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汪端明圣锡书(二 乾道元年正月) 南宋 · 吕祖谦
某区区之迹,昨侍行归自黄冈,留会稽外祖处数月。仲冬复过浙西,挈提干家叔一房归婺。今还舍馀六旬矣,侍下无它事,得以专意书册。但冥顽之质,独学寡陋,殊无所发明。瞻望函丈,在天一涯,无从侧听謦欬,下情但深企仰。和议甫定,目前遂可奠枕,然所当虑者,政在此而不在彼也。开府方初,窃想威惠并举,以大填拊一方之民。惟念蜀远在万里,外有邻敌,旁有师屯,下有五十四郡之众,屈信呼吸,安危系焉。敢祈覃精筹度,博稽众谋,以宽西顾之虑,幸甚。国博丈去就之节,凛然可以为吾道贺。今兹荐膺召命,闻既至都下,计已有除擢矣。
与汪端明圣锡书(三 乾道元年四月) 南宋 · 吕祖谦
开府既久,庶事谅已就绪。吴侯入觐,一面之忧责尤重,维御绥怀之略,填拊控制之宜。窃想成画固已素定,更祈深省远思,博尽众智,上宽西顾之虑,岂胜幸甚!
与汪端明圣锡书(四 乾道元年四月) 南宋 · 吕祖谦
开府亦既踰年,虽久于外服,甚郁公论。然西南万里,得以奠枕,亦岂小补哉!司谏丈尽言极论,进退以义,直节凛然,吾道之光也。甚盛甚盛!计程当已至豫章,想安问自络绎。蜀固多士,成都又蜀之枢会,鉴裁之下,得人必夥。当人物衰谢之时,政赖曲加诱掖摩厉,以共扶此道,此实先生长者之任也。范集锓板毕工,欲求一编诵阅,因便倘蒙付示,幸甚。
与汪端明圣锡书(五 乾道三年九月十四日) 南宋 · 吕祖谦
恭闻入觐,已次近境,累然丧次,无繇趋伏道左,下情第深怅怏。厥今公道统盟,善类宗主,邦家之所倚赖。斯民之所依归,皆无在侍郎丈右者。凡出处进退之际,实消长否泰之端,倘诚意交孚,元气可复,则固当身任天下之重。先后本末,自有次第,不必徇匹夫之小谅,避世俗之小嫌。苟或未然,则道不可轻用,物不可苟合,谓宜明去就之义,以感悟上心,风示天下,使后进有所矜式,于吾道固非小补也。此在侍郎丈想素有定论,但托在门墙之久,不敢不尽其愚耳。抑又有一说:人情物态,向背离合,古今所同,惟觊函蒙包纳,不见畦畛,以潜消彼此异同之端,众正之福也。
与汪端明圣锡书(六 乾道九年) 南宋 · 吕祖谦
治叠想已就绪,云山胜概,亦可舒豁烦滞。但当舟车之会,若及今便立规模,令应接不至费力,亦清心省事之一端也。书籍分置数处,积岁久不次比,岂无蠹毁之虞?莫若以时收集为善。陈益之在永嘉城下,居亦累月,不得书矣。近建宁刊一书,名《五朝名臣言行录》,云是朱元晦所编,其间当考订处颇多。近亦往问元晦,未报,不知尝过目否。前辈言论风旨日远,记录杂说后出者往往失真,此恐亦不得不为之整顿也。
与汪端明圣锡书(七 乾道九年) 南宋 · 吕祖谦
少禀:新太平州司户赵焯,旧与之从游,有志向学,且练达世故,于流辈中不易得,愿一听謦欬。倘有以语之,想必能佩服。入亦季路同年也,馀既于前书拜禀,更不重出。
与汪端明圣锡书(八 乾道九年) 南宋 · 吕祖谦
奠居浸久,治叠当已就绪,酬酢渐令就省,尤善。入夏不远,暑中应接,尤非颐养之宜也。《言行录》或因翻阅,时遇有订正处,口授侍旁者抄出,似不为烦,而于后学甚有益。某少暇,亦当试据所闻见考求,续当请教。近亦因书,尝语元晦,得报,亦甚欲得讨论也。
与汪端明圣锡书(九 乾道九年) 南宋 · 吕祖谦
少禀:新临江教授王遇,笃信嗜学,为人殊务实,愿得亲謦欬,敢望详赐诲诱,幸甚。士风浸衰,真知尊敬前辈者,盖不多得。傥示以端绪,庶几其志益坚也。度其到尚在一两月后,更不详禀。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 乾道九年) 南宋 · 吕祖谦
少禀:近欲刊《横渠集》,已刻数板矣,而子澄具道尝闻诲谕,在成都所传,得于横渠之孙最为详备。今即令辍工,专遣人往拜请,敢幸悉以付去人。或尚留黄冈,亦告遣一介往取,令此人伺候数日无害也。使学者得见全书,亦非小补。傥签秩丛错,小史辈不能检寻,傥伯时昆仲以成就此段为念,毋惮出郊之劳,尤为厚幸,顾不敢请耳。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一 淳熙元年) 南宋 · 吕祖谦
某哀苦不死,行复详祭,追慕荼毒,无复生意,它不足勤尊念。向见刘子澄传道尊意,是时以四方士子业已会聚,难于遽已。自今岁悉谢遣令归,萧然遂无一事,却得专意为学。违去函丈之久,惓惓驰乡,形于梦寐。免丧,决当造门,求旬月之款,但迟速未可预计,要不出夏秋之间耳。洛中文字,续检得告,因便付示,盖朱元晦屡趣,欲早补缀也。元晦所定《祭仪》,亦望送下,或传伯时之官,欲为迎侍计,果否?一动似亦匪易,而苕霅地近,亦不无当虑者,更觊审处也。自馀子澄当能具道。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二 淳熙元年) 南宋 · 吕祖谦
