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胡文恭枢密全集偶成一首 宋 · 苏籀
铿鈜正始音,严密萃英耆。
上仁体勋华,四方致雍熙。
文赋鸣升平,声誉艺林驰(明抄本、粤雅堂本作十襈□北扉)。
心口烂锦绣,欬唾皆珠玑。
韬涵白圭玷,挥洒清风词。
兴寄扩无穷,标望擅一时。
圣主逢嘉祐,两府皆龙夔。
岂应献纳际,造次差毫釐。
百尔贤佞评,卓绝公是非。
独无许郭术,人实不易窥。
东阿昭明懵,贝锦尤疏纰。
犹子后来杰,元祐参丞疑。
蝉联袭簪橐,孙侄声华飞。
妇韩外曾裔,稚子甥曰弥。
抚编可⑴胜叹,缀缉刻棠梨。
定评杨谢公,遗芳六一碑。
⑴ 粤雅堂本作遗编曷
送滁守蔡瞻明提举 宋 · 苏籀
史家汗简编年垂,掌武集贤筹政机。
君侯祖烈冠前世,内外贻厥真天资。
景灵审象丹青炳,端靖颙昂席庆基。
浙港之东早乘驿,卓尔群吏诸侯师。
云何士元淹骥足,留滞太史周南维。
渊源濡染由所自,甚美而度多文词。
猗欤两祖揭二柄,雹凸骞翔天下知。
奈何恬无进擢慕,钩引吹嘘众力微。
冷烟横雨秋涛外,滁邦山水停一麾。
贫交掺执空里巷,截𩍐那复留骖騑。
气宇前修令仪范,才具时侪高品题。
绿绮寻绎⑴醉吟操,清流感慨神武遗。
侧听褒嘉最郡课,水衡促召夫何疑。
车轮继斲心自了,桑榆稍收宜赴时。
珍向高标警衰钝,鄙哉不敢多陈诗。
⑴ 原作驿,据明抄本、粤雅堂本改
龙井僧全示寄庵枢密程公累篇季文弟新什求余继其末一首 宋 · 苏籀
程苏中兴什,同庵有后前。
前朝沙门首,辨净超卓然。
耆宿失闻聪,饫参馀小全。
龙泓风篁巘,荏苒二十年。
缁俦几换易,岩崿岂变迁。
亭亭百岁杉,泠泠九渊泉。
梵音扰龙性,玄解忘鱼筌。
有客辇瑰诡,无情施缯钱。
佛法伫隆兴,般若须人传。
更令观刹丽,但俾子孙贤。
三空正觉路,一喻实相圆。
不替人天师,重新演教禅。
牡丹赋 宋 · 苏籀
河洛之神,权舆此奇。何夜半之有力,刻朝新之琼枝。麟角凤觜之续,不足以为固;投觚削鐻之割,不足以为机。砂点铁以成金,青出蓝而过之。何造物之钩距,盖三昧之密施。候琯裁动,枯蘖先知。巉然擢珊瑚之巨,郁然饮沆瀣之滋。无揠苗以助长,忌蚤华而中衰。丛干渐老,开花及时。挥琼尺以裁绡,缕金钿而镂衣。妆未了而半就,情欲吐而犹疑。发精神于雨露,借光气于虹霓。凤刿羽而初下,鹤敛翅而未飞。如误入于金谷,似迩沿于芗溪。候晨光而洁鲜,怯午景而低徊。初含喜以浓笑,忽微怒而自持。缭以画阑,障以罗帏。暗淡月采,空濛烟霏。有美一人,艳无等夷。缥缈金菊之裳,娟婵蛾绿之眉。若夫紫殿龙楼,金台彤池。封黄蜡以入贡,乘汗血而绝驰。天颜一解,四海光辉。念其向日,远过蜀葵。太平佳瑞,许配灵芝。至于箕、颍之间,林下水湄。晔乎满目,野夫所窥。我方铁石其肝胆,枯槁其形仪。岂造物之见试,示绰约之妍姿。为汝一笑而引满,心亦无成而无亏。
汤泉赋 宋 · 苏籀
