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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皇太子贺皇后笺 南宋 · 王炎
肇建储闱,丕承宸极。
虽由黼扆之独断,亦赖椒廷之叶谋。
宗社储休,迩遐同庆(中贺。)
恭惟殿下志存警戒,德备柔明,坤为母以顺天,震得男而主器。
人伦既正,益畅二《南》之风;
国本不摇,何烦四老之助。
臣谬分符竹,密迩觚棱。
既瞻离日之明,象垂继照;
又睹轩星之次,祥著重晖。
皇太子笺 南宋 · 王炎
神圣御图,元良贰极,主器藉于苍震,继明协于黄离。
喜溢天庭,庆覃海宇(中贺。)
恭惟殿下夙成岐嶷,日就温文。
惟皇家所重者继承,则储禁宜严于监抚。
一孚大号,四洽欢声。
益绵卜世之休,允藉承祧之重。
念阻陪于象魏,方分守于鱼符。
位正前星,但快观瞻于瑞色;
泽流少海,共欣涵泳于馀波。
太上皇后笺 南宋 · 王炎
长秋正位,肃慈壸于九重;
端月始和,衍寿祺于七帙。
享嗣皇之孝养,齐太上之康宁,欢洽宫中,庆流宇内(中贺。)
恭惟尊号太上皇后柔恭粹美,慈俭宣昭。
方绍兴三纪之忧勤,既资辅佐;
宜德寿万年之福禄,同极尊荣。
岂但见春秋之弥高,盖将同日月之久照。
臣远乘驿传,阻接廷绅。
春满玉卮,遥想衮龙之喜气;
云深紫殿,莫瞻袆翟之荣光(《双溪类稿》卷一一。)
自此篇至卷末凡十篇,原无,据四库本补。
今上皇帝表 南宋 · 王炎
慈壸储祥,既并尧年之永;
昕朝展寀,益彰舜孝之隆。
喜溢宫闱,欢传县县(中贺。)
恭惟皇帝陛下膺图出震,继照重离,繇成德之温文,兼事亲之钦爱。
万年为父为母,福既骈臻;
四海悉主悉臣,养斯极至。
假有家之燕喜,推锡类之龙光。
臣原隰驱驰,云霄高远。
遥想奉卮之庆,莫侧鸳行;
俯同扶杖之民,但深雀跃。
贺太上皇帝庆寿表(代) 南宋 · 王炎
慈极自颐,凝万年之景命;
中闱偕庆,纪七秩之宏休。
喜溢尧廷,欢均禹服(中贺。)
窃以德之大者斯能得寿,道之妙者乃能长生。
居乾父坤母之尊,在日君月妃之上,匹休如此,振古无斯。
恭惟尊号太上皇帝陛下诚极粹精,心潜清净。
玉螭有受,独观昭旷之元;
袆翟与娱,宜袭康宁之福。
难老并膺于天锡,又新永受于春祺。
荣光瑞气,无远而不周;
盛事缛仪,自今而继举。
臣幸逢殊庆,限在外僚。
仰望紫微,联钩陈而一色;
俯同黄发,效嵩岳之三呼。
贺瑞庆节表 南宋 · 王炎
神圣方兴,是日肇非常之庆;
华夷咸赖,自天增有永之年。
欢洽两宫,贡来九牧。
恭惟皇帝陛下聪明秉箓,熙洽题期。
上仁为而无为,自得长生之道;
神策朔而复朔,是开受命之符。
发祥伫见于多男,介福永承于王母。
按六经而校德,克传舜禹之中;
参万岁而成纯,下视乔松之寿。
臣等幸逢华旦,获望清光。
非烟非云,长近汉庭之瑞气;
如山如阜,愿赓周雅之和声。
谢郊祀赦表 南宋 · 王炎
严精禋于泰畤,茂对神釐;
发涣号于端门,俯从民欲。
散为和气,薰作升平。
窃以天覆物而好生,圣配天而同大,故亲祠于三岁,必均庆于万方。
恭惟皇帝陛下巩固丕图,钦承慈极。
上帝监馨香之明德,可以告虔;
斯民待惠泽于下流,为之锡福。
备成熙事,诞布鸿恩。
开以自新,洗愆尤于犴狱;
乐其共利,蠲逋负于闾阎。
根荄毕遂于生成,雨露无私于渗漉。
臣逖闻奠玉,有守分符。
瞻仰魏阙之遥,未能就日;
倍喜置邮之速,无不回春。
