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起居舍人状 南宋 · 王十朋
窃以起居之职,言动是司,君无举而不书,事有闻而必奏。于清光为最近,在直笔而尤难,非得名儒,曷称妙选?臣学术浅陋,性资狂愚。上皇策之于布衣,误被亲擢;陛下识之于潜邸,首膺召除。方居列宿之联,辄贰司成之教。䌷书史馆,进说经筵,皆学者之至荣,岂臣愚之敢望?蔑有寸效,遽叨峻迁,必致可畏之言,以速不才之咎。仰祈睿眷,追寝异恩,俾愚分之获安,庶舆论之惟允。所有恩命未敢祗受,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辞免兼侍讲 南宋 · 王十朋
臣伏准敕旨,除臣兼侍讲者。臣闻命惊震,罔知所措。窃以岁辄屡迁者,古人之所深戒;身兼数职者,通才犹不克堪。臣近被召还,滥官执秩,与史馆编摩之选,叨露门讲说之联。每拜命而若惊,尝力辞而不获。辰未再浃,而遽贰左学;朔才五易,而躐升右螭。惧弗称于一官,可更兼于两职?况讲读方执经而入侍,而记注常执笔而在旁,各有攸司,若何可摄?将物议之不免,谓圣恩之或私。敢望睿慈,追寝成命。遴选硕学,讲圣人所亲作之经;庶俾愚臣,专天子不自观之史。
辞免权吏部侍郎状 南宋 · 王十朋
臣今月十二日伏准省劄,奉圣旨,除臣权吏部侍郎,日下供职者。臣缘今早上殿,自劾不合力赞陛下恢复及委任张浚事,乞罢臣侍御史之职,仍赐窜谪。今来得旨,除臣上件职,是求罪而得迁,何以塞群议?臣不敢供职,所赐省劄已缴纳尚书省。臣今居家待罪,欲乞睿断,降出臣自劾之章,使中外晓然咸知臣罪,速正典刑,以为臣子之戒。
谢除御史中丞表 南宋 · 王十朋
备员左省,初无论驳之劳;承乏中司,更误选抡之要。据非其任,愧溢于颜(中谢。)。臣闻朝廷清明,百僚咸脩职业;海宇乂谧,万事皆守科条。然丰亨当尚大之时,顾既济思豫防之策。下情弗壅,言路宏开,责之雄俊之官,列在纪纲之地。训词申敕,辨忠良奸佞之朋;治道相关,考理义宪章之正。必求智敏,宜有箴规。如臣者龌龊腐儒,侵寻晚节,骤尘禁从,每出渊衷。衰病内乘,愿投闲而未获;宠光曲被,俾执法以何堪?退自省循,弥增震悸。兹盖伏遇皇帝陛下乾刚独运,离照溥临,御臣得驱策之方,操术无胶柱之弊。凡蒙驱使,悉荷简知。臣敢不剖心析肝,绝猜防于谤铄;明目张胆,庶无负于猷为。一言幸收,百谪宁避。
谢除待制表 南宋 · 王十朋
臣某言:某年某月某日,进奏院递到诰一道,伏蒙圣恩特授朝奉大夫、充龙图阁待制、依旧知池州,臣已于当日祗受谢恩讫。识虑惷愚,固甘远斥;恩慈博厚,犹假小麾。第深循省之思,岂有甄收之望?明纶下逮,感涕交流(中谢。)。伏念臣幼初知书,晚方入仕,虽嗣为裘之业,颇惭画饼之名。挟椠磨铅,时枕籍于图史;含香珥笔,每步趋于省台。误被简知,荐加驰策。仅同驽马之十驾,坐致力殚;未效饥鹰之一呼,居然气索。扶衰上道,吊影自怜,朅来江湖之滨,亦当民社之寄。目昏贸贸,讵堪从事于簿书;臂病拘拘,行愿乞身于田里。遽颁宸翰,俾复从官。在圣度之兼容,何孤忠之可觊?兹盖伏遇皇帝陛下尧仁舜孝,禹俭汤宽,绍述法度而咸适厥中,任用人才而各安其职。悯兹孱陋,示勿弃遗。延阁通班,幸列西清之严近;左符有守,敢嗟南国之滞留。终誓糜捐,仰酬覆冒。
池州到任谢上表 南宋 · 王十朋
