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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建康府到任表(1132年闰4月21日) 宋 · 李光
臣某言:伏奉诰命,除臣端明殿学士、左朝奉郎、江南东路安抚大使、兼知建康府、充寿春府、滁、濠、庐、和州、无为军宣抚使,寻具辞免。
伏蒙降诏不允,臣已于闰月十一日到江南东路界首交割安抚使司牌印,二十一日到建康府交割本府职事讫。
总华省之三铨,久惭尸素;
抗戎旃于两路,更冒宠荣。
抚己无堪,循涯有愧(中谢。)
伏念臣禀生穷苦,涉世阔疏,剽闻前哲之绪言,粗识人臣之大节。
备论思之职,蔑闻献替之能;
操启拟之权,罔著公方之誉。
丛谤谗而销骨,积忧患以薰心。
虽上无投杼之疑,而臣有履冰之惧。
忱辞屡贡,敦谕益勤。
拜君命于大庭,钦承德意;
窥王言于诏绋,祗服恩私。
用勉策其疲驽,庶仰分于忧顾,任隆力小,感激涕零。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天度无私,海涵莫测,务广招贤之路,协成恢复之功。
谓臣朴忠,稍知于勤瘁;
察臣孤立,曲被于使令。
兼抚江淮之封,尽付兵民之寄。
金陵会府,江左奥区,承频年兵火之馀,适千里流亡之后。
招携怀远,抚循必以宽恩;
折冲销萌,经画乃其馀事。
臣敢不仰遵睿训,益懋远图,说《礼》敦《诗》,盖尝闻于郤縠;
附众威敌,当勉效于穰苴。
庶殚犬马之劳,少答乾坤之造。
臣无任。
复两官谢表 宋 · 李光
臣某言:今月初二日,准都进奏院递到告一道,以臣前任江东安抚大使日,不合擅支上供内藏库物帛,充诸军衣赐,特降两官。
伏蒙圣恩,复臣左朝奉郎、依前宝文阁待制,差遣封赐如故,臣已即时望行阙祗受讫者。
投閒三载,深思既往之愆;
复秩二阶,仰荷非常之泽。
恩隆莫报,涕极无从(中谢。)
伏念臣奋迹孤乡,起家白屋。
志存忠孝,每先忧国而爱君;
力赴事功,岂暇保身而防患。
夤缘遭遇,浸至超踰。
联八座之清班,膺十城之重寄。
徒窃无功之禄,遂为获戾之臣。
赖圣主之达聪,无幽不烛;
故愚臣之小过,不辨自明。
方釐事之告成,荷宠光之均被。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深仁善政,盛德兼容,既大赉于四方,遂荡宥于多辟。
致此孤危之迹,例叨甄叙之恩。
臣敢不食蘖誓心,饮冰承命。
奉公守法,敢违三尺之文;
戢吏爱民,仰体一人之意。
勉策驽骀之力,少酬天地之恩。
臣无任。
除显谟阁直学士谢表(1135年7月3日) 宋 · 李光
锡宠芝函,猥窃干方之任;
升华延阁,叨陪扈从之联。
虽沥恳以固辞,终冒恩而虚受(中谢。)
伏念臣才疏寡与,学浅无闻,周旋节义之大闲,唯知许国;
佩服《诗》、《书》之明训,资以事君。
出际休明,浸膺膴仕。
自获尘于器使,尝备历于险夷。
外执铨衡,罔著公方之誉;
入陪经幄,蔑闻献替之规。
顷叨秘殿之崇资,俾冒名都之重寄。
怀印未几,谤书已闻。
怅孤根之易摇,如拉朽尔;
嗟谮言之已甚,更下石焉。
赖圣度之灼知,排群言而复用。
起从田野,付以麾符,仅阅两时,稍还旧列。
特下十行之札,使兼三组之荣。
曾是罔功,实为非据。
眷私若此,图报谓何。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道大兼容,智明旁烛。
怜臣久侍于从橐,弗忍遐遗;
知臣粗谨于吏方,特加奖用。
