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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先生集序 南宋 · 袁说友
某顷守临安,老兵宿吏犹能记其父祖时事,则指凡官府曰,此绍兴初季待制所建置者。
某旋贰地官,因阅故牍,则又见减免下户役钱之法,则曰此季待制建议也。
某晚学,而企瞻前修,顾何幸乃获踵英躅于六十载之后。
今又再拜三复先生之文,是将以仕学,使学者咸有取则焉,造物之惠某者亦悉矣!
故尝论士大夫之学,非欲以誇辞藻,钓名誉,干禄爵,取富贵,以自华其身,必取于有用也。
汲黯用于直,萧望之用于傅,魏徵用于谏,刘蕡用于对,此真士大夫之学也。
先生受高庙深知,既从甘泉,方论谏十数上朝奏暮黜,略不少贬焉,而卒以寿一时之脉,此学也,非文也。
某抚卷太息,为之竦然。
成都府太守图像册序 南宋 · 袁说友
士大夫非一时毁誉为可信,而数十百年以至于愈久愈远,其毁誉乃可信也。
苏文忠公见王元之绘像,想其流风馀烈,愿执鞭而不可得,此岂一时之誉哉!
昔也敬其人,今睹其像,而益知所敬者以愈久愈远而愈信也。
余来成都,暇日过清阴馆,见府尹绘像,盖自汉以来至于今,所谓执鞭欣慕者,何可一二数。
呜呼!
是真有可信者矣。
余虑屋壁将压,何以传远,乃更绘以缯而册藏之,隶于司府帑者。
虽然,予将解组而去,图写正未能就,而一时毁誉亦不能免。
誉生于爱,毁生于怨,誉固益美,而毁亦余药石也。
余乌得而尽知之哉!
他人乌得而遽信之哉!
数十百年又当有真毁者出焉。
因记册首,庸以自警,且告来者。
题梁昭明太子文选 南宋 · 袁说友
某到郡之初,仓使尤公方议锓《文选》板以实故事,念费差广而力未给,某言曰:「是固此邦阙文也,愿略他费以佐其用,可乎」?
乃相与规度费出,阅一岁有半而后成,则所以敬事于神者厚矣。
江东岁比旱,某日与池人祷之神焉,盖有祷辄应。
岁既弗登,独池之歉犹什四也。
顾神贶昭答如此,亦有以哉。
《文选》以李善本为胜,尤公博极群书,今亲为雠校,有补学者,是所谓成民而致力于神者欤?
淳熙辛丑三月望日,建袁说友题。
按:《东塘集》卷一九。又见尤袤刻本《文选》卷末,《秀山志》卷七。
题文选双字 南宋 · 袁说友
此系本朝苏公易简所编也。
池阳既锓《文选》板矣,而《双字》者又《文选》之英华,与法当并刊,同置郡学。
昔韩退之谓「大玩于词而与世采掇」,吾于是书见之。
学者乘流涉源,溉根食实,则思过半矣。
题计次阳教授家传韵略 南宋 · 袁说友
灌园先生以此书付次阳,其知子亦异矣。
今人率有爱子之癖,至其子已壮且老,而溺爱惛惛,了不知其贤与否也。
次阳甫四岁,灌园已知此书之必传。
后四十年,而仆乃亲见之。
蜀,文物之邦也,钟灵孕秀于父子间固多矣。
九龄而与《玄》文,今视次阳,犹当有其年不可及之叹。
题东野集赠任贯道 南宋 · 袁说友
袁起岩将视旱之檄于句容,弥月而获见邑大夫之婿任贯道,粹厚练达,所语事皆应程度,而又愿多见古人诗。
