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护戎启 北宋 · 王安石
鼎求敝邑,甫次近郊,传闻使旌,适在州部。将亲盛德,尤激欢悰。
与谭主簿启 北宋 · 王安石
爰兹治舟,亦以造境,将联职治,可丐规模。惟喜则多,非陈所悉。
上范资政先状 北宋 · 王安石
某此者之官敝邑,取道乐郊,引舟将次于近圻,歛板即趋于前屏。瞻望麾戟,下情无任。
谢许发运启 北宋 · 王安石
近持悃愊,进叩高明。荷温教之见存,假善舟而使济。亦既就道,即将造门,惟兹下情,感喜殊甚。
谢王供奉启 北宋 · 王安石
伏审拜恩,鼎来视职,惟兹疏贱。将庇高明,敢图恩私,先赐教督,感竦之极,敷言曷殚!
答马太博启(一) 北宋 · 王安石
伏审进被恩章,来临职任,兹惟幸会,得奉光仪。敢图隆私,先赐华问,感佩之至云云。
答马太博启(二) 北宋 · 王安石
伏审光奉圣恩,已谐礼上。未皇修好,先辱赐书,感尉至深,叙陈不既。
答沈屯田启 北宋 · 王安石
趋承维旧,违去尚新,唯是企思之深,曾无忘去之顷。敢图恩纪,特赐书辞。仰荷眷存之尤,内怀恐愧之极。岁云郁沐,物且长赢,茂惟贤明,多有休福。窃况藩宣之盛,倚成陪贰之良。伏惟顺序自颐,副人所望。
答陈推官启 北宋 · 王安石
某受材无它,窃邑于此,高明赐教,褒谕过情,窃观以思,惧恐且愧。末由占对,良自保绶。
贺集贤相公启(代人作) 北宋 · 王安石
恭以禁座流恩,政堂迁秩,宠兼常伯,守在冬官,伏惟庆慰。恭以某官袭气堪舆,禀精河岳。风华懋美,峣若东南之筠;天韵纯沦,温如西北之璞。不阶尺木,遂致青云。世图任于老成,日对扬于休命。股肱作相,素同国体之安;喉舌命官,遂致文明之政。兹为异数,允答具瞻。某充位外藩,希风上国。观文辩叙,弥高天老之台;通谒为仪,寖远豆晏之日。欢愉无状,震慄兼常。
贺枢密相公启(代人作) 北宋 · 王安石
恭审迁秩上公,联华冢宰,伏惟庆慰。窃以某官略非世出,韵自天成,时归英特之材,独禀高明之器。光华漫漫,遂适于泰辰;文学彬彬,适阶于膴仕。逮浚明之正统,图卫翼之元勋,周历清华之阶,越登机密之首。通规亮节,朝矜式以取平;深策远猷,上咨嗟而倚重。懋惟徽数,允合肤公,命布幅员,喜盈观听。某久从外补,逖听上胪,曾驰谒之未遑,第承风而窃抃。瞻依之厚,度越于常。
答福州知府学士启(代人作) 北宋 · 王安石
某启:辞阔义风,累更元历,虽疆城之相比,愧缄疏之未皇。敢意谦明,首书存聘,赐之良实,重以好辞,无因至前,承拜知悚。某官卿材修固,国器方廉,登步本朝,汪翔盛问。维高闽之要地,实南越之旧都,顾赖忠良,镇此襟带。既闻善治,宜有宠章。用冀保和,且须来命。
贺凤翔知府陈学士启(代人作) 北宋 · 王安石
恭审拜命恩纶,颁条侯府,窃惟庆慰。某官器谋强济,业履粹明,名日起以贵成,势龙阶而独上。儒林材职之馆,方指事以载功;歧阳襟带之邦,出承流而宣化。国家试能补郡,吁俊熙天,即颁宽大之书,召还清切之禁。某衰晚无状,情契所同。顾海上之身,寖为俗吏;瞻榜中之彦,敢附青云。未涯贽见之仪,益切瞻言之素,愿臻持摄,前对宠光。
贺昭文相公启(代宋宣献公作) 北宋 · 王安石
