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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谢执政启(1095年) 北宋 · 晁补之
以罪贬官,偷安为幸。
因嫌易地,得近已多。
每烦造物之仁,秪剧中情之愧。
伏念补之本由寒鄙,偶在选抡。
舍矢尽迟,识野麋之至弱;
运斤不顾,知社栎之无堪。
同时馆中,最下郡守。
窃谓追群髦则不足,营一职其庶几。
不图迂疏,尚挂咎悔。
量才揣分,力如虎以安能?
计事言功,食无鱼而敢叹?
盖既释耒耜而在此,则欲去斗筲而何之?
赖蒙矜怜,不远移徙。
斯盖伏遇某官引君于道,附众以文。
方薰陶乎大和,以积累于至治。
故记嵬琐,不终弃捐。
某敢不慎跣之伤,念鞭其后。
淹留抑末,时亹亹而过中;
亮直敢云,心怦怦其何极!
犹有异日,宁忘至恩!
亳州上李中书启(1095年) 北宋 · 晁补之
夙被采收,久知幸会。
讦俞地重,敢复恃于门墙;
奔走位卑,自宜疏于竿牍。
载寝兴而念此,终震叠而怛然。
盖以十年之遇未酬,一切之仪又阙,坐恐鱼鸟池林莫还,遂令阶庭踵武长埽。
飘零自力,企慕更勤。
恭惟迩来调燮燕閒,神明劳相。
伏以某官赞天化育,为士宗师。
学隘囷仓,旷山川之受纳;
文非纂绣,耿经纬之昭回。
既刚毅以有容,亦柔嘉而维则。
此老氏尝称君子之盛德,抑仲尼所谓善人之为邦。
加以遵正考父之益恭,兼万石君之至慎。
良法美政,世但见于持循;
密议远图,中已殚于裨补。
要使礼刑达而内叙,兵食足而外宾,副上主求旧之心,终先朝用儒之效。
此大雅意,宁众人知!
而补之幸逢休明,偶脱泥滓,亦欲愤发,自见毫毛。
孤植难伸,良辰不与。
平生狂狷之尚,中年期待之私,一事莫谐,三叹何补!
独窃比汉臣之自诵,忘本则难;
岂徒如魏虏之感恩,必报而去。
第以赋分薄而造物不能厚,禀资拙而匠石无由工。
开笼鹄失而始惊,捩手羹空而自笑。
迷涂未返,壮日已赊,惟激烈之素怀,则萧条而长在。
每羞王密谒杨震之意,犹鄙谷永谢王凤之词。
使愚无似,有宣光不比之称;
则贤我公,乃献子可贺之举。
然而志阔事迕,才疏效迟。
下若战国公子之市名,当时群豪之赴义。
犹可蒯缑弹铗,预三千客而有鱼;
或能左手捧槃,招十九人而俱歃。
此自不果,他复何言?
第依庇存,姑逭疵悔。
念虚死不如立节,而止谤莫若自修。
鹤鸣远而终闻,兰生幽而亦佩。
诚足动金石,则有不诚无不动;
信可行蛮貊,则有不信无不行。
奔踶可驯千里,要烦于良驭;
铅刀且弊一割,更繄于善操。
重惟左右以主张吾道之公,有识拔后辈之誉。
取人以恕,得士多贤。
汇茹而升,簪履皆在。
医门容疾,富绩仁邻。
宁其中弃之乎?
既已辱收之矣。
用此自信,独无介然。
若唐两生,奏记当路。
至愿为燎供席,蒸芝效祥。
顾有义焉,何至是也?
更望日崇令问,益被眷图,早正台衡,大庇伦品。
不惟一士,独荷至私。
方届寒凉,尚赊侍省。
伏乞为上自寿,副人所瞻,下情无任乡往倾颂恳切之至。
贺中书韩相公启 北宋 · 晁补之
伏自顷者初膺眷任,入预政机。
属时三馆之虚,已在诸生之选。
间因造请,似辱收怜。
然阙门之外已疏,而朝廷之间甚密。
绝编志堕,越俎义惭。
言不获伸,事无所试。
上辜期待,分绝激昂。
既流落于州麾,旋颠危于筦库。
伏遇左右卷舒以道,从违在公。
虽均佚于留居,尚倚平于世论。
虑以罪蔑,仰玷生成。
故门墙之问莫修,而鱼鸟之情愈阔。
侧闻枚卜,峻陟鼎司,遐徼同音,欢呼共庆。
即日伏惟图国有道,自天降休。
恭以某官刚大直温,柔嘉宽栗,山岳不动,江海有容。
蹈君子之中庸,知古人之出处。
皇天祚圣,治世立贤。
炜仁祖之规摹,有魏公之风烈。
大数已得,末流易防。
一昨初闻命行,继睹章下,忠合上虑,义激士心。
岂惟以千秋一言而取封?
