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吕子约书(一) 南宋 · 陈傅良
某自离上饶以后,□□申问启处,不任悁企。罙入湖湘,凡八十六日始达官所。桂阳盖一大县,而置官养兵如他郡,又以敝政,荡无纲纪,交割之日,见缗不能百千;而漕檄如织,官兵持券索旧逋如所□,□主之说,于是俱废,未必能免于戾矣。奈何奈何!老兄年衰,读书得趣,而门庭反狭;陈义愈高,而意气略肆。夫门庭狭则风流不接,意气肆则士友不附。所冀追绍前绪,旁求后来,所谓坐进此道者,非君尚谁堪耶?六经之义,兢业为本,《诗》可以言,《礼》可以立,玩味服行,自觉粗厉。此某近所窥见,且以勉同志者。刘衡州言笑自由,动多触忤,亦尝造膝共,语深切,此公矍然若有失也。堂堂晦翁,亦复少此。乃知前修端不可议。某老矣,望兄最厚,勿罪喋喋为祝。赵推官《易说》自成一家,可以相资,亦未可为准。杜伯高兄弟文字,正使往时诸公亦见领略,何遽绝之?再及此事,欲以实前所云。千万至思,傥有疑,勿惜往复也。
与吕子约书(二) 南宋 · 陈傅良
某空餐负愧,义当弛去。然未能自由也。每蒙见嘱与临漳同论,若某何足以堪之?衰晚无志,务为自全,闻此悚畏。名为国士,自古患之。萧、曹旧知,房、杜同舍,所成就独如许,要是金兰耳。团沙作饭,遗恨极多。此所以贵力学,唯力学则卒然相值,必有以处此也。东撞西突,谁能料之。但平时朋友共持兢业之律,务令后辈趋于静重。是则可为耳。容易放开,养成虚骄,即一不获,而万有馀丧。老兄以为然否?象先别后,不及闻其论议,如何一见,便许以为有异昔日,切磋何神耶?所欲言无限,非书所及。临纸惘惘。
桂阳与岳漕论移运事书 南宋 · 陈傅良
伏蒙矜恻小邦,移运郴米三千斛,虽已一一具申般跋次第去后,其间有不敢不以情告者,辄不避罪私布之。本军旧有夫递之则,某到官来,不置夫簿,今弥年矣。及此运米,若复调民,虽与僦金,恐复多事。不免诱谕诸卒,添贴粮屦之费以渐致。自禁旅外卒苦不多,部押等人,堪托尤少。度尽此岁,郴米方可齐集。若某诚愚陋,亦岂不知速办之利?顾见小垒事力如此,重以拙滞,实难如意。以此深虑淹费日月,有违简书。王判官在馆,备见区区艰勤之状,非敢饰说,上欺威尊。傥蒙台慈录其不忍为扰之情,而赦其不善集事之罪,特赐宽假,所无阙误,岂唯某,将此邦同戴德无穷已也。
谢诸司列荐书 南宋 · 陈傅良
某僭越申禀,闻之道路,门下尝以愚不肖姓名上彻天听。事出非常,未知信否?某窃伏自念,乘障弥年,绝无一长可充职者,何以得此?恭惟门下一话一言,为天下轻重,凡所举措,必有以起人心、关风化,而亦何为出此也?意者,今日为吏,软熟以相取下;否则事文具谬,巧以应令;又否则持两可,伺候风旨为进退。大抵自营,而莫肯用情于上之人。若某者,疏率山野,无周身之防,动有禀白,悉不自他。一则当路,再则当路,不敢萌毫发之欺于有司。门下以为若人而进之,则吏道朴耳,盖与孔子取狂狷,孟子恶辟草莱,汉不用啬夫同意。自今以往,天下之言取人者,曰必若门下之取陈某者而后可。天下之言取于人者,曰必若陈某之见取于门下者而后可。不日坐庙朝,进退百官,则真贤实能不失,其为起人心,关风化,莫大于此。然则,某岂惟荣进之惭,私悰感激,将千载之下,同于隗始,虽魂魄不能忘也。偶以传闻,未敢辄效双牍之谢。尺楮陈诚,不胜皇惧之至(《止斋先生文集》卷三七。)!
