。文章尔雅,追还两汉之风;道德渊源,根极《中庸》之学。早践扬于华贯,浸腾踔于英躔。当圣哲驰骛之时,实隽乂功名之会。辍自承宣之地,暂司封驳之联。金马玉堂,即还旧物;黄扉紫闼,遂听新除。某猥以庸虚,获相先后。长笺加厚,有踰褒衮之荣;短技易穷,终负续貂之愧。
回常州郑右司启 宋 · 李光
屏迹穷阎,稍逃谤议。分符便郡,获借馀光。未遑竿牍之修,遽辱音尘之及。故情弗替,朽质增华。伏惟知府右司,器业宏深,性资夷粹。清名雅望,众推献替之才;紫阁中台,尝赞弥纶之务。念斯人方急于惠养,故名流暂假于藩宣。行被峻除,即还要路。某衰颓已甚,智术无堪,但思平易以近民,或跂循良而比迹。
知平江府谢宰执启 宋 · 李光
霅水分符,方安疏拙;吴门易守,遽被升迁。释湖山清旷之居,当舟车凑集之会。虽恩荣之过分,顾谫薄以难胜。伏念某智不足以趋时,用非长于涉世,徒缘遭遇,浸冒使令。每怀报主之心,敢作容身之计。群嚣横议,众毁交攻。一去修门,再历岁时之久;三纡郡绂,不离江浙之间。讫无善状之可称,苐惭救过之不暇。敢冀曲加奖与,力借吹嘘。宠骤至以若惊,命已行而莫避。诸惟侥冒,实有夤缘。兹盖伏遇仆射都督相公盛德格天,元勋盖世,内隆宽而博爱,外公听而并观。舟楫济川,坐弭风波之险;盐梅调鼎,曲成品物之和。致此孤踪,屡叨殊奖。某敢不虔修职业,勉策疲驽。傥蒲柳之馀年,未填沟壑;庶涓尘之薄效,粗报生成。
回张虔州柔直启 宋 · 李光
海国承流,方上投閒之请;江乡命帅,乃叨分阃之荣。知馀论之见私,抚微衷而增愧。恭惟某官议论风生,智略辐凑,竭诚心而为国,秉直道以事君。息盗安民,已传渤海之政;运筹决胜,方施圯上之书。行令流殍之馀,尽复耕桑之旧。顾如衰朽,实赖庇存。怅郡绂之见縻,望铃斋而徒切。
知温州谢丞相启 宋 · 李光
三载投閒,自放江湖之上;一麾假守,遽膺符竹之荣。祗服恩私,徒增感愧。伏念某趣操不足以合乎流俗,学问不足以望乎古人,徒以一介无能之身,遭逢千载欲治之主,频更事任,屡致颠隮。补劓息黥,久冥心于祸福;弹冠结绶,敢妄意于功名。不图矜怜,猥见推择。鬷明之于叔向,或假片言;越石之遇晏婴,盖缘一见。夫何疏贱,初未参承,辄肩古人,骤辱知己。幸流言之昭洗,知公道之显行。既还侍从之联,复玷承宣之寄。过都请觐,获瞻天子之光;叩阁承颜,始识汾阳之面。谓拔茅而引类,在推毂以荐贤。遂令憃愚,有此侥倖。此盖伏遇仆射都督相公,以虚心而收天下之助,以直道而答明主之知。斤斧众才,如良工之无所弃;妍媸庶物,若定鉴之不可欺。眷此微生,获归钧播。某敢不勤求民瘼,思报国恩。诏令是遵,首务农桑之劝;教条不扰,庶期狱市之虚。
回馀姚知县启 宋 · 李光
伏审夙拥华轩,将临治境,奉九重之纶綍,分百里之江山。视事云初,依仁窃幸。恭惟某官行实著于闾里,风采耸于绅。戢吏爱民,固已兆四时之和气;乐善忘势,又将障一世之颓波。赐以长笺,假之馀论。词源甚博,获窥雅健之文;褒借过优,用作衰羸之宠。
回宫使娄察院贺正启 宋 · 李光
寅统发春,孟陬纪朔。顺协履端之吉,宜膺出滞之祥。恭惟某官经德不回,诚身有道。浮沈里巷,有浑俗之真;涵咏《诗》《书》,怀自得之学。敢论大事,不卑小官。天道好还,伫奉惟新之命;帝心简在,行闻求旧之除。