失职中司,黜官小郡,尚分符竹,初见吏民。咎大罚轻,感深涕陨(中谢。)。伏念臣起身寒苦,涉学浅疏,自甘穷老于布韦,孰谓冒荣于轩冕?越从冗散,亲被简知,璧水道山,提携群彦。纶垣锁闼,接武近班,皆席上待问之珍,非柱后惠文之用。忽蒙宸笔,俾总台纲。义不苟辞,辄奋蚍蜉之力;志惭无勇,亟闻鹰隼之呼。矧惟圣主之难遭,亦恃孤忠之可察。封章上达,遂忘白简之猜嫌;负罪左迁,犹得朱轓之贲饰。涵容厚矣,报称缺然。兹盖伏遇皇帝陛下湛恩庞洪,垂听宽裕,执用赏用刑之要,权使功使过之宜。是致孱庸,未从远斥。臣敢不宣布德意,抚养编氓?影落江湖,踽踽自怜于去国;梦追鹓鹭,区区常念于爱君。必誓糜捐,仰酬覆帱。臣无任。
谢赐衣金带表 南宋 · 王十朋
纶言下逮,惧器使之非宜;恩数有加,顾身章之弗称。退量侥冒,弥积兢惭(中谢。)。伏念臣性姿惷愚,世阀寒瘁。独遇盛明之旦,亦晞奋励之规。误窃儒科,曾是青毡旧物;推迁仕牒,徒惊华发垂颠。依造化之大钧,乏毫釐之小补。越从琐闼,擢寘宪台。图退避之无由,服荣宠之若此。虽将自竭,曷报所蒙?兹盖伏遇皇帝陛下轸念臣工,修明典礼。示等衰于百执,致藩饰于群伦。既厚匪颁,俾有曳娄之焕;曲形慰藉,终逃负乘之讥。仰戴生成,敢忘糜捐?
与陆会稽修曹娥旌忠庙 南宋 · 王十朋
比以忠孝二庙(曹娥、旌忠。)为恳,已蒙重诺。忠孝,臣子大节,人所难能,二人遗躅皆属会稽,可谓千古盛事。修庙崇祀,以劝风俗,正贤师帅之职。俗吏第以科催为急,簿书狱讼为先,自非吾儒,孰肯留意于此?闻曹娥庙已命工矣,旌忠之修费亦无几,不可复留以遗后人,切望分念。某尝题曹娥庙,及近撰《会稽三贤诗》,并写上呈。
与江山阴修悯孝庙 南宋 · 王十朋
比以修悯孝庙为恳,特荷不外,旌忠之修已委陆会稽矣。忠孝,臣子大节,死者,人之所难,蔡孝子以布衣能为人所难能之事,有足嘉者,而庙貌不称,深可叹息。修庙崇祀,以劝风俗,正贤师帅之职,切望留念。某近撰《会稽三贤诗》,悯孝庙居其一焉,并录上呈。
与赵安抚乞降祝版祀上虞舜庙 南宋 · 王十朋
据上虞县尉陈迪功劄子称,本县有帝舜庙一所。父老相传,自置县以来即有此庙。兼县有舜井、象田、百官等处古迹至多,而一方水旱疾苦有请于庙,无不响应,合在祀典。欲望台慈详酌,许令本县每岁春秋备办牢醴,从使府给降祝版,遣官致祭,少为大功明德之报。本县近已具状申府,欲乞施行。
与邵提刑 南宋 · 王十朋
某兹者伏遇提刑郎中亲乘使轺,按察列郡。某辄有己见,画一具闻,仰助澄清,乞赐台览:
一、伏睹主上躬断以来,宽恤之诏下无虚日,然而实惠未孚于民者,盖由守令不能奉行之弊。昔人谓徒挂墙壁,今则初未尝挂,凡遇诏下,事有便于民而不便于吏者,或宣毕而遂匿,或略挂而遽收。故上虽有良法美意,下不得而知者多矣,况欲被其惠邪?今欲乞轺车所至,尽录比年宽恤诏条,榜示通衢,使有目者咸得而睹。其郡县官吏有不张挂与徒挂而不奉行者,首加案劾,庶使朝廷实德下及元元。
一、伏睹主上慎刑恤狱之意,虽尧、舜、成、康无以加,然而措刑之效未逮于古者,盖由郡县无循吏而囹圄多冤民。切见州县间常置禁历二:一曰正禁,二曰寄禁。每遇监司入境,止将所鞠重囚书正禁历,其他囚悉附寄禁,仍将所禁之人拘置僻所,使不得声冤,又多令吏卒防其亲戚,使不得告诉。俟监司既去,囚禁如初。今欲乞所至州县榜示道路,如有藏匿罪囚,许人以告。及搜索二历,备阅所禁之事,取一二件亲赐按问,庶绝冤枉之弊。
