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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免除职与郡劄子 宋 · 李光
臣今月十五日准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以臣上章乞解机政,除臣资政殿学士与郡者,臣本以衰疾,难任机政,非敢有欺于陛下,实缘臣素有风疾,自入冬以来,常觉昏眩。
医者李安仁诊臣脉一息六七至,洪数异常,安仁语臣,恐开春不作疮疡,则是中风之證。
外间但见臣步履康强,髭发未至全白,便谓臣引疾求去。
韩愈谓善医者不视人之瘠肥,察其脉之病否而已。
安仁今为入内医官,伏望陛下清閒之燕,曲垂访问,知臣不妄。
兼臣元系端明殿学士,今辅政踰年,略无绩效,所除职太优,难以冒处,恐致人言。
所有除职与郡指挥,伏乞并赐罢寝,检会臣累奏,除臣宫祠差遣,使之从容田里,寻访医药。
若一二年间稍获平复,陛下缓急任使,不敢辞难。
臣无任。
〔小贴子一〕臣所乞宫祠,若蒙俞允,仍乞特免谢辞。
臣祈閒之请,已蒙陛下洞照,今来若复除郡,臣决不能往,徒至纷纷。
伏望圣慈察臣诚恳,特赐矜从。
〔小贴子二〕臣昨具辞免及祈特免谢辞,至今未奉处分。
窃缘臣既已蒙恩解罢机政,难以久留行阙。
今欲迤逦起发前去绍兴府听候指挥,伏望圣慈速赐施行。
取进止。
论当引见郎官状(绍兴二年正月) 宋 · 李光
方艰难之时,朝廷广收人材,兼收议论,郎官最号高选,其閒岂无豪杰之士可备大用?
乃不令一觐清光。
廉退之士,固难于自进。
二税物帛不宜从县道起发直达朝廷奏(绍兴二年五月) 宋 · 李光
契勘自来受纳二税,必使赴军资库送纳,却行起赴朝廷。
今若使物帛径从县道起发,则自此以后,令佐皆得直达朝廷。
若有纰疏、巧伪、湿恶及正数不足,估剥所亏,监司守臣必不肯任责,朝廷行移又将直下诸县,如此不亦多事乎?
今来胡蒙等申陈,欲望速赐寝罢。
乞蠲免秋苗加耗奏(绍兴二年六月) 宋 · 李光
据广德县秋苗,旧赴水阳镇仓交纳,后因路远,乡民遂将本户苗一石乞贴纳三斗七胜耗充脚乘,免赴水阳,只就本军及建平县仓交纳。
是致官中造诸乡版簿,便随正苗理纳加耗。
至建中靖国以来,人户陈雪免纳之时,缘本军承受转运司抛降额斛,一时间不与申明前项,加认起米六万石,因此立为年额。
续后本军添置官兵,兼泛常抛科籴买,百色支费,尽出民间,缘此人户输纳苗米不办,以致典卖田土、抛失家业。
近年又寇败残扰,逃移之人归业甚少,而重税仍旧。
今欲依条改正,尽行蠲免。
缘前项加耗系漕司以理为额之数,今乞蠲一半送纳施行。
逃田招佃事奏(绍兴二年六月) 宋 · 李光
广德县见管逃田八百馀顷,方措置劝诱人户分户佃种。
缘常赋比他处已为差重,若更依建炎四年十月七日佃户法,候秋成日除纳官拘收外止给五分,委实为便于民。
深虑无人请佃,转见荒闲,欲将应承佃闲田及归业之人,将见纳租税先免本年秋料一料,自次年为始,依请佃法别免一料催科,只理正税,庶宽民力,有人承佃。
措置江东防备奏(绍兴二年六月) 宋 · 李光
近缘朝廷除吕颐浩都督八路诸军,伪地震恐,遂声言八月金人分道入寇,此固不可不虑。
望专任大臣,省加措画。