谢历日表(一) 南宋 · 王炎
璿玑不忒,职在日官;
凤历惟新,布为时令。
庸示守藩之宠,俾知叙事之经(中谢。)
窃以三百六旬之中,四时宜定;
八百馀年之后,一日或差。
无失其纪以为常,必在其中之置闰。
恭惟皇帝陛下大参天地,妙斡阴阳。
辅相裁成,虽本星辰之运;
盈虚消息,亦穷象数之粗。
用夏建寅,如周颁朔。
臣外居侯服,获奉赐书。
月要日成,当首勤于吏治;
春耕秋敛,务兼厚于民生。
谢历日表(二) 南宋 · 王炎
法垂象魏,将新布治之经;
政协璿玑,先谨授时之节。
叨奉侯藩之寄,恭承王正之颁(中贺。)
窃以一元转二气于无形,太极行三辰于有象。
往来迭运,盈缩难齐。
自非用智之精,莫尽先天之妙。
惟圣斡旋于造化,乃能推策于幽微。
恭惟皇帝陛下出震宅中,体乾行健。
阴阳和而万物得,曲全辅相之宜;
天地节而四时成,奉若变通之序。
因建寅于夏令,参告朔于周官。
内允百工,外同万国。
臣敢不遵而作事,详以训民。
辰起苍龙之躔,俾趍东作;
日行黄道之上,同庆升平。
请御正殿表 南宋 · 王炎
行天下之通丧,必自致中心之戚;
宅圣人之大宝,所宜正南面之尊。
顾此二端,疑于两重,惟权以义,乃得其中。
盖哀痛无所穷者,孝子之仁;
而品节不可踰者,先王之礼。
由周而上,及期为祥禫之期;
自汉以来,易月有细纤之制。
古今之时既异,军国之务浸繁,岂能释庶事以居忧,不免抑至情而莅政。
未纯吉服,皆御法宫。
恭惟陛下行可通于神明,孝在安于宗社。
愿体慈皇之畀付,深思列圣之创垂。
内虽切于念亲,外必严于正位。
向明而治,以裁刑政之详;
当宁曰朝,以肃臣工之众。
是为达孝,不止从宜。
请御殿表 南宋 · 王炎
服制之勤,不免俯从于易月;
公除之后,曷为未可以视朝?
熟虑于心,乞终其说。
窃谓再期祥禫,用于朝廷则不通;
七日释纤,施于父子则为薄。
惟无恩义之相夺,莫若经权之并行。
入而遂服者,足以伸自尽之诚;
出而负依者,所以示至尊之体。
纵使舜文之君而处此,必兼周汉之道而行之。
共惟陛下之至仁,克尽圣人之达孝。
未即外庭而恭己,盖疑忧服之在躬。
然康王见群后之初丧,尝受币圭于门外;
而晋武闻诸臣之异议,但终缟素于宫中。
按古昔之旧闻,参祖宗之故实。
今罢朝者一月,众且有疑;
若废礼于三年,理诚不可。
愿正当阳之位,庶倾就日之心。
辞说已穷,徬徨俟命。
贺讲和表 南宋 · 王炎
使轺复命,玉帛交修,边琐班师,干戈永戢。
尧言诞布,禹服均欢(中贺。)
窃以渭水之盟,敌人终屈;
澶渊之誓,方内久安。
将欲保民,莫如耀德。
恭惟皇帝陛下天涵夷夏,子育黎元。
止秋杀以春生,收雷声于渊默。
能忍所以有济,是为中国之至仁;
善胜在乎不争,何论匈奴之长技。
申讲丹青之信,竟销金革之彊。
军散于郊,共习驺虞之射;
民安其宅,载歌《鸿雁》之诗。
臣恭职蕃宣,逢时泰定。
身縻印绶,阻双阙之追趍;
口诵丝纶,与一圻而率舞。
申户部状 南宋 · 王炎
炎近尝具竿牍申禀,并录《论榷茶劄》及《论和籴书》仰干台览,当已彻几格。
炎陆沉久矣,血气浸衰,筋力向惫,顺命以定穷通,循义以定出处,不复敢有进取之私。
而区区持愚陋之见,欲自献于左右者,其说有二:炎昨在临湘彫县,赖侍郎先生持节鼎来,削去版帐无名之需,身获自全,民亦少苏,其所感者一也。
炎始出随牒,辱司业刘公、南轩张公待之异于稠人。
二公云亡,炎流落下位,无复有照其肺腑者矣。
而侍郎先生收录姓名于荐牍之中,许以介然之节可保岁寒。
