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赵延康公责伪楚书 南宋 · 陈傅良
余尝手抄建炎四年八月二日刑部状,会恩牵复士大夫名数,延康公在焉。一时状中如胡公寅、刘公珏,皆复用。刘至位执政,而延康竟谪死。余闻京城之祸,子昉以募义兵见囚范琼。世多言靖康无伏节之士,有以宗室所暴白如此,岂无人哉!而皆诬陷于群小。呜呼,悲夫!
跋赵延康诗 南宋 · 陈傅良
余既于《责伪楚书》后著公行藏,复见所为诗。嗟呼!刘歆、李白之文盛矣,其节操何如?诗不足为公道也。
跋温公与邢和叔帖 南宋 · 陈傅良
熙宁间,温公居洛,公从崇德县再入崇文。元丰四年,兼史事。以所藏温公帖,知是时相与甚厚也。后一百十有二年,某得见之于其曾孙遵仲修。
跋张无尽与邢和叔帖 南宋 · 陈傅良
绍圣四年,公为吏部侍郎。十月,自权尚书迁御史中丞。无尽此帖皆是岁,无尽罢左司郎官去,至是适两年馀矣。
跋邢惇夫诗及诸公题跋 南宋 · 陈傅良
以诸公之爱惇夫,与惇夫之得此于诸公,追想在昔,令人起敬。
跋邢氏庆国夫人手书 南宋 · 陈傅良
余与天台谢杰景英为忘年交。谢,赵出也,为余言外氏丞相家法甚悉。今见邢氏赵夫人手书戒妇子一纸,往往与景英语合。邢尚书、赵丞相事具国史,至其故家典刑,要自令人起敬。
跋刘元城帖 南宋 · 陈傅良
余读元城谏疏,遍刺元祐大臣,而独不及司马文正公。遍刺元祐大臣而不以为讪,独不及司马文正公而不以为党,岂惟谏议之贤哉,亦足以想见元祐以前深厚之俗矣!余怀此久,因与子厚□得公遗墨,遂书其后。
跋胡文定公帖 南宋 · 陈傅良
浙间人家家有《春秋传》,而罕见公字画。余记为儿时,从乡先生学,同学数十儿,儿各授程《易》、胡《春秋》、范《唐鉴》一本。是时三书,所在未锓板,往往多手抄诵也。晚官湖湘间,每过士大夫家辄见公遗帖,皆甚贵惜。然为《春秋》学者,顾少如浙间,何哉?因见向氏所藏帖,书以勉之。
题仁皇所赐魏家刑政二字后 南宋 · 陈傅良
臣尝幸备员中秘,恭睹仁皇奎画,凡五十有五轴,亦既盛矣!以今见魏家「刑政」二字,又以叹散落人间,夷夏山川之藏,不知其几也。恭惟景祐以来,上意日趋于宽,任子至于及员郎,治狱至于贷赃吏,理财至于弛茶禁。盖后来新法之士,谓之失刑政者。以今所见,帝虽燕閒与疏远小臣,亦未尝不讲此二事,然后知帝所谓刑政,在是不在彼也。呜呼,仁哉!