臣敢不益坚素履,勉继前修。
雨露之泽自天,何酬造化;
葵藿之心向日,本自精诚。
臣无任。
谢知平江府到任表(1135年7月14日) 宋 · 李光
臣某言: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除臣显谟阁直学士、知平江府,臣已具辞免职名外,先于七月十四日到任交割职事讫者。
分符霅水,曾无善最之可书;
易地吴门,复玷蕃宣之重寄。
瞻宸居而甚迩,纡郡绂以知荣(中谢。)
伏念臣守道不通,师心自信,误蒙简记,浸冒使令。
谓忠义可以立身,而专于事上;
谓廉勤可以为吏,而果于奉公。
丛众毁之所归,坚一心而独往。
久困江湖之流落,频更牧守之往来。
粤自小邦,遽移名郡。
虽禽鱼之本性,乐此自安;
顾犬马之微诚,终于恋主。
使筋骸而可强,岂繁剧之敢辞。
况此全吴,今为会府。
顷尝游宦,备悉土风。
荐罹兵火之馀,无复豪强之习。
朱轓入境,觉豺虎之俱空;
竹马相迎,怅儿童之非昔。
夫何羁蹇,有此遭逢。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如日烛幽,体乾行健,御群材而并用,无一物之或遗。
怜臣志在当官,乐于循理;
察臣老不生事,或可庇民。
遂使贱微,数叨奖用。
臣敢不勉图报效,益励操修。
职在近严,敢怠忠嘉之告;
身为屏蔽,力求控禦之方。
臣无任。
孟传赐进士及第谢表 宋 · 李光
臣某言:伏睹今月五日,皇帝御殿放榜,臣男孟传蒙恩赐进士及第者。
圣君图治,方搜四海之英材;
童子何知,猥被九天之渥泽。
恩覃魏阙,庆集蓬门(中谢。)
窃以下诏求贤,本以待寒酸之士;
临轩发策,实欲闻谠直之言。
教化以是为本原,国家由之而治乱。
况及当今之急务,岂容泥古之常谈。
自非夙负实学之称,曷以仰副虚怀之问。
臣男孟传,才非茂异,识愧淹该。
束带效官,未历簿书之任;
趋庭禀训,粗知《诗》、《礼》之传。
仅踰既冠之年,偶齿命乡之荐。
充庭上对,方怀谴累之忧;
趋陛唱名,遽有超升之异。
既尘乙览,遂寘甲科。
逊避靡遑,兢凌失措。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乾坤至大,雨露无私。
念其犬马之微劳,获绍箕裘之素业。
遭时不世,被宠非常。
臣敢不策励初心,激昂晚节,仰服《诗》、《书》之明训,益循忠义之大闲。
勉移孝以事君,庶忘家而循国。
守经传后,愧非韦氏之贤;
能事教忠,图效晋臣之志。
臣无任。
辞免除参知政事表(1138年12月7日) 宋 · 李光
臣某言:准尚书劄子,奉圣旨除臣参知政事,寻具辞免。
伏蒙圣恩,特降诏书不允者。
需章沥恳,冀安分义之私;
诏旨屡颁,仍示延登之宠。
愚衷既竭,渊听未回。
重干咫尺之威,敢避再三之渎(中谢。)
伏念臣以凡庸之品,遭特达之知,虽久冒于使令,无可称之绩效。
周旋八郡,荏苒十年。
帅阃总戎,已叨重寄;
天官率属,复拜异恩。
阅岁月之浸深,乏涓尘之可补。
顾兹忝窃,方惧谴呵,不图骤玷于圣知,更使参陪于政路。
负且乘足以致寇,名与器岂以假人。
敢自爱于捐躯,实深虞于误国。
伏望皇帝陛下思用人之贤否,实为国之重轻,特寝误恩,追还成命。
誓坚犬马之志,仰酬天地之恩。
臣无任。
除参知政事谢表(1138年12月7日) 宋 · 李光
臣某言:伏奉告命,除授臣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封赐如故,寻具辞免,伏蒙圣恩,特降中使赐臣不允批答,仍断来章者。