溧阳近刊《东野集》,敬受一帙,以昌其趣。
予来日西矣,他日相逢,更当为我辈中贤故人也。
题所刊金刚经后 南宋 · 袁说友
某窃惟诸佛菩萨以慈悲方便教,放大光明,破暗烛幽,除烦恼,故众生有归向心,得福多有。
何况闻此经典,书写受持,是为第一最上之法。
为母亲某氏目疾缠恼,历岁甚多,乃至药饵所不能及。
惟念佛慈广大,觉是众生,永清根尘,消涤病恼。
稽首《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功德庄严,是名真法。
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如是天眼于恒河中照清净相。
某同母亲某氏发此信心,书写刊诵无上甚深经典,特用布施。
愿佛以兹胜果起救拔众生之念,于燃灯佛前发大慈心,为母亲某氏去暗释翳,破除目瘴,悉得消灭。
如醉得醒,如梦自觉,又如日月光明照见种种色,不惊不怖,还一切相,皆得成就无边智慧功德云。
跋御赐江渎庙碑(1199年) 南宋 · 袁说友
庆元五年五月,四川制置使臣袁某、成都运判臣蒲叔献各奏言,大略谓蜀成都江渎祠,隋制也。
江四渎首,而祠实主四蜀,故渎祠为甚重,他无与。
今者水旱疾疫,官吏父老禳祀飨祭,如谒父母,十祷十应。
编隶万室恃以亡恐,岁月滋久矣。
乃岁在戊午、己未,曰雨曰旸,一有过差,公与私奔走祠下,炷芗稽首如不及,盖有庙阈未踰,而神具格矣。
凡以雨祷者七,以晴祷者三,以雪祷者一,朝扣夕答,功利及物,宏大以衍。
于是欢然曰:「蜀在西南,民甚夥,土甚狭,丰年犹弗赡,旱乾水溢小弗救,则饥饿于土地,狼顾且无策。
今渎神天地其施而赤子其民,求者得,祈者遂。
戊午中熟,己未上熟,仰父俯子,是佚是帖,盍思有以报神者乎」?
臣某、臣叔献谨按律令,列其状以闻,丐赐旌异,以慰满众愿者。
九月十七日,有诏其赐御芗珍奁,命帅臣袁某谒款以谢。
臣某敬涓吉旦,奉上旨,具牲币板祝,庸告于神。
退而乃言曰:「神与人相依而行也,神不人不灵,人不神不宁。
神之惠人曰信,人之事神曰诚。
夫应答如响,此信也;
至諴感神,此诚也。
信以响诚,诚以格信,故曰神人以和。
唐虞盛治不在兹乎」?
恭惟本朝严奉渎祠,垂三百祀,艺祖皇帝宏建庙宫,列圣相承,遵行祀典,妥灵敛福,敷锡坤舆。
皇帝陛下体祖宗之诚心,来明神之信助,岁颁祝册,亲洒御题,饬谕守臣,寅蒇缛祀。
神答王休,孚以一信;
帝格神贶,接以一诚。
蜀之民其衣食于吾君吾神者,本之诚信焉,将与天地日月常存而不已也。
臣某不佞,身逢德馨之赐,敢诵颠末,刊载乐石,置诸朝廷,内以侈圣主纯一之诚,外以扬神明孚佑之信,远以尉四蜀万人之请。
小臣诚不胜惓惓。
跋临安府狱空奖谕诏碑(1192年) 南宋 · 袁说友
维绍熙三年十一月乙未,臣所治府圄空,按故事腾章以闻。
丁酉,有诏赐臣某,臣跼蹐忭舞,惧不足祗承休命。
窃惟圣有谟训,明徵定保,其垂则远矣。
乾道辛卯,陛下以储君领尹事,阅七月狱以空告,亲序玺书,著在乐石。
大哉王言!
