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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乞宫观状 宋 · 李光
臣以痼疾发作,遂沥危恳,仰干天听,乞除在外宫祠,以便医药。
伏蒙圣慈哀悯旧物,特降诏旨,未赐矜允。
顾惟蝼蚁之微,终冀日月之照。
伏念臣愚惷难移,多仇寡与。
顷自流落放废中,蒙陛下特达知遇,出入试用,十稔于兹,讫无涓尘,仰裨海岳。
贪冒宠禄,浸踰分量,可去之义,自知甚明。
臣之愚陋,岂敢妄论古人出处大节,直缘福过灾生,入夏以来,旧疾发作,自度衰骸,终恐难久,若不早自引退,稍遂閒逸,则出入朝班,必致颠仆,辜负夙志,愧辱朝廷。
伏望陛下施天地之德,轸父母之慈,待物以诚,察其非妄,退人以礼,必务曲全,特赐检会臣前奏,除臣一在外宫祠。
臣或未即填沟壑,异时犬马之力,尚堪策励,陛下复欲收用,虽赴水蹈火,岂敢辞难!
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辞免知台州状(1136年6月12日) 宋 · 李光
臣闻命震恐,罔知所措。
伏念臣愚憃无知,久尘从列,出入内外,累试罔功。
揣分自量,合置閒散,敢谓圣恩宽大,未即弃捐,优礼臣邻,不忘菅蒯,知其老钝,尚使牧民,岂臣殒首碎胸所能报称!
缘臣初以衰疾力祈宫祠,峻职便邦,岂敢轻受?
况端殿秘严,臣虽尝冒处,本非侍从可得。
伏望圣慈哀悯孤踪,保全危迹,特回涣号,庶免烦言。
所有职名并知台州指挥,伏望特赐寝罢,仍乞检会臣前奏,除一在外宫祠差遣。
谨具状奏闻。
论守禦大计状(1137年) 宋 · 李光
臣以孤蹇无能之身,蒙陛下起之流落放弃之中,更历内外,浸冒器使,十稔于兹,布衣衡茅之士遭遇如臣者,果几人哉!
顾惟天地父母之恩,虽碎首屠肝,岂能称塞。
臣到任未几,恭闻大驾移跸平江府,将亲御戎辂,誓师两淮,此臣捐躯效命之秋。
念方拘縻郡绶,留滞海滨,上之不能吐奇策以佐军谋,下之不能执干戈以卫宗社,乞扈从则贻干进之讥,献谋议则兴空言之诮,夙夜忧愤,莫知计之所出。
臣闻忠臣不以出处二其心,正士不以险夷易所守。
臣岂敢预忧小人不根之言,遽有所畏避哉!
况臣陛辞之日,陛下尝许臣以言,傥有所见,其忍缄默?
臣伏睹关报,刘光世、张俊捍禦大敌,三捷继闻,海县流传,孰不庆幸?
然臣闻强敌拥兵淮、扬、宿、亳之间,坐观胜败,此其志不浅。
赵充国之击羌,以残灭为期,孙权每戒江上诸将不贪小利。
臣是以未敢以诸将奏捷为喜,而方以金人大队深入为忧。
昔杨珉问朱伺曰:「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胜」?
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以是胜耳」。
汉祖与项羽对垒,晋宣与诸葛亮相持,方形势未便,孤军远来,未尝与之争锋。
周亚夫深壁以却吴军,光武坚营以降铜马,此皆已事之验。
臣观今日敌人布置,必有主谋,愿陛下勿轻此战。
今朝廷所恃独一韩世忠,彼必以精锐当之,而刘麟辈出没光、黄、庐、寿间,以牵制诸将而分吾力,金人必自淮、阳以入楚、泗。
若社稷之灵,世忠足以禦之,则无复事矣;
万一众寡不敌,便有瓦解之势。
昔楚屈完谓齐桓公曰:「楚国以方城为城,汉水为池,虽君之众,无所用之」。
魏文帝至广陵,见波涛汹涌,叹曰:「此天所以限南北也」。
兵法谓善守者敌不知所攻。
今陛下已据东南形胜之势,敌人万里远来,投兵死地,利于速战而不利于迟久。
今不务持重而誇一时之功,决一旦之命,臣恐正堕敌计,非策之得也。
臣狂瞽之言,曩备数从列,方燕閒进退造膝之语,所谓万全之策者,尝为陛下陈之矣。
金人往年入境无所得,去冬又无所得而去,士马折伤固已大半,异时虽欲复驱众攻我,孰肯为用者?