天听甚高,虽牢辞而莫获;
令行弗反,趣就列以惟恭。
祗服宠灵,不胜感惧(中谢。)
伏念臣性资愚蠢,问学空疏,立朝惟信于朴忠,涉世几成于强聒。
更州县簿书之职,遍台省清切之司,誉不足偿谤讟之言,功岂能掩罪累之迹。
方俟瘝官之谴,敢期共政之图。
幸出非常,分诚匪据。
兹盖伏遇皇帝陛下德参化育,明极照临,人无同异而并包,材有短长而并用。
察臣粗知于体国,念臣素拙于谋身。
忘其凡庸,超至严近。
臣敢不义之与比,知无不为,感千载之遭逢,戒一时之侥倖。
居其位、食其禄,固当尽大臣事君之谊;
视所以、观所由,庶无负明主知人之鉴。
臣无任。
琼州安置谢表(1145年3月15日) 宋 · 李光
臣某言:今年二月十六日,准藤州公文送到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移臣琼州安置。
臣寻于当月二十日起离藤州,至三月十五日已至琼州贬所讫者。
投寘峤南,采公言而未厌;
窜流海外,据罪戾以犹轻。
怅来日之无多,岂生还之敢望。
徒怀结恋,莫报恩私(中谢。)
伏念臣寒苦立身,间关出仕,躬受圣神之眷,屡更要剧之除。
越自从班,超预机政。
而臣刚褊自任,戆愚不移。
器小疾颠,亟投閒而置散;
根孤易拔,卒负衅以招尤。
顾九死以犹甘,虽三黜而无憾。
扪心自讼,没齿何言。
空贻岁月之多,难逭简书之畏。
尚全视息,未即诛锄。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舜孝格天,尧仁覆物。
干戈载戢,故得百姓之欢心;
温凊不违,以尽一人之荣养。
有如草芥,咸被矜容。
而臣年仅七旬,主拘囚于瘴地;
行踰万里,更冒涉于鲸波。
伏望怜臣奉事之有年,悯臣废黜之已久,稍回眷遇,曲赐保全。
大明中天,庶容光之必照;
时雨及物,幸枯蘖之再生。
永依樵牧之群,以毕桑榆之境。
臣无任。
移昌化军安置谢表(1150年) 宋 · 李光
十年远徙,犹冀生还;
三黜愈严,未知死所。
惊魂失据,危涕自零(中谢。)
伏念臣性实戆愚,老益顽鄙。
遭时遇主,妄有意于功名;
抱椠怀铅,本无称于翰墨。
年齿衰晚,志气凋零,久杂处于黎蛮,唯归依于佛祖。
每师蘧瑗,深悟己非;
敢效郑人,妄议朝政。
而臣子孟坚,平居里巷,不择交游,怨咎横生,语言妄发。
纳官赎罪,罕逢国士之知;
下石反挤,近出乡人之手。
仰恃神圣之眷,未加斧钺之诛。
恩重命轻,咎深责重。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体天地之大德,扩日月之盛明,怜臣尝冒近班,念臣频更繁使。
年同绛老,宜久辱于泥涂;
罪比虞翻,盍永拘于海岛。
捐躯无路,没齿何言。
臣无任。
量移郴州安置谢表(1155年12月1日) 宋 · 李光
久拘海岛,已为终老之期;
亟徙近藩,复有再生之望。
恩深难报,感极涕零(中谢。)
伏念臣赋性颛蒙,天资狷浅,孤忠自许,独立无朋。
迩列冒居,本求协济;
榻前论事,岂敢雷同。
仰凭圣主之当阳,不顾权臣之在侧。
果遭奇中,卒蹈危机。
飘泊一身,迁流万里。
黎蛮杂处,魑魅为群。
二子丧亡,全家隔绝。
寄只身而无托,抚孤影以自怜。
敢谓圣慈,俯矜愚昧,察其老死之无日,示以归涂之有期。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独运乾刚,躬持慈宝,聪明不作而百度自正,神武不杀而万国咸宁。
遂令菅蒯之微,均被雨露之润。
臣敢不益坚晚节,誓竭愚忠。