以崇教励俗为端,以德善爱利为具,而方略钩距,武健果敢,如赵、张三王者,駮乎无足议为也。
仰惟明谟大训,昭示罔极,臣知所先后矣。
惟臣无状,蒙上推择,使得奏薄技于辇毂下。
伏自念负此隆寄,怵惕以思,罔敢一有逸豫。
进而亲聆丁宁之旨,退而躬诵琬琰之章,谟训昭然,所以惠诏后之守臣,诚不止臣一人而已。
继自今首善之地,使民知向方凛凛乎兴道迁义,无复抵冒狱犴,而桁杨徽纆栖置弗用,实陛下昔之谟训基焉。
臣恭拜褒纶,震悸无措,不胜小臣惓惓归美之思。
用敢伐石刊载,垂亿万斯年。
谨昧死识岁月,附见于下方云。
跋御赐书汉文翁龚遂故事 南宋 · 袁说友
臣某言:臣诚不佞,属者待罪民曹,蒙陛下过听,因其自请,俾及外庸。
乃庆元二年九月戊子,诏以华文阁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命臣某。
臣控辞弗获,十一月丙子即引道,甫出修门,有旨赐臣御书汉臣故事二,为宝轴一。
臣兢惧祗悐,东望再拜以敬受非常大赐。
伏自惟念臣以佔毕一介,遭逢圣时,遂叨器使。
岁在壬子,圣安寿仁太上皇帝亲擢典尹京邑。
皇帝陛下潜龙朱邸,臣得以近比数拜清光,匪惟进之,而弹压微劳,每垂天奖,臣已不啻千载一遇矣。
继叨从列,身逢陛下揖逊御极,继天作子,臣与昆虫草木均被临照。
时朝家事实繁费且重,臣以谫薄缪尸计籍,取予亡术,救过日不暇,其何敢冀幸宠荣。
陛下既弗加诛,正贰卿,摄常伯,金华玉牒,咸得庀职焉。
天地施生,万物无报。
然臣分量有限,牵位实惭。
乃涓吉怀章,吁天再请,荐膺明诏,未拜俞音。
越两月,坤维谋帅,首以属臣。
顾以一缕系千钧,诚自量不足以胜隆委,微臣惟恐陨越于下。
至于妫阁新班,兼金宝带,颁珍禁籞,湛恩庞洪,前所未见。
逮臣首涂之始,宸翰特书汉文翁、龚遂二事赐臣,为万里闑外宠,又将昭伟而风厉之。
仰惟云章在天,震耀蝼蚁,昭回下饰,端自臣始。
窃惟在昔守帅必有教化,有政事,故能导上德意,惠安民人。
文翁治蜀,首以教化美人心;
龚遂治渤海,一以政事靖时变。
迹异功齐,后世嘉仰。
今臣愚不学,既不能希文翁之化,而甚亡具,又不能望龚遂之政,奎文頫贲,大惧亡以称塞。
仰惟神宗皇帝命李师中守秦州,赐御书《班超传》于道中;
高宗皇帝御书《赵充国传》,宰臣乞赐诸州守臣。
载在青史,为万世盛事。
臣猥琐龌龊,乃得尽护西蜀,是不特一郡国之寄。
而陛下翰墨煇煌,风雷鼓舞,所以昭示臣子者,实上契祖宗垂谟显训之意。
以今视古,臣抑有光焉。
继自今犬马服劳,思效寸尺,牧民驭众而各安无事,茧丝保障而知所决择,于以仰宽西顾之忧,此臣之愿也,非曰臣能之也。
用敢敬奉宝画,勒诸琬琰,护置于成都之正厅,使六十州吏戴云汉之天,丽日月之照,亿万斯年,相与激昂砥砺,以对扬明天子休命云。
再跋御赐书汉文翁龚遂故事(1204年) 南宋 · 袁说友
后三年,自蜀召为吏部尚书,不三月奉祠,时庆元六载也。
明年,起帅越。
是年冬,复入为吏部尚书。
陛对之日,玉音犹记往者帅临安,屡进见于朱邸。
粤自绍熙癸丑岁,光宗擢为从官,至是已九载,同列中独为老臣。
圣上念先朝簪履之旧,繁使最多,将满岁乃得备位右府,凡五月参预国政,又七月遂归田里,盖嘉泰三年矣。
方圣上践位,再岁间,得与诸君子偕在禁橐,可谓遭时甚矣。
越明年,连上章请外,由是在蜀四载,在越一载,中更奉祠。
其两长铨部总十有一月,东西二府亦通及一载。
此十年中,虽在朝之日少,而自知侥踰,且疲懦不能应时用也。
既归矣,圣上不忍终弃,一命以润,再命以潭,三命以洪,尚勤简记,俾殚干方。
然度时量力,勉强实难,竟无从更宣力四方,以毕其所未尽。
先是表疏祈解政机,尝曰:「视其凡庸,则不能辅圣明以成必至之效;
观其疾疢,则不能持悠久以图将来之功」。
此其辞可以逆意矣。
今获安家食,荷戴君恩,虽宸翰已勒石植于成都府廨,惧即没于地,敬用重刻,以永荣耀于家。
辄并叙晚岁出处大概云。
嘉泰四年冬十月晦日,臣说友顿首谨书。
跋邓文简公谏伐燕云奏 南宋 · 袁说友
读文简公谏伐燕云之奏,慨念国运之兴衰,版舆之离合,盖流涕痛哭而有不忍言者。
呜呼悲夫!