炎何足以当此,而奖借之意则厚矣,其所感者二也。
为是之故,所以欲效千虑之一得。
今再条列和籴事目,具于别缄,更乞台慈推询于刍荛之意,察其归向门墙之诚,不责狂斐,特垂采择,不胜幸甚。
又画一劄子 南宋 · 王炎
炎伏承判部侍郎先生正位地官,尽掌邦用,丁此凶岁,举行荒政,下诸路州军和籴米斛以救饥民。
炎门阑下士,不揆其愚,辄殚穴见,揣度事宜,列为数条,仰备采择。
谨画一如后:
一、凡米价丰年必贱,不可挈之使贵;
凶年必贵,不可抑之使贱。
自朝廷行下沿江诸郡,不许其遏籴,又责其和籴,然米价低处不敢遽增其直。
古人谓知与之为取者为政之宝。
凶年至于艰食,米价听其自高,商贾既来,米价自贱,以与为取,其理较然。
今若下流郡县不增其直,即商贾迟疑,富民观望,是趣之闭籴,适以病民。
不若行下和籴诸州,许其随宜增价,则或远或近皆可收籴。
仍合使诸郡具水脚支费之数,以会子付之,逐时起发,事理为便。
一、诸路和籴所产之多者不如所聚之多,当相地势紧要去处措置收籴,则简而易办。
且如湖湘,唯鄂渚最为要地,盖南则潭、衡、永、邵,西则鼎、澧、江陵、安、复、襄阳数路,客旅兴贩,无不辐凑鄂渚。
若于鄂渚专一置场,荆襄湖汉之来尽可收籴无疑。
自鄂渚浮江下至中都,亦不甚费日,最为利便。
推此比类,他路会府望郡,亦当只择要地,官增米价,招邀客人转贩。
一、州县受纳秋苗皆有水脚钱贯,秋收之后办米则易,办钱则难。
今若行下江浙荆湖,凡沿流州军受纳苗米,所有水脚钱贯,晓谕人户,或愿从便折纳米斛,因令州军开具合用纲运钱数,给官会还之。
所有折水脚钱米斛并行起发。
即正苗一斛之外,其所收米少者二斗,多者三斗,总而计之纳苗米二百万斛,可得米五六十万斛矣。
民免纳钱,官又得米,亦公私两便之一策也。
此策如或可用,即宜及早施行。
若稍稽迟,输纳已终,更无此米。
一、官会诸处行用,虽曰准钱一贯官省,至于比并见钱,或只可代见钱七百二三十文,其下或只可代见钱六百七八十文。
亦合许诸州郡从实供申,详酌施行,方可办事。
右画一开具在前,如蒙台慈特赐采览,斟酌可否,敷奏施行,不胜幸甚。
申宰执状 南宋 · 王炎
炎恭惟今日朝廷纪纲一正,号令一新,圣天子收还威柄于上。
某官经文纬武,兼东西两地之寄,开言路以达下情,黜邪佞以定众志,颁赏给以作士气。
朝廷清明,百姓欣怿,虽干戈未息,和议未定,然敌人前日所以藉口者今也无辞。
使轺既行,舆诵皆谓自兹可以继好息民。
炎疏远,在阙门之外,区区管见,固无以裨庙堂末议。
然闻诸道路,外之而边鄙,下之而闾阎,亦有利害数条,不揆狂瞽,辄僣言之。
谨具列于左:
一、敌人仁义不足而凶狡有馀,古人尝有是言。
炎窃谓今日求和之使虽行,而沿边守备尤不可少懈也。
若诸将观望朝廷欲和而不欲战,备禦稍弛,士气沮丧,万一和议不成,胡马奔冲,出吾不意,何以捍之?
炎妄谓和议未定,朝廷宜明戒诸将,使之严饬边备,常如寇至,庶几缓急无一旦意外之警。
兵法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盖此谓也。
一、朝廷昨尝下令申严保甲之法,不问官户,不问单丁,例出一丁,使之具器械,谨要塞,以备盗贼。
夫备盗贼者巡尉之职耳,责其随旧法措置可也。
而朝廷施行之详异于平时,官吏一切便文,不无骚动。
今既定矣,又准制置司指挥,保甲中每百人选三十人壮丁熟加教阅,民间往往惊疑。
夫选壮丁教阅何所用之?