恭审肃被宠灵,参司枢要,伏惟庆慰。窃以安危所系,文武相须,眷注意之殊时,崇仰成之异体。至若万务通于四海,二柄萃于一门,简在休辰,职繇全德。恭以某官风华博照,天韵雄成,挟旦、奭之谋谟,袭韦、平之系胄,逢辰鼎盛,序爵弥高。清议被民,卓冠一时之杰;丰规振俗,遄跻三代之隆。嗟彼羌豪,警吾边吏,有严天讨,爰整王师。上方深拱以倚平,博谋而取重,畀兹全责,钦若壮猷。舆诵所同,岩瞻惟允。昔馈通函谷,紧沛邑之宗臣;威被匈奴,实汉家之真宰。宜今具美,与古兼徽。某夙附末光,雅烦善庇。仕藩城而待罪,隐若自安,佔宿邸之移文,跫然滋喜。依归之素,有过等夷。
谢及第启 北宋 · 王安石
三月二十二日,皇帝御崇政殿放进士,蒙恩赐及第释褐者。四方之杰,茂对清光;一介之技,猥尘华选。冒荣之辱,抚己而惭。窃以国家揽八县之广,具万官之富。一化所染,人有善行;数路之举,野无滞材。取士如此之详,得人于斯为盛。然犹谦不自足,乐于旁求,比诏郡邑,详延岩穴。向非蔚有声采,著在观听,何以酬上勤伫,塞人烦言?如某者族敝而贱,材顽且疏,逢世治文,追师乡道。员冠方屦,有贱儒之名;高文大册,无作者之实。昊乾不吊,先子夙丧,侨家异土,归扫穷阎。上不能执轩冕以取高,下不能力稼穑而为养,俛首干进,蕲荣逮亲。适会诏之兴氓,遂负书而应令。乡老署其行,荐之明朝;春官訾其材,置以异等。率趋法座,辈试殊庭,仅成骫骳之谈,复玷高华之选。夫何抵此,厥有繇然。兹盖伏遇某官德厚兼容,风华博照。斟酌元气,洪纤溥被其仁;彫刻众形,妍恶曲成其汇。乘云洒润,秉律嘘枯,使是寒士,阶于荣路。敢不审图大方,惇率常宪,取所承学,著之行事,唯仁之守,唯谊之循,不以邪曲回精忠之操,不以宠利污廉洁之尚,庶期尽齿,无负大赐。易此而他,未知所裁。
上蒋侍郎书 北宋 · 王安石
某尝读《易》,见《晋》之初六曰:「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此谓离明在上,己往应之。然处卦之初,道未章著,上虽明照,而未之信,故摧如不进,宽裕以待其时也。又《比》之上六曰:「比之无首,凶」。此谓九五居中,为上下之主,众皆亲比,而己独后期,时过道穷,则人所不与也。斯则圣人赜必然之理,寓卦象以示人事,欲人进退以时,不为妄动。时未可而进谓之躁,躁则事不审而上必疑;时可进而不进谓之缓,缓则事不及而上必违。诚如是,是上之人非无待下之意,由乎在下者动之不以时,干之不以道,不得中行而然耳。夫读圣人之书,师圣人之道,约而为事业,奋而为文辞,而又胸中所蕴,异乎世俗之所尚。凡闻当世贤公卿大夫之名,则必蕲一见,以卜特达之知,庶乎道有所闻,而志有所展。其于进退之理,可以不观时乎?故自执事下车受署,于兹数月,士之籍于郡者,皆获见于左右。然某独以区区之质,保在逆旅,适当宇下,屏息退处,终未能伏谒麾棨。岂无意乎?盖以声迹沈下,最处疏贱,旧未为执事之知。加公庭兼视之初,宾游接武之际,虽神明之政,尚或未周。某当是之时,茍一而进,则才之与否,窃虑未察,故《晋》之义有「摧如」之退也。今执事聪明视德,悉已周洽,风俗之美恶,士流之能否,皆得而知之矣。况复侧耹执事屡以羁齿挂于馀论。某当此之时,茍不自进,是在《比》之义,有后失之凶也。故窃自蹈于二卦之象,当可进之时,得其中而行之,则或几于圣人之训矣。