盖将试元崇十事而后入。
以谓可否分年而异处,忠邪指类而并驱。
米斗至于千钱,民室几于九去。
此方今公患之至急,与当宁轸忧之最深。
乃大臣先已究知,则天下夫复何虑?
然可否但繄于审访,而忠邪正惧于难分。
虞氏岂非用大中,成周可谓建皇极。
既忧谗说之震,亦病叨懫之钦。
尝闻去蚁以培堤,未有留蠹而蕃木。
毋疾之已甚则固可,姑存而勿论则实难。
彰瘅不淆,勤沮乃立。
理有万虑,行非一歧。
同何必亲,疏岂皆异?
魏舒始似无取,郑朋初若可通。
安得遽知,要因久见。
必使左右皆正直,内外无欺诬,则可否自陈于前,是非不覈而定。
成周虞氏,乃得庶几;
皇极大中,于焉攸叙。
忧籴恤莩,尚何足言?
休兵务农,便可无患。
然补之处疏远而谋近,怀蹇浅而计深,亦恃十年,尝承一盼。
重念补之禀资顽鄙,赋命奇穷,勤苦幼能,乖违壮日,忧虞晚节,摧绝盛时。
不别不白以得嫌,无拳无勇以蒙垢。
遭谴远徙,重罹闵丧。
终亡仅存,再被窜逐。
邅回五六年内,往返九千里馀。
未省蹊田,亦遇夺牛之罚;
何尝盗肉,猥逢斗犬之还。
不死涛渊,稍佐民社。
世当至德之运,人望太平之功。
拾穗行歌,问百年而如此;
饭蔬没齿,甘一介之当然。
岂敢谋身?
尚怀报主。
耿耿自信,昭昭实临。
更愿尊所闻之高明,跻斯民以仁寿。
造次启沃,终始持循。
然后朝廷四海蒙远猷,大夫庶士无遗患。
国是永建,家声益隆,以副上之倚毗,以慰人之颂望。
旅琐方困,阍高莫亲。
贺门下李侍郎启 北宋 · 晁补之
伏自顷者端亮得谗,留居均佚。
旋失芘休之赖,即怀颠沛之忧。
茫无事倪,若有期会。
沧溟不改,叹自荡之波臣;
天雨何心,笑流行之木偶。
单舟将母,远道遘凶。
忠兼孝以两亏,影与形而相吊。
人理斯酷,生望莫蕲。
矧未至于怨仇,乃重罹于窜辱。
实虞罪垢,更累己知。
故卵翼之惠山隆,而寒暄之仪响阒。
谅惟大雅,阔此细图。
不然孤生,安取今日?
再聆柄任,增激欢悰。
伏惟即日鼎燮劳心,天休助顺。
恭以某官江河致远,柱石扶危。
文能附而武能威,刚不吐而柔不茹。
体和为决,以厉济温,中正而通,优游以法。
谋议远而始验,诚信久而后彰。
故于仁圣之勃兴,复以勋贤而首用。
云行雨施,鱼跃鸢飞。
九重开皇极之言,三事起协恭之虑。
不为已甚,乃见至平。
民诵斯言,士知此意。
然有道也,由是广之。
而补之禀资甚顽,赋命至薄,驽驾难企,龙门误登。
垂十五年间,挽推已至;
行五十岁矣,跋疐奈何!
抱瑟自怜,毁车欲去。
夺蹊田尚为有罪,况乃初不蹊田;
赦食马犹足求功,而又未尝食马。
涤器不惭市上,受经自所狱中。
糠覈而肥,卑湿亦寿。
似鸮集者多矣,何必更占;
异鸡鸣者有之,惟知不应。
既非意可以遣者,亦往事安足论哉!