私:原缺,据右引补。
与刘清之寺簿书(一) 南宋 · 陈傅良
来教具道每事已有付托,足见了了。然不干己一项,似不必累病怀,此犹可也。禁兵教阅,乡□职分,今何预长者,乃追恨之?天下如此等事何限?若曾经□,即终不置,恐不足与言了了耳。庄周有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此语未易以诸子不加察也。近得弱翁书,正说尊抱不肯放下,故病势益增。弱翁自是不放下人,犹能相念,足以见长者多事矣。胡季随尝一来,数日即弃去。观其中颇有先入。然极□扣之。乃云片时不挟册,即意思甚不佳。是靠册子过日,去「持敬」之义远矣。何当盍簪,并求规益。未间,惟一切省事,强亲药食,以介寿祉。
与刘清之寺簿书(二) 南宋 · 陈傅良
献岁远辱书馈,专人拜贶。承已解组,有杨知录者赴官,亦尝附记。乃复发还,则两遣皆不关视,不胜惘惘。去就行藏,洞见此理。共想归卧林泉,喜如释负,超然燕居,益有足乐。某沐漆方自此始,漕檄如织,官兵持券以责偿者如堵墙。料理不行,固以谴去。正使事事企及衡阳,亦未知免,如何如何?晦庵人即须遣去,既有入觐之命,计当为吾一起。潘丈岁里鼻衄,兼脾疼作楚,尚未全安。谦仲待制,竟来江西矣。前书曾举似《大雅·仲山甫》一章,必已领略。某粗率,日夜念此以惧。尚冀高明坐进此道,勿谓家食自由,却放开去。幸甚,至愿。温公元祐变法匆匆,不但以爱日之故,意亦是十七八年心力,尽在《通鉴》,不肯更将熙丰诸事细心点检。到得天人推出,虽以许大规摹,终少弥密,未为恰如,前辈多恨焉耳。
与刘清之寺簿书(三) 南宋 · 陈傅良
某守垒亦已期月,殊无毫发及物之效。夏旱弥月,竟得歉岁,忧沮滋甚。所幸晚田收及七八,而连帅部使者,各致周急之助。往往来年,遂可支捂。要是补过不暇,傥可免其身耳。愧见吾民,则自若也。高卧以来,伏想玩绎益精,绰有馀乐。庐陵多士,从学为谁?亦有切磋之交乎?近与富明叔较量《易》义,因见乾坤交则为泰,不交则为否;坎离交则为既济,不交则为未济。盖追讼平生,爽然自失矣。如及善还,便当一意以此佚老,不敢持未信之学,但匆匆读过漆彫开一段话头,台意以为如何?毋惜痛下针砭,甚望。
与史丞相书 南宋 · 陈傅良
某顿成衰眊,不能细书。区区归德请罪之诚,辄凭楷牍,布之隶人。至于管见,敢复以寸楮申言之,惟钧慈勿以为咎。幸甚。昔者卫武公逮事东周之初,晚而就国,年且百岁,而《抑》之作,《宾之初筵》之作,拳拳爱君,与年少气锐、敢言之士无异。盖尝读周公《无逸》、《七月》,召公《公刘》、《泂酌》与《抑》、《初筵》,乃知卜年八百,皆一时元老,世为弼亮,以身任天下之力,非爵赏刑禁所能为也。方今圣明相继,对于典谟,而太师实与终始其事。天寿平格,岂独私公之身哉!则卫武之托,于是焉在。愿勿以造朝不造朝当介钧念。若某者,无能为矣。赋《淇澳》之诗,乐道切磋磨之美,尚图附名《国风》之末,与卫之旅贲亵御同不朽也。某僭越死罪,皇恐。
与高炳如监丞书 南宋 · 陈傅良
某得出桂阳瘴境过厚,又叨廪人之命,衰晚岂堪驱使?顾久忧愧。寻承州组少屈英岂,而叔章黄丈亦持江西之节,尽出西府两公故意,盖交道鲜此久矣,却用自慰。然某眼昏花,须鬓无黑者;日饮酒不能过三爵,饭米半升;晡后,但持空箸伴客□;才见灯火,昏瞑思睡,未尝闻二更鼓。比五更,展转达旦。强绌杂念,又性不善鼓引养生,度无多寒暑,当同草木,念之怅然。欲缉一二书籍,手见古人,亦复懒下笔。忽猛省前代狄公早世,至今当以事女主见讥;王允若无晚节漏逗,即为全人。一修一短,何□得计?亦莫若随公了昏嫁,早为休影计,差得耳。尊意以为如何?要补《史记》之缺,甚善。但《史记》一书,自班氏莫窥其珍。后学祖班,转为诋剥,令人扼腕。若能为发大意,不必若诸家饾饤训释,亦千载美事。如《索隐》之类,收拾无害,要只是向下工夫。闲居,且一面罗取为编,何当良觌,互相扣击痛快后已。及此,于邑之至!