此乃坐制强敌之术。
臣愚伏望陛下戒敕诸将,各务持重,不过隐忍三两月间,彼师老食尽,然后广设方略,出兵遣击,或邀其归途,我得胜算矣。
伪齐恃金为强,金人既退,则刘豫父子岂能立国乎?
复祖宗之故疆,还二圣于沙漠,当在此举,惟陛下特加圣虑。
臣狂愚冒昧,无任惶惧激切待罪之至。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乞宫观状 宋 · 李光
臣昨蒙收召,复置近列,实缘疾疢,力祈宫祠。
伏蒙圣慈未忍置之閒散,尽还旧职,改莅名邦,顾兹恩荣,悉出睿断。
臣自去年中秋到任,黾勉职守,亦既累月,本过防秋,即伸前请。
兹者伏闻太上皇帝、宁德皇后凶问并至,号呼冤愤,海宇所同,臣子之心,所未忍言。
重念臣出仕逾三十年,遭逢陛下特达之知,扬历中外,十稔于兹。
频年作郡,不敢灭裂,智虑耗于应酬之劳,精力竭于簿书之冗,年龄迟暮,齿发顿衰。
方陛下枕戈尝胆,栉风沐雨,亲总戎律之时,而臣衰疾,远守海邦,不得效戎行一旅之用。
中夜起坐,如伏枥之马,虽望风长鸣,思自奋励,自度已不胜鞭策矣!
兼臣自去冬偶得腰疾,艰于拜跪。
缘本郡祖宗神御所在,节朔朝谒,尤宜恭慎,深恐一旦颠踣,贻讥󲦤绅。
况已过防秋,别无规避,欲望圣慈察臣诚恳,特降睿旨,差臣宫祠一次,庶几尚沾薄禄,保养衰残。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乞增选台谏状 宋 · 李光
臣伏奉二月九日手诏节文,以太阳有异,氛气四合,俾侍从之臣遵前后诏书,各举能直言极谏之士一人。
臣猥以庸虚,冒居从列,天变如此,既不能仰承圣意有所建明,又不荐举一人以应明诏,虽陛下不以为罪,臣实愧惧。
臣伏见朝廷自罢制科,踰六十年矣,士子唯习经义,为有司应用之文,一旦责以贤良之举,当具词业缴进,悉如嘉祐故事,臣窃谓实难其人。
又近年以来,风俗骎骎衰坏,士大夫唯务依阿,操求济之说,畏沽激之名,不以尧舜之道事陛下。
当今号开言路,而婴鳞犯颜者臣固未之见,况求疏远草莱之士如富弼、苏轼之流,岂易得哉,宜其寂寥而无闻也。
今朝廷艰难,至此极矣!
陛下亲驭戎辂以捍大敌,因灾异以求直言,虽拯焚救溺,未足踰其急也。
若依常格荐士,傥或有之,俟其进卷,稍中程度,方许召试,又有过阁六论,行遣迂缓,比至大廷,非假以岁月,未易集也,此岂陛下今日因变求言之本意哉?
臣恐或者妄议,陛下徒有求言之名而无求言之实,虽臣亦窃疑之。
臣在宣和间初除尚书郎,例合进对,方是时也,权倖当路,奸邪充斥,臣怀不能已,力陈一二弊事,首以开言路为说,大臣恶之,谪臣知桂州阳朔县事。
况臣今日蒙被陛下奖遇,致位通显,当国家祸乱之后,彊邻伪齐,日以窥觊,加以天变如此,陛下茕然在疚,下诏丁宁,旁求直谅之士,冀闻药石之言,可谓切矣,而臣久稽明诏,罪无可逃。
臣窃惟方今小大之臣,百司庶府无言责者,既不复论事,但时因转对诵陈言以塞责而已。
陛下所赖以周知四方利病,朝政阙失,绳人主之愆违,辨臣邻之邪正者,不过三五台谏官耳。
自古天子有争臣七人,唐制:散骑常侍、谏议大夫各四人,左右拾遗、补阙各四人,共十有六人。
国朝左右谏议大夫、左右司谏、正言各二人,常不下六人,专论人主过失。
夫人非尧舜,谁能无过?