凡诸处探报,乞送颐浩与臣覈实闻奏。
今王彦先盗据寿春,滋长不便,臣使颐浩至建康首议过淮。
若颐浩病势未减,臣当遴选五六千人,召募敢死之士,身自请行。
若止遣兵将,万一失利,遂使敌人得以窥伺,愈无忌惮。
乞权宜措置和买及上供䌷绢奏(绍兴二年七月) 宋 · 李光
前尝具奏江西路人户惟以纳和买及夏税本色为重赋。
今州县催纳一年本色绢,遂至五贯文足一匹,绵增至六百文足一两。
绵绢之价既日增,而早米入市,其价日减,贫弱之户计所收米不足以输所纳。
欲望且令本路将和预买及上供绵,除绵已全行支拨,及䌷绢已于数内有应副过福建等路宣抚使司一行官兵冬衣之数外,其馀䌷绢理当权宜措置,以宽民力。
乞于上供米内借留斛米供湖州军粮奏(绍兴五年) 宋 · 李光
本州上供岁额不过五万馀石,比诸郡最为穷窘。
前政汪藻将本州军粮每月四千四百馀石尽抛在民间籴买,人户无得脱者。
官给价钱,每斗不过三百文,而揽户又于民间每斗取钱三百文,方能输纳。
近来两浙米价倒长,街市每斗已七百文,民情皇皇,委是无处籴买,乞于上供米内借留万斛,以纾目前之急。
乞废罢明越湖田奏(绍兴五年二月) 宋 · 李光
明、越之境,皆有陂湖,大抵湖高于田,田又高于江海。
旱则放湖水灌田,涝则决田水入海,故不为灾。
本朝庆历、嘉祐间,始有盗湖为田者,三司使切责漕臣甚严。
政和以来,创为应奉,始废湖为田,自是两州之民,岁被水旱之患。
壬子岁尝取会稽馀姚、上虞两邑利害,自废湖以来,每县所得租课不过数千斛,而所失民田常赋动以万计,遂先罢两邑湖田。
其会稽之鉴湖、鄞之广德湖、萧山之湘湖等处尚多,望诏漕臣访问,应明、越湖田尽行废罢。
吴江东西圩田,苏、秀围田,折遍下诸路监司守令条上。
再乞废罢明越湖田奏(绍兴五年闰二月) 宋 · 李光
自壬子岁入朝,首论明、越州废湖为田之害。
蒙独罢上虞、馀姚两邑湖田,其会稽之鉴湖、鄞之广德湖、萧山之湘湖等处,其类甚多。
州县官往往利为圭田,顽猾之民因而献计,侵耕盗种,上下相蒙,未肯尽行废罢。
窃谓二浙每岁秋租,大数不下百五十万斛,苏、湖、明、越其数大半。
朝廷经费之源实本于此。
伏望专委漕臣遍行郡邑,延问父老,考究汉唐之遗制,检举祖宗之成法,应明、越湖田尽行废罢。
内有积菱葑、浅淀去处,许于农隙,量差食利户旋行开撩,稍假岁月,尽复为湖。
乞差漕司计置纲运奏(绍兴五年十二月) 宋 · 李光
伏睹陛下驻跸东南,江浙实为根本之地,自兵兴以来,科须百出,民力既殚,理宜优恤。
今州县纲运,漕司既不任责,转输之职,趣辨州县。
乞检会旧例,应州县上供及军粮钱帛等,并令漕司计置纲运,专差使臣团纲起发。
其水脚縻费等钱,乞依条将直达省头子钱桩充,漕司不得互用。
江浙不可行交子奏 宋 · 李光
有钱则交子可行。
今已谓桩办若干钱,行若干交子,此议者欲朝廷欺陛下,使陛下异时不免欺百姓也。
若已桩办见钱,则目今所行钱关子已是通快,何至纷纷?
其工部铸到交子务铜印,臣未敢给降。
乞讨论祖宗故事劄子 宋 · 李光
臣恭闻仁宗皇帝有言曰:「准之先民,孰若率祖祢之为重」?
大哉王言!
臣尝谓,自生民以来,言守成之君者,莫盛于高宗。
《书》称其德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
然则治天下者,曷可不以祖祢为法哉!