某哀伤之馀,无复生理,他不足勤轸记。瞻视不至,妨翻阅否?默坐静养,久自有趣。至于酬酢顾眄,远览熟视,皆损目力,非独于书册当撙节也。元晦《祭仪》,配祭一段,其说固有从来。配以元妃而继室别享,固欲省并侑之渎,然奉祀者或继室所出,乃废元妃之配,无乃以私而废公,以卑而废尊乎?不知尝为裁处否?忌日之变,两说似轻重未适中,亦须熟议也。元晦书已领,钦夫亦犹未得安问,每念之也。原伯舅氏,宫祠亦未曾见正报。然近得书,已归次九江矣。《许冲元集》,某偶到坟山,已令舍弟径检付来人。舍人丈季子有立如此,足以知世德之不坠,想甚慰尊意。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三 淳熙元年) 南宋 · 吕祖谦
某哀伤之馀,志意摧落,无足言者。以事势度之,必可藏拙里巷。初拟改月请祠,复恐其不察,以为有所邀求,尚尔迟迟也,横渠遗文,俟元晦送到即附刊于后。伊川唁富郑公书及吕和叔帖,前此皆未见。和靖论《春秋》,旧却有之。钦夫近连得书,已全复旧矣。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四 淳熙元年六月) 南宋 · 吕祖谦
近造函丈,非惟积年依乡之诚得以开释,而旬日获听教诲,警省启发,周浃笃至,敬当服膺佩戴,不敢废忘。还舍幸无他,不足勤尊念。金华连得雨,高下沾足,岁事已可望,不知三衢复如何。《善言录》、《横渠录》谨先拜纳,尹和靖《论语跋》,亦录上,其馀孔谏议章疏及经义之类,潘叔度已附往。向蒙尊谕,欲作德清高丞书,取高侍郎所藏伊川语,傥得之,望赐示及。《通鉴编类》,异时或可检寻,亦望付下,此间却可续成也。今因陆九渊主簿行,谨此附起居,陆君相聚五六日,淳笃劲直,辈流中少见其比。恐不可不收拾,惟开怀成就之为望。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五 淳熙元年七月) 南宋 · 吕祖谦
某掩关块处,殊无进益,承謦欬虽新,已复倾仰。閒居幸少拘绊,年岁间自可再叩函丈。近得朱元晦书,亦拟俟辞受定,会于怀玉山中也。高丈手抄《伊川录》,更祈留念,但期于获见,迟速则不敢计也。《通鉴编类》倘已检出,望蚤示下。《唐史》仆射班次,订正甚明,李习之所载,想是得于传听,未尝深考。大凡记录故实,虽同时人,舛駮盖亦时有之,不可便以为断也。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六 淳熙元年) 南宋 · 吕祖谦
上饶之居,有定议否?朱元晦约来春至婺,因为天台、雁荡之游。或谓渠久不出,今虽寻山,然适当一二公登用之时,自远而近,恐不察者或以为疑,此诚过虑。告试为斟酌,倘渠出果有嫌,则某却当入闽访之,往还必皆得款侍。若元晦可出,亦须送之至衢。度侍见之期,要不出三两月间,预以为慰。
与曾大卿原伯书 南宋 · 吕祖谦
往见三八舅云,张子韶得程致道湖上修史例,遂有欣然之意。当时已知此老志气之衰,今日诸公亦以朝谒可免为言。某病在手足耳,若心志则未也,何至顿迷取舍乎?
与艇斋曾先生裘父书 南宋 · 吕祖谦
某区区之迹,自罹忧患,屏居五年,阖户温习故书,粗似安适。去秋偶复有册府之命,黾勉此来,供职亦踰半载,湛浮窃食,殊愧初心,诲警箴规,惟门下是望。先人交游,凋落向尽,海内父执如契丈不过一二人而已。所以惓惓归诚,非若简牍之虚也。赵景明兄弟来,能具道比来启处之详,虽未获侍坐,亦足少慰间阔。偶因景明遣人还,辄此附拜起居。向暑,敢祈厚为道义护重。
与张荆州敬夫书(一) 南宋 · 吕祖谦
恭以某官闻道达者,积有岁时。身历世变,而独贯盈虚消息之几;心玩至理,而处清旷幽閒之地。所蓄既厚,所养既深,海内之士,共徯应聘而起,以观儒者之效。今兹旌纛之来,万目共视,一举一措,盖将占吾道之盛衰。虽小国寡民,不劳馀刃,然儆戒祗惧,固自昔圣贤不已之诚也。
与张荆州敬夫书(二) 南宋 · 吕祖谦
某质鲁材下,虽窃有意于学,而颛蒙蔀塞,莫知入德之门,愿承下风而请馀教,为日久矣。乃者免于忧患,适有校官之除,近复例受分教之命。到官甫数日,而恭闻麾幢既有近问,遂获进预指呼之末,积年所愿,一旦获伸。尚容俯伏坐隅,侧聆謦欬,以酬夙志。若乃道谀不情之言,盖非晚进事君子以诚之义,有所不敢也。
与张荆州敬夫书(三) 南宋 · 吕祖谦
平时徒恃资质,工夫悠悠,殊不精切。两年承教,可谓浃洽。然于要的处或卤莽领略,于凝滞处或遮护覆藏。为学不进,咎实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