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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牵制夏兵奏(庆历元年十月)(1041年10月) 北宋 · 范仲淹
臣奉诏议牵制贼兵,毋令并出河东路。
今环州永和寨西北一百二十里有折姜会,庆州东北百五十里有金汤、白豹寨,皆贼界和市处也。
镇戎兵马可以攻折姜,鄜延可以侵金汤、白豹。
环庆路出兵牵制,唯此两处。
贼如寇河东,更令逐路分兵趋要害,则牵制横山一带贼马不敢出别路。
贼若发河外,近里兵马趋河东,则环庆相去差远,恐不足以牵制也。
论入界牵缀夏兵奏(庆历元年十一月)(1041年11月) 北宋 · 范仲淹
臣近奉朝旨,令多方擘画,牵缀西贼,不令往河东作过。
臣因塞外时寒,且令将佐于边上张势。
续为延州已出兵打金汤寨,计会本路同进。
本路将佐恐贼界并力禦敌延州军马,所以须至入界内。
环州都监郝绪,于安塞入界,输折人马。
由臣不能节制,甘俟典宪。
然理有利害,不敢不言。
臣窃见西事以来,每遇贼马并来一路作过,则朝廷指挥诸路入界牵制贼势,所获甚微,所损颇大。
只如山外事宜,诸处入界牵制,内庆州折却使臣、军员、兵士一千馀人,衣甲器械不少。
今来河东事宜,诸处亦擘画入界牵制,内环庆又折却使臣、军员、兵士四百五十馀人,器械未知数目。
缘军阵出入,前后左右,须藉得力将佐。
分在诸路,每出军阵,前后左右强弱不副,遂致误事。
臣自庆州已睹朝廷两度差除中使督促,令擘画入界牵制。
臣虽称未利,其如邻道出兵,递相计会,诸将上畏朝旨,不敢不进。
亦有将佐贪侥倖之功,惟务劫掠。
朝去暮还,十度得功,不补一败,徒费恩赏,边事何涯!
望朝廷深察,更不差中使督促诸路轻易入界。
臣已附梁适上奏,如贼马大入,须至令牵制,必于邻道抽选得力将帅军马,聚攻一处,庶少败事。
仍起寨城,据其要害,如此牵制,或可成功。
如贼不至大入,则各务静守,养勇持重,以待寇至。
臣之愚见,不出此谋,更自朝廷详酌。
举种世衡知环州奏(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041年11月26日) 北宋 · 范仲淹
环州勾当一郡十三寨,当此危地,须在得人。
朝廷以臣不才,而轻此一路,臣恐将有麟府之祸,虽加罪于臣,无益边事。
臣今乞将新授左司郎中一官回授种世衡,转诸司使、知环州、权钤辖司。
或朝廷从臣所请,使边臣知推让之风,亦非细事。
如终不允从,则乞差臣带本路一将军马,权知环州支备。
如朝廷体量臣稍涉虚妄,甘受上书诈佞不实之罪。
按:《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三,明翻元天历本《范文正公集》附录。
机密文字乞只下经略招讨司奏(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041年11月29日) 北宋 · 范仲淹
朝廷每有机密文字下都部署司,缘本司官员数多,难以众议,乞止下经略招讨司,贵不漏泄。
请令部署司保举沿边寨主等奏(庆历元年十二月)(1041年12月) 北宋 · 范仲淹
沿边寨主、兵马监押等,自今请令部署司保举。
举非其人,致城寨不守者,虽经恩及代去,毋得原罪。
乞宽贷高延德与近边任使奏(庆历元年)(1041年) 北宋 · 范仲淹
汉家将率有数人陷在贼庭,俱是苦战力屈,为贼所擒,即非背叛。
如朝廷贷高延德,被以宽恩,仍与近边任使,使陷蕃将率闻之,必愿昊贼归顺,望再见其家;
或即怀本朝之恩,不助贼计。
如朝廷责其不死,来者远窜,其陷蕃将率更无归路,必怀怨望,其中或有助贼为孽,其患不细。