恭惟圣宋之兴,太祖、太宗以英文烈武戡定祸乱,创业垂统,规摹宏远矣。
五宗守成,以至道君上皇继述之美,天下治安几二百年。
明礼乐,修政刑,内则躬节俭以涵育生灵,外则谨边防以制御强敌。
州郡之政,总之监司,监司之权,归之廊庙,上下相维,内外相统,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无不顺者。
陛下天纵神圣,潜养既久,更事亦多。
伏自践阼以来,夙兴夜寐,兢兢业业,思祖宗致王业之艰难,知太平之世难得而易失。
延见群臣,励精求治,首以绍复祖宗故事为言,此诚社稷之福、生民之幸。
然祖宗成法具载典策,条目非一,未易槩举。
伏望圣慈明诏三省枢密院大臣,遴选宿儒,精加讨论,可因否革,勿拘以年纪,损益更张,务合乎中制。
庶几年岁之间,渐复祖宗之盛,天下幸甚。
乞按察诸路财赋劄子 宋 · 李光
臣闻知天之天者,王事可成;
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成。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今兵兴之际,朝廷方议招纳群寇,江淮、湖湘之间,以次招安,人心悦附,费用日广,所患者粮食不足尔。
今行在卫兵无虑数万,而邵清、崔增、李捧辈皆蜂屯蚁聚,仰给于县官。
所谓六路发运使者,其抛科籴买,不过二浙十五六州军。
民间积藏,虽瓶储缶蓄,搜刷殆尽,自二浙之外,了不经营。
频年以来,江南诸路上供物料委为盗资,赃贪之吏乘时搔扰,侵欺妄用,恣为不法,无复忌惮。
臣愚欲望圣慈速诏大臣,更选清强通知财谷之人,按行诸路见在已支簿历拖照具实数上之朝廷。
仍乞检会纲运旧法,除逐州每岁合支用外,其馀尽合发赴行在,赡养众军。
内有沿江去处,亦可那拨分遣就粮。
庶几远近均平,用度给足,少宽浙部疲瘵之民,不胜幸甚。
乞遣台谏按察民病以应天灾劄子 宋 · 李光
臣猥蒙陛下召自藩方,擢置近列,职清事简,无以仰裨圣政之万一。
当兹多事,实愧素餐。
今者虽幸轮当转对,既非视朝,例当投进,则又无从瞻望清光。
臣辄不避僭渎之罪,敢陈狂瞽之说。
臣闻人君继天而为之子,何所取法哉?
取法于天而已。
故天以金、木、水、火、土运于上,谓之五行;
人君以貌、言、视、听、思继于下,谓之五事。
尧舜之时,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七政者,日、月、五星是也。
箕子为武王陈《洪范》,首言庶徵者,雨、旸、寒、燠、风是也。
盖人事失于下,则天变见于上。
若影响之随,犹桴鼓之应。
甚哉,天心之仁爱人君也,一有不至,则出灾异以谴告之。
故有道之君,天必降鉴。
若政事差缪,则日月有薄蚀之灾,星辰有孛彗飞流之变。
五事失当,则有常雨、常旸、常寒、常燠、常风之变。
《书》曰:「先王克谨天戒,臣人克有常宪」。
盖人主之畏天,犹人臣之畏法也。
恭惟陛下圣学日就,聪明日跻,庶政之间,固无大戾。
但军兴之际,不免科敛,加以去岁诸路旱伤,江西、湖北民不堪命,浙东百姓食犬豕之食。
如闻日来州县促办盐课,抵冒者众,囹圄充斥,伤天地之和,变阴阳之候。
自冬及春,雨雪不已,暖气未效,有伤麦苗,此灾异之大者。
臣职在论思,不敢缄默。
臣闻自古创业中兴之君,必有所因而起。
故汉祖回关中,光武回河内,安集抚养,使户口充实,然后转输不匮,卒成大业。
今六飞驻跸东南,行已十年,江浙非陛下根本之地乎?