陕西南坤,泉滃山涧。崖谷焦烈,滚沸奔猛。汤池烝雾,腾泻浩汗。客曰:「异哉!水在万物,其性必寒。胡然郁攸,无事烧燔。草木烁烂,凫鸭煨燖。汇为澄泓,而后可探。诘其从来,莫克考原」。余盖知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风金火轮,世界执持。火光生于巨海,波涛涌于汀岸。熔石成水,敲石成焰。三伏炎曦,温暾河汉。百井隆冬,其气自暖。吾侪习俗,沦溺情见。煮鼎负薪,而后晨爨。欲穷理而尽性,至中和以推原。徇耳目之寻常,昧造化之机关。是犹火鼠不信冰蚕也。石中之火,火中斯泉。坎离相济,为汤固然。此山岳之仁气,悯寒士之枯朽。假温慈而惠和,以洗浣其尘垢。使于斯而产金玉,终何益于野叟。惟荒山与乱石,无华堂与琼甃。免污亡国,华清贵妃。嬿婉之求,无取于斯。予槁项黄馘,短发葳蕤。青鞋直趋,老栉自随。头轻目明,弹冠振衣。咏而风乎,配鲁之沂。
二松赋 宋 · 苏籀
商邑岩岩,群山环中。膏液外凑,英灵内钟。其人黄绮,其植曰松。翘翘我室,契阔朋从。二友忘言,冉冉秋冬。古之遗直,本钜末丰。尺寸非可较量,绳墨非可究穷。凛凛乎其可严惮也,如见大宾,如承大祭,形魄竦动,圭璋卬颙。矫矫乎其能励操也,如首阳之二贤,齐鲁之两翁。石忘其坚,山失其穹。确乎其不可拔也,如辞位之泰伯;邈乎其不可攀也,如忧世之元龙。炎曦郁攸,金铁销镕。冰合九河,雪屯万峰。毛发磔磔,不改声容。如蔺子完璧,怒发冠冲;睢阳蔽江,张髯乘墉。天籁嗥鸣,非鼓非钟。生三伏之栗冽,时一警于昏聋。若洞庭之乐,钧天之奏,均节跌荡,他乐莫同。斲而支太室之坏,辑而营灵台之宫。如良弼之用舍,系此邦之替隆。虽然,待雨露而茂遂,积岁月而强雄。世俗尚得而企仰,蛇鼠谬托于蔽蒙。孰知其筋干鳞甲,非特据地而摩空。犹龙变化,乘云高踪。排阴助阳,追日回风。超乎六合之表,出乎造化之工。遗琥珀与茯苓,贻俞跗与仓公。嗟夫!世人欲速,种柳与枫。菌生朽壤,蔓延楚丛。惟二友之不凡,爱正命于厥躬。相与吟啸而作,殆其莫逆于胸。
闽岭赋 宋 · 苏籀
习被卉而用夷兮,极东南之海山。叹造化之瑰诡兮,想禹绩之间关。降丘坦其郭郛兮,曰无诸之市阛。步窈窕经崎岖兮,获清穹而考槃。陟越王之宫址兮,与升鼓之孱颜。惟此山之体,既合别而贯属兮,又竞爽而丛攒。蔽亏日月兮,横挂斗参。臂趾根蘖兮,插万仞之海澜。上下左右兮,夷倾峻弯。如削如染兮,奔峭多端。惟此山之气,溜耶燔耶兮,迫之难看。乍彤乍黑兮,纷郁蒙𩆓。飓氛梅霪有阖辟兮,霍然雾除,圜顾而巑岏。惟此山之德,阴谷冥冥,崇朝多雨兮,阳坡茀茀,绿缛而难删。孕产金玉兮,栖集龙鸾。屏鸩却蝮兮,庶类以安。惟此山之险,天作百隘,虎落吴楚兮,盗攘罔干。地脉络而无蹙兮,海不能以益宽。惟此山之人,秦汉蛮夷兮,近世衣冠。未暇念夫庐阜兮,每帽欹而足酸。惟此山之望,雁台峤泷,邪界连延兮,潮汐喷射,撞水裔之坚顽。鲸鲵澒洞兮,渤澥瀰漫。掉心骇目兮,阔视纵观。惟此山之游,倍于吴蜀,竞丹刻兮,招提刹竿。轮奂千所兮,敷译经教,架壑而冠岩。洪崖洞穴兮,天设神剜。噫!达人之既逝兮,有往牒之未刊。俛仰谈笑兮,木杪云间。搜奇践胜兮,领略莫殚。其石狠怪兮,岚薰而藓斑。