将以防境内之盗贼欤,则保甲编排久矣,不必为是扰扰也;
将以外防虏寇欤,此非策也。
且内地之民不可驱之出戍,若使之起而征行,则其忧不在外而在内,此固不待论辩,其利害甚显然也。
若沿江州郡之民平时不识战斗,一旦率而列于江上,与官兵杂处,彼前有死亡之忧,后有妻孥之恋,望敌而溃,岂不反为官军之累乎?
不特如此,夫民镇之以静,尚患其扰,示之以扰,安能保其无变乎?
选丁壮而教阅之,非所以安众也。
国家养兵以备战斗,及其有事,兵不足恃,复欲使赤子从事于干戈,虏人闻之,不待间谍,得以窥见吾之虚实矣,非所以待敌也。
炎窃谓此事不若自朝廷行下寝罢,则民间幸甚。
一、自两淮至于荆襄皆有民兵,平时稍立队伍,每岁稍加教阅,此可以防护乡闾,助守州县,不可使之出战也。
若与官军杂处,驱之在前,胜则官军专有其功,败则官军不相救援。
自用兵以来,闻荆襄与淮上民兵损折者多。
今若欲率而用之,则荆南之万弩手、荆襄之义勇皆有总首,宜将民兵团结,自为一军,为总首者于武阶中与一名目,使之仍前部其所属,又别选一健将将之,用以守城。
或有缓急,间出策应,庶可为官军一助,亦不至于鱼肉吾民。
决不可使分隶诸军出战也。
一、诸县有弓手,诸寨有土军,本以弹压盗贼尔,人数不多,精悍绝少。
今诸州禁军已起赴军前,若弓手土军亦例行调发,前出后虚,州县无备,鼠窃狗偷或因此出为良民之害,不可不虑也。
又弓手土军若驱之战斗,不能禦敌,徒以饵敌,亦不可不恤也。
使之城守犹或可以备数,若使之出战,徒为鱼肉而已,不若不行调发也。
一、今之奸民为盗者有窃盗,有劫盗,窃盗者不过杖罪刺环而纵之,劫盗者或配隶牢城,徒费官粮,已而逃窜,又复为盗而已。
事固有一时之权宜而不可拘于常法者。
炎谓凡为盗者亦多剽悍之人,今以兵少为虑,则凡劫盗一犯者、窃盗再犯者,其人若稍壮健,皆刺隶军前,亦可为用。
非特足以增吾卒伍,又足以消乡闾枹鼓之警,是一举而有二利也。
已上数事不足以尽当世之务,姑以自献其诚。
尝闻饔人治庖,君子食之,愚夫献言,明智择焉。
炎所言者不过书生常谈,其可用与否,在某官英鉴择之而已矣。
干冒钧严,下情震越(《双溪集》卷一二。)
和议未定:原无,据四库本补。
与台谏劄子 南宋 · 王炎
窃见去年朝廷令诸州打造铁甲,大郡一日二副,小郡一日一副,役使工匠,未有休息之期,尝裁书上宰执乞行住工,不报。
继尝具公劄申朝廷,乞暑月暂停工役,亦未报。
炎窃谓铁匠等人追逮在局,抛家失业,人情甚以为苦。
兼之向去天气渐热,终日大炉近火,锻鍊不辍,极非所宜。
朝廷革去权臣之弊政,此事合宜减省,稍慰民愿。
兼自去冬无雪,今春至夏不雨,田畴枯燥,未能栽种秧苗,加以蝻虫旋至长大。
若于人事稍宽民力,不使咨嗟叹息,亦或可以感召和气。
即暑月暂停造甲,亦当行事件之一也。
所有申朝省公劄录本缴申,干渎台听。
如蒙不弃愚者之虑,特赐论奏,自夏至秋暂停工役,庶几为铁匠者非特稍得休息,亦可各自还家,营趁日食,免致妻孥失所,实为大幸。
申宰执状(一) 南宋 · 王炎
照对炎于二月初十日曾裁书,仰渎钧听,乞权停罢本州造甲工匠,至今未蒙行下。
区区管见,怀不能已,再有陈恳。
窃见绍兴二年,其时正当虏人凭凌,中国多故之时,然只御前军器所增募民匠造甲,不曾抛下诸州打造。
是年五月二十二日,臣僚论列民匠所得逐日钱粮不无减尅,天气渐热,监官督责程限,虽与本所兵匠通同执役,终是虐用诸路和雇之人,遂中渴而死。
今后不得减尅工匠钱粮,役使之际必均劳逸,遇有酷暑量减工科,令日中少休。
诏令户部措置。
于是户部言支给钱粮则无减尅,缘所雇民匠多是大炉近火费力,虑日后暑热多致疾病,权行放散,至九月天凉,令本处依元数发遣前来。
且绍兴之初,朝廷草创,色色不备,然军器所造甲所雇民匠暑热放停,秋凉会集。
今本州准指挥日造甲二副,所用工匠并是追逮,则非应募,其人在甲局每日等差支钱日二百,下至一百五十文,固不减尅,然只能养其一身,而不能养其一家。
今已过春入夏,所谓工匠者虽以锻鍊为生,亦岂不务蚕桑、事耕种?