昔汉中行说傅公主入匈奴,说不欲行,怨汉,乃教单于大为汉患,此人情之可见也。
乞朝廷留意。
差弓箭手防边利害奏(庆历二年二月)(1042年2月) 北宋 · 范仲淹
相度所差弓手,并是人户三丁内破一丁充役。
若是拨于极边州军屯戍,缘边上食物踊贵,亦少营舍。
官中请受至薄,难裹缠,必于本家骨肉处频有呼索,动是数百里。
本家更破一名往来供送,即是一户三丁之内,二丁防边,徒使破坏家产。
伏乞朝廷更请相度。
乞照管刘平奏(庆历二年二月)(1042年2月) 北宋 · 范仲淹
前年西贼围闭之时,山城未曾修筑,微有墙垒,未能禦捍,惟刘平星夜前来救济,得延州不至陷破,此实刘平忠勇之力。
今来子弟复在边任,其迹孤危,未能雪耻。
窃闻刘平尚在,恐边臣有所憎爱,别造飞语。
乞朝廷倍赐照管。
论枢密院指挥诸砦出击未可施行奏(庆历二年二月二十五日)(1042年2月25日) 北宋 · 范仲淹
自古用兵本无常势,非可画一而制也。
相度本路诸砦之兵,多者千人,少者五七百人,或三二百人,只令防守城池,尚虑不足。
若有蕃贼入寇,其寨主、监押等纵有勇敢,往往见小利便出兵与之追逐。
如西贼以羸兵诱致,离砦稍远,别出精兵断其归路,砦中无兵,即见危陷。
假有一将在外,去州或远,应援未至,如遇贼众大至,多选精锐并攻一处,谓之夺险,非有骁将血战,势不能支。
若外兵先败,则州城之兵望风挫气,必难为用。
臣谓应变之机,拘以条贯,非其利也。
其所降指挥不敢行下。
使用负犯人奏(庆历二年)(1042年) 北宋 · 范仲淹
怀才抱艺之人,一落散地,终身不齿。
兽穷则变,人穷则诈,古人之所慎也。
况今边事未宁,尤宜使过。
欲乞朝廷催促逐处,依赦文分析闻奏。
乞差近上臣寮就中书定夺元犯情理,分作等第。
又委长吏密切体量上件人,或有材质,或有节行,亦具申奏。
所贵负犯之人各期自新,不怀幽愤。
唐张说荐负犯之人充将帅之用,其表云:「活人于死者,必舍生而报恩;
荣人于辱者,必尽节而雪耻」。
古犹今也,乞朝廷留意。
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奏(庆历二年三月)(1042年3月) 北宋 · 范仲淹
熟户恋土田,护老弱、牛羊,遇贼力斗,可以藩蔽汉户,而不可倚为正兵。
大率蕃情黠诈,畏强凌弱,常有以制之,则服从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骄蹇。
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马使奉钱止七百、三百,悉无衣廪。
若长行遽得禁军奉给,则蕃兵必生邀望。
况岁罕见敌,何用长与廪给?
且钱入熟户,部族资市牛马、青盐,转入河西,亦非策也。
以臣所见,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禦贼为便。
宁州草场失火乞释免有关官吏奏(庆历二年五月)(1042年5月) 北宋 · 范仲淹
逐处异物蛰藏之处,多致雷火,合依边敕指挥,只令陪纳入官。
若更须令根勘官吏不切防慎罪状,却虑今后沿边仓场作过,要得负累官员,为害转大。
愿乞朝廷特赐释免。
论明珠灭臧二族不可攻奏(庆历二年十月己巳)(1042年10月29日) 北宋 · 范仲淹
二族道险,不可攻,前日高继嵩尝已丧师。
平时犹怀反侧,今讨之,必与贼为表里,南入原州,西扰镇戎,东侵环州,边患未艾也。
宜因昊贼别路大入之际,即并兵北取细腰、芦泉为堡鄣,以断贼路,则二族自安,而环州、镇戎径道通彻,则可亡忧矣。
议弛茶盐之禁疏(庆历三年)(1043年6月9日) 北宋 · 范仲淹
茶盐商税之入,但分减商贾之利尔,于商贾未甚有害也。
今国用未省,岁入不可阙,既不取之于山泽及商贾,必取之于农。
与其害农,孰若取之于商贾?