蹲象舞马兮,麋麚踞蟠。其泉清冽兮,嵌窦泻湍。泄乳停膏兮,淙琤佩环。万斛沸滚兮,灌浴体胖。其果珍异兮,荔蕉黄柑。地不爱宝兮,填谷映峦。其木搀错兮,松桂榕楠。千尺离奇兮,龙起熊攀。荣耀隆冬兮,时令犯干。蓊茸晻霭兮,翡翠缨缦。射干薜荔兮,美箭檀栾。被覆缘连兮,薋菉荑兰。叱吸唱嗥兮,天籁自欢。吟啸啼喁兮,嘤嘤啧烦。形色声味,山灵千变以娱人兮,逃虚而却其神奸。岚光著于眉睫兮,清赏痼于脾肝。嗟此邦人兮,缩衣晏飧。南亩萍布兮,田毛实悭。蔗林芋区兮,萧散江滩。水流通川,故居之而不疾兮,交锁岪郁,故隆暑而微寒。屈、宋未尝录兮,班、马非所般。隘狭欹侧兮,吁嗟永叹。济时利物兮,云扰大艰。救焚拯溺兮,君子不闲。引领浚都兮,恨无羽翰。石髓暂遇兮,金丹一钻。白日青天兮,孰曰到难(《双溪集》卷六。)。
溜:库本作「馏」。
雪堂砚赋(并引) 宋 · 苏籀
伯祖父东坡先生琢紫金石为砚,圭首箕制,置雪堂中。形范卓豁,鸿笔钜墨,宽然运而有馀。先生以遗先人,此研与诗书并藏于家,子孙不忘。遭乱后不知所在。仆忧患馀生,悼失故步。北苑凤咮山溪石,先生所谓胜龙尾者,因命工采斲,复为斯制,庶几乎不失旧物也。嗟乎!所以记录遗书轶事,传君子百世之泽,点𪑮殆非复世俗器矣。乃作赋曰:
东坡先生入道穷微,旷听娄视。不贪之宝,不凿之智。辅物理之自然,廓无心于数外。发为艺学,举世莫二。契圣哲之奇韵,示名教之乐地。穷于黄冈,斲石为研。底滞聱牙,发明不厌。皂白经纬,箴规忘倦。穷《易》之刚柔贞悔,尽《诗》之兴观群怨。原法语以折衷,续《盘》《诰》之断烂。评论铭志,幼妇黄绢。波撇点画,出入万变。北扉东閤,言成谟典。感麟凡例之笔,医国膏肓之砭。邻敌为之折冲,奸邪以之丧胆。观刹溪山之刻,槃盂枕几之篆。揭日月于简牍,耀龙蛇于琬琰。绅微公则聋瞽,吾道非公则黯闇。讽诵伏膺,思见斯人。斯人九原,其器尚坚。不居庙廊,非砚耻焉。枕中之诀,父子之传。裹以缇衣,藉以青毡。其器羽化,其制殆泯。雷槌取璞,月斧砺刃。三郛二趾,淋漓纤颖。色如青铁,质如镵鼎。思公洒翰,毛发竦凛。笃古旧观,茵席之镇。坡陀瀰漫,地阔海浸。提耳画一,危失先训。志一气随,旨达词顺。遗韔忘弓,断弦折轸。窥乎窔奥,愿窃绳准。龊龊腕脱,忽忽道听。至若葺宇庑下,施床榻上。王蒙徐偃,坐卧摹仿。骛之钻之,谁为远过?人更相笑,儇浅丛脞。拊砚三叹,韬翰亦可。刚健流丽,融会尾琐。问思修省,老去疑惰。
米元晖研山赋 宋 · 苏籀
噫欤玮哉!峦阜钟巧,巀嶭玲珑。三茆九华之前后,二室五老之西东。天作地宝,神力鬼工。矩矱然而刳掇,斤斧斲于朦胧。叟漱融结,出乎龙宫。积润秋涛之骨,霮䨴春岑之尤。特见怪而何谓?乃壶中之仙丘。㳌渫泓坻,黝黯云浮。文字之祥,点𪑮之勋。豁椟启幕,耳目清新。扪叩而胸次块磊,赏激而肝胆轮囷。虽一篑蕞尔,么么老拳。瑰姿殊态,庶物莫先。橘中肆游于园绮,耳门不蒂于兜玄。邯郸黄粱之身世,此殆小有之洞天。宝晋父子,负能使气。紫渊苍璧,麝煤栗尾。挟此翠麓,用器之瑞。辟尘珍玩,凌云高致。素霭扑襟,苍雾嘘机。轨范相承,措言属意。