第以少尝妄计于进为,老欲不虚于期待。
属重光之抚运,与百执以同升。
偶脱涛渊,稍佐民社。
起死之恩既厚,捐生之誓益坚。
且缘心困而虑衡,更识言难而行讱。
噎因戒食,折自知医。
审曲则全,悟孙以出。
正尔局促辕下,何由颖脱囊中。
重惟左右学穷象先,识际绵炳。
固曰有容所以大,无私谓之王,而惟危故能论心,非几何以成务。
且事有可否易辩,乃人有忠邪难分。
则欲开大中,无忽近虑。
疏岂皆异,同未必亲。
袁盎始议绛侯,后更获助;
郑朋初通萧傅,卒反见伤。
若此实繁,胡可概视?
察就义若渴之故,审应问如响之情。
借曰比常好先,亦意随必有事。
造次启沃,终始持循。
显则欲马不败群,隐则欲木无藏蠹。
公是若建,朋党必消。
如此而后,天下国家蒙远猷,大夫卿士无遗患。
观海恐漫,睨柯足知。
虽未乏戴崇宴见后堂之顷,然可无陆贾微言深念之间。
窃自比龟智能灵人,诚不思蚕饱不为己。
乃曹丘顾金,掠美则安敢;
若鲁连解纷,无取其庶几。
亦有命焉,非所期也。
更望日崇令问,益被眷图,蚤正冢司,大庇群品。
岂惟一士,独荷至私?
方戒寒凉,尚赊侍省。
河中府谢执政启(1102年) 北宋 · 晁补之
明恩起废,首玷剧曹;
衰疾便私,尚叨名阃。
尽出钧陶之巨赐,宁同草木之无知。
引分每踰,抚躬深愧。
窃以读书非无用之具,固将图试而求行;
事君当有为之时,孰不愿知而幸遇?
贤者奋身而任大,中材随类以效长。
寸阴尺璧之匪轻,赢粮跃马而恐后。
又如出蔀见日,去盆望天。
所宜欣对亨嘉,鲜明注目;
安有自为连蹇,俛默向隅?
惟能技之不同,故会逢之相邈。
如补之者,禀生至薄,涉世又疏。
违道德之初心,获声名而过实。
画蛇之足,尝夺饮而固宜;
蒙虎之皮,或得攻而何怪。
一昨初湔谪籍,即备史官。
以半生文字之中,而白首江湖之远,忽蒙此选,岂是素期?
故始荣所得而冒居,终揣不能而知止。
属餍为请,与郡复优。
使自为谋,不过如是。
此盖伏遇某官柱石扶远,蓍龟见微。
直方大以正邦,周遍咸而济物。
虽良乐所过,绝足为已空;
然和扁一经,沉痼犹皆起。
将益收群俊之助,与共厎太平之功。
况补之尝履闺台,今守民社。
未负齑盐之学,敢忘卵翼之私!
贺许左丞启 北宋 · 晁补之
再膺制命,入秉政机。
仁贤类升,华夏均福。
恭惟某官徽猷甚远,广誉早施。
文能附而武能威,济之以学;
刚不吐而柔不茹,盖出于中。
徇公灭私,以退为进,故能使两朝而一节,冠百吏而独先。
上方总揽权纲,询谋治体,务进中和之士,以期久大之功。
民俗利疚之悉知,人材能鄙之素识。
钦惟图旧,靡不蒙休。
而补之书生后来,曲士寡与。
同形骸于樗栎,寄踪迹于萍蓬。
伏念门下召还坤维之年,再升鳌禁之日,实缘典校,尝莅诸儒,眷言贱疏,以备三馆。
不以年辈官联之夐隔,每于劳问与进而甚温。
旋跻庙堂,复在甄冶。
困屡空于甘旨,求自效于米盐。
似蒙奖怜,不忍弃外。
藏中心而敢废,报知己以未遑。
而素拙少思,缘公获坐。
尚以顷年之眚,复更数赦之馀。
上烦贷全,犹窃安便。
夺麾符者弥岁,徙佐贰者两邦。
尤悔宁追,省循已屡。
长鞭莫及,固驽蹇之难驱;
大厦方成,亦飞鸣而自喜。
怅坐縻于官守,阻趋奉于钧闳。
贺门下吴侍郎启 北宋 · 晁补之
诞膺制检,再秉政机,已光选众之求,更竦具瞻之望。
凡居庥荫,靡不欣愉。
恭惟某官致主忠诚,济时贤业,宠冠三朝之旧,誉高百辟之前。
蓍龟治忽之所昭,柱石安危之攸恃。
久兹均佚,未替告猷。
聿逢图任之明,复贰纳言之重。
国政弛张之素达,人材能鄙之尽知。
祇赖和衷,以成累洽。
伏念补之禀性朴野,赋命奇穷。
早荐历于闺台,晚屡更于麾守。
尝遭尤悔,旋被洗湔。
皆朝廷及物之私,与门墙好士之德。
尚叨寄委,敢怠承宣?