与王谦仲参政荐郴守丁端叔书 南宋 · 陈傅良
某辄有冒昧之恳,窃伏自念,于门下宜不自他,而敢言之。某与郴守丁直阁虽有雅故,然未熟其为人。同官湘中,适相邻比。通财僇力,两年如一家,然后见其心与才诚有过人者。他未暇遍举,以桂阳之民得免转徙者,则皆郴守之力也。桂,山邑,率岁仰米于郴,每郴闭籴,则桂人坐困。去岁旱歉,两郡特甚。丁守既自措置条□,沛然多备,则下令许桂人般贩巨室之积,令行而民信之,故桂市米不绝,此一也。郴饥则民流入桂,桂饥则民流入郴,不能相容,继以剽略而为盗,自昔如此。某与丁守约,各自拊其境内,讫今春夏皆按堵,此二也。桂尝乞米于漕司,今就郴拨三千斛应副,桂去郴,陆行六十里,舟行弥旬而后至。般津之费,几半所得。丁守遂移苗米输之,桂阳由此省费,而又及期。此三也。每惟今岁救荒,艰辛万状,傥郴稍有壑邻之意,则某何以塞责?必且罪去。因人免罪,又蒙朝廷不次擢用,列之诸司,而郴守独未见旌异,同劳偏赏,心甚愧之。秋间帅漕相约同荐,奏牍已就,适闻列荐之禁,诸司皆相顾失色,至今民言陈乞不已。某与丁守别久,不知其别后为安丰及得简、得盱眙、复徙郴本末何如。就今观之,则一路郡守,留意民瘼,理财以宽而用足,听讼以恕而刑省,待僚属以礼,而人趋事,郴当为第一矣。朝廷录功,当以实事。有人如此,若与碌碌者同视,将何以劝劳者?况某实赖其力,礼尚施报,但恨疏贱,不足动人,不敢率先为朝廷诵言之。然丁守母甚老,一子多病,在数千里外,诚使某得效柳子厚事,以官逊之,谊所不辞。又恐以矫激取讥,故但私布之门下。恭惟门下爱惜人才,凡可为斯世驱使者,何所不当素蓄?又辱知幸,必不以鄙言为不实,或阿所好,或出于不得已,宜勿惜启齿为丞相白发其事,岂唯某,将四海九州之吏,于门下归心矣。某干犯钧严,临纸不胜惓惓。
答胡季随书 南宋 · 陈傅良
见谕晦庵之语左右也,盖不勇猛,则无愤悱启发之几;不详密,则无须臾不可离之实。无愤悱启发之几,所见皆躯壳之私;无须臾不可离之实,所得皆□□之外。晦庵所以忧叹,而不敢无其实。□来省伏读之馀,境界何异?欲望尽去前辈见成之谈,自转一□,继以见示乃知。衰惰安能印可?或有异同,当奉闻耳。《诗》、《礼》奉指不殊前云云。若非《诗》无以言,当思吾所言何者为《诗》;非《礼》无以立,当思吾所立何者为《礼》。寻章摘句,擎跪曲拳,或安《诗》、《礼》之末矣。近得晦庵书索《诗说》,某初无《诗说》,亦告者之过也。何时肯来,互相扣发?日月易得,后会良不易。临书钦□之至。
与沈叔晦书 南宋 · 陈傅良
某自落南,化为一翁,百念俱丧,独未办二顷,不敢决去。更须旬岁,即遂此图,可以不堕学问相倾、才力相轧苦海中矣。六经之教,与天地并。区区特从管窥,见得兢业一节,足了一生受用傥不失坠,及启手足,如后山所谓「生称善人,死表陈君之墓」,亦是小小结裹。其他树立扶持,悉俟豪杰之士。所冀尊兄辈行勉之而已。切承近得疡疾,以内补散效,欣释之至。更乞谨护,务至完实。久欲遣问,适得报,新幕乃仁里交好,遂留待迓者。因成不敏,谅之幸甚。本司有问四方故事,具之别笺。佳阙何时?或在某乞归之后,尚图并合,扣发新功。临书悁企之切。