跋苏黄门论章子厚疏 南宋 · 陈傅良
余每读章氏《论役法劄子》,言温公有爱君爱国之心,而不知变通之术,尝叹息于此。使元祐君子不以人废言,特未知后事如何耳。至读黄门谏疏,又未尝不壮其决也。
跋东坡与章子厚书 南宋 · 陈傅良
予来湘中,见故家遗帖为多,而有二异,此书与赵潭州所藏黄门论章子厚罢枢密疏也。谏疏在省中,不知何年流落人间,固可异。此书伤触大臣,宜不为藏,而亦存于今,则尤异耳!书作于元丰元年,于是西方用兵后四十七年。王、蔡为燕山之役,京师遂及于祸,不仁而可与言,则何亡国败家之有?信哉信哉!又后六十七年,永嘉陈傅良书。
跋东坡桂酒颂 南宋 · 陈傅良
公之文,宜作宋一经,以传无穷,藏之名山,副在京师。顾乃书桂酒法,刻寘罗浮铁桥下,以俟后之居夷者。后公百年,徐思叔以所藏《酒颂》示余,相对叹息。余性不善书,故不复赞。
跋辛简穆公书 南宋 · 陈傅良
简穆公行藏见国史,且天下能道之,余不复道。曩余守桂阳,岁旱,流言往往以郴、桂间民略死徙矣。祐之时在长沙幕府,具以所闻言之故帅、直徽猷阁潘公德鄜,潘公下其说两郡,盖甚侵余与丁端叔也。余二人颇恨。然忌幕府,不敢白。已而识祐之,乃佳士耳。余既相得,会它郡巡检下军人廪不继,属祐之即其庐劳苦之。天大寒弥两月,雨雪没马股,祐之崎岖行尽阖郡,得军中人之心以归。余方恨贤劳,而祐之欣欣无一咎言。以是益知其人,苟便于民,虽极言不以为口过;苟不便于身,虽忘言可也。简穆公为有后矣。
跋江道士玉台庵额后 南宋 · 陈傅良
道人为余言:「此山在闽昭武,最深僻,人不迹处。吾求晦翁之字,请书其后,将刻之石。两翁未必以功业著见于世,或千载之下,有得残刻于荒榛乱石之间,庶两翁不泯耳」。余笑而书之。
跋周伯寿画猫 南宋 · 陈傅良
余家有数猫,终日饱食,相跳踯为戏,而不捕鼠。余怪而问人,人曰:猫之善捕鼠者,日常睡。因见伯寿所藏画,遂书此语。
跋徐夫人手写佛经 南宋 · 陈傅良
余苦不学书,自儿时及今,所课书未尝手抄一卷。往时从常州先生薛士龙学,每见抄书,动十百卷,竟帙无一字行草,心叹服之,以为视司马文正何如耳,他人无及也。今见蔡同年之母徐夫人手写佛经九十五卷,往往得唐人笔法,则又愧焉。字画亦细楷,以余之不能手抄一卷书,至愧于徐夫人,而或者辄意轻天下士,余不敢也。
跋司马温公遗玉垒聘君诗 南宋 · 陈傅良
熙宁、元丰之间,天下学士大夫称温公必曰「老先生」。今见公所遗玉垒聘君诗,方以是称之,则聘君之为人可知已。嘉州君与李公择同入馆,去之日,熙宁六年三月。父子行藏如此。余顷见世所行官制旧典,有三晋张演一编,慕用之。乃今得联事湘中,闻其世,又竦然起敬也。
跋宋信翁产经 南宋 · 陈傅良
宋永寿信翁,隐士也。有过客为余道其人物色,得之萧寺中,而信翁亦肯来过余。宋伯华、伯潜兄弟,衡阳贤者也,一日见信翁于余座上,惊叹:「至未几,何从致此人耶」?已而,与信翁意思洽,虽有它客,亦强之与坐。儿辈或解衣,信翁初不苦辞,明日访之,则随舟下长沙矣。余临长沙,年一见过余,不敢留也。它日行郡得疾,仓黄还廨,伯华以告,则信翁亟来,日视医药,及稍愈乃去。以是益敬信翁盖有道者。信翁能说《易》、《论语》及《内经》诸书。其得处要约,有诗篇。余尝欲作《宋居士传》,未果。会刊所辑《产论》,遂书其后。以其与余交者如此,则其人可知矣。
跋王恭简谏草 南宋 · 陈傅良
余以公言,次元祐、绍圣之事,盖古所谓蓍蔡之见者耶?尝袖此稿谒范东叔,东叔因出其所藏公奏议若干卷,大抵类此。
跋曾文清诗词后 南宋 · 陈傅良
余不及见文清公,然获从六卿原伯侍郎仲躬游甚久。忆在都下时,文清夫人尚亡恙。生日当为寿,余与高炳如博士请原伯修拜母之敬,见诸妇各年六七十,盛服夹侍夫人,出对客。已而,原伯帅妇及诸孙罗拜奉觞,且遍饮客,乃罢。故家孝敬之风可观也。今见文清往还兄弟间诗词,又为之叹。