恭维执事禀天正气,为朝名臣,以文雅蹇谔,简在上意。是以出入台阁,践履中外,朝廷百执事、天下之人,孰不惮执事之威名,服执事之德望,谓师尹庶士,坯冶群品,天子用之,期于匪久。虽某居丧之制,越在草土,厌冠苞屦,不入公门,茍候外除,然后请于左右,倏然朝廷走一封之传,升执事于严近,与诸公对掌机政,召和气于天下,则必廉隅之上,体貌之殊绝,廊庙之间,贵贱之不接。某于是时,愿拜风采,则无因而至前矣。今所以道可进之时,不以丧礼自忌,直诣铃下,期一拜伏者,诚以斯时之难得会也。执事必以某进得其时,于道无所戾,赐之坐次,察其言行,若乃时政之得失,国家之大体,虽不能尽识其所底,至于前古之盛鉴,圣贤之大意,亦少见其素蕴焉,而某受知于执事,岂止于兹乎?冀异时执事陶镕之下,庶或裨于均政之万一。言质意直,干浼英听,无任惶越之至。
上龚舍人书 北宋 · 王安石
闰八月七日,具位王某谨白书于安抚谏院舍人:某读《孟子》,至于「不见诸侯」,然后知士虽阨穷贫贱,而道不少屈于当世,其自信之笃、自待之重也如此。是皆出处之义,上下之合,不可茍也。为人上者而不以是,不足与有为,为人下者而不以是,虽有材不足以有为,其进几于祸矣。在上不骄,在下不谄,此进退之中道也。某尝守此言,退而甘自处于为贱,夜思昼学,以待当世之求,而未尝怀一刺、吐一言,以干公卿大夫之间,至于今十年矣。已而思之,方孟子之时,天下纷乱,诸侯皆欲自以为王,强攻弱,大并小,战伐侵入,无岁无之。此乃存亡得失之秋,所谓得士则兴,失士则亡之时也。故下得以自重,而上不可以不求焉。方今席奕世之基业,治虽未及三代、两汉,然亦可以谓之亡事矣。其选才取士,外则贤良、进士诸科之举,内则公卿、提转、郡守之荐。然皆士自媒绍其所长,以干于当世,然后得充其选,未尝闻公卿大夫能自察其贤而荐之者。则士之包羞冒耻,栖栖屑屑,伺人之颜色,徇时之好尚,以谋进退者,世未尝为辱也,又岂知论出处进退之义者哉!今公卿大夫之取士,无问贤否,而媚于己者好之;今士之进退不以义,而惟务茍合而已。吁,可悲也!方公卿大夫据高明之势,外以富贵自尊,内以智能自负,必不欲求于人,欲人之求己,士不欲求于人,如此则上下之合,无时可得矣。某是以翻然改曰:茍一往公卿大夫之门,与之议论,察其为人,可与言则进,不可与言则退,于道宜未为屈也。由是颇欲虚游于当世公卿大夫之间,以观可否而去就之。方自窜于穷远僻陋之地,其势不得以往也。比闻天子念东南之民困于昏垫,辍侍从之臣亲至其地,以劳徕安集之。某私切自喜,以其所谓当世之公卿大夫,将得而见之矣。既而问某者果谁邪,又有以阁下名告之者,而因含笑大喜,曰,以阁下之势,方用于朝廷,以阁下之贤,尝闻于天下,则某不待接其议论,察其为人,而后知其可以说干之也。矧阁下官曰谏诤,出宣霈泽,当思所以副朝廷待之之意,则天下之利害,生民之疾苦,未宜忽之而不以夙夜疚怀也。傥有意于此,则非士君子不可与论焉。然则某之言,可冀其合矣。辄冒尊严,以进其说,阁下其择焉。某再拜。
再上龚舍人书 北宋 · 王安石