今为计,莫若先省国用;
国用有馀,当先宽赋役,然后及商贾,弛禁非所当先也。
乞赐白云寺额劄子(庆历四年)(1044年) 北宋 · 范仲淹
苏州天平山有白云泉,南有寺,寺中有刺史白居易《咏白云泉》诗,明古寺也。
臣本家松楸实在其侧,常令此寺照管。
准先降条贯:应寺院及五十间以上,至乾元节并得赐额。
二件古寺屋宇已应得条贯,伏望特赐一名额,取进止。
荐张挺补三班差使奏(庆历四年八月丁酉)(1044年) 北宋 · 范仲淹
知延州日,见进士张挺有武力胆略,乞补三班差使、殿侍,为随行指使。
城郭等第簿不宜五年始造奏(庆历四年八月十八日)(1044年8月18日) 北宋 · 范仲淹
体量得河东陕西自西事以来,甚有人户因差配破却家产。
州县不能矜恤减放,第候五年造簿,方行定夺,必是破尽家产,多为失所之人。
沿边兵士人员乞赐特支奏(庆历四年八月二十一日)(1044年8月21日) 北宋 · 范仲淹
臣今往陕西、河东宣抚,其沿边驻泊诸州军及就战兵,并人员兵士,欲乞朝廷等第各赐特支。
乞招纳嘉舒等七族奏(庆历四年十月壬子)(1044年) 北宋 · 范仲淹
据麟府路兵马都监张岊状,西界唐龙镇嘉舒、克顺等七族去汉界不远,可因西北交争之际,量援以兵马,而预为招纳之。
兼体问得七族蕃部旧属府州,比因边臣不能存恤,逃入西界,在今府州东北缘黄河西住坐,其地面与火山军界对岸。
昨西贼大掠麟府界,人户悉居于彼,遂分为十四族。
近有内附首领香布言:「契丹领兵在宁仁静寇镇,待河冻即过唐龙镇劫之」。
若契丹遂取七族,则府州河外又生一契丹。
兼七族既有惊疑之心,必逃入火山界,契丹因而袭逐入汉地,则一带蕃、汉人户,必定遭驱虏。
又麟府残破,难以守禦。
今若因此机会,先行招诱,使七族率其所掠麟府属户,复自来归,纳之不为无名。
已令张岊与府州部署王凯、折继闵等商议,密行招引。
今先次画到七族地图以闻。
乞于麟府修起城寨招蕃汉人户安居奏(庆历四年十月)(1044年10月13日) 北宋 · 范仲淹
麟、府二州,山川回环五六百里,皆蕃、汉人旧耕耘之地,自为西贼所掠,今尚有三千馀户散处黄河东涯。
自来所修堡寨,只是通得麟、府道路,其四面别无城寨防守,使边户至今不敢复业。
地土既荒,故粮草涌贵,官中大费钱帛籴买,河东百姓又苦馈运之役。
今重屯不解,久则自难供亿,此实西贼困中原之策,谓如灵武,必须弃之。
今二州之人皆愿修起城寨,若只以河西兵马粮草般移应用,自可办事。
况折氏强盛之时,府州只屯汉兵二千,今虽残破,兵马常及万馀。
如向去招辑蕃、汉人户,从而安居,强人壮马又可得数千,却减屯汉兵,兹诚守禦之长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