回邑宰贺正旦启 宋 · 李光
一气回春,太簇赞阳而出滞;三阳交泰,君子体仁以长人。惟与时以偕行,斯考祥而视履。伏惟某官诚身有道,经德不回。莅事惟能,信忠嘉之有相;履端于始,宜福禄之鼎来。某方久隔于乡闾,阻前趋于宾谒。永言倾颂,第极鄙悰。
答陆氏求婚启 宋 · 李光
人伦之重礼,尤谨于婚姻;家道之成义,莫先于夫妇。恭惟令嗣第四承务,江南望族,业诗礼以传家;而某第三女子,林下素风,愧功容之无取。辱叙乡闾之旧,特勤媒妁之言。篚币载临,葭莩有托。幼能遵教,已闻孟母之贤,长必大成,庶遂甘公之志。
按:后汉周谦字恭祖,同县甘公出遇之,见其容貌,驻车与语,甚悦,因许与女。夫人怒,甘公曰:「彼有奇表,长必大成。」遂与之。
答潘舍人求婚启 宋 · 李光
三十年之莫逆,岂云势利之交;四千里为流人,敢有婚姻之请。顾衰宗之藐尔,仰风义之凛然。伏承令侄承务,诗礼传家,雅服过庭之誉;而某第五女子,功容无取,粗安姆训之严。岂谓未替故情,曲敦夙契。通家已久,尚烦媒妁之言;投分益深,永有子孙之托。
谢孔倅启 宋 · 李光
窜身二纪,已甘终老之期;恩诏四传,遂有生还之望。伏蒙某官俯怜老朽,曲轸穷涂,赐以好音,锡之品物。坐宾常满,不空文举之尊罍;家学有传,肯坠伯鱼之《诗》、《礼》。退量谫薄,曷副褒扬,感愧之私,敷宣莫既。
閒乐先生奏议序 宋 · 李光
议官御史,专以犯颜婴鳞、排击奸邪为职。若论而不切,则不能起人主之意;辨之不早,则不能折祸乱之萌。建中靖国初,太上皇新即大位,号召天下名贤,聚之朝廷,自执政大臣下逮台阁之士,皆极一时之选,故殿中侍御史陈公伯修其一也。是时蔡京方为翰林学士承旨,虽明智之士,未能知其必乱天下也,公独慨然论奏,条其过恶,章凡四五上而不已。且曰:「若果用京,则治乱自此分,祖宗基业自此隳。臣非自爱而忧之,盖为陛下忧,为社稷忧,为天下贤人君子忧」。未几京遂为执政,尽逐异己者,固宠市权,荧惑主听,握国柄者几三十年,谏争之路自此塞绝。卒之强敌肆虐,生民涂炭,公之言始效,于此可不谓先见之明乎?司马温公志吕献可墓,称其论列王安石于海内归重之时,人主信任之际,以谓明达先识,己所不及。若伯修可谓无愧于斯人矣!某尝恨今世士大夫徒知称诵陈莹中,而知公者尚鲜,岂非造膝之言,秘不敢传乎?古人之称「死而不朽」者,如臧文仲既殁,其言立是也。韩退之作《谏臣论》曰:「入则谏其君,出不使人知之者,大臣宰相之事。若官以谏为名,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顾不美欤」?公既殁,其子某乃集录平生遗藁,得奏议十有五篇,以书抵武林张子韶,求予序冠其首。子韶曰:「伯修立志如此,一陷党籍,至老且死,终不用,凡有志于斯道者,孰不恻然」?某虽生晚,幸及识公于三衢,引接诲诱,待以国士,今二十一年矣,追惟平昔,因泫然而书之。呜呼!君子小人不两进,邪谄得君则正士危,理势自然,无足深慨。公虽流离窜斥,终身抱不遇之叹,于今望之,凛凛尚有生气,而彼纷纷者果安在哉!览是书者亦可为持禄养交、择利畏祸者之戒云。绍兴三年八月二十日,上虞李某序。