今川流已复而无虞,岁事将登而甚美。
吏知免咎,民识乐生。
仰大厦之帡幪,固无不芘;
抚孤踪之踸踔,当有所归。
即日再惟燮理宴闲,神明劳相。
属拘官守,阻造台闳。
代上北京韩丞相子华启 北宋 · 晁补之
孚告治廷,改司留钥;
逖闻新命,窃忭丹悰。
恭以某官道重躬行,望隆世济,翊亮四朝之老,仪形百辟之师。
黄阁调元,意比劳于鼎鼐;
赤松嘉遁,兴已傲于林泉。
属访落之云初,固思贤之方急。
茂惟安集,尚辍保釐。
开府加崇,拥旄增重。
居然全魏,隐若长城。
伯教素明,爱兹棠而敢伐;
公归宁遽,有是衮以宜封。
某蚤误陶甄,复叨庇赖。
虽简书之良窘,繄履幕之匪遥,幸会居多,欣愉倍剧。
谢何相公启 北宋 · 晁补之
峻骘鼎司,诞敷制命。
尝致门墙之庆,粗申簪履之虔。
伟天地之休明,旷山川之受纳。
故惟幽介,毕获昭苏。
民知至善之不忘,物识太平之无象。
即日恭惟持国有道,自天降康,三接益隆,百禄是拥。
伏以某官刚柔体撰,文武宪邦。
尊主远猷,隐申甫之维翰;
宜民善政,粤丙魏之有声。
宽足以得众,而惠足以使人;
深可以通志,而几可以成务。
大臣绝伤手之斲,小人怀隔面之从。
本于中和,成此清静。
所以不劳施设,坐致安荣。
伏念某禀生拙艰,择术迂滞,以场屋粗知文墨,故闺台误有姓名。
然而未尝当一事权,任一言责,是以初从轻坐,终获荡除。
齿发衰龄,妻孥满目,晚已无心于事业,老犹有累于寒饥。
及此分符,益知幸会。
念使功孰与使过,况属盛时;
傥成仁可以杀身,敢忘异日!
顾惟远迹,阻望台闳。
贺侯枢密启 北宋 · 晁补之
光膺褒制,峻执鸿枢。
国有儒臣以裨上治,民知圣泽当复下流。
相与欢愉,固无远近。
伏以某官高明笃实,宽裕直方,岌然髦士之中,夙有大臣之气。
果逢盛旦,自拔周行。
辞章炳蔚,足以鼓动四方;
操节冰霜,足以整齐百吏。
事无施而不可,才屡施以皆宜。
曾未十年,遂登两府。
汉千秋之寤武帝,何足慕哉?
唐马周之遭太宗,无以尚此。
洪惟圣主以孝事宗庙,思率由于旧章;
以仁育幅员,欲诞敷于文德。
务进温良之士,聿求久大之功。
必有同寅,来膺至眷。
岂惟精神折冲于樽俎之上,固将中和明备乎礼乐之间。
而某禀资拙疏,赋命蹇薄,以场屋粗知文墨,故闺台误有姓名。
不虑冗材,既盈小器,故暂膺于识拔,已旋致于颠隮。
然而未尝任一事权,当一言责,用汔逢于清问,遂终削于丹书。
傥非获依仁贤当路之馀光,何以克全孤介末涂之晚节?
重念补之顷亲讲习,又接乡邦。
窃比然明,辱知子产,敢同贡禹,恃旧王阳!
不能自跃于鸿垆,乃独长鸣于峻阪。
尽烦深察,更欲何求?
贫未脱于寒饥,尚资廪入;
老不愆于忠孝,犹累生成。
念贺厦之可同,怅扫门而无自。
谢韩仪公启 北宋 · 晁补之
伏念近者特造门墙,愿亲杖屦。
康宁貌悦,千岩松竹之间;
萧散情长,一世尘埃之上。
不觉耸慕膝屈,冰叹意消。
顾蚤预于甄收,非敢言于姻娅。
高明广逮,疏逖咸依。
尚怜孤根,未必坠雨。
生刍一束,窘穷巷之坐愁;
清酒百壶,陪后堂之宴笑。
曾忘礼绝,滋愧人微。
绿野放谈,过晋公之高蹈;
黄花佳唱,比陶令之将归。
醉犹贷于欧茵,狂岂诛于落帽?