一、伏睹国家张官置吏,本以为民,要当以抚字为先,催科次之。今之所谓守令者,专务催科,殊无抚字之意。盖催科自有常法,岂在以速办为能?官以未及期为办事,民当未及期而被扰,输纳之税未入于官府,勾呼之费已归于蠹吏,则知以催科取办者初无益于国而有害于民。然此亦非特守令之罪,盖缘曩日监司多以催科责郡县,而不以抚字为先。今欲乞所至郡县,访问士民,如守令善抚字者,虽拙于催科必举,不能抚字者虽健于催科而必劾。如是则郡县皆循良之吏,天下无冻馁之民矣。
一、某每见州县间凡遇监司经由,多有士民率众投牒举留守令者,兹非出于民之本意也。盖由时官自知其无善治,恐见劾于监司,遂密遣胥吏喻乡邑之豪族与士人之职于学校者,唱率举留,士民亦欲以此交结时官,求芘门户,遂粉饰虚词,指无为有。监司初不知觉,乃以不贤为贤,从而举之,为害非细。今欲乞于入境之初,观风问俗,考其治迹,贤否可知。如有士民妄有举留者,稍加惩治,以革欺罔之弊。
一、伏睹主上躬示敦朴,为天下先,近日尤严销金之禁。似闻远方弊尤未革,盖有以装佛为名,而州县不能禁止,又有以销鍮为名,而亦莫辨真伪。今欲乞申明金翠服色之禁,并装佛销鍮之弊革之,以赞一人之躬行,以厚天下之风俗。
一、切见濒海郡县盐为民害最者。昔州县科盐,自有定额,其后有掊克聚歛之臣提煮海之职者,倍增数目,以为民患。县令兼盐场之任者又从而增之,以侥倖功赏。胥吏因缘为奸,与铺户相见为弊,于所增额外多数以科民间。累经台部监司投牒陈理,而郡县多端壅隔,其弊莫去。今欲乞委贤明郡守、清强官属,根治胥吏,痛革多科之弊。
一、每见监司按察,州县官吏远出迎送,所带人从非一,多为保甲寺观之害。今欲乞禁约官吏远出迎送之弊。
一、每见监司按察,随行人吏所至骚然,诛求之害甚于狼虎。今欲乞严行约束,以绝骚扰之弊。
右,州县之弊非一,某姑陈其大略。盖久处闾阎,目见其事,所陈八弊亦皆利害之大者。傥有可采,愿赐施行。
与安抚论张侍郎论鲁六伤犬 南宋 · 王十朋
契勘张侍郎论鲁六等伤犬事,蒙判鲁六勘杖八十。某切见鲁六伤犬,事涉不明,厢界供证出于符合。张侍郎官居侍从,心明法律,必不肯以一犬之故诬害平民。今来若将鲁六断罪,事属无辜,深恐议者谓府属观望,轻人重犬。不独某坐误断之罪,其于张侍郎名德亦有所损。所有鲁六勘案尚未敢书,伏候台旨。
与安抚监司论灾伤 南宋 · 王十朋
兹者伏见天灾流行,大风淫雨,继以怒涛暴涨,为害兹甚。今据上虞县供申,有淹死者一百六十八人,飘荡屋宇者四百五十三家,逃移者一百二十七户。禾苗腐烂,颗粒不收,人民困饿,号泣待尽。兼闻其他诸县皆有灾伤,除上虞县供申外,其馀并不见申到。深恐邑官坐视,不以恤民为意,欲乞行下诸县,令各具灾伤申闻,仍与措置赈恤。及乞以上虞等状申闻朝廷,以广圣主畏天灾、恤民隐之意。某备员幕职,不敢不闻,言涉狂妄,皇恐死罪。
与都提举论灾伤赈济 南宋 · 王十朋
某伏睹今岁风水灾伤,浙江之东越为最甚。上贻宸念,特加赈恤。某今有己见,辄条具如后,乞赐详酌施行。
一、本府有绍兴二十七年以前积欠税租等,数目非一。今岁既不登,民方艰食,一年常赋犹无以输,积岁逋负,何从而出?欲乞敷奏朝廷,将积欠税租权行倚阁,俟来岁有秋,仍旧输纳。庶俾一郡生灵,均被大惠。
一、切见本府讼牒私债居多,往往其间不实者半。盖缘受理之门既启,虚妄之诉遂兴。至有增数目以求判,赂胥吏以买直,所负无几,所废不赀。今岁方凶荒,救死不赡,若加以私债讼牒之扰,则民之流亡饿踣者必多。欲乞敷奏朝廷,应新旧私债,不问多寡,并权放一年,官司不得受理。俟来秋丰稔,依数尽偿,庶使贫民不致重困。