今已失时。
但目下向去天气渐热,一二百人聚在一局,大炉近火,终日锻鍊,流汗浃背,不得休息,因此致病,必不能免。
欲望钧慈早赐行下,权许本州放散。
若会计中外军兵之数与衣甲之数或无阙少,则诸州皆可住工。
若军士之数多,衣甲之数少,不免打造,则候秋凉再令赴局用工。
如此则上可以备器甲,下可以宽民力。
区区愚虑如此,傥蒙钧慈特赐行下住工,不胜大幸。
申宰执状(二) 南宋 · 王炎
炎照对本州去年先准省劄打造铁甲日一副,续准省劄小郡日打一副,大郡日打二副,本州逐日造二副。
除已节次解发铁甲赴内军器库交纳,通计四百六十副讫,本州虽曾申乞截拨月桩钱,至今未蒙给降。
会计上项已造铁甲,长甲一副计铁钱三十五贯文,短甲一副二十八贯五百六文,共用过钱一万三千三百二贯四百六十五文。
向后日以造甲二副为限,又以二年为期,则费用钱数又数倍于已用之数。
切缘本州岁计窘乏,军粮不足,而每月收籴起发钱多系酒税趣办,与他郡事体不同,事势迫切,所以控告朝廷。
前此具申非不详细,止蒙批送户部勘当。
户部吝于岁计,恐有亏折,不肯遽从所请,缘此至今未蒙拨还。
且本州本自阙乏,两年应办军期,买船造船,又兼打甲皆系军期,那泛支用浩瀚,目今委实不能支吾。
欲乞朝廷径行下截拨月桩钱应付支用。
若朝廷或恐截拨月桩钱于户部岁计有亏,欲望给降度牒三十道,令本州逐时变卖,挨那支遣。
非特官吏事稍办集,免遭督责,民间亦获稍苏。
干冒钧严,下情皇惧俟命之至。
按:此篇四库本题作《申宰执乞降度牒造甲劄子》。
申省状 南宋 · 王炎
照对本州管下有下菰城,系每年步司牧放之地,四月马一匹日支料谷一斗,自五月至八月马一匹日支料谷七升,九月回程马一匹日支料谷一斗。
开禧三年共支马料七千四百八十七石九斗,嘉定元年共支马料五千九十五石一斗三升。
上件料本州即无储蓄,每年系朝廷截拨上供宽剩钱会中半,随时价高下责付牙侩收籴。
官吏凛然,常恐收籴愆期,支散不给。
况去年蝗旱,禾稼消折,本州管内多系晚田,少有早稻可充料谷。
兼之早稻去年尽被蝗吃损,每年收籴已自艰难。
目今小民饥饿,赴诉于官,乞行赈救。
又更如每年收籴马料之数,夺民之食,充马口腹,小民必然饥饿,性命不保。
炎窃见古者行军用师,粮食以供士卒,刍茭以供牛马,故《费誓》曰「鲁人三郊三遂,峙乃糗粮,峙乃刍茭」,不闻峙谷粟以食战马也。
又孙武兵书亦曰「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此言军士之粮也;
「𦮼秆一石,当吾二十石」,此言牛马之草也。
又按《汉书》乌氏善畜牧,至用谷量牛马。
夫马牛之多以谷量之,则不过于牧水草之地而已,安得有谷以食之?