亭皋陇首之章,补亡正始之义。《鹅经》、《禊帖》,《洛神》、《乐毅》。《破羌》、《梨橘》,《来禽》、《青李》。神明还观,俚俗一洗。雄拔健峭,凝情仿效。压邺侯之三万,得二王之秘奥。慎守玉轴,备禦他盗。西清珥笔,承明应诏。天子面试而加赉,巍乎致主之有道。著闻寰中,炜煌衒耀。后生标楷而趋造,前辈同明以相照。一聚英灵,非其人而蓄峙,则崖讥涧愧,众峰诋诮。今造物出奇,副一门冥讨;明窗细毡,对管简之嗜好。云腾泉涌,好词似之,号称墨妙。时望公左右天造,允王国所珍,享南山寿考。有开必先,此焉谶兆。
戏作梅花赋 宋 · 苏籀
夫何瑰逸之韡萼兮,邈疏荡而的皪。皇命姑射典司兮,先春迈伦而无匹。百卉僵冻几摧兮,妙切瑳而雕刻。揠宇宙之英淑兮,嗾林薄之萧瑟。高柯乔干,丛蘖槎蘖兮,偃亚竦蟠而奇𠜾。上苑南啸夫冷飔兮,露槃北渍乎灵液。素蛾舒而迥映兮,青女降而邀勒。戴雪斲冰兮,攒绿莛而盛饰。烟际愁魂九迁兮,云表霏氛而六出。妍影照彼漪涟兮,韶光耀乎暾日。郁黄昏而倚竹兮,挽青春而瘦剧。苓藿莫逞其芬兮,桃杏休诧其质。概茜粲媚,时而勃苾兮,岂若龙沉雅秀,清真而沤蔚。发玉气之晴虹兮,动赏音之啧啧。何促节于画筒兮,缀俚辞于琐笔。彧、晔漫溺于凡谱兮,孔、墨见嘉于正色。骚人之欣会兮,炳松炬以燕秩。徙倚俛仰以盘旋兮,叹纤秾而妙密。拣长条以撼嗅兮,忌落英之狼籍。眼界信靡兮,鼻观悦适。索漠袪夫吟讽兮,薰袭慰其禅寂。解语西娃之妖玩兮,善颦冶容之迩昵。风流薮泽可遐兮,温柔乡里宜掷。夜遥遥而冬敷兮,雨丝丝而夏实。商岩启沃,调饪和众口兮;曹瞒善喻,燥吻濡乎万卒。或者东风帖寿阳之眉心兮,国艳膏栉;彦士慕陆凯之流芳兮,迢迢置驲。面花献笑兮,邂逅莫逆。终不若补《风》、《雅》之申勤兮,思无邪于骊驈。
灵物赋 宋 · 苏籀
众万之夥,最灵黎首。雕夫人知,析其天守。念兹释兹,闻觌言嗅。诘厥攸从,孰司可否?持尔维纲,孰俾官授?稽前灵之昭晰,岂四目而两口。独罔觉以冥行,无先知而拜扣。书簏粲囊,慨其萎朽。统极致中,删撮伺候。千里毫末,洞瞩察究。万仞藏珍,精进泊凑。斯物窈惚,鬼神懵瞀。气质凝密,自悉自受。色色味味而湣夫朕兆,生生形形而不事斲剖。悯六凿以相攘,或肆驰而浪走。夸盱衡而形谍,窒本实之常有。日用之以愈惛,月违焉而奚救?岁周甲而省非,力湔淘而勉懋。破封执,释瑕垢。深湛体研,劈析矫揉。灭绝邪丝,掀豁疑阜。断想忘情,廓乎邂逅。箴锋海纳,无表里而洞同覆载;周流汎应,非洪纤而并包宇宙。慎内闭外,自返而透。必静必清,颐真在宥。摄六籍之高奇,卓无伦而绝偶。眇视轩冕显严之谓,不殆此之常久。于是匪乐饵歌咢而欢,舍导引屈伸而寿。余喻而耽焉,字曰「灵物」,铭诸坐右。
秋辞(一) 宋 · 苏籀
澹天高兮景彻,警鹤鸣兮霜晓。何旻天之疾威,绝千里之寸草?蛩嗥丛而哽咽,鸟投叶而惊噪。息人心之浮竞,韬狂志而缩爪。耸南阜之高棱,睨快鹘之骞矫。予不去于楸上,思胡为乎天杪?惟古人之奇怀,超独觉而远到。乘千里之遗风,获万仞之藏宝。吞日珠兮月露,莹心精之雪澡。
秋辞(二) 宋 · 苏籀