赖谏臣以正救之耳。
御史者邦之司直,专以排击奸邪为职。
唐制:御史大夫一人,中丞二人,侍御史四人,殿中侍御史六人,监察御史十人。
本朝因之,虽其数或有增损,未尝阙也。
故自三公宰执,侍从百司,力敌势均,一非其人,咸得论奏,故能排权倖于进用之始,折祸乱于未萌之前,其任岂不重哉!
陛下即位以来,台臣谏官预言事之列不过二三人,而中丞、谏议久虚其位。
岂士大夫怀奸朋比,能以忠实事陛下者未易得邪,何久而不除也?
如其不然,士大夫未尝负陛下而陛下疑之,是陛下自涂其耳目也。
大抵人主意向,虽一嚬一笑之间,众得而窥伺之,其应如响,在陛下所行何如耳。
陛下用一骨鲠之士,则在位节俭正直,而万物吐气矣,陛下用一谀佞之人,则在位皆持禄保宠,小人无忌惮矣。
其利害岂不万万哉!
臣久去阙廷,身纡郡绂,宠禄既优,无所裨补。
重念忠臣虽在畎亩,义不忘君,偶因明问,辄复妄发狂瞽之言,仰渎冕旒之听。
死有馀罪,惟陛下赦其愚而采听焉。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再乞宫观状 宋 · 李光
臣近尝罄沥诚悃,仰干天造,以衰疾丐閒。
伏蒙睿慈特降诏旨,未赐矜允。
衔恩跼蹐,不敢复有奏陈。
伏念臣到郡踰年,黾勉职守,幸朝廷奠安,海道宁谧,今岁雨旸应期,民间丰稔,别无掣肘避事之嫌。
实缘臣素有痰眩之疾,入冬以来,发作无时,职事委有妨废。
兼近承吏部关报,已除楼炤为代,以亲老家贫,力请补外,盛壮之年,谙晓民事,必能仰副陛下牧养之意,若使守待远阙,实非人情。
伏望圣慈检会臣前奏,除臣在外宫祠差遣一次,以养衰残,庶几两便。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论诸路月桩之弊劄子(1138年12月19日) 宋 · 李光
臣契勘诸路月桩,最为民间重害,而江东西为甚。
元降指挥取拨应干上供封桩,诸司并州县等不以有无拘碍,上供经制酒税课利及漕司移用等钱桩办。
如此,州县尚自应办不足。
今江南路漕司,往往将移用等钱于逐州主管司专委通判拘收,不许取拨,遂致民不堪命。
欲望圣慈特降睿者,行下诸路,应有月桩钱,并许将诸色钱桩办,如有馀,方许漕司拘收,庶几垄亩之民,不至失业。
取进止。
〔小贴子〕契勘诸路月桩钱,当时守臣不量民力,有承认偏重去处,重为民害,如抚、信二州是也。
欲望圣慈行下诸路漕司,将逐州每岁所敷,不得辄有轻重,以伤民力。
辞免江西安抚大使状(1137年11月) 宋 · 李光
臣闻命震惊,莫知所措。
窃以朝廷设诸路大帅,内则欲其卫王室,外则欲其禦大寇。
有推毂分阃之专,膺一道兵民之寄。
责任既重,事权匪轻。
自非一时元老大臣,不以妄授。
伏念臣才力不强,智识浅暗,徒缘遭遇,躐寘近班,虽中外之备,更无事功之可纪。
海邦出守,亦既逾年,最绩罔闻,日虞罪衅。
臣已两贡忱辞,力祈閒退,圣恩宽大,未即矜从。
念方朝廷艰危,陛下亲御戎辂之时,忠义之士,孰不思自奋励,勉效涓埃?