行步龙钟,莫展驱驰之力;
壮心消陨,难陪帷幄之谋。
欲酬隆天厚地之恩,但有衔环结草之报。
臣无任。
应诏荐举武臣状(1135年7月) 宋 · 李光
显谟阁直学士、左朝奉郎、知平江府李某申:准刑部符:「准绍兴五年七月十一日枢密院劄子:尚书省关臣僚上言节文:『窃见诸路武士多流落失所,其间人才少壮、弓马趫捷、武艺绝伦者甚众,乞令监司、帅守按试保明,发赴枢密院,量材擢用』。
七月十六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依奏,令诸路监司、帅守按试保明,具职位姓名申枢密院』」。
今依应上项指挥,其间有已尝按试、曾经使唤,委有材武、通晓兵机及能造作攻守之具之人,具列职位、姓名如后:保义郎李翼,见任建康府兵马监押,今年十月当满。
忠翊郎方良,见在平江府,未有差遣。
承节郎贺伸,见在建康府,未有差遣。
成忠郎翼庆,见在江州,未有差遣。
成忠郎孙懋,见在建康府,未有差遣。
保义郎韩益、效用已借补人朱弁、阎肇,二人并在湖州,未有差遣。
已上?
系守宣城并建康府日已经按试使唤,非徒武艺出伦,兼忠实可任。
成忠郎韩恭,保义郎李文,保义郎李兴,效用于青、卢尧弼。
已上并系知婺州日在将领李进下使唤,武艺人材,超绝伦辈,未知所在。
伏乞照会施行。
申都督府乞令耿进屯池州状 宋 · 李光
勘会池州正临大江,与江北舒、蕲等州相对,最为控扼。
昨来李彦卿屯泊韩世清一军,刘洪道屯驻崔邦弼等诸头项军马防守。
刘洪道将带崔邦弼等前去建昌军捉杀,蒙差下王进将带所统人马池州防隘。
今来王进一军已蒙朝廷差充都督府统制官,其池州即今并无军马守禦。
缘防秋在近,及据池州申舒州界见有盗贼出没作过,不可阙兵备禦。
今照本司所管军马,内王冠一军,已依朝旨发往广德军防隘,及张崇系枢密院水军,并李贵、小张俊系要于建康府边江把截应援使唤外,有水军耿进一项人船,今相度欲遣发前去池州防托江岸。
检准都督府四月四日劄子:「备奉圣旨,逐路见今应统兵大小将帅,并许听节制」。
缘本司军马系听都督府节制,未敢擅便起发,伏候指挥。
申枢密院乞令王进依旧屯池州状 宋 · 李光
契勘池州最系紧要控扼之地,诸处溃兵不时侵犯,不可不屯重兵以备守禦。
今来王进已勾赴都督仆射相公府充统制官,本州守臣叶焕虽已到任,本官别无兵马,窃虑缓急不可责以必守。
今来王进已到本府与某相见,亦愿且在池州屯劄。
除已具状申都督仆射相公,伏乞指挥,且令王进依旧统制军马,就池州防托,委得两便。
伏乞指挥施行。
〔小贴子〕契勘江、池二州,新差文臣,其刘绍先、王进却令赴都督府。
某窃详朝廷之意,本虑绍先等已为守臣,恐势不相下。
今则不然,二州皆财用窘乏之处,若使文臣为守,以抚养百姓,武臣为将,以捍禦盗贼,各自两便。
伏乞照会。
与杨龟山书(一) 宋 · 李光
某皇恐顿首上启:冬候凝凛,伏惟晏居多暇,台候起居万福。
某还里扰扰度日,旦夕南去,逾远诲语。
伏望为国倍万保辅,前膺褒擢。
奉状,不宣。
与杨龟山书(二) 宋 · 李光
某皇恐顿首上启宫使待制老丈台座。
某再拜:某八月半离水门,一路幸无留滞,偶到钱塘阻风潮,到越已十月矣。
治行间,以曹氏来迫女子亲期,既不可挈行,又难委之而去,不免且草草发遣,已定此月二十日成礼,三五日大归。
不肖取二十八日登涂。
虽隆冬南去,料须稍暖似浙间。
三男子皆令就学,委之兄嫂,此行正如行缠衲子。
平生故人多在南方,老丈果遂省坟,亦有瞻见之幸,喜可知也。
与杨龟山书(三) 宋 · 李光
某再拜老丈:还里生计,料只如昔,毗陵供须,能如昔否?