古礼,惟国君有马在闲厩者食谷与草,凶年则否。
故《记》曰「岁凶,马不食谷」,又曰「国家靡敝则马不尝秣」,秣者剉草与谷杂而食之也。
况今之马出于西夷南蛮,不过啮草饮水于山谷之间,岂尝有谷养之?
今湖州遭旱蝗之患,百姓绝粮,可谓岁凶矣。
公私匮竭,州县素无凶年之备,民间自有两年和籴之后,宿藏已空,亦可谓靡敝矣。
目今六县之民,近市井者或买糟粕,近碓坊者或籴糠秕。
安吉山县,最少米谷,山居之民或掘野葛,或掘野鼠而食之。
马之食谷粟者岂不可省?
昔者厩焚,夫子曰「伤人乎」,不问马,人贵而马贱故也。
古者师行则秣马,非师行之时盖有刍而无秣。
今幸边防休兵,马牧于郊,水甘草美,足以养矣,不用于战陈,何必食之以谷?
武王休兵,归马华阳,鲁僖重谷,牧于坰野,其不食谷明矣。
民食糟糠,食野草,而马反食谷,似非仁民爱物、贵人贱畜之意。
炎妄意谓食马以谷,理当尽数住支;
纵未能住支,则四月、九月马日食一斗当减而与之四升,自五月至八月马日食四升当减而与之三升。
如此则上可以合古人之礼,又可以见主上爱民之仁,又可以减县官之虚费,又无损于国之武备。
欲望钧慈详察所陈,特赐行下,须至申闻者。
申宰执状 南宋 · 王炎
炎缘本州旱蝗之后,百姓绝粮,乌程、归安、德清三县人户状乞赈济者已总计二千九百四十六纸。
安吉知县何儒林申居民多掘野葛,长兴知县赵通直申居民多买糟粕。
炎又遣人出乌程、归安管下乡村询访,近碓坊居民又多籴糠粕。
在法减放不及五分,虽未当赈济,即与赈粜。
本州常平米不过一千馀石,已申仓司行下,许用以赈粜,此如一杯之水不可救车薪之火。
向去望麦熟,今又望禾熟,日月尚长。
若更无米接济,困弱者必致馁死,强壮者恐为盗贼。
炎曾三次申尚书省乞拨和籴米接济赈粜,至今未蒙行下。
且救荒之政,行于百姓已饿死、已为盗之后,不若行于百姓未饿死、未为盗之前。
炎所以前后恳切哀告庙堂,非是沽名,非是市恩,非是避罪,实以百姓系国家根本,为守臣不可坐视穷民饥饿,缘此上渎钧听。
今来事势已急,本州旋那融官钱籴米,分去归安之郎耶一乡、乌程移风、崇孝两乡及德清、武康、安吉、长兴,略减价出粜。
然每处不过二三百石,若不蒙朝廷行下,将和籴米赈粜,委是无米接济,此系痛切利害。
又况出米赈粜,收回价钱,桩管在库,秋熟籴还,于朝廷无分文之损,而于穷民有莫大之惠。
且炎窃缘建隆三年户部郎中沈义伦尝言扬泗饥民多死,郡中军储尚有百万可贷,至秋乃收新粟,有司沮之曰:「岁荐饥,将无所取偿」。
义伦曰:「国家方行仁政,自宜感召和气,立致丰年,宁复忧水旱耶」?
太祖说,遂命淮南官吏发仓廪以赈饥民。
盖自祖宗以来勤恤民隐,涵养生灵,感召和气,屡至丰年,实繇于此。
况如义伦所请,春贷秋偿,太祖且不以为难,今粜米收钱,民有所利,官无所损,何惮而不为?
远而言之,江淮之民,民也;
近而言之,嘉兴之民,民也。
江淮请钱籴米而得钱不厌其多,嘉兴请米而得米不拒其求;
湖州之民亦民也,独屡请而不从,炎不知其故。
岂谓灾伤减放之少而不与之以米欤?
然湖州虽号出米之地,苗米仅数万石,不及姑苏二十分之一,不及嘉兴十分之一,而户口繁滋过于他郡,所以岁才凶歉,即便阙食。
若不赈救,岂特困弱馁死,强壮为盗,亦非召和气致丰年之道也。
不控告于庙堂,将安所赴诉?
州治去行都一宿可至,而守臣为民有请如诉于天,此炎所以夙夜徬徨,不知措手足之地也。
不免再具状申尚书省,欲望钧慈察炎之恳切,念民之无食,早赐施行,以救老稚之命,不胜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