息恢台之燠燠兮,金俯凝而火流。天风凄以遒紧兮,悲五胜之王囚。下何草之不黄兮,上何叶之或留?维九华之采采,慰吾人之好修。揉谷螺兮豆漆,幸污邪之满篝。居老氏之藏室,揖丘明之素侯。鞭叱羊而视后,神为马而天游。愰钧天兮帝所,俯昆阆如浮沤。畸于人而自然,舍吾道兮焉求?
秋辞(三) 宋 · 苏籀
始吾登兮终南,既而陟兮崧丘。纵风行而云卧,凛石瘦而潦收。日升上兮跳丸,山涤霭兮脱裘。豁二仪之大全,得三秀兮岩陬。独策马而归来,芘茆苇兮三秋。情廓落其何慕?求肮脏而与谋。心八极而气完,得逍遥之至游。
乌石山辞(翟子示感春之赋,酬之云耳。) 宋 · 苏籀
吁嗟卷然,又何硉兀巉岪兮?元气肇判,宇宙同出兮。蕴椟灵异,噫欠雷泽兮。烟霏霞霭,倏忽增易兮。松桂兰芷,瑟彼葱郁兮。鸟兽呼嗥,万籁叱吸兮。九仙差肩,在左相直兮。两崤二别,疑若相敌兮。山腰木末,门宇彷佛兮。背丘面郭,负鳌之脊兮。崖垠树趾,嘻呀而蹠兮。巢居不慄,未尝愁寂兮。正北临窗,闻见廓辟兮。平皋芃芃,中起万室兮。惟南荦确,穹无磴级兮。殚睹稼穑,瞻于海域兮。浪莽东西,奇峭拱揖兮。白云步武,清风肘腋兮。所谓伊人,可哉真逸兮。焦桐无弦,羽衣鹿帻兮。三十六奇,嬉笑莫逆兮。乔松心期,羡门操术兮。猿下取饮,折松扫石兮。挂氅薜萝,采杞芝术兮。索隐龟枚,象形鸟迹兮。失郊、岛病,哂班、左癖兮。神器未泰,宵衣旰食兮。胡不揣摩,谁先箸策兮?兀尔忘机,群驵狎谪兮。一旦飘然,锋车汗赤兮。乃翁入觐,道隆前席兮。迂意盐铁,吏隐常秩兮。雁荡、天台,二美无匹兮。朝夕问津,金堂玉室兮。咄兹守株,扪崖挥策兮。珠迁别浦,玉剖苍璧兮。弃灰沤纻,山水改色兮。山中畸人,记予游集兮。鸾鹤悽怨,琴里太息兮。长离千仞,驾言空碧兮。扶摇万亿,云飞水击兮。凭据颢苍,希夷为一兮。夜呼孔宾,世纷何惜兮。
代广东漕谢表 宋 · 苏籀
乘轺江右,深愧空餐。改辕峤南,再蒙宠寄。咨诹原隰,焜耀岭泷。均王泽于敷天,冒海隅之出日。澄清任责,欣慨交并(中谢。)。伏念臣少学洙泗之滨,缪习六艺;老昧然、桑之妙,岂悟《九章》。黾勉金谷之间,汩没簿书之际。循良尚冀于前躅,空疏误玷于显曹。倚伏相乘,颠沛失据。吊影舐犊之戚,消冰晞骥之心。不欲抗颜于形势之途,乃其私愿;荐令悉力于均调之任,休有荣光。仰天造之曲成,顾人微而靡称。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至仁化育,神智裁成。耀德振兵,柔远能迩。讲修旧贯,初解瑟更张之时;允迪中兴,有思马斯臧之富。察臣恳悃,素守不移;怜臣践扬,老当益壮。收东隅而已晚,付南纪则过优。思终始以酬恩,今绥柔于遐裔。殚竭计虑,理财正辞。抚循民夷,裕人约己。敦崇礼义,抑绝暴贪。爱惜禹阴,尽瘁公家之利;倾就尧日,无惭畿甸之官。臣无任。
婺州谢增秩表 宋 · 苏籀