一、灾伤去处,蒙圣旨将义仓米赈济,仁恩广大,万姓鼓舞。某犹虑诸邑人户有逃移于未获旨之前,不知今日有赈济之恩者,或卖为奴婢,或流为乞丐,或匿为鼠窃,殊可矜悯。欲乞台慈委诸令佐,广行告谕,招诱复业。如家计物业悉已破坏,仍重加拯救,无致失所,以广一圣主勤恤之意。
一、风潮所坏海塘,如前日上虞县陈请之类,依法合以食利人户修筑。今滨海之民既被灾伤,富者困,贫者饥,况工役广大,必难取办于食利之所,不免役他乡之民,然又不能无怨。欲乞台慈委自令佐,或以官米,或劝诱富民,随多寡出谷或米,日给升斗以顾之。仍谕食利之户,时加犒劳。方艰食之秋,民幸于得食,而不惮于出力。虽非食利之民,亦必欣然就役而不辞。如是,则修筑之功,不日可就。
定夺馀姚县和买 南宋 · 王十朋
转运司判下馀姚县百姓魏皋等状,理本县和买不均之弊。某等索到八县所具和买利害,一一看详。其馀姚县所有不均,屡兴词诉者,盖缘本县以第一等至第四等科和买,而第五等不科,物力及三十八贯五百文者为第四等,三十八贯四百九十九文者为第五等。由是狡猾人户与乡胥相见诡名隐寄,减下等第,自经界至今方及十年,物力走弄已及一半。目今所管物力比经界之后物力,其上四等户减退八万馀贯,流入第五等户,其上户所科和买比旧每匹增八尺以上。上户加少而和买日增,下户加多而和买不及,非缘昔日人户多富,今日人户顿贫,其弊实起于规免科敷,多端隐税,法令虽严,不能禁遏。词诉之兴,盖生于此。切睹绍兴十三年指挥:「比年上户规逃物力,往往折为下户,高者既降,下者遂升。今后自第一等至第五等均敷,以绝增减之弊」。又睹十五年户部劄子:「欲且从第一等至第四等科敷,以优恤下户」。又云:「州县逐处事体不同,有以物力及百贯以上为第五等者,有以十贯以下为第五等者。如止令第四等以上科敷,物力少处实受其利,物力多处又却并在四等以上,却成偏重。欲下转运司,令州县相度,随宜措置科折」。某等切见本府八县,其会稽、山阴、诸暨、馀姚四县和买,遵十五年指挥,止科及四等,而下户不科。其嵊县、新昌、萧山、上虞四县和买,遵十三年指挥,并科及下户,亦各无词诉。内新昌、嵊县以物力十五贯以下,上虞以二十贯以上,萧山以三十贯以上。今馀姚县百姓所理会和买不均,及诡名减户之弊,除欲以田亩科不可施行外,欲乞准十五年指挥,随宜措置。可于新昌、嵊县、萧山、上虞四县中,斟酌高下,用二十贯以上和买,庶得其中。既有外县已行之例,又合相度随宜之法。物力三十八贯五百以下,实多诡户,其弊可革;二十贯以下者,实系贫民,不害优恤。更合取自指挥施行。
定夺阿何讼陈友直 南宋 · 王十朋
契勘阿何讼陈友直不孝事。陈友直状称,阿何系其父盛之妾,其事已具案牍中。阿何与陈盛以不正合,系妾分明,然在礼法中,有嫡母、庶母、所生母、乳母、妾母。阿何虽非陈盛之妻,然在陈氏之家已两有所出。其陈盛当溺爱之时,亦尝以妻礼遇之。某按《春秋》之法,其父有以妾为妻者。先儒论之曰:以妾为妻之罪,其父当尸之,然父以为妻,其子不得不以为母。又按《礼记·内则》:父母有婢子,父母没,没身敬之不衰,父母所爱,虽父母没不衰。今何氏虽为陈盛之妾,其陈友直当以妾母之礼待之,有敬而不衰之义。又按《春秋》,妇人有三从,在家制于父,既嫁制于夫,夫死从长子,妇人不专行,必有从也。以嫡母之尊,犹有制于长子之义,今阿何系陈友直妾母,其家事不得自专,出入当有所制。今欲乞台旨押阿何归陈氏之家守孝,俟其服满,如欲改嫁,则从其便。其所生子当育于陈氏,俟其长成,依公分析。陈友直当以妾母之礼敬待阿何,不得故有凌辱。其家事当由陈友直管掌,阿何不得自专。庶于经于律,皆无违碍。