亦将因是而起矣。
然斯民流亡,失其本业,又天变如此,乃无一人肯为陛下言之者。
臣非不知阴拱循默可以窃陛下之宠禄,叨陛下之富贵,然区区之心,有不忍为者。
臣愚伏望圣慈于台谏中选择公忠谅直之士,可以委心腹者,按察诸路,核实以闻。
如臣言不妄,乞诏三省措置施行,庶几消弭天灾,召来和气,以仰答天心所以眷顾陛下之意,实天下幸甚。
乞辨君子小人劄子(绍兴元年) 宋 · 李光
臣窃谓君子小人相为消长,而治乱因之。
盖用君子则治,用小人则乱,未有两存而可以有为者也。
《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象》曰:「小人勿用,必乱邦也」。
故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内君子而外小人,则为泰;
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则为否。
自古圣君贤臣,立言垂训,未尝不以小人为戒。
本朝仁宗皇帝专任韩琦、富弼、范仲淹,故四十二年之间,天下大治,夷夏乂安,海内生灵蒙福至今,盖不使小人参其间也。
夫邪正之不两立,犹薰莸之不可同器而藏,枭鸾之不可接翼而处也。
非正去邪,则邪必害正,此必至之理也。
陛下即位,于今五年,延见士大夫多矣,君子小人之情状固难逃于圣鉴,臣请为陛下略言其槩。
君子者难进而易退,孤立而无朋,人主任用不疑,则秉公心、由直道,其所举措必欲合天下之公论而后已。
其事上也则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献其可而退其否,逆所顺而强所劣,道合则幡然而来,不合则奉身而退,如斯而已。
小人则不然,方其未得之也,则枉道而求之;
及其既得之也,则固宠保位,惟恐失之。
于是内结近倖,外交权臣,傍引小人,伤害善类。
故《诗》曰:「营营青蝇,止于榛」。
又曰:「趯趯毚兔,遇犬获之」。
又曰:「萋兮菲兮,成是贝锦」。
盖小人谗间之言,能变白为黑,则如青蝇;
伏慝诡诈,则有若狡兔;
而文致人之罪恶,则无异于贝锦也。
苏轼有言曰:「君子之难致如麟凤,色斯举矣,翔而后集,况可麾而却之乎?
小人之易进如蛆蝇,腥膻所聚,瞬息千万,况可招之使来乎」?
神宗皇帝尝问滕甫曰:「卿知君子小人之党乎」?
甫曰:「君子无党。
譬之草木,绸缪相附者必蔓草,非松柏也。
朝廷无朋党,虽中主可以济,不然虽上圣不治」。
神宗叹息,以为名言。
臣愿陛下以此观之,则邪正分矣。
方今艰难之际,国势之危若缀旒然,可言之事未易悉数,所谓端本清源之术,臣愿陛下辨君子小人而已。
《书》曰:「任贤勿贰,去邪勿疑」。
盖任贤而使不肖间之之谓贰,见邪而不能刚决以去之之谓疑。
臣愚伏望陛下持大公至正之道,以抚御海县,法天地简易之德以照临百官。
知其忠贤则任而勿贰,察其奸宄则去之勿疑,奋乾刚以明黜陟,隆委任而责成功,天下幸甚。
论台谏班次疏 宋 · 李光
臣等伏见谏官劄子,称:「台谏官均为人主耳目,至于正救阙失、防微杜渐,又非台官之比。
缘閤门之班,自来先台而后谏;
兼近来又有得旨及指日引见上殿人,致谏官求对,有三五日始得班次。
乞今后宰执班退,特留谏官一班」。
閤门遂取旨,定谏官班在台官之上。
臣等窃详谏官申请,止乞宰执班退,特留一班,未尝乞引班在台臣之上。
兼上殿班次先台而后谏,系是祖宗法,而台臣令著止称言者,则正救阙失、防微杜渐,与谏官事体一同,所以均为耳目之官。
今来閤门引班上殿,却以台臣在谏官之下,显见有违祖宗以来一定之法,兼亦非谏官申请之意。
欲乞今后台谏同日上殿,以台谏杂压为先后。
况今三院御史并言事,则上殿者多,仍乞依谏官已得指挥,宰执班退,特留台臣一班在指日班前,庶使台谏一体,仰称陛下崇奖之美意。
论朱勔等劄子 宋 · 李光