闰八月九日,具位王某再白书于安抚舍人阁下:某前日辄以狂瞽之言,有闻于下吏。伏蒙阁下不间疏贱,借之以颜色,接之以从容,使极论而详说之,是其可以吐胸中之有,发露于左右之时也。然辞有所未尽,意有所未竭,盖将有以。何哉?前日所与某言者,不过欲计校仓廪,诱民出粟,以纾百姓一时之乏耳。某之所欲言者,非此之谓也。愿毕其说,阁下其择焉。某尝闻善为天下计者,必建长久之策,兴大来之功,当世之人,涵濡盛德,非谓茍且一时之利,以邀浅鲜之功而已。夫水旱者,天时之常有也。仓廪财用者,国家常不足也。以不足之用,以禦常有之水旱,未见其能济焉,甚非治国养民之术也。某不敢远引古昔,止于近者十馀年间耳目之所经者论之。顷自庆历八年,河北、山东饥;皇祐二年、三年,两浙、淮南饥;三年、四年,江南饥;嘉祐五年,两浙饥;四年,福建饥;今年淮南两浙又饥。其川、广、夔、陕、京西、河东,则某闻见所不及,不可得而言也。某窃计之,历年一纪,而岁之空匮,民至流亡殍死,居其太半,卒未闻朝廷有救之之术,岂非政失于茍且,而不建长久之策者哉?伏自庆历以来,南北饥馑相继,朝廷大臣、中外智谋之士,莫不恻然不忍民之流亡殍死,思所以存活之。其术不过发常平,歛富民,为饘粥之养。出糟糠之馀,以有限之食,给无数之民,某原其活者,百未有一,而死者白骨已被野矣。此有惠人之名,而无救患之实者也。某窃谓百姓所以养国家也,未闻以国家养百姓者也。《记》曰:「君者所养,非养人者也」。有子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此之谓也。昔者,梁惠王尝移粟以救饥馑,孟子论而非之,所谓「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若夫治不由先王之道者,是徒善、徒法也。且五帝、三王之世,可谓极盛最隆,亦不能使五谷常登而水旱不至,然而无冻馁之民者何哉?上有善政,而下有储蓄之备也。某历观古者以还,治日常少,而乱日多。今宋兴百有馀年,民不知有兵革,四境之远者至万馀里,其间可桑之野,民尽居之,可谓至大至庶矣。此诚旷世不可逢之嘉会,而贤者有为之时也。今朝廷公卿大夫,不以此时讲求治具,思所以富民化俗之道,以兴起太平,而一切惟务茍且,见患而后虑,见灾而后救,此传所谓「毂既破碎,乃大其辐,事已败矣,乃重太息」,其云益乎?某于阁下,无一日之好,论其相知,固已疏矣。然自阁下之来,以说干阁下再矣。某固非茍有觊于阁下者也。某尝谓大丈夫有学术才谋者,常患时之不遭也;既遭其时,患言之不用也。今阁下势在朝廷,不可谓时不遭矣;居可言之地,不可谓言不用矣。惟阁下未为之尔。某故感激而屡干于左右者以此,阁下其亮之。某再拜。
与沈道原书(一) 北宋 · 王安石
某启:知在长芦,营造功德,无缘一造,岂胜乡往!见黄吉父,说四妹甚瘦悴,恐久蔬食而然,切需斟量,勿使成疾。一切如梦,不须深以概怀,但精心祈向,亦不必常断肉也。每欲与七弟到长芦,相要会聚数日,然头眴多痰,动辄复剧,是以未果。稍寒,自爱!念二谢书,思忆不可言也。某启上。
与沈道原书(二) 北宋 · 王安石
某启:承眷恤,重以感慰。衰莫眩昏,幸而获愈,然槁骸残息,待尽朝夕,顿伏床枕,无足言者。十四、念二,并烦存问,感愧感愧!四妹且时时肉食,恐久而成疾也。相去虽近,无缘会晤,良食自爱!疲倦,书不及悉。某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