定夺梁谦理分 南宋 · 王十朋
按梁䌽有子八人,内将一子与后弟縓为后,是为梁谦。䌽死之后,七子均分,已及十有七年。今据梁谦状称,其所养父縓既死,其所生父䌽尚存之时,所养母尹氏曾遣归宗,合作八分析产。其兄孝、廉等供称,谦不曾于父在日归宗,兼已受所养之家物产,不当分所生兄弟之财。今梁䌽与尹氏皆已身死,谦归宗与不曾归,无所凭据。按《礼经》:「为人后者为之子」。又按律:「诸养子所养父母无子而舍去者,徒二年。若自生子及本生无子者听」。又按《绍兴令》:「诸为人后而还本生者听」。注谓:「自欲还,或所养父母遣还者,令许」。自欲还,盖谓本生无子,或所养之家已有子也;许所养父母遣还者,义亦如之。今梁縓既无别子,况䌽所出甚众,谦义合继绝,不当归宗。尹氏既无所生,亦不得遣谦还䌽,以绝夫后。谦既不当归宗,则亦不合受所生父母之产。向来提刑司签厅所定,于律已当。然律设大法,礼顺人情。谦继叔父之后,固不当归家。至若分产,则当处之以情可也。缘梁縓死时,谦年尚幼,尹氏典卖其夫物产,从而改嫁。破縓之家,非谦之罪。今谦所生兄弟皆富,所养之家已贫,谦既失所无归,兄弟义当怜恤。又按令:「诸分财产而众议愿多与同分之人者听」。此盖圣人缘情制法,以开逊义之门。今谦与孝、廉等本系同父之亲,而有贫富不等之患。虽谦出继叔之后,不预同分,孝、廉等合念父恩,义当愿与。今欲乞送县告示孝、廉等七人,将原分到产业每人若干,比并谦见管所养之家产业若干,七人中各出产业,揍谦见管产业如七人元分之数,均退与谦。其七人浮财,恐系分后增置,即不许分退。孝、廉系是长兄,身仍鬻爵,合倡率诸弟,遵愿与之令,济同气之亲。谦仍旧继所生之后,不得归宗以绝縓祀。庶令梁氏一门。稍知孝弟之义,少息争竞之风。
与赵安抚辞定夺 南宋 · 王十朋
切见近日下状之人,多于状后乞送某处定夺者。以两争未决,务在依公,非下状人可得指定。切虑其人与某处人吏预有计弊,妄意指乞。今后如出自台旨送下定夺者,某当勉强理会,不敢以不敏辞。如下状人妄有指定,即乞判送他所,庶绝情弊。
与王安抚 南宋 · 王十朋
蒙台谕,令撰二劄子,不敢以鄙陋辞,勉强承命,乞赐斧削乃幸。𣪁宫频年兴修,震惊陵寝,幽明不安,公私受弊。盖缘奉行者外以崇奉陵寝庙为名,内有侥倖恩赏之意,遂将已成之宇撤而更造,不损之器毁而更置,不枯之木拔而再植,其害非一端也。去岁大修,本府官吏颇有起贪功望赏之心,妄生事端者。某目击其事而不敢言,每思若一日获迩清光,当首论之,虽死不避也。尚书受主上之深知,奉陛辞之玉音,为越人之师帅者,无惜为上言之。干冒台严,皇恐死罪。
与桥道顿递使董侍郎萃 南宋 · 王十朋
某窃闻往岁徽宗皇帝梓宫御舟所至,凡津梁堰闸并不毁坏。今来伏闻大行皇太后梓宫御舟比旧加大,城门桥堰之类势不免毁。某亲见奉使侍郎言,日者奉请以梓宫行甲方为利,然毁民居多。皇帝恻然曰:「兹岂求利耶」?特命行乙方。主上仁孝之德、爱民之心如此,臣庶感激,至于流涕。某妄意欲乞侍郎申奏朝廷,今来祗备梓宫御舟,其丈尺之数乞依往岁徽宗皇帝御舟之例,庶免毁坏,以承主上皇帝仁孝之德,以遵大行皇太后慈俭之训。不胜幸甚。某郡幕下僚,妄议大事,罪不容诛,俯伏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