臣恭睹陛下自膺受大位,独奋乾刚,诛流奸凶,四方之人,莫不鼓舞。
独朱勔父子未就歼夷,士论犹郁。
勔肆奸恶踰二十年,专以奇技淫巧荧惑朝廷,花石之供,毒流海县。
竭百姓膏血,罄州县帑藏,一门之内,建节正任,厮役姻亲,悉补官爵,权倾中外,浊乱朝纲。
名为应奉御前,其实尽入私室。
钱谷出入,不许驱磨,计其奸赃,擢发莫数。
臣近尝论奏,方兵兴之际,上下匮乏,宜修理财之政,当自东南始。
虽诸局支用难以几察,而有司帐籍尚可驱磨。
欲望陛下择有风力清强官,就两浙近便处置司追摄勔父子并其侄汝翼、汝贤等,及自来专一应副,尝为监司守令,力能刻剥生民,助其凶焰,除徐铸、王汝明、蒋彝已死亡外,今新除工部尚书胡直孺,前发运使卢宗原、陆寘,前两浙提刑王仲闳、胡邃,前两浙提举常平赵霖,前知平江府应安道,通判陆棠、许操,司录周杞,前知常熟县宋晦,前知秀州华亭县黄昌衡,淮南运使余赒,前知秀州朱审言,并诸司吏人已未出职,并乞勾赴所司,一就根勘驱磨自来应副过钱物,计其家赀,尽行籍没。
内有百姓田产,元系强夺侵占者,据契拨还。
勔父子罪恶滔天,非明正典刑,戮之市朝,不足以快东南士民怨愤之气;
上项官吏各具罪犯取旨,以次黜责施行。
庶几士大夫冒犯廉隅、为臣不忠者有以警惧,实天下幸甚。
再论朱勔劄子 宋 · 李光
臣尝论列朱勔,将东南财用假托应奉胁制州县,尽入私家,合依祖宗故事置司驱磨,未蒙施行。
此必朝廷见官吏人数颇众,恐致生事,遂降指挥特免驱磨,近亦报勔止从窜斥。
此于公议,实为未厌。
臣按勔在东南为害日久,田园第宅富拟王室,房缗日掠数百贯,租课岁收百万斛。
曳绮罗者列屋,衣金紫者充庭,展南宅以套司理院,拆北仓以为养种园。
监司经由,郡官朔望,例于门外下马,谓之「朝谒」。
其葬汝翼母福国夫人,通判许操权府,率郡官朝服步从三十馀里,众所骇闻。
近者上皇南巡,勔自知罪恶贯盈,与童贯合谋邀请百端,私造乘舆、服御之物,扫除室宇,潜谋异图,率敛豪民几至生变。
幸赖上皇念宗庙社稷之重,车驾还归。
迹其奸萌,理难容贷。
伏望陛下断自渊衷,将勔并其子孙侄付之有司,籍其家赀,明正典刑。
仍乞委本台官吏取索东南应奉司及杭、温、明州、平江府等置局去处,并应副官吏,依近降京东西两路李彦指挥施行。
论人主之职疏 宋 · 李光
臣闻人主有大权,威福之柄是也;
治国有要道,因任之术是也。
《洪范》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
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此言威福之柄,不可假之于臣下也。
荀卿曰:「明主好要,闇主好详。
主好要则百事详,主好详则百事荒」。
言人君自有职事,不当侵细务也。
臣恭睹陛下天姿英明,开纳无倦,伏自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延见群臣,洞示好恶,则端本清源之术,不可不察。
臣访闻近者颇有进言于陛下,尚复徇缘耳目之习,所谓大权要道,浑为一说,此乃治乱安危之机,不可不察。
臣请为陛下言之。
夫爵禄废置、生杀予夺,此所谓权,不可不自陛下而出;
至于进退人材,委任而责成功可也,陛下岂得而亲之哉!
前日奸倖当国,三省大臣固宠保位,至不得行其职事,凡御笔除授,皆曰「朕所自用」,朝廷纪纲从此废坏,而人主威权下移于近习矣,尚复忍闻之乎?
夫人主之职,在于论相。
苟能择贤相而任之,为相者又能择百官而使之,内则省台寺监,外则郡守监司,治出于一,政无多门,如挈裘振领,若网在纲,顺者不可胜数也。
臣愚伏望陛下体刚健之德,推委任之诚,执其权纲而尊卑之分严,秉其要道而详略之理得,足以法天地简易之理,致虞舜无为之治,实天下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