跋李丞相所作颜鲁公真赞 宋 · 李光
予因郡圃忠义堂,绘颜公像龛置其上,军事判官东阳郑刚中记其本末详矣。江西安抚大使李丞相复寄示真赞。其词宏伟简严,英风大节,落落相望。盖将友其人于千载,真无愧矣。呜呼!士固重其死,不幸生于危乱之间,遭时变故,将靡然而从之,不有特立独行之士,为世标率,则偷生苟免、媚贼称臣者,何所惮乎?后之登斯堂,览公遗像,诵江西之文,庶知予区区之意,因并书其后,以风吾党云。
跋阎立本列帝图 宋 · 李光
右阎立本《列帝图》,王贽家物,后归吴珏仪仲。予守永嘉日,其子祖忠出以相示,偶建安僧灵机善画人物,尤工传神,因使摹得之。后有富公序跋,距今才七十八年,而缣素断烂,乃甚于前画。或疑其非真,然富公亲笔眷眷如此,斯人岂欺世者哉!绍兴丁巳前十月,会稽李某谨题。
跋蔡君谟茶录 宋 · 李光
蔡公自本朝第一等人,非独字画也。然玩意草木,开贡献之门,使远民被患,议者不能无遗恨于斯。
题富郑公奏议 宋 · 李光
郑公奏议略览一二篇,如听咸池九韶之奏,亦可见仁宗皇帝天地之大德,终始无亏,如一元之气,默行乎其中。但吾老矣,时时焚香整冠,以手加额,愿汝辈遭逢圣主,无愧斯文而已。
跋再刊初虞世必用方 宋 · 李光
予观《千金》、《外台秘要》诸方书,皆前古圣贤有意拯救生灵,其功甚大,不可轻议。但去古既远,分剂率用升斗,有今人不能晓者。初公和甫,本朝儒医,博学能文,精通医术,所著《必用方》最为有用。五十年来,中原士大夫家藏此书,其间所居僻远,一旦老少疾恙,难致良医,按方治疗,无不愈者。虽门类不多,而包括殆尽,信奇书也。自兵兴以来,北人多流寓二广,风俗渐变,有病稍知服药,不专巫祝之事。予谪居于琼,偶与郡守论近世方术之妙,无出此书者,遂欲刊行。因以所藏本授之,庶遐方异域,知医药之可恃,稍加崇信,则禨祥祷解之风,不攻而自破矣。绍兴癸亥二月初吉,上虞李某题。
跋陈元达锁谏图 宋 · 李光
予观《陈元达锁图》,刘聪震怒于上,元达慷慨陈说,有不屈之状,刘氏手疏仓皇,切谏庭下,二人雍容救解,其人物态度,各有生意。予顷仕中朝,尝见此本,今传摹虽多,而不失真,是可贵也。刘聪盗据中原,悯、怀蒙尘之后,海内痛愤,忠义之士扼腕切齿,义不共戴天,况肯北面臣事之乎?或者以此责元达不知所托,昧逆顺之理以为邀时幸祸者,是大不然。元达本后部人,方居贫隐约时为元海所知,而聪尤显用之,其忠于所事,未为不顺也。晋室之乱,士大夫世受国恩如王夷甫辈,平时祖尚浮虚,以窃宠禄,一旦翻然臣贼,以至劝进,固不罪也。聪之失德,元达职为廷尉,捐躯尽节,锁树而谏,此与茅焦解衣以激秦帝,朱云攀槛以悟汉成,殆无以异。其孤风胜韵,凛然有古烈士之风,固足以羞愧一时贪夫佞人之颜,尚何訾云!温陵康元寿暇日出此图相示,遐想其人,相与叹息久之。
跋碧虚子纂经 宋 · 李光
庚午冬至后四日再阅一过,碧虚子何人,出入儒释道三教,可谓博达之士矣。自念平生交友未见其人,其方外之士,道家者流乎?异时见潘子,当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