如臣素受异恩,安敢择地。
实缘年龄迟暮,齿发顿衰,兼素有风眩之疾,发作无时。
故虽东瓯乐易之乡,心知难强;
而当西道连率之职,力岂胜任!
深惧仰负陛下艰难谋帅之意。
臣若贪冒宠禄,不自引避,则臣前者丐閒之章,实为矫妄,舍小图大,人言谓何?
伏望圣慈悯臣诚恳,检会前奏,除臣在外宫祠差遣一次,庶安愚分。
臣已将郡事交割与以次官,迤逦至婺州以来,听候指挥外,谨录状奏闻,伏候敕旨。
乞令漕司拨还本司钱物状 宋 · 李光
臣昨蒙恩除前件差遣,虽知驽怯,难胜职任,诚以迫于威命,不敢固辞。
重惟臣之孤迹,久去阙庭。
伏自陛下遭罹变故,兼臣职守有合奏陈等事,臣之区区,不敢请觐者,非徒本司见阙正官,不敢逗留,而干进之嫌,人言可畏,曾不得一望清光,少申犬马之恋。
俯伛受命,俛默就涂,已于今月十七日到洪州,交割职事讫。
本司合行事件,已有前后画一,臣已遵依施行外,惟是财计一事,臣顷为江东安抚大使,蒙朝廷差到漕臣陈敏识专一应副,又蒙赐支给赏银绢数千匹两。
今本司兵马虽不多,而一路盗贼纵横,虔、吉等处,出没猖獗,实未殄灭。
及近据虔州申,凌耸等结集,动以万计,本司遣发将兵收捕,出入无时。
今前安抚制置大使李纲,却尽将本司所有金银钱物缴献。
其间官告敕牒钱等,散在诸部,实未出卖,朝廷为见数目稍多,既行下漕司,尽将应在取拨前去江州桩管,府库为之一空。
臣到任之初,实难措手。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令漕司却行拨送,假臣岁月,若用度实有馀,臣亦岂敢妄费?
庶几凋弊之后,不至科敛,以仰宽陛下忧顾之意。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劾武登状 宋 · 李光
臣伏见武功大夫、江南西路兵马钤辖武登,老谬不才,贪猥无耻,到官日久,全无职任。
乃与本司人吏保义郎、检点文字雷德成交通,以亲外甥成忠郎姓符人娶其女,日夕往来宴饮。
其雷德成元系白身,因先来充常平司人吏,驱磨出虔、吉州失收义仓米,合得赏钱,其米即未见收到实数,便妄冒于提举司,请领赏钱,于绍兴六年九月内,将本司给降空名保义郎官告书填,显属违法。
臣已将雷德成先次勒罢外,其武登难以存留在任。
伏望圣慈将本官特降睿旨放罢,以为贪污之戒。
谨录状奏闻,伏候敕旨。
应诏论盗贼事宜状 宋 · 李光
本司准御前金字牌,降到枢密院三月二十三日劄子,「枢密院奏:『契勘虔、吉州管下乡民间有啸聚作过去处。
朝廷屡遣官兵讨捕,并累降指挥,立限招抚,放免以前罪犯,令安田业,至今累年,未见衰息,理宜措置』。
右,奉圣旨:『令本司专委近上谋议官一员,前去逐州体访盗贼起之因,与守臣同共讲究讨捕招抚之策,合如何措置,可以久远宁息,仔细条具利害,申帅司详度,申枢密院』。
劄本司疾速施行,须至奏闻」者。
右臣依应圣旨指挥,差权参议官吕南夫遍诣虔、吉诸郡,与守臣条具利害,其论纷然,难以尽浼圣听。
臣今择其可采及臣耳目所见闻者,其致盗之因、弭盗之策,不过择守令、宽徭役而已。