颜间和气,席上阳春。
以此使人,何人不尽?
既贪知己特达勿贰之意,遂罄平居深念欲效之言。
而莫戒转喉,几成扪舌。
虽礼不禁嫌讳,字亦有同音。
如肇者和帝名也,而汉郡存京兆之称;
又操者世祖讳也,而植诗有造日之句。
载在传注,可以考知。
乃唐钜儒,若韩吏部,亦著宏辩,欲开后疑,晋、进既殊,钊、昭不避。
仰惟大雅,固已包荒。
然令公以三朝德望之尊,而不肖有十年门下之旧。
易知罕犯,每慎偶疏,岂止汗颜,真成芒背!
自违钧席,愈搅蓬心;
悔讼稍瘳,芜词始叙。
伏乞略此细故,要诸后图。
间顺下风,且询公议,似闻芝检,已拜玉音。
想遂促于曹装,行复调于伊鼎。
即日恭惟神明来相,寝餗钧休。
补之田野益疏,光仪乍阻,萧然形迹,失此庇依。
已戒仆夫,将趋道左,庶欲赞舆诵具瞻之意,岂独伸恩闳私恋之情。
泗州谢执政启(1110年) 北宋 · 晁补之
久此投閒,初蒙起废。
已膺近使,更窃名邦。
荷天地之曲成,玷钧衡之平施。
迂疏内揆,感涕徒挥。
伏念某家世久衰,人材甚冗,早预诸生之选,与从三馆之游。
群飞刺天,同时遇合者自其能尔;
决起控地,无庸不足者安所尤哉?
幸未忽于省循,终获逢于湔洗。
退无仇怨,宁论三岁之不兴?
进有盛明,未废十年之乃字。
里闾浸鄙,文法逾疏,顾虽怀遭时有用之心,实亦负陈力不能之责。
斯盖伏遇某官忠诚尊主,贤业济时。
蓍龟治忽之所昭,柱石安危之攸恃。
岂惟丙魏有声于汉,盖非尧舜不陈于王。
邦之荣怀,必归其美于上;
上有大泽,必行而致之民。
灾祲聿消,欢谣允塞。
恭惟挈国,尤慎官人。
敢图赦过之馀,乃在选能之列。
泗虽支郡,地实控淮。
舳舻上下以相衔,冠盖往来而旁午。
今秋潦收涸,而川流底平,稼已兆于丰登,吏苟逃于旷失。
顾承人乏,适在此时。
逢岁有馀,乃幸乞浆而得酒;
于生无爱,尚欲舍鱼而食熊。
誓以肖翘,仰酬造物。
代外舅杜侍郎贺姚舍人辉中启 北宋 · 晁补之
拜命中宸,升华西掖,侧闻新命,预剧欢悰。
窃以舍人制行温恭,修辞敏达,夙蕴济时之业,中怀拔俗之情。
决科从仕者,不四三年;
闭门著书者,踰二十载。
化行闾里,共畏陈君之知;
名动京师,咸高郑子之趣。
二圣垂衣之始,群才连茹而来。
首登老成,次起遗逸,以谓处阨穷而不悯,则宜傃富贵而能行。
议礼曲台,众果推于适变;
雠书东观,士尤服其多闻。
岂徒居遗阙而抗辞,司言动而直笔?
虽亟跻于法从,已久屈于公才。
出则代言,许刘超之清慎;
入而承问,倚徐邈之博通。
朝廷得贤,中外胥庆。
某早尘近列,窃企下风,未修墙屏之虔,先辱缄縢之贶。
永言欣佩,莫罄叙陈。
泗州谢监司启(1110年) 北宋 · 晁补之
久幸投閒,初蒙起废。
拜明恩而跼蹐,奉中旨以驰驱。
偶莅属城,遂依大庇。
州素称于繁会,力尤病于拙艰。
视事云初,抚躬以愧。
伏念某材能甚薄,学问又非,越自诸生,蚤升三馆,再更郎选,四领藩麾。
惟被谴之独轻,故涤瑕之前逮,付以要郡,俾其赴功。
野鹿情疏,念蒿苹而常在;
疲驽气索,见车盖以内惊。
伏遇某官宽厚爱人,公忠莅事,提封一路,检察百城。
仰惟揽辔之邈然,孰不望风而惕若?