自古忠臣谏士,其忧深虑远,言弗见听,而乃得名于事定之日,此忠臣谏士之幸,非国之福也。
使汉高听娄敬之言,唐太宗纳魏徵之谏,则平城七日之围,不能成功之悔,岂复为汉、唐羞也!
敬有封侯之赏,而徵有仆碑之事,此岂二公所愿耶?
文简公之疏奏墨未乾,而中原之祸已溃裂四出,今七十馀年,未闻强人意者,此文简公之甚不幸。
然公岂欲吾子孙怀忠追远于数十载之后,以伤今思古哉?
则又文简公之尤不幸者也。
呜呼悲夫!
跋张季长同年所藏司马温公通鉴汉元年藁 南宋 · 袁说友
予尝与师友论《通鉴》汉高祖元年十月下不书五星聚东井之文,此正温公明汉史傅会之失也。
魏高允谓金水二星常附日而行,冬十月旦日在尾箕,昏没于申南,而东井方出于寅北,何因背日而行?
崔浩因之以验其言,则五星乃前三月聚东井,非十月也。
是时高祖未入关,不足为兴王之符,史臣傅会明矣。
唐武德初,二星聚于奎,亦以为唐兴之应。
然是时唐已革隋,其应后时矣。
天宝、大历间,或五星聚于尾箕,或再出于东方,皆青齐之分。
然是时乃有安、史、朱泚、怀恩之变,谓星为唐而聚耶?
非也。
史臣侈瑞以同傅会,前后一律也。
故曰:「尽信书,不如无书」。
去岁侍讲金华,当时讲官诵《通鉴》至汉高祖元年事,予亦尝推明此说。
兹来成都,同年张季长示以温公所修《通鉴》藁,则高祖元年藁也。
旧史五星聚东井盖为异事,而温公独削之弗录,是盖《春秋》笔也,岂后史臣所能万一哉!
人之观《通鉴》者,当自识之。
跋王顺伯郎中定武本兰亭修禊序 南宋 · 袁说友
余幼侍先君,见薛氏子为先君道定武《修禊序》刻颇详。
薛之伯祖师政尝帅定,谓初得刻于定之杀狐林,后置郡廨,岁月久矣。
薛至定,士夫乞墨本者狎至。
薛恶摹打有声,自刊别本,留谯楼下,多持此以授觅者,盖先后已二刻。
居亡何,薛之子绍彭私又摹刻,易元杀狐林本以归。
自是定武所藏,殆薛父子所重刊二本耳,故非旧物也。
然好事者稽究源流,次第真赝,各据所闻以定胜否。
年来有劖本之说,谓薛所得杀狐林本欲以自别,乃取「湍流带右天」五字,各劖一二笔,私以为记。
又有取况之说,谓定武者于「仰」字如针眼,「殊」字如蟹爪,「列」字如丁形。
纷纷之论,莫知孰是。
然余独信薛者,盖其家所亲见而身历之,岂今所谓定武本者,或出于薛氏父子所重刊者耶?
抑所挟归者中更多故,将又转而之他也?