守令民之父母,所与陛下共治天下者也。
守令得人,则刑政必清,差科必平,冤枉有所申诉,奸赃有所畏戢,朝廷之德音必达,百姓之疾苦必闻,如此,虽驱之使为盗不从也。
今以江西一路言之,疲癃老病者居其半,谬懦者次之,以循良称者不过一二耳。
县令亦然,盖有不可胜治者矣。
若陛下谨择守臣,责之宰相,不问亲故,使得尽其公忠,择县令付之铨曹,无拘文法,使权归于长贰,有以不职及赃贿闻者,使各任其责,而黜陟行焉。
如此,守令庶乎得人;
守令得人而民不安业、盗贼不息者,未之闻也。
本路自经金人蹂践,继以李成、曹成、刘忠辈驱掳劫掠,十室九空,其被害比他路尤甚。
频年以来,荆襄屯驻大兵,州县有月桩之数,不免科须,百姓避税役之重,不敢复业。
以舟楫为生者或夺充纲运,以网罟为业者则籍为水手。
差徭例及于贫民,营田抑配于上户,民不为盗,则将坐以待死耳。
此其致寇之大者,不敢不以实闻。
若其他琐细措画,如选将材、添武尉、募土豪等,亦皆可行。
臣则别具条陈,申枢密院取旨施行外,臣狂瞽之言,冒渎冕旒之听,死有馀罪。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辞免除吏部尚书状(1138年10月22日) 宋 · 李光
臣今月八日准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除臣吏部尚书。
闻命震惊,罔知所措。
伏念臣顷以衰残力祈补外,往来江浙,首尾二年。
既罔著于事功,久合从于罢斥。
兼臣年龄迟暮,疾疢交攻,筋骸疲于将迎之劳,智虑耗于簿书之冗。
念方防秋之际,未敢丐閒。
岂谓陛下廓临照之明,开公正之路,矜怜旧物,收拾陈人,不遗菅蒯之微,复寘鹓鸿之列。
况天官高选,铨部剧曹,岂臣憃愚所敢冒处。
伏望圣慈察臣诚悃,特赐除臣一宫祠差遣,庶安愚分,以息烦言。
臣已交割职事,见起发至衢、信间,听候指挥。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辞免参知政事劄子(1138年12月7日) 宋 · 李光
臣骤闻宠命,惊惧交集。
伏念臣学术孤陋,智识浅短,汩没州县簿领之间,消铄风波危辱之地,年龄衰晚,志气凋落。
比蒙召自遐方,还寘近列,曾无古人正色献替之效,莫副陛下虚怀延伫之勤,昼夜以思,未知称塞。
况今朝廷艰难之际,敌使在疆,国论恟恟,上欲慰陛下怀念父母罔极之思,下欲不沮海内忠臣义士之气,则夫今日处庙堂之上,从容求济,顾不难哉,岂臣愚憃所能克堪?
今旧德老成、俊乂之士布列内外,其间望实出臣之右者甚众,舍而不求,乃此虚授,倘或冒处,必致颠危。
伏望圣慈悯怜孤踪,特赐追寝成命,庶安愚分。
取进止。
乞令诸路提刑司大暑虑囚状 宋 · 李光
臣备数从臣,职在论思献纳之地,退食之暇,闭阁静思,念无以仰裨圣政之万一。
方兹大暑,清宫凉榭,不免喘暍,而囹圄之间,囚人求死不获,其间疾患不肯责出,狱吏守视不谨,有非重病而致死亡者,何所伸诉?