某亦苦贫,近又有女子之役,幸其婿知义不相望,亦不曾举责,谩恐知之。
李枢必见之,其昆季谁同行南?
便一一示报。
与杨龟山书(四) 宋 · 李光
某皇恐再拜:某不孝罪逆,幼失父母,稍省事即游走四方,今幸通籍朝端,而墓隧之铭未立,人子之心,诚不自安。
中前已累托二令嗣以孙大临所撰行状拜呈,欲干老丈一言,以信于后世,想今少间,愿幸寘念。
来使迫行,复以姻事逼迫,未尽所怀,伏冀矜察。
与翟公巽书(1127年9月7日) 宋 · 李光
某咨目顿首再拜,知府安抚内翰台座,即日伏惟台候万福。
某自越赴召至杭,八月一夜值军变,逃避民居凡五日,稍与人接,乃闻众军独不剽薛昂家,意欲请昂领府事以求招安。
昂畏避不出,贼势日炽,至硬刺平民,掳劫妇女,衣冠之族,尤被其辱。
某两贻书昂,乞援福州金陵例权领府事,昂第皆贼兵环守,不能达至。
十九日,昂犹迟疑,又得寄居官列状同请,方肯就职。
已而宪漕两司遣承议郎赵子璘入招安,贼须黄榜乃受命。
又得左右提兵叩城,亲与士卒同甘苦,贼既素闻左右恩威,始大恟惧,直至月末,始受高士曈补官文字。
昂谋遣某与方秘监等四员押第四头项陈青诣秀,请士曈入城抚定之。
九月三日见士曈于秀,士曈虽善遇青,而迟疑不进。
某尝以大义责之,且言左右涉大江、入不测,而阁下号节制,乃远在数百里外。
适得黄榜赦令到,士曈乃行。
未至杭三十里间,群贼遣迎状相属。
城门已开,某等先士曈之闾里,人情已帖然,贼兵皆免胄解甲。
贼首陈通、其三沈安、其六叶轩以素队郊迎士曈于新桥。
士曈不约束从者,稍捽辱之,以刀拍其背,搜解其刀环,仍夺其系巾金环。
群贼忿怒,疑陈青卖己,尽掠其家赀,杀其妻而囚之。
新宪周格至,犹望其径入。
初八、初九,连遣父老僧道往城外,妓乐城内,俟其入。
已而闻格暴戾,怒骂其弟杞,群贼大愤,城内人情惴恐。
贼首来昂第,凶悖殊甚,使群刀手拥某及赵子璘及赍黄榜使臣于庭下,欲杀,久之乃免,但使某与子璘及方元若皆处薛昂第。
昼夜贼兵七十馀人,白旗子十七人防守巡逻,仍钉其后门,事势危甚。
十日大耀兵,十一日贼出兵劫鲍贻逊,为鎗仗手所败,几擒其二杨贵者,杀伤甚众。
是日闻外兵攻涌金门,贼众并力往救,使人叫呼百姓,诈言外兵屠城劫使,挈水救火。
续传火息兵退,又传湖上小舟载兵不可胜数,仓皇尽召诸贼往救。
至未时,又传兵退,然贼众大惧,达旦奔救叫呼,巡警不敢息,而其徒纷纷出怨言。
百姓强刺者亦望官军破城,立降旗下。
某等不胜欣跃,意谓翌日外兵必大集,连日继攻,则贼破必矣,已而寂然无闻。
十四早,闻贼出馀杭门,欲劫两宪。
某等意谓两宪既不肯入城,且已交锋,必引中军据要害,且檄鲍所统鎗仗手为声援。
而士曈皆不然。
至午间,忽传擒士曈、杀格,城中士大夫惊骇之极。
其日贼众凶焰尤炽,阖城生灵不保性命。
至十七日,闻群贼出临平,昏夜不回。