今观顺伯所藏,余亦未敢遽以薛语劖本、取况之说为證,然在等辈,实称第一。
余虽随群嗜此,所蓄益未敢信是。
夫以右军平生得意书,一字一笔,皆足以心会而神遇,要不必苦计较毫釐疑似之间。
余自此更当访佳本,以求正于顺伯云。
跋汪季路太博定武本兰亭修禊序 南宋 · 袁说友
顷岁有薛氏子,为先君道其族伯绍彭定武《兰亭帖》三本始末,语与前辈所书略同。
去春,余跋王顺伯定武本尝及之矣。
《兰亭帖》距今岁月滋久,本既弗一,好事者说亦纷异。
然物之真谬,虽相去毫釐,吾人若具眼力,少加订正,便可尽见。
如顺伯与今季路所藏,一见知为至宝物也。
盖肥瘦别定武先后本,亦是要论。
余留都下九年,士夫家所有,幸数见之,往往笔瘦而刻画太明者甚多,校之肥本,自「永和九年」而下只此一行,其运笔自然,气象浑厚,已不可及。
其间如会、有、咸、流、弦、畅、清、可、浪、犹、齐、揽数字,相去尤不胜天渊,他皆如此。
又肥本字画之傍,石纹自然皴动,如轻烟笼染,抆拭未去之状,俗语谓之粉纹,此又不可伪为。
前岁见范元卿所藏,渠却未深信肥本者,人固各有见也。
尤延之领袖博雅,定武古本偶未得刮目,尝见沈虞卿之本,似不减顺伯、季路者。
余虽随群嗜此,而所储殊未确,仅有一二可以备遗,然必求有以颉颃于尤、沈、王、汪之门可也。
跋唐人临晋人帖 南宋 · 袁说友
俗子赝作,虞伯施题于后,反为此帖之累,当剔去之,尤伯长父子之言信矣。
予亦谓并其后八字宜斥去,不然,岂当使斯人寄俗子篱下耶?
跋欧阳文公帖 南宋 · 袁说友
右欧阳文公帖,云:「平生进退之节,准拟措置,全在此时」。
呜呼,其严哉!
东坡谓公见几祸福之先,脱履尘垢之外,学者于此帖,亦可以窥见万一也。
跋苏文忠公帖(一) 南宋 · 袁说友
四帖皆先生早年字,其法盖自二王。
如《跋语帖》,杂之二王而无辨。
先生尝和鲜于诗云:「独作五字诗,清绝如韦郎」。
今又进其文于屈、宋之列,前辈成就学士大夫类如此。
嗟乎!
今不复见也。
跋苏文忠公帖(二) 南宋 · 袁说友
字愈小愈难,愈小而体法俱备,此尤难者也。
坡字散在人间固多矣,未尝见小字精妙如此帖者。
盖不盈毫忽,而八法之体皆具,钟、王帖中所无也。
临安三茅观有褚遂良书《阴符经》真迹,字极小,而精绝与坡帖甚相似,皆一世奇宝也。
跋清溪帖(1179年) 南宋 · 袁说友
池阳自唐杜牧之赋《弄水亭诗》,本朝东坡先生赋《清溪词》,而亭与溪之名遂大闻于世。
其风月变态,草木呈露,山川秀远之状,二公诗词尽之矣,兹不敢复云。
淳熙己亥,某来为郡,乃即故址,为亭岿然,伐石作记,稍还旧观。
暇日登亭诵诗,对溪歌词,恨九原之不可作也。
元丰间,苻蓠使君张公翊尝以青溪之景命良笔图之,携至京师。
东坡首为赋词,又嘱秦少游书牧之《弄水亭诗》于图后。
于是一时名公篇什序跋,殆八十馀人,文与名而并传,景以人而俱重,翰墨璀璨,溢于编帙。
后世诵之者,如生乎其时而身见之,诚池阳之盛事也。
某既得其帖于张使君,凡岁月先后,悉仍其旧,不复差次。
乃刻寘亭上,俾日对溪山,款致风月。
复忘不韪,辄继牧之之韵,以道立亭思古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