调发佐军,幸无阙失;褒赏增秩,叨被宠荣。揣己何功,汗颜无措(中谢。)。伏念负乘致寇,伐鼓追逃。凡率土之王民,诛无礼于君首。奋龙韬之洪毅,致鼠窃之被擒。州县运粟而济师,戎行操袂而献虏。辱在共理,例陟华阶。愧无奇策与异能,亦录微劳与片善。示大公之渥泽,用劝奖于多方。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功德日新,智勇天锡,正位凝命,赏庆刑威。禁暴而生灵允怀,念功而吏士用命。岂特一方之咸乂,殆将绵宇以削平。臣敢不激昂犬马之心,展尽驱驰之力。誓效顶踵,用副焦劳。臣无任。
福州问候表 宋 · 苏籀
臣某言:建炎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有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徐珣等,附海船至本州。伏闻大驾以十五日发自明州,及二十九日被温州牒,备准劄子,圣旨车驾权幸温州者。遵海而巡,盖不获已;避狄之患,厥惟艰哉!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应系官属吏民等,不胜敌忾之心,各奋同仇之誓。王室之忧未弭,臣子之义不遑。窃惟本路八州近寇,诸隘筑堡立栅,募民为兵。天成限隔之牢,地利金汤之固。长乐重镇,行宫切邻,悉力经营,祇备巡幸。臣闻通大道者不失四国,克畏天者必保万邦。恭惟皇帝陛下多得天人之信助,少宽宵旰之忧勤。念生灵之厌干戈,如饥渴之思饮食。熟讲万全之策,莫如五饵之优。更祈任贤使能,据险守要;致使凶渠效顺,乱庶自消。专务智谋,徐图兴复。臣无任。
代建州上表 宋 · 苏籀
臣某言:准进奏院关报,大驾以二月十七日权驻温州者。千艘攸济,勤营卫于海隅;三捷奏功,朝衣冠于帝所。南牧之师悉遁,东巡之策最良。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伏以民之归仁,犹水之就下;天之助顺,如响之应声。我师鸷鸟之匿形,虏骑长蛇之荐食。虽强弱之势异,而曲直之理明。讲论绥靖之图,已见收复之绩。臣新叨守土,久忝殊恩。愿奔行宫,省视官具;招辑战士,启先戎行。内驰蝼蚁之诚,岂胜云日之望。伏惟皇帝陛下寅畏天戒,怀柔物情。引咎责躬,训词恻怛。绝甘抚字,宵旰焦劳。岂图一切之近功,方兴万世之长利。忍忿避狄,斗智从戎。怀鸮鸱以好音,不惜皮币;消祲沴为和气,益省征输。庶几多算之有成,以致群凶之向化,二圣遄返,四境解严。憬彼鬼方,亦三年而能克;修我国政,无一日之茍安。经纬乾坤,尽纳富寿。臣无任。
贺天申节表 宋 · 苏籀
至贵之符,于昭出震;中兴之兆,丕佑乘乾。恩沾动植飞潜,可谓至德;历象星辰日月,期于无疆。于万斯年,积亿善颂(中贺。)。伏惟皇帝陛下天所眷顾,民无能名。生而神灵,会于皇极。方且访咨黄发,赐灵寿而乞言;感致白环,摘蟠桃而屡献。轶华勋之寿考,过成康之措刑。臣拘系守符,阻庆班列。严恭寅畏,信乎享国之长;清静存诚,兹乃摄生之固。何止上千秋之鉴,益诞敷五福之畴。臣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