次日乃知临平大掠罢,饮于酒坊,炊未及熟,闻鲍兵在长河欲来讨击,遽引归。
是日微雨道滑,自相惊恐,弃甲而遁,三鼓乃入城。
次日大恐,却有就招安之意。
适会秀守赵叔近遣使臣以檄书来招,遂欣然从之,数以文书往来。
至十月二十日,昂复召某等往秀,请叔近速入抚定。
四日至秀,五日叔近行事必可济,某等不复往矣。
自去月初士曈懦怯,格暴戾无术,遂致平民二万人为贼所刺,南厅十九万缗为贼所费,妄散仓米十数万石,拆烧民居数千间。
涂炭一月,不可形状。
招安遂成于叔近,所以就招安者,初畏越兵,终畏鲍卒十七日追袭之威也。
窃惟执事以名臣守郡,控制东南,威名远著,二浙倚为长城,群贼情状,所宜尽知。
是用粗述己事,布于左右。
某崎岖避难,凡六十人,仅存单孑一身,自告敕料历等,皆未知所在。
方避难时相为命者,独左右所遣虞候孙昌一名耳,至今相随。
其他皆为所虏,亦已甘心矣。
冬候顿寒,伏惟保重。
不宣。
宣城与属县官书(一) 宋 · 李光
本州近缘戚方贼马已破宁国,人情恟恟,日夜望公提兵来同守禦,久之不至,何耶?
今再遣节级去,若诸头项今不体察,亦当重有行遣,不得已也。
胡宗符亦能捐躯,深可悯惜,其子不来,何耶?
鲍琢子先与被授发回,庶慰往者之意。
闻其家贫,前日稍辍己俸,不知众官有应和者否?
不欲强率之也。
此间止是牢立寨栅,并力守禦,更不出战,二公可那一人星夜部领前来。
近报车驾旦夕欲来此,幸甚幸甚!
馀非面莫究,不宣。
宣城与属县官书(二) 宋 · 李光
某顿首,彦恢教授权县、达之权县:今日石太博来议车驾移跸宣城,来早复行。
但戚方人马迫境,失旌德保甲之助,殊觉费力,累往起发。
事势乃如此,可笑也。
昨日御营司已有敕榜,使臣亲往马寨,必不敢猖獗。
若能便喻顿首星夜发一半前来,则不肖恩临许久,亦足以少偿其心也。
但城中士卒虽寡,人人用命,气亦粗胜,更得二公部辖外应,如解倒垂也。
早来道任行,令面说其详,是时贼方叩城,其势可畏。
今日自早及暮,数处攻城,其实不过千四五百人,馀皆妇人巾裹持鎗仗,技止此耳。
贼势累挫,射死中炮,不及以门扇、棺木来攻城,皆用大磢,一放辄杀数人,此乃天神所佑。
早便烧断桥并木塔等处,夜来城外一火而尽,今日更烧天宁。
此贼无粮,并人众无著身处,此时若得公纠率精勇三四千人,昼夜掩至,彼必谓从天而下。
况大驾欲移跸,得全一城,其功甚大,此非不肖虚语也。
马吉已受君命,书来甚顺,同此封呈,切切勿疑。
亦欲作咨目干马来援,正恐与鲍相妨。
千万以君父为念,州府为恤,速与同来,真解倒垂也。
达之意不殊此。
今日道任自行在来议移跸事,旦夕必有大兵来,可喜可喜!
马贼亦不侵犯,公能星夜前来应目下倒垂之急,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