答刘公度书(一) 南宋 · 陈傅良
某乘障无状,谊当自弛。不谓误恩,就移廪人。每惟衰懒,日与不胜己者处,当此委寄,何以寡过?及读来教,又惘然自失也。经生徇偏,何者为全?文士逐末,其本安在?拘挛并缘,必有受病之处;充塞中节,岂无进德之序?所以见告,尚愧不敏。况言證不及药,未觉为益,□须嗣音,切磋究之,倘有鄙见,亦当反覆。某老矣,何以慰四方士友之望?然年来笃信六艺之学,兢业为本,彼此纷纷,自为党与,□若人之已甚。亦恐吾人躬未自厚,而责人不薄,有以致此。□□以来事者,君子遗恨。如左右,应洞然察之耳。
答刘公度书(二) 南宋 · 陈傅良
某汩汩无新功,有愧□益。前见在诸病,以不得药为请,今方悟虚己寡欲,乃是指南。感甚。天□□不敬也。□□有疑,不宜不尽,所谓虚己寡欲,常并进耶?意者次第耶?若以虚己之外,更有寡欲,即未可骤言虚己。若以寡欲之要,更在虚己,则似不必兼陈寡欲。六经《语》、《孟》及此,二语全欠,而来□对言之。今来教既以为对,意者二事也,唤作二事,若非并进,即有次第。以为并进,或乖守约之旨;以为次第,或有后倦之吝。吾人讲学,直须的当,尚冀切道言之,以得未晓。老矣,三所望于士友也。徐尉所属愚见,亦无用费辞为记。□遂来示书为钱若干,为舟若干,官员、年月,刻石桥次,属来者勿坏之耳。解组有期,分宜去此不进,决意者来,端出望外。馀几千万善爱。
答宁远王县尉书 南宋 · 陈傅良
伏辱惠书,及于行己之大节,致君泽民之要道,诚欲讲明其一二。甚矣,足下之志乎学也!若仆衰暮,何足以言此!虽然,不可无以复来辱。凡书云云,载在方册,不可胜用也。足下亦博识而详考之矣,愿以为问。或者筮仕,履之而后难欤?夫履之之难,则自信之难也。士诚自信,以为与古人无间,古人能是,吾亦宜能是。古人能是,吾独不能是者,非其质然也,私欲害之,俗学汩之也。欲免于俗学,惟去私欲者能之。私欲去,则见己;见己,则自信;苟自信矣,凡书云云,载在方册者,不可胜用矣。足下更反求之。末由合并,临纸惘惘。
答道州康判官书 南宋 · 陈傅良
辱惠书,及于属吏弟□员之说,足下诚有见于此,幸甚。来书以为奉职无阙,有司不以为过,然后望以磨砻成就之益,岂惟吏道然耶?学者固同然也。今之望于人者,异此矣。吾无阙与否,不暇计,人以为有过与否,不暇计,独曰:「胡不磨砻成就我耶」?但曰「胡不磨砻成就我」,道以义言也,或者相望于利。相望于利,必人人而悦之然后无咎。安得如足下之语告之也?末由合并,临纸惘惘。
答赵南纪节推书 南宋 · 陈傅良