臣愚伏望圣慈恻然兴哀,特降诏旨,令诸路提刑司限指挥到日,遍行属郡,躬诣狱司,取索见禁罪人姓名。
其间有大情已具而小节未完者,量情结绝,不得滋蔓淹延;
其见在狱罪人,并令检会条法,扫洒牢房,刷荡狱具。
内有荒僻县分,许令选差诸郡清强官按视。
庶几炎酷之际,不至横暴,以仰副陛下恻怛钦恤之诚。
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乞宫观劄子(以亢旱求罢) 宋 · 李光
臣以非才,误膺擢任,叨禄既久,绩效蔑然。
上之不能弼谐献替,以增主之明;
下之不能弥缝裨赞,以救时之失。
是至天灾流行,亢阳为沴,仰观天道,俯察人事,罪实在臣。
虽陛下进退大臣固有礼貌,臣若妨贤路,不自引避,出入朝列,臣实无颜。
兼臣自入夏以来,疾疹交作,年逾六十,去死无几。
伏望圣慈察臣诚悃非出矫伪,特降睿旨,除臣一宫祠差遣,以养衰残。
臣自今月二十三日,更不入都堂治事。
臣无任惶惧迫切之至。
乞罢政劄子(与秦桧不合求罢) 宋 · 李光
臣早来获对便坐,辄陈恳款,乞解政事之任。
实缘臣材质驽下,无所建明,叨冒踰年,已妨贤路。
兼臣年踰六十,齿发寖衰,两目昏花,视物茫昧,右膝缓弱,步履艰难。
臣非不欲黾勉职守,图报大恩,而默自揣量,实难冒处。
若日复一日,谗间渐开,负陛下责任之诚,伤同列久要之好。
伏望圣慈悯怜孤迹,曲赐保全,除臣宫观差遣,使得退就畎亩,保养衰残,以全晚节,不胜幸甚。
取进止。
乞罢政第二劄子(1139年12月15日) 宋 · 李光
臣昨者辄露恳诚,乞罢机政。
伏蒙圣慈特遣中使押赴随班奏事。
进退跼蹐,心神靡宁。
臣窃谓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所谓大臣,必能振举朝纲,肃清中外,生杀利害、赏庆刑威之权归之人主,礼乐征伐必自天子出,然后为称其职也。
今臣猥以凡庸,久窃重任,拱手循默,一无所为,可谓失其职甚矣。
臣于此时若不自引去,是知其不可而不止也。
重念臣顷遭陛下,更历中外,十稔于兹,怨仇满路,孤踪易摇,患难风波,何所不有?
独蒙陛下保全,以至今日,擢参大政,日享厚禄,恩荣上及于父祖,饱煖下逮于妻孥。
臣殒首碎胸,何以论报?
若复党蔽雷同,不为陛下振举职守,陛下一旦觉悟,则欺君罔上之罪,尚何所逃?
故臣欲及陛下未至厌薄,同列未至倾挤,乞臣残骸,退伏田里。
伏望陛下哀悯孤踪,诚出迫切,特许臣解罢职任,除臣宫祠差遣。
臣倘未死亡,尚期图报。
冒渎天威,臣无任。
乞罢政第三劄子 宋 · 李光
臣已两上封章,乞解政事。
伏蒙睿慈,未赐矜允,再遣中使押赴都堂治事。
闻命以还,震惧陨越,恳诚所迫,欲止不能。
臣猥以菲才,误膺擢用,义当同心辅政,协济事功,庶几仰副陛下责任之意。
今才小有异同,已不为同列所容,若复俛默就职,但日享陛下厚俸而已,则臣平生所守,一旦扫地。
若陛下矜怜,保全孤迹,使之善退,则是陛下天地父母之恩,非臣捐躯所能图报。
臣无任。
乞罢政第四劄子 宋 · 李光
臣比以老疾请閒,已三上封章,早来复蒙宣押随班起居奏事。
再沥血诚,期于得请。
伏蒙圣慈察臣恳款,特许臣解罢机政,至今未奉指挥。
伏念臣自陛下东巡,即蒙擢任,更历内外,已踰十年。
筋力既疲,思自放于田里;
年衰多病,岂复久于人间?
伏望圣慈哀悯孤踪,特降睿旨,除臣一宫祠差遣。
傥遂微志,没齿何言!
臣无任。
乞罢政第五劄子 宋 · 李光
臣比上封章,以老疾乞宫祠差遣。
伏蒙圣慈特赐诏旨「所请宜不允」者。
载念臣愚陋无知,自蒙陛下抆拭拔擢,俾预大政,虽黾勉职守,粗知竭尽,而日复一日,绩效蔑闻。
况今艰难之际,陛下慨然思欲兴起治功,以绍复祖宗之旧,宜得英贤,共济远业。
而臣学殖荒落,智识浅暗,自知不能,难以冒处。
已蒙矜悯,许臣解罢机政。
伏望检会累奏,速赐施行。
冒渎威尊,臣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