更愿小宽检策,稍假岁时,必有毫氂,自图报称。
官守所拘,不获趋候门墙。
谢泗州倅曾承议启(1110年) 北宋 · 晁补之
恩俞守郡,幸会同僚,平居想望之深,今此从游之便。
伏以某官贤猷开济,雅趣靖良,事业蔼其家传,声名藉于众口。
方纡佐郡,良屈远猷。
然而素履允修,撝谦更笃,宜入预清华之选,宁久从关决之劳?
惟此拙艰,剧于延跂。
歌襦裤之慕,深愧非才;
咏海沂之康,终烦敏手。
方图驰问,遽辱惠音。
黼绣之辞,蔚然累幅;
衰颓之质,焕若增辉。
展晤非遥,欣愉可既。
谢泗州教授启(1110年) 北宋 · 晁补之
比蒙恩检,改莅便州。
怅驰问之未遑,辱流音之先及。
眷言披玩,但极感铭。
伏以某官早擅俊声,躐登科第,伟该通之经术,烨藻丽之文辞。
暂屈讨论,亟跻要近。
某衰迟假守,邂逅为僚。
敢辞奔走之勤,行有晤承之便。
方兹残溽,更厚自持。
答贺直阁林次中启 北宋 · 晁补之
升华内阁,增秩列卿,虽扬历之固宜,亦柬抡之寖重。
窃以册府之设,非止于藏书;
文馆之名,固先于延士。
大则典领撰述,或次补法从之崇;
卑而是正校雠,犹摆落常流之贱。
尝思所以置此之始,又念所以待之之殊。
岂欲虚名相矜,而徒以廪食豢养于燕休;
深庐默坐,而不闻朝廷议论之毫末。
世务既趋于一切,书生亦习于自轻。
迨兹陵夷,最号闲冷。
圣明继照,员品复修。
方将敷求久任之俊良,稍以敦劝方来之遗逸。
猥同声气,预有光辉。
恭惟某官少以艺文,早收科级。
本于高才达识之自致,济以彊学好问而旁通。
明白不私,敏捷立断。
事每试而皆可,居所去而见思。
乌府郎曹,屡更于繁要;
兰台都省,稍陟于高华。
果奉明恩,更跻秘职。
猗欤父子之相继,蔼然兄弟之嘉声。
儒者之荣,众人所慕。
行超腾于近列,益开发于远图。
致主之功,计日以俟。
补之备员中秘,绝企后尘,乃蒙齿记常僚,讲修故事。
交驰笺牍,惭辈行之非宜;
藏置缣缃,传子孙而为好。
谢龙图吴雍荐论启(1083年) 北宋 · 晁补之
陈编窥窃,何补诸生;
华衮褒荣,敢烦一字!
误蒙代匮,祗剧厚颜。
补之禀生既愚,闻道亦浅。
少日狂狷,颇复激昂;
长年艰难,稍亦咎悔。
不幸先子,蚤弃诸孤,居然为贫,初此求仕。
卖刀买犊,行藏独可以自期;
观颐舍龟,失得不足以相补。
朅来泮水,三易岁华,无他时捧檄之劳,有平居肄业之乐。
譬彼倦鸟,聊复投林,坐令摧颓,滋用迂阔。
风雨子桑之席,促轸屋穿;
蓬蒿仲蔚之园,披书案朽。
间偶好事,惠然晤谈,务闲偷安,考满当去。
岂图过听,乃此误加。
谓凫足非长,而鸡肋可惜,收置门馆,论诸朝廷。
此盖伏遇某官高才得君,强恕待物,统绥一道,刺举百城。
如般之运斧斤,曾微拥肿;
若良之操辔策,安有疲驽?
曲怜孤生,为借馀润。
昔张安世不乐私谢,而李习之尝赋感知。
趣非不同,义各有处。
更愿宽其不及,须以后来,岂无毫氂,可卜报效?
高丽人使回远迎 北宋 · 晁补之
伏审航琛入贡,馆饫言归。
瞻九雉之峥嵘,梦回天上;
指三韩之缥缈,色见眉间。
候袾来闻,使轺将及,参承可卜,欣抃良深。
谢高丽使送人事物状 北宋 · 晁补之
兹缘迓劳,初获晤瞻。
入觐日畿,庆赐牵之成礼;
言归海国,辱展币以交驩。
盛意难承,珍藏敢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