某衰惰,久无强附士友之意,晚得名胜,喜后自失。晦庵门人,真有学者,而不相亮者云云,特未并合耳。虽然,吾党亦有患:自相推尊,患太过;与人无交际,患不及。二者,皆孔门所戒也。顷因款洽,尝及一二,来教遂有同风三代之语,得无犹未听察乎?诗篇尽佳,更加停□,勿以言尽意为□。三百篇,往往为训故家解驳,类□浅迫□人意有远矣。谢逍遥尝说三百篇非易其心而后语者不能,此义足可三复。公馀但于《南》、《雅》索之。圣贤贵寡怨,《诗》至于可以怨,必有道也。来教所谓攻之愈力,愈不见效。岂谦辞耶?克己,非攻之之谓,在《易》:「休复,以下仁也」。人患不肯下耳。譬之钟声,扰扰者无闻,初非有物间之者,扰定,则闻之矣。
答潼川守范东叔书 南宋 · 陈傅良
拜违以还,辱贶教不一。而奉状亦无便,岂但以获详行李为慰?要是别恨,牢不可释。家人妇子,尚不能团头,况于交游,又况士宦?此理洞然,而亦未易以理遣也。领开府后书,就详动止,感惬幸甚。然事力如许,虽有慈惠之长,而不得骋,令人寒心。随机方便,量力濡沫,正赖儒术耳。某尝侍坐,语及四总领,恐是今要害去处。往时北伐诸将各拥兵,总领不顾驱催漕计。自以诸军隶御前,始以版曹即领总饷,而别置所,版曹长官莫得要领。是漕司本行文书,则天下财赋尽在四领所。若非稍稍从此整顿,民穷无救策意矣。嗣勋足得商确,或者其时乎?张子仪□元等,所减次第虚额,然亦盛意,谩录二公奏牍,因或送嗣勋。如何?来□及之,喋喋悚息,正是自破戒,堪发一笑。
与朱元晦书(一) 南宋 · 陈傅良
某逐禄南来,本为温饱,不谓□善,岁晚迁官,至于将漕。然但循故事,无所建明。□□□终当他去,而亦未得其说,何以教之?此专人所为道也。□非岂所以事君。□而公论开塞,日异而月不同。敢乞安时处与如战兢,自发眉寿,用答海内钦迟之意。
与朱元晦书(二) 南宋 · 陈傅良
某衰惰之迹,几自绝□门庑,而长者□尚教之,便中再拜真翰之贶,感激不可言。承此先施,岂无附报。官事扰扰,及今始遣,辱幸察之,非敢望也。来徵《诗说》,甚荷□包。所见何藁?岂向时聚徒所为讲义之类?则削藁久矣。年来时时讽诵,偶有兴发,或与士友言之,未尝落笔。诚有之,当于长者有隐耶?区区愚见,但以《雅》、《颂》之音消勺群慝,训故章句,付之诸生。尊意以为如何?每怀企慕,三十年间,不在人后。会并差池,未有瞻侍之幸。闻见异同,无从就正,间欲以书扣之,念长者前有长乐之争,后有临川之辨,又如永康往还,动数千言。更相切磋,未见其益。学者转务夸毗,浸失本指,盖刻画太精,颇伤易简,矜持已甚,反涉吝骄。以此益觉书不能宣,要须请见,究此衷曲耳。不数月还浙,可图即偿此愿。尺楮匆匆,但有悁结(《止斋先生文集》卷三八。)